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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非他不可

粉色勞斯萊斯平穩地駛回蘇家老宅,車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飛速倒退,卻絲毫無法映入蘇晚晚的眼簾。

蘇晚晚靠在柔軟的后座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裝過顏料和速寫本的紙袋,仿佛上面還殘留著陽光的溫度和他微涼的觸感。

腦海里,那個在科技大廈門口、陽光下專注清俊的身影,如同被按下了循環播放鍵,一遍又一遍地清晰重現。

“小姐,到家了。”

阿雅的聲音打斷了蘇晚晚的神游。

蘇晚晚如夢初醒,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那陌生的悸動,推開車門。

老宅燈火通明,與離開時的喧囂不同,此刻顯得安靜了許多,只有管家和傭人恭敬地垂手侍立。

蘇晚晚剛踏進客廳,就看到父母正坐在寬大的歐式沙發上低聲交談,氣氛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大哥蘇墨宸坐在單人沙發里,翻閱著文件,眉頭微蹙,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

二哥蘇景珩則慵懶地斜倚在吧臺邊,晃著酒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三哥蘇翊辰正端著一杯溫水,似乎剛從樓上下來。

“晚晚回來啦?”

蘇母林婉儀最先看到她,臉上的凝重瞬間被溫柔取代,招手讓她過去。

“溜去哪兒玩了?讓媽媽擔心。”

“媽,我都二十歲啦!就在附近的藝術中心轉了轉。”

蘇晚晚走過去,習慣性地依偎進母親懷里,帶著點撒嬌的口吻,目光卻下意識地瞟向父親蘇正宏。

父親威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但蘇晚晚能感覺到,他們剛才討論的事情,似乎很重要,而且與她有關。

“玩得開心嗎?”

蘇父沉聲問,銳利的目光掃過女兒。

“嗯…還行。”

蘇晚晚含糊地應著,心思完全不在回答上。那個叫顧言的身影又固執地冒了出來。

蘇晚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三哥蘇翊辰。

三哥是家里最溫和、最懂她,也最“有辦法”的人。

“三哥…”

她聲音軟糯,帶著點討好的意味。

蘇翊辰立刻會意,放下水杯,溫潤一笑:

“怎么了,我們的小壽星?又有‘難題’需要三哥幫你解決?”

“嗯!”

蘇晚晚用力點頭,像只尋求幫助的小動物。

“三哥,你…你能不能幫我查個人?很快的,就一點點信息!”

這話一出,客廳里其余幾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蘇晚晚身上。

蘇墨宸從文件中抬起頭,眼神帶著審視:

“查誰?為什么?”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硬。

蘇景珩也來了興趣,放下酒杯,湊了過來,桃花眼里滿是促狹:

“喲?我們晚晚小公主這是看上誰了?快跟二哥說說,哪家的公子這么幸運,能入我們蘇家小祖宗的法眼?”

蘇父蘇母也交換了一個眼神,帶著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蘇晚晚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臉頰微紅,但想到那個身影,勇氣又涌了上來。

蘇晚晚拿出手機,翻到剛剛在車里憑著記憶偷偷畫下的速寫——雖然只是寥寥幾筆,但那個專注的側顏輪廓、挺拔的身形,已然有了幾分神韻。

“喏,就是他!”

蘇晚晚把手機屏幕亮給蘇翊辰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和一絲連她蘇晚晚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

“他叫顧言!我…我今天在星河藝術中心對面那棟‘啟航科技’大樓門口看到的!三哥,你快幫我查查嘛,他是誰?在哪里工作?或者…是不是在那里面試?”

蘇晚晚想起顧言當時專注看文件的樣子,像是等待面試的緊張。

蘇翊辰接過手機,看著屏幕上那充滿靈氣的速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了然。

蘇翊辰抬頭看了看父母和大哥,見他們雖然沒說話,但眼神示意他繼續,便溫和地對蘇晚晚說:

“好,三哥幫你看看。啟航科技…顧言…”

他拿出自己的平板電腦,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起來。

客廳里一時安靜下來,只有蘇翊辰操作平板發出的細微聲響。

蘇晚晚緊張又期待地盯著三哥,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裙擺。

蘇景珩則一臉看好戲的笑容,蘇墨宸面無表情,蘇父蘇母則若有所思。

片刻后,蘇翊辰抬起頭,將平板遞給蘇正宏,同時向蘇晚晚轉述,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晚晚,查到了。顧言,二十二歲,本地人,普通工薪家庭背景。A大計算機系應屆畢業生。他今天確實在啟航科技參加最后一輪技術崗面試…不過,啟航內部的反饋顯示,他剛剛落選了。”他頓了頓,補充道,“似乎…這是他近期求職的第三次失敗了。他母親身體不太好,長期需要藥物治療,家庭經濟壓力不小。”

“落選了?”

