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動的漣漪
- 契約入贅:豪門嬌妻太撩人
- 是楓小小呀
- 3476字
- 2025-07-23 13:50:53
暴雨的喧囂被隔絕在車窗外,車內暖氣開得很足,混合著姜茶辛辣的甜香和蘇晚晚身上淡淡的香氣。
顧言專注地開著車,濕透的襯衫緊貼著皮膚,帶來一陣陣黏膩的寒意,但顧言握著方向盤的手依舊沉穩。
蘇晚晚裹著薄毯,捧著溫熱的保溫杯,小口啜飲著姜茶,暖流不僅驅散了身體的寒冷,更將一種名為“安心”的暖意深深種進了她的心底。
蘇晚晚偷偷看著顧言濕漉漉的側影,只覺得那水珠滑落的下頜線都格外好看。
回到蘇家老宅時,已是深夜。
宅邸燈火通明,管家和傭人顯然也一直在焦急等待。
看到顧言渾身濕透、蘇晚晚裹著毯子但安然無恙的樣子,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快去換身干衣服!張媽,立刻準備熱水和驅寒湯!”
林婉儀聞訊匆匆趕來,看到顧言狼狽的樣子,眼中滿是心疼和擔憂,連聲吩咐道。
“媽,我沒事!”
蘇晚晚連忙說,目光卻擔憂地黏在顧言身上。
顧言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濕透的頭發貼在額前,看起來異常疲憊。
顧言對林婉儀微微頷首,聲音帶著壓抑的沙啞:“謝謝夫人,我沒事。”
說完,便徑直走向自己房間的方向,腳步比平時沉重了幾分。
蘇晚晚看著他挺直卻透著虛弱的背影,心揪得更緊了。
蘇晚晚匆匆跟母親林婉儀交代了幾句,便小跑著追了上去。
顧言回到套房,反手關上門,幾乎是靠著門板滑坐在地毯上。
冰冷的濕衣服像沉重的鎧甲裹在身上,寒意已經侵入骨髓,讓顧言開始控制不住自己地微微顫抖起來。
頭也開始隱隱作痛,像有無數小針在扎。
顧言想要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去洗澡,卻發現四肢酸軟無力。
“顧言?你怎么樣?”
蘇晚晚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伴隨著輕輕的敲門聲。
顧言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聲音聽起來平穩:
“我沒事,蘇小姐。請回吧。”
然而,門外短暫的安靜后,門把手被輕輕轉動了——蘇晚晚有備用鑰匙。
蘇晚晚剛一推開門,一眼就看到顧言靠著門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青,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顧言!”
蘇晚晚驚呼一聲,立刻沖了過去,蹲在他身邊,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
入手滾燙!像烙鐵一樣!
“我的天吶!你…你發燒了!”
蘇晚晚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淋了那么大的雨,又穿著濕衣服開車回來,怎么可能不生病?顧言還強撐著說沒事!
“我…咳咳…”
顧言想開口,喉嚨卻一陣干癢,忍不住咳嗽起來,每一聲咳嗽都牽動著身體,讓他眉頭緊蹙。
“你別說話了!”
蘇晚晚急得眼圈都紅了,聲音帶著哭腔。
“都怪我…都怪我…”
蘇晚晚用力想把顧言扶起來。
“地上涼!快起來去洗澡換衣服!”
顧言此刻確實虛弱得厲害,高燒帶來的眩暈感讓他難以抗拒蘇晚晚的攙扶。
顧言勉強借力站起來,腳步虛浮地走向浴室。
蘇晚晚不放心,想跟進去,卻被顧言用最后的力氣擋在門外:
“我…自己可以。”
顧言的聲音虛弱卻堅持。
蘇晚晚只好在門外焦急地等著。
聽著里面傳來的嘩嘩水聲,蘇晚晚開始坐立不安了起來。
蘇晚晚跑出去叫醒了值班的家庭醫生,又沖到廚房,笨手笨腳地想把張媽溫著的驅寒湯熱一熱,結果差點打翻湯碗,被張媽無奈地接手。
顧言從浴室出來時,換上了干凈的睡衣,但臉上不正常的潮紅更明顯了,腳步也更加虛浮,幾乎是扶著墻才走回臥室。
家庭醫生已經等在床邊,立刻給他做了檢查。
“高燒39.5度,應該是受寒引起的急性上呼吸道感染。”
醫生一邊配藥一邊說:
“需要立刻退燒消炎,好好休息,補充水分。今晚是關鍵,需要有人守著觀察體溫變化。”
“我來守!”
蘇晚晚立刻搶著說,眼神無比堅定。
“張媽,麻煩您幫我把被子和枕頭拿到這邊來!”
