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紅裙子的女醫生
- 冥宴
- 棲硯棠
- 2030字
- 2025-07-21 17:07:36
“小姑娘,上了我的車可就由不得你了,別掙扎,我還能讓你痛快點。”
緊接著他的腦袋就順著車窗的縫隙擠了進來,這時候我才發現,他腦袋頂上竟然有一個大窟窿,上面還咕咚咕咚的冒著紅白相間粘稠的液體。
這場面也有些太惡心了吧,還不如直接凍死在雪地里呢。
“別,你別過來,滾開啊,離我遠一點。”我抬起腳不斷地朝著那個想要擠進車里的腦袋瓜踹去,這次我真不是裝的,我現在是真的害怕。
可是我的攻擊力對于這個鬼司機來說根本就就不值一提,他到底還是將那顆惡心透頂的人頭從車窗的縫隙里擠了進來。
我拼了命的去掰車門把手,甚至還用自己的肩膀努力的去撞車門,但都無濟于事。
就在他快與我臉貼臉的時候,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的從眼眶中涌了出來,緊接著就覺得胸前一燙,剛剛怎么也打不開的車門,竟然突然被我打開了,想都沒想我就從車里面跳了下去。
在地上滾了兩圈,我連忙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車子相反的方向跑去。
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團火,我的氣管都像是被烈火灼燒,但我根本不敢停下來,生怕那輛鬼出租又追上了我。
可現在問題似乎變得更加棘手起來。
因為無論我怎么跑,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好像在原地,可是那輛鬼出租又確實不見了。
我漸漸的放慢了速度,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音,除了我砰砰砰的心跳聲,便再無其他。
這是鬼打墻么?
但又不太像……
回想起剛剛到底是怎么打開車門的時候,我忽然激靈了一下,連忙把胸前的那枚我媽留給我的玉牌拿了起來。
剛剛是這塊玉牌救了我,那么它也一定能救我第二次!
我雙手合十,將玉牌放在掌心,閉上眼睛一直朝前走,雖然我不確定有沒有用,可眼下別無他法。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我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聲,但是我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去看。
萬一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幻聽,那我該有多絕望。
直到我聽到了一個大姨的高呼,“烤地瓜,大油邊,里面有椅子進來坐……”
驟然的睜開眼睛,我感覺自己好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眼前是一條商業街,擺著各種夜市小攤,這種煙火氣讓我心里安穩了不少。
我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市人民廣場已經不遠了,為了安全我選擇步行過去,而且盡量選擇人多的地方。
先去銀行取了些錢,然后直接去附近的第一人民醫院掛了個急診。
現在我身體上雖然沒有那么強烈的痛感,但是骨縫中那種細細密密的癢疼更讓人抓狂。
這個時間通常來說急診叫號應該很快,可是高架橋上卻發生了車禍,于是一車車的傷員都就近送到了第一院,像是我這種不要命的,只能坐在走廊上等等。
等著等著,不知怎么就睡著了。
我被凍醒的時候,走廊里已經沒有人了,我抬頭看了看急診叫號的屏幕上,并沒有顯示我的名字,于是拿著掛號單想要去問問大夫,是不是我已經過號了。
醫生值班室里坐著一個女醫生,臉上戴著那種厚厚的紗布口罩,一雙眼睛很漂亮,但是身上并沒有穿白大褂,而是一條尼龍格的紅裙子。
“你好醫生,我剛剛不小心睡著了,我想問問到我了么?”
將手中的掛號單遞了過去,我注意到女醫生的手上有兩塊黑斑,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格外的明顯。
可能是我看的有些認真,女醫生不自然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聲音沙啞,而且不帶任何感情,“哪里不舒服,多久了?”
我輕抿了一下嘴唇,如實的相告病情,但是并沒有說這些情況是在被表叔扎了針以后才出現的,這么離譜的事情,估計醫生會立刻給我送去精神科,看我到底是不是個神經病。
“把衣服脫了,去床上躺著。”
“什么?”
幸好是個女醫生,否則的話我可能就要報警了,我只是骨縫疼,她竟然讓我脫衣服,我現在及其懷疑她在報復我。
“我讓你把衣服脫了,不是說骨縫疼,穿著衣服我怎么看!”
我及其不情愿的躺在了屋里的那張病床上,好在我穿的衣服是系扣的,只要把扣子解開就行了。
剛把扣子解開兩顆,女醫生就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床前,我只覺得眼前有一道寒光閃過,下意識的揚起頭,竟然發現女醫生手里握著一把手術刀。
“你干嘛!”我連忙將解開的那兩個扣子在重新系上,迅速從另一邊翻下了床。
就算是我再怎么不懂,也明白我這點小毛病犯不著用手術刀吧。
“干什么?當然是給你看病了。”
此時屋里忽然起了一陣陰風,女醫生的額頭上肉眼可見的生出了大塊的黑斑,而她手中那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也變得銹跡斑斑。
“去看你個大頭鬼吧!”我轉身就朝著門外跑去。
夜晚的醫院,在昏暗的白熾燈的照耀下,本來就顯得格外詭異,我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的清晰。
除了我的腳步聲以外,我能夠清晰的聽到跟在我后面的另外的一個腳步聲。
我不敢回頭,但是心里卻可以肯定一定是那個穿著紅裙子的女醫生。
這個時候我想起離開破廟前,那個男人說的話……
我恐怕活不過三天。
可他也沒和我說我會是這么一個死法啊,一晚上撞了兩次鬼,到底是什么樣的中獎率。
我咬著下唇,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那個男人和我說過,如果后悔的話,可以去那座廟里找他。
但是今天這個時間我肯定是不敢回去的,這一路上誰知道還會不會遇見什么鬼東西。
所以只能挺過今晚,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他,他一定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關鍵性的問題來了……
我到底能不能挺過今晚?
身后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而我前面只有兩間熄了燈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