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學姐，陸辰同級學生，究極社牛，人脈極廣，除了邊界感有點差，和她說話容易被八卦之外，完全是最佳的消息源。

只可惜這位當初對陸辰沒太大興趣，所以也不清楚太多。

好消息是她認識不少人，因此對方答應她可以去詢問一下。

“喂？沈學姐？”她輕聲問候，仿佛剛才只是在單純的休息。

“嗨！星瑤小學妹！”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沈學姐熱情洋溢、帶著點八卦興奮的爽朗聲音，穿透了夜晚的靜謐。

“沒打擾你休息吧？哎喲，我這剛聯系上個大瓜主，關于你家……咳，關于你打聽那個陸辰的事，有眉目了！我這打聽消息的效率，杠杠滴！”

林星瑤的湛藍色貓瞳瞬間在昏暗光線中縮緊，耳朵警惕地抖動了一下。

“辛苦學姐了，有……什么特別的消息嗎？”

她盡量使語氣保持平靜，但微微加快的語速泄露了她內心的迫切。尾巴依舊保持著緊張炸毛的狀態。

“有！太有了！絕對保真！”

沈學姐的聲音拔高了幾個度，興奮得像發現了新大陸。

“我找到他初中的同班了！是一個跟他關系曾經特別鐵的哥們兒親口說的！還連線采訪了當事人——高二那位現在追得最兇的學姐楊雪，你記得吧？她跟陸辰初中也是同校！”

林星瑤思考了一下。

楊雪，也是追求陸辰的人中論壇上所提及最多的，也是手段最過激的，據說陸辰的休學，和她有一定關系。

只是論壇上只說過激，但完全沒說什么具體事件，想來應該是學校不允許，刪了。

現在大概是會有什么消息了。

“哦？”林星瑤的耳朵瞬間又往前豎了豎，“學姐請講。”

“先說結論，初中同學對他評價真的都挺好！”沈學姐開門見山，“說他雖然話不多，但人踏實靠譜，有責任心，學習好，畫也畫得好。關鍵是對朋友還挺仗義的，就是……特別內向，不怎么主動跟人來往，朋友不多，但處得都很鐵。”

林星瑤靜靜地聽著，心里那團模糊的影像似乎稍稍清晰了一點——一個低調、可靠、有才華但封閉的少年形象。

“最最關鍵的來了！”沈學姐加重語氣，“那哥們兒說，初中那會兒根本就！沒！貓！娘！追著他跑！完全沒這種幺蛾子！”她的語氣帶著強烈的確認感。

林星瑤一愣，貓耳疑惑地抖了抖：“這……為什么？”

這和她之前的猜測以及高中現狀反差太大了，體質沒覺醒嗎？

“那哥們不太清楚，但楊雪親口跟我說了點。”沈學姐的語氣充滿戲劇感，“她說，初中那會兒，整個年級其實只有她和另一個小女生是貓娘。不像我們這種學校，算是正常數量。”

“兩個嗎？”

“千真萬確！稀缺資源！”沈學姐肯定道，“她說啊，當時她們也早就感覺到陸辰身上那種特別的氣息了，很舒服，形容起來像……嗯……曬得暖暖和和的干草垛里混了點陽光的味道。讓人本能地想靠近點，吸兩口，然后整個人就特放松，特安心。”

沈學姐模仿著楊雪當時那種回憶的腔調：“上課覺得困了，下課在走廊里遠遠看見他，走過去靠近點聊幾句，精神頭就能好不少。”

“或者在美術教室窗邊看他安安靜靜地畫石膏像，站旁邊一會兒看看就覺得神清氣爽。挺享受的，但完全沒覺得有問題，更沒到……咳咳，控制不住往上撲的地步。”

林星瑤臉一紅，當時問的時候就不該順帶說這個感官。

“但那只是表面平衡！”沈學姐的聲音突然帶上了一絲意味深長，“星瑤啊，沒有貓娘圍著轉，只是陸辰哥們看見的。楊雪私下跟我哭訴過——她初中時就栽陸辰身上了！從初一入學就開始暗戳戳搞小動作。”

