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渣男試探,巧言化解
- 穿書后我靠新媒體思維在古代暴富
- 霧灰鈴鐺
- 3691字
- 2025-07-24 19:29:49
暮春的風裹挾著海棠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蘇晚晴握著一卷《孫子兵法》坐在六角亭里,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泛黃的書頁,眼角的余光卻始終留意著通往花園的小徑。
她知道李修遠一定會來。
昨日在花廳的疏離,絕非結束。以那偽君子的偏執,定會想方設法弄清她性情突變的緣由。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設局——這是她在新媒體行業摸爬滾打多年悟出來的生存法則:永遠要掌握主動權。
“表妹倒是好興致。”
溫潤如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帶著刻意放柔的語調。蘇晚晴甚至不用回頭,就能想象出李修遠此刻臉上那副悲憫又關切的神情。
她緩緩合上書卷,轉身時,臉上已掛著恰到好處的淡漠疏離。
李修遠今日穿了件月白色長衫,腰間系著條玉帶,手里捏著柄折扇,站在海棠樹下,陽光透過花瓣落在他肩頭,竟真有幾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錯覺。只可惜,這副好皮囊下,裹著的是一顆比蛇蝎更毒的心。
“表哥。”蘇晚晴微微頷首,并未起身,“今日倒清閑。”
李修遠走近幾步,目光落在石桌上的書卷上,故作驚訝道:“表妹竟在看《孫子兵法》?倒是少見。尋常閨閣女子,多愛讀些詩詞歌賦才是。”
來了。第一波試探。
蘇晚晴指尖輕撫過書脊,淡淡道:“家父與兄長皆在軍中,我看些兵法,也算略盡孝心。總好過讀那些風花雪月的詩詞,誤了心智。”
這話像是一記軟刺,精準地扎在李修遠心上。他最引以為傲的便是才名,平日里最愛在蘇晚晴面前吟詩作對,此刻卻被說成“誤了心智”,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但他畢竟是李修遠,轉瞬便恢復了溫和笑意:“表妹說的是。只是兵法艱深,表妹若有不懂之處,盡管來問我。雖說我是文舉,卻也略通些韜略。”
蘇晚晴在心里冷笑。略通韜略?書中寫得明明白白,這廝為了攀附權貴,曾暗中向敵國傳遞過軍防圖,最后還試圖用“空城計”欺騙朝廷,結果被蕭珩一眼看穿,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多謝表哥好意。”她抬眸,目光清澈卻帶著鋒芒,“只是家父常說,行軍布陣乃是國之機密,不可輕易與人言說。我雖女子,也知守口如瓶的道理。”
李修遠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沒想到,往日里對他言聽計從的蘇晚晴,如今竟像只豎起尖刺的刺猬,每句話都帶著防備。昨日在花廳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今日更是句句不離“父親”“兄長”,分明是在拿定國公府的威勢壓他。
這絕不是撞壞腦子那么簡單。
“表妹這是……還在生我的氣?”李修遠收起折扇,語氣放得更柔,甚至帶上了幾分委屈,“那日救你之事,確是我孟浪了。可我也是情急之下才……”
“表哥又提此事了。”蘇晚晴打斷他,聲音陡然轉冷,“我已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那日之事,權當從未發生。表哥若再掛在嘴邊,傳出去,怕是要壞了彼此的名聲。”
她特意加重了“彼此的名聲”幾個字,目光銳利地看向李修遠身后的小廝。那小廝是王氏的心腹,此刻正低著頭,耳朵卻悄悄豎著——顯然是來盯梢的。
李修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臉色微變。他猛地意識到,蘇晚晴這話不僅是說給他聽的,更是說給暗處的人聽的。這是在警告他:若是敢散播謠言,大家便一起身敗名裂!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幾日不見,竟有了這般心機!
“是我失言了。”李修遠壓下心頭的驚怒,重新掛上溫和的笑,“只是看表妹近日清減了許多,實在擔心。昨日我托人從城外藥鋪買了些上好的燕窩,想送來給表妹補補身子,又怕你不肯收……”
說著,他沖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連忙上前,捧著個精致的錦盒,盒子上還系著紅綢帶,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蘇晚晴瞥了那錦盒一眼,眸光微冷。
她記得這盒燕窩。書中寫過,李修遠就是用這盒燕窩收買了原主身邊的一個小丫鬟,讓那丫鬟在原主的湯藥里下了慢性毒藥。原主身子日漸虛弱,最后連下床都困難,自然也就無力阻止他和柳如煙的陰謀。
“表哥費心了。”蘇晚晴沒有去接錦盒,反而站起身,理了理裙擺,“只是我素來不喜歡燕窩的腥氣,怕是要辜負表哥的好意了。春桃,送客。”
一直候在亭外的春桃連忙上前,對著李修遠福了福身:“表哥請吧。”
李修遠沒想到她竟如此不給面子,連臺階都不肯給他下。那盒燕窩里的手腳,怕是沒機會做了。他看著蘇晚晴決絕的背影,指尖猛地攥緊了折扇,骨節泛白。
“表妹且慢。”他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我聽聞……你近日在研究胭脂水粉?”
蘇晚晴腳步一頓,心頭警鈴大作。
她讓春桃去買原料的事,做得極為隱秘,李修遠怎么會知道?難道是春桃走漏了風聲?還是王氏一直在盯著她?