蘇晚晚指著顧言床邊厚厚的地毯。
林婉儀也趕了過來,看著女兒焦急的模樣和床上燒得昏沉的顧言,嘆了口氣,對醫生點點頭:
“按晚晚說的做吧。需要什么隨時叫我們。”她又叮囑了蘇晚晚幾句注意事項,才憂心忡忡地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蘇晚晚和昏睡的顧言。
顧言吃了藥,很快在高燒和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但顧言睡得極不安穩,眉頭緊鎖,呼吸急促而灼熱,偶爾還會發出難受的囈語。
蘇晚晚在床邊地毯上鋪好了被褥,卻毫無睡意。
蘇晚晚擰了涼水毛巾,小心翼翼地敷在顧言滾燙的額頭上。
毛巾很快被捂熱,蘇晚晚又趕緊換一條。每隔半小時,蘇晚晚就用電子體溫計輕輕測量他的體溫,看著屏幕上那個觸目驚心的數字,心也跟著揪緊。
“水…”
顧言在昏睡中無意識地低喃,干燥的嘴唇微微翕動。
蘇晚晚立刻端來溫水,用棉簽小心地沾濕他的嘴唇,又用勺子一點點地喂顧言喝下。動作笨拙卻無比輕柔,生怕嗆到他。
“冷…”
顧言又在夢中囈語,身體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蘇晚晚立刻把自己的被子也蓋到了他身上,又起身去柜子里找了一床更厚的毛毯。
蘇晚晚笨手笨腳地給他掖好被角,將每一處可能漏風的地方都仔細壓好。
做完這一切,她累得夠嗆,額頭上也冒出了細汗。
蘇晚晚重新坐回地毯上,抱著膝蓋,借著床頭柜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看著顧言沉睡的側臉。
燈光柔和地勾勒出他清晰而俊朗的輪廓。
平日里總是帶著疏離和防備的眉眼,此刻因為病痛而微微蹙著,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平日里緊抿的薄唇也放松了些,卻因為高燒而顯得異常紅潤。
褪去了清醒時的冰冷外殼,此刻的顧言,脆弱得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
蘇晚晚的心,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泛起一陣綿密的酸軟和疼惜。
蘇晚晚忍不住伸出手指,極其輕柔地、像怕驚擾了蝴蝶般,將顧言額前被汗水濡濕、黏在皮膚上的幾縷黑發撥開。
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他滾燙的皮膚,那灼熱的溫度仿佛順著指尖一路燙到了她的心尖。
蘇晚晚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顧言,看著他因為難受而微蹙的眉頭,看著顧言因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看著他褪去所有偽裝的、毫無防備的睡顏。
一種從未有過的、滾燙而洶涌的情感,如同漲潮的海水,瞬間淹沒了她的心房。
原來,冰山之下,并非只有微光。
當堅冰被高燒融化,顯露出的,是如此真實而令人心動的柔軟。
后半夜,顧言的體溫終于開始緩慢下降,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蘇晚晚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懈。疲憊如同潮水般涌來,她抱著膝蓋,頭枕在床沿,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溫柔地灑進房間。
顧言是被額頭上溫熱的觸感和喉嚨的干渴喚醒的。
顧言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還有些模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趴在他床邊睡著了的蘇晚晚。
蘇晚晚側著臉枕在手臂上,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著,在白皙的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柔順的黑發有幾縷調皮地滑落在臉頰邊。她睡得并不安穩,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夢里也在擔憂著什么。
清晨的陽光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讓她看起來像個誤入凡間的天使。
而她的另一只手,還無意識地、輕輕地搭在他的額頭上,似乎在睡夢中也不忘試探他的體溫。
顧言的心,猛地一悸。
記憶如同潮水般回涌:狂暴的暴雨,蘇晚晚帶著哭腔的電話,自己狼狽的奔赴,蘇晚晚撲入懷中的依賴,車內那杯暖到心底的姜茶…還有昨夜,那一次次不厭其煩地更換額頭的涼毛巾,那笨拙卻輕柔的喂水,那仔細掖好的被角,以及蘇晚晚守在地毯上、徹夜未眠的身影…
目光落在蘇晚晚搭在自己額頭上的那只手。
蘇晚晚的手很小,很軟,指尖帶著微微的涼意。
這細微的觸碰,卻像帶著奇異的電流,瞬間穿透了他高燒初退后混沌的意識,直抵內心最深處那道堅硬的冰層。
顧言靜靜地看著她熟睡的側顏,眼神復雜。有困惑,有掙扎,有從未有過的觸動,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
就在這時,蘇晚晚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睡眼惺忪間,蘇晚晚第一時間下意識地用手背去探顧言的額頭——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
“好像…沒那么燙了?”
蘇晚晚喃喃自語,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迷糊。
然后,蘇晚晚才徹底清醒,對上了顧言那雙深邃的、正靜靜凝視著蘇晚晚的眼眸。
蘇晚晚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
蘇晚晚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收回手,慌亂地想要站起來:
“啊!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難受嗎?我去叫醫生!”
蘇晚晚語無倫次,手足無措。
“蘇小姐。”
顧言開口,聲音因為高燒而異常沙啞低沉,卻清晰地叫住了她。
蘇晚晚的動作頓住,心臟怦怦直跳,緊張地看著他。
顧言的目光在她略顯憔悴的小臉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蓋得嚴嚴實實的被子,最后,視線落回在了蘇晚晚緊張兮兮的眼眸中。
顧言沉默了幾秒,似乎在組織語言,又似乎在掙扎著什么。
最終,他極其緩慢地、用那沙啞的聲音,極其清晰地說出了三個字:
“謝謝你。”
不再是冰冷的“蘇小姐”,也不是客套的“謝謝”。而是低沉沙啞的、帶著溫度的——“謝謝你”。
蘇晚晚愣住了!
蘇晚晚看著顧言那雙依舊深邃、卻似乎有什么東西悄然融化的眼眸,看著顧言蒼白臉上那抹因為高燒殘留的、不自然的紅暈,再聽到這句從未有過的、帶著溫度的道謝…
一股巨大的、混雜著驚喜、感動和難以言喻的甜蜜的洪流,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防線!
蘇晚晚猛地背過身去,肩膀微微顫抖,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太過洶涌的喜悅和羞澀!
冰山,好像真的開始融化了。
陽光灑滿房間,溫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