她停頓了下，像是在強調關鍵。

“天天掐準了陸辰下課去美術社的時間，‘順路’去同一層廁所補妝；體育課自由活動時，必然抱著書‘湊巧’路過籃球場邊；下雨天帶兩把傘，一把掛美術教室門把手上，寫張‘共享愛心傘’的紙條……嘖嘖，那小算盤打得噼啪響，連我都自嘆不如！”

沈學姐話鋒一轉。

“至于另一個貓娘，根據楊雪的說法，也是喜歡陸辰的，只是因為楊雪已經在追求了，性子又靦腆得要命。”

說到這，沈學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笑了一聲。

“她也是美術社的，陸辰畫畫時她就縮在角落削鉛筆，臉紅得像煮熟的蝦。楊雪說有好幾次瞥見陸辰幫這姑娘扶快倒的畫架，這姑娘緊張得尾巴都快甩成螺旋槳了。”

沈學姐說著，像是覺得對方不爭氣，撇了撇嘴，往后撐了個懶腰。

“只是她直到畢業也沒敢主動搭句話……說白了，自尊心太強，怕被拒絕唄。”

林星瑤臉上的紅色已經褪下來了，開始思考沈學姐的話。

這段話的信息含量還是很多的。

初中時的平衡，關鍵在于數量稀少。

不是體質“沒覺醒”，而是環境遮蔽了本質。

楊雪一直在追求，只是獵物稀少使她無需拼盡全力。

兩個貓娘彼此分散，接觸機會有限，加上她們自身抵抗力在當時環境下尚可，也因此，陸辰那時對保持距離的敏感度遠不如現在高。這解釋了初中那段風平浪靜的時光。

“那高中怎么……”林星瑤忍不住追問，她需要知道那個引爆一切的臨界點。

“哈！問題就出在這兒啊寶貝兒！”沈學姐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揭露驚天秘密的激動，“量變引起質變！高中開學第一天就差點炸鍋！”

沈學姐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那段陸辰都未必清晰的“災難開端”：

“按楊雪的說法，陸辰開學頭一個禮拜是真正常！甚至顯得比以前在初中還要……嗯，更積極一點？他對自己對貓娘的吸引力……當時好像真沒啥清晰概念？”

沈學姐猜測了一下：“可能帶著點進入新環境，想要嘗試融入的微妙心情？或者只是單純沒防備？”

“所以，他就正常上學：該聽講聽講，該做筆記做筆記；迎新活動需要幫忙布置展板，王老師點到他畫畫好，他就去畫了，迎新墻報那幅畫大部分還是他完成的”

“跟新同學說話，雖然還是話少內向，但有問必答，態度挺有禮貌。人長得清秀干凈，畫畫好，聽說之前成績也好。你想啊，這么一個自帶‘清淡陽光干草’氣味Buff的、安靜有才的新同學，對貓娘來說，那是什么？那是行走的‘舒緩精油’啊！”

林星瑤能夠清晰地想象那個畫面。

“剛開始，可能就零星一兩個貓娘無意中發現了他這個‘寶藏’。”

“比如午休時在畫室外透過窗戶看他畫畫看得入迷挪不動腳；課間路過他座位旁邊，聞著那味兒覺得特別安心就多逗留一會兒”

“或者放學路上‘偶遇’打個招呼，發現他回應了，就覺得心情倍兒好。”

沈學姐描述著這些看似平常的細節。

“她們的行為，在那時頂多算……有點小關注？有點小熱情？或者說是善意的好奇？還不算多出格，還在正常社交范疇內。加上陸辰那時好像也沒發覺，所以覺得沒啥大問題，就也沒發生什么事。”

林星瑤聽著，若有所思。

這個階段，吸引是溫和的、點狀的、偶然發生的，且仍在可控范圍內。

少數一兩個敏銳的貓娘感知到那令人舒適的“干草香”，像發現了校園里一個安靜的舒適角落，產生了最初的好感和興趣。

行為上表現為自然而然的接近、多聊幾句、多看幾眼的“特別關注”。

但這么聽下來，好像不至于讓陸辰出現心理問題，甚至休學吧？

又想到論壇上說的‘多人追求’和‘過激行為’，她心底，忽然有了一點最基礎的猜測。

正思考著，沈學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