第四十章:追敵入林試鋒芒
樹林里的風帶著松針的清香,卻吹不散陳宇陽眼底的冷意。他順著地上若隱若現的靈米銀光追去,那是灰褂人逃跑時沾在鞋上的——這些靈米被他用靈力特殊處理過,即便混入泥土,也能留下淡淡的靈氣軌跡。
跑在前面的兩個灰褂人顯然慌了神,腳印在落葉層里踩得亂七八糟。陳宇陽能感覺到他們的靈力波動越來越亂,特別是那個拿刀的,氣息忽強忽弱,像是受了傷。
“八嘎!這小子怎么甩不掉?”拿刀的灰褂人回頭罵了句,日語里夾雜著漢語,顯然急壞了。
另一個拎著布防圖的突然停住,從懷里掏出個瓷瓶:“用這個!”他倒出兩顆黑色藥丸,自己塞了一顆,又扔給同伴一顆。
藥丸入口的瞬間,兩人身上的靈力突然暴漲,像兩團燃燒的鬼火,速度也快了數倍,轉眼間就拉開了距離。
“還敢用禁藥催功。”陳宇陽冷笑一聲,腳下發力。《青煙煉氣訣》突破第一層后,他的速度本就快于常人,此刻借著林間的風勢,身形竟帶起淡淡的青影,像道掠過樹梢的煙。
前面出現一道山澗,寬約丈許,底下是湍急的溪流。兩個灰褂人對視一眼,同時運轉靈力,竟在水面上踏出一串水花,像蜻蜓點水般掠了過去。
“有點意思。”陳宇陽追到澗邊,看著對岸的兩人正往密林深處鉆。他沒學過踏水術,但控水訣卻能派上用場——指尖靈力涌動,澗底的溪水突然翻涌起來,化作兩道水箭,“嗖”地射向對岸。
水箭雖沒傷到兩人,卻逼得他們踉蹌了幾步。趁這功夫,陳宇陽抓起岸邊的幾塊鵝卵石,灌注靈力擲了出去。
“噗嗤”一聲,拿布防圖的灰褂人腿彎中了一石子,頓時跪倒在地。布防圖從懷里滑出來,掉進溪水里,被沖走了半截。
“蠢貨!”拿刀的灰褂人回頭想拉他,卻見陳宇陽已經躍過山澗。他不知何時用靈力凍結了水面的薄冰,借著冰面的反作用力,竟比他們踏水時還要快。
陳宇陽落地時,正好落在兩人中間。他沒拔刀,只是抓起地上的一根枯枝,灌注靈力的枯枝變得堅硬如鐵,橫掃而出。
拿刀的灰褂人揮刀格擋,“鐺”的一聲,短刀竟被枯枝震飛。他這才驚覺,眼前這炊事兵的靈力雖只有煉氣一層,卻精純得可怕,遠非他們這些靠禁藥催起來的修士可比。
“你到底是誰?”灰褂人后退半步,手摸向腰間——那里藏著最后一枚煙霧彈。
陳宇陽沒回答,只是步步緊逼。他能感覺到對方體內的靈力正在潰散,禁藥的副作用開始發作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是巡邏隊的騎兵!
拿刀的灰褂人臉色慘白,突然從懷里掏出個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炸開,竟化作只巴掌大的黑蝶,撲棱棱飛向密林深處。
“皇軍不會放過你的!”他嘶聲喊道,轉身想跑,卻被陳宇陽一枯枝抽在膝蓋后彎,“噗通”跪倒在地。
陳宇陽踩住他的后背,看向另一個灰褂人。那人正想往溪水里鉆,卻被巡邏隊的箭矢釘穿了衣袖,牢牢釘在岸邊的樹干上。
“搜身!”什長翻身下馬,看著被押住的兩人,又看向陳宇陽手里的枯枝,“這是……”
“碰巧撿到的。”陳宇陽把枯枝扔在地上,靈力散去,枯枝頓時恢復原貌,“布防圖被沖走了半截,得趕緊撈上來。”
巡邏隊的士兵立刻跳進溪水里打撈。陳宇陽望著黑蝶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那令牌上的紋路,和日軍斥候腰間的徽章很像,顯然是召喚支援的信號。
押著兩個灰褂人往回走時,夕陽正把溪水染成金紅色。陳宇陽走在最后,指尖還殘留著操控水流的觸感。這次交手雖沒盡全力,卻讓他摸清了日軍修士的底細——他們的功法霸道有余,精純不足,靠的多是禁藥和法器。
路過西庫房時,看見劉老兵正蹲在地上哭,手里攥著封信——是巡邏隊在灰褂人身上搜出的,信里說他兒子早已被日軍處決,所謂的“保性命”不過是騙他的幌子。
陳宇陽沒上前安慰。有些傷痛,只能靠時間慢慢撫平。
回到炊事營時,老張正踮著腳往營門口望,見他回來,趕緊把個熱乎的菜團子塞過來:“聽說你立大功了?王奎那狗東西被抓了?”
“嗯,人贓并獲。”陳宇陽咬了口菜團子,韭菜的香味里混著淡淡的靈氣——老張竟偷偷往里面加了靈米。
遠處傳來軍號聲,是晚點名的時辰。陳宇陽望著夕陽下的營壘,忽然覺得《青煙煉氣訣》的第二層似乎不遠了。他摸了摸腰間,那里藏著從灰褂人身上搜出的半塊玉佩,玉佩上刻著的太陽紋,正是日軍修士的標記。
這趟炊事營的差事,怕是越來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