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伏法認(rèn)罪,大仇得報(bào)
- 穿書后我靠新媒體思維在古代暴富
- 霧灰鈴鐺
- 2836字
- 2025-07-28 10:38:23
京兆尹衙門的檀香燃到了第三炷,煙氣在橫梁下盤旋成一團(tuán)混沌的白霧。蘇晚晴站在公堂中央,指尖纏著的紗布已經(jīng)滲出血跡——那是昨夜整理證物時,被李修遠(yuǎn)藏匿的碎瓷片劃破的傷口。此刻她迎著王大人審視的目光,將手里的賬本高高舉起,泛黃的紙頁在穿堂風(fēng)里簌簌作響。
“大人請看。”她的聲音清冽如冰,每個字都像淬了寒霜,“這是李修遠(yuǎn)近三年來的收支記錄,其中光緒二十七年三月初六,明確記載‘晚晴處取金鐲一對,換銀百兩’,而當(dāng)日正是柳氏商鋪入賬百兩的日子。”
李修遠(yuǎn)猛地抬頭,鐵鏈在他手腕上勒出紫紅的血痕。他看著那本熟悉的賬冊,瞳孔驟然收縮——這本賬他明明藏在床板夾層,連柳如煙都不知道!蘇晚晴這個賤人,到底把他住處翻了多少遍?
“一派胡言!”他劇烈掙扎起來,木枷撞在青石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那是我借她的!我早說過會還!”
“還?”蘇晚晴冷笑轉(zhuǎn)身,陽光透過窗欞在她素白的裙角投下斑駁的光影,“表哥怕是忘了,那對金鐲是先母留給我的及笄禮,內(nèi)側(cè)刻著‘晚晴’二字。上個月我在柳如煙妝奩里見到時,字跡已被利器刮去,這難道也是‘借’?”
她拍了拍手,春桃捧著個錦盒從側(cè)門走進(jìn)來。打開的瞬間,滿堂嘩然——一對缺了角的金鐲靜靜躺在紅綢上,內(nèi)側(cè)果然有被刮擦的痕跡,隱約能辨認(rèn)出“晚”字的殘痕。