蘇晚晚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蘇晚晚想起陽光下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和那份專注的努力,原來背后是這樣的困境。

一種混合著心疼和更加強烈占有欲的情緒瞬間涌了上來。顧言那么好,那么努力,憑什么要遭受這些?

就在這時,蘇正宏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家之主的威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考量:

“晚晚,你回來的正好。我和你媽媽,還有你哥哥們,剛才就在商量一件事,與你有關。”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蘇正宏身上。

蘇正宏的目光掃過三個兒子,最后落在蘇晚晚身上,語氣沉穩:

“晚晚,你二十歲了,是大人了。蘇家的女兒,終究是要成家的。但我和你媽媽,舍不得你遠嫁,更舍不得你受一點委屈。”

蘇正宏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

“所以,我們考慮了很久,決定為你招一位合適的‘婿’,留在蘇家,由我們看著,護著。”

“贅婿?”

蘇晚晚眨了眨眼,這個詞對她來說并不陌生,在豪門圈子里也并非沒有先例,但從未想過會和自己聯系起來。

“不錯。”

林婉儀接過話,溫柔地握住女兒的手說道:

“晚晚,爸爸媽媽只想給你最好的,找一個知根知底、人品可靠、能真心對你好的人。我們正在物色合適的人選,背景干凈、容易掌控是首要條件,這樣我們才能確保你的幸福不受威脅。”

林婉儀的話語溫柔,卻帶著豪門特有的現實考量。

蘇正宏點點頭,補充道:

“人選需要仔細篩選,既要能配得上你,又不能有太復雜的背景和野心,以免將來生出不必要的麻煩。最重要的是,要你看著順眼,愿意接受。”

蘇景珩吹了聲口哨:

“爸,媽,你們這招高啊!把晚晚留在眼皮子底下,肥水不流外人田!”

蘇墨宸則冷冷道:

“人選必須嚴格審查,能力、品性缺一不可。蘇家的門,不是那么好進的。”

蘇翊辰只是溫和地看著妹妹,沒有說話。

聽著父母和哥哥們的話,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念頭,如同破土的春筍,瞬間在蘇晚晚被寵慣了的腦子里瘋狂生長,迅速填滿了她所有的思緒!

顧言!

背景干凈普通?完全符合!

容易掌控?他現在求職困難,家里還有困難,蘇家能提供他無法想象的平臺和資源!

人品?他幫她撿東西的樣子那么認真,眼神那么干凈!

最重要的是——順眼?天底下還有比他更順眼的人嗎?!

蘇晚晚猛地從母親懷里坐直身體,眼睛亮得驚人,像兩顆燃燒的小星星。

蘇晚晚深吸一口氣,指向三哥平板電腦上顯示出的顧言那極其簡單、甚至有些寒酸的個人信息照片,用盡全身力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嬌蠻宣布:

“不用找了!爸爸,媽媽,我就要他!”

蘇晚晚的聲音清脆響亮,帶著二十歲少女特有的無畏和任性,在偌大的客廳里回蕩:

“顧言!我就要顧言做我的丈夫!”

“他長得最好看!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歡!非他不可!”

一瞬間,客廳里落針可聞。

蘇正宏和林婉儀愣住了,看著女兒那張寫滿認真和執拗的明媚小臉。

蘇墨宸的眉頭皺得更緊。蘇景珩驚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一向溫和的蘇翊辰,眼中也充滿了愕然。

蘇晚晚卻不管這些,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陽光下清俊的身影站在自己身邊的樣子,心跳得又快又急,臉頰也因為激動和羞澀而泛著紅暈。

她緊緊抓住母親的手,帶著撒嬌又無比堅定的口吻重復道:

“媽媽!爸爸!你們不是說要找背景干凈、容易掌控、我看著順眼的嗎?顧言就是!我就要他!除了他,我誰都不要!”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父親,帶著被寵壞的孩子特有的、理所當然的底氣:

“你們不是最疼我嗎?我的生日愿望就是這個!你們幫我把他‘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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