她緩緩轉身,臉上不動聲色:“不過是閑來無事,搗鼓些女兒家的玩意兒罷了,怎還驚動了表哥?”
李修遠笑得越發溫和,眼底卻閃過一絲算計:“我并非有意打探,只是前幾日在書鋪偶遇柳姑娘,聽她說起城西新開了家胭脂鋪,生意極好。我想著表妹若是喜歡,改日我可以陪你去逛逛。”
柳如煙!
蘇晚晴心頭一凜。李修遠竟然敢在她面前提起柳如煙?這是試探,還是挑釁?
她仔細打量著李修遠的神色,見他臉上滿是“坦蕩”,仿佛提起外室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不由得在心里冷笑。這偽君子,是篤定了原主對他癡心一片,就算知道了柳如煙的存在,也只會選擇隱忍吧?
只可惜,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她蘇晚晴。
“柳姑娘?”蘇晚晴故作疑惑地歪了歪頭,“是表哥常說的那位……才華橫溢的柳如煙姑娘嗎?”
李修遠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愣了一下才點頭:“正是。如煙雖是商戶之女,卻精通詩詞歌賦,才情不輸大家閨秀。”
“哦?”蘇晚晴挑眉,語氣里帶著幾分玩味,“既然是表哥欣賞的人,想必是極好的。只是……”
她拖長了語調,目光落在李修遠腰間的玉佩上。那玉佩是原主去年生辰時送他的,成色極佳,價值連城。此刻卻被他隨意地掛在腰間,像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只是什么?”李修遠追問,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是我聽說,”蘇晚晴的聲音陡然轉冷,像淬了冰的刀子,“那位柳姑娘最近手頭有些緊,連買筆墨的錢都沒有了。表哥與其花錢給我買燕窩,不如多幫幫柳姑娘才是。畢竟……”
她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過他腰間的玉佩:“總不能拿著別人送的東西,去討好另一個女子吧?傳出去,怕是要被人說一句‘忘恩負義’呢。”
李修遠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他看著蘇晚晴眼中毫不掩飾的嘲諷,聽著她話里話外的敲打,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她知道了!她竟然知道了柳如煙的存在!還知道他拿她的錢去養外室!
這怎么可能?!他和柳如煙的事,做得極為隱秘,就連王氏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蘇晚晴一個深閨女子,怎么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你胡說什么!”李修遠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再也維持不住那副溫潤如玉的假象,“我與柳姑娘清清白白,不過是詩詞唱和的朋友罷了!你休要聽信讒言,污蔑我的清白!”
“表哥何必動怒?”蘇晚晴淡淡一笑,笑容里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表哥若是心里沒鬼,又何必如此激動?”
李修遠被她堵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冰冷、言辭犀利的少女,突然覺得無比陌生。這真的是那個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蘇晚晴嗎?
她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心的深淵,讓他無所遁形。
“我還有事,先行告辭。”李修遠再也待不下去,幾乎是落荒而逃。走到亭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深深地看了蘇晚晴一眼,那眼神陰鷙得像淬了毒的匕首。
蘇晚晴迎著他的目光,毫不畏懼。
她知道,這次交鋒,她贏了。但這僅僅是開始。李修遠的狐貍尾巴已經露出來了,接下來,該輪到她反擊了。
看著李修遠消失在小徑盡頭,蘇晚晴才緩緩松了口氣,后背已被冷汗浸濕。剛才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小姐,您剛才太厲害了!”春桃興奮地跑過來,小臉上滿是崇拜,“您沒看到表哥那副樣子,臉都白了!”
蘇晚晴卻沒有絲毫笑意,她看著那盒被遺落在石桌上的燕窩,眸光沉沉。
“春桃,把這盒燕窩拿去燒了,連灰都不要留下。”她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去查一下,你去買原料的時候,有沒有被人跟蹤。”
春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緊張:“小姐,您是說……表哥知道了我們的事?”
“他不僅知道了,”蘇晚晴拿起石桌上的《孫子兵法》,指尖劃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八個字,“他還想利用這件事來對付我們。”
李修遠能查到她研究胭脂水粉,就一定能查到她想借此賺錢。以他的貪婪,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要么會想辦法分一杯羹,要么會毀了她的生意,絕不可能讓她有機會脫離他的掌控。
“那我們怎么辦?”春桃急得眼圈都紅了,“要不……我們別做了吧?”
“做,為什么不做?”蘇晚晴抬頭看向遠處的海棠樹,花瓣依舊在簌簌飄落,卻仿佛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他越是不想讓我們做,我們就越要做好。春桃,記住,在這深宅大院里,只有手里有了籌碼,才能活得下去。”
她的籌碼,就是那些融合了現代智慧的胭脂水粉。那不僅是她賺錢的工具,更是她對抗李修遠、擺脫命運的武器。
“去做事吧。”蘇晚晴拍了拍春桃的肩膀,語氣堅定,“記住,無論查到什么,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春桃重重地點了點頭,捧著那盒燕窩匆匆離去。
亭子里只剩下蘇晚晴一人。她重新坐下,拿起《孫子兵法》,卻怎么也看不進去了。李修遠最后的那個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
她知道,平靜的日子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將會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而她,必須贏。
風卷起地上的海棠花瓣,打著旋兒飛向遠方。蘇晚晴望著天際的流云,眸光漸深。李修遠,柳如煙,王氏……你們準備好了嗎?這場游戲,該換我來主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