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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韓書言的手腕很熱,帶著運動后的余溫和此刻洶涌的情緒。林鈺的手則有些涼,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她的手指緊緊扣著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扔掉票根的動作。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客廳里只剩下兩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陽光依舊暖融融地灑進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在光柱里清晰可見。

韓書言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他低頭看著林鈺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白皙纖細,卻異常堅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微涼和細微的顫抖。他抬起眼,目光復雜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林鈺。她的臉頰緋紅,鼻尖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那雙總是含著溫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卻像燃著兩簇小火苗,亮得驚人,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直抵人心的探究和……某種他不敢深究的期待。

林鈺也看著他,看著他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疏離或嘲諷的眼睛,此刻卻清晰地映出了慌亂、窘迫、掙扎,還有一絲深藏其下、幾乎要破土而出的東西。她抓著他手腕的手沒有松開,反而更緊了一些,仿佛在無聲地宣告:這件事,今天必須說清楚。

“韓書言,”林鈺的聲音放得很輕,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敲打在他緊繃的心弦上,“七年。七張票。每一張都寫著我的名字。”她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積蓄勇氣,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底、呼之欲出的問題:

“那個黃牛……他當年,到底‘送’了你多少個‘暗戀對象’?”

她的聲音很輕,像一片羽毛落下,卻帶著千鈞之力。

這個問題太刁鉆了。它巧妙地避開了“你是不是喜歡我”這種直白到可能讓韓書言立刻縮回殼里的問法,而是用一種近乎詼諧的方式,直指核心——那份持續了七年的“暗戀”,是獨一無二的,還是批量生產的?

韓書言被她問得徹底懵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你胡說什么”,想繼續用刻薄來武裝自己,可看著林鈺那雙亮得驚人的、帶著執著和一絲狡黠笑意的眼睛,看著她緊緊抓著自己手腕的手,看著她微微揚起的下巴……所有準備好的尖酸刻薄都卡在了喉嚨里。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緊繃的身體微微垮塌下來。攥著票根的手也松開了幾分,那團皺巴巴的紙從他指間滑落,掉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不再試圖躲避她的目光,只是用一種近乎認命的、帶著濃濃無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的眼神看著她。

“林鈺……”他低低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投降的意味,“你……”他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似乎在艱難地組織語言,最終,幾乎是自暴自棄地、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非得……這么聰明嗎?”

這句話,不再是拒絕,不再是掩飾,更像是一種變相的承認。承認了這七年的票根只屬于一個人,承認了那個“暗戀對象”從始至終,只有眼前這一個。

林鈺的心,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像是被投入溫水的蜜糖,倏然化開。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暖流洶涌地沖刷過四肢百骸,帶著點酸澀,帶著點難以置信的甜蜜,最終匯聚成一種讓她眼眶發熱的悸動。她抓著他手腕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下意識地又收緊了一點,仿佛想確認這不是一場夢。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寫滿窘迫和無奈的臉,看著他通紅的耳根,看著他眼底深處那抹終于不再掩飾的、帶著點慌亂和笨拙的情愫。一個念頭,一個清晰無比的念頭,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帶著不可思議的力量,瞬間占據了她的整個腦海:

原來,她自以為在上一段感情里耗盡的、對愛情的所有期待和勇氣,并沒有消失。它只是沉睡了,被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某個角落。而喚醒它的,不是驚天動地的告白,不是浪漫的儀式,而是眼前這個男人長達七年的、沉默如山的守護,是他每一次皺著眉喝下甜咖啡的縱容,是他此刻因為幾張舊票根而窘迫得像個毛頭小子的模樣。

她看著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一個帶著淚意的、明亮得如同破云而出的陽光般的笑容,在她臉上緩緩綻放開來。她沒有回答他那個“非得這么聰明嗎”的問題,只是用那雙盛滿了星辰的眼睛望著他,輕聲問:

“那……今年,還有黃牛‘送票’嗎?”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俏皮,一絲試探,還有一份沉甸甸的、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期待。

韓書言徹底愣住了。他看著林鈺臉上那個燦爛得晃眼的笑容,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如同小太陽般溫暖而明亮的光芒,看著她緊緊抓著自己手腕的手傳遞過來的溫度和力量……那句“買票送暗戀對象”的鬼話帶來的窘迫和慌亂,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洶涌、更陌生、更讓他心跳失序的情緒。

那情緒像燎原的野火,瞬間燒透了他的理智。

他反手,猛地握住了林鈺抓著他手腕的那只手。他的手掌寬大、溫熱,帶著薄繭,將林鈺微涼的手完全包裹住,握得緊緊的,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

林鈺的心跳驟然停了一拍,隨即更加劇烈地跳動起來,幾乎要撞破胸膛。她感覺到他手掌傳來的滾燙溫度,那熱度順著相貼的皮膚一路蔓延,灼燒著她的臉頰。

韓書言看著她瞬間染上紅霞的臉頰,看著她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大的眼睛,看著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同樣狼狽又熾熱的影子。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那雙總是帶著疏離和刻薄的眼睛,此刻卻像燃起了兩簇幽深的火焰,專注地、深深地鎖住她的視線。

“沒有黃牛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近乎磨礪的質感,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在林鈺的心上,“今年的票……我自己買。”

他頓了一下,喉結再次滾動,像是在克服巨大的障礙。他的目光緊緊攫住她的,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一字一句,清晰地問道:

“林鈺,你……要嗎?”

韓書言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近乎磨礪的質感,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在林鈺的心上,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和不容閃躲的專注。他的手掌滾燙,像烙鐵一樣緊緊包裹著她的手,傳遞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和洶涌的情緒。

林鈺的心跳在那一刻仿佛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血液奔流的聲音充斥在腦海,臉頰熱得發燙,被他緊握的手心甚至沁出了薄汗。她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雙總是帶著疏離和刻薄的眼睛,此刻卻像燃著幽深的火焰,專注地、深深地鎖住她,映著她同樣慌亂又悸動的影子。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微妙的、令人窒息的張力,混合著陽光的味道和他身上淡淡的、運動后清爽的氣息。

時間仿佛被拉長,又仿佛只是一瞬。

林鈺沒有立刻回答“要”或“不要”。她看著他通紅的耳根,看著他眼底深處那抹強撐鎮定下掩藏不住的緊張和期待,看著他緊抿的唇線。一個念頭,一個帶著點酸澀又無比清晰的念頭,猛地撞進了她的腦海——這個笨拙地、沉默地守護了她七年的男人,在她最狼狽不堪的時刻,毫不猶豫地敞開了門。

她輕輕地、試探性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傳遞著她的回應和安撫。韓書言的身體明顯僵了一瞬,隨即握得更緊,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要。”林鈺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卻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清晰地在兩人之間漾開漣漪。她嘴角彎起,那個如同小太陽般的笑容再次綻放,帶著淚意,也帶著前所未有的明亮和堅定,“當然要。免費的演唱會,傻子才不要。”

她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試圖化解空氣中那濃得化不開的緊張。果然,韓書言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放松了一點點,他哼了一聲,帶著點慣常的嫌棄:“誰說是免費的?今年的票,貴得很。”

“那我請你喝咖啡,”林鈺眨了眨眼,帶著狡黠的笑意,“放兩塊糖的那種,保證齁甜,管夠。”

韓書言眉頭立刻習慣性地擰起:“林鈺,你是不是存心想送我走?”語氣里的嫌棄依舊,可眼底深處,那抹幽深的火焰卻悄然化開,暈染成一種近乎溫柔的暖意。他沒有松開她的手,反而用拇指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帶來一陣細微的、令人心悸的電流。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在午后暖融的陽光里,手牽著手,無聲的暖流在緊貼的掌心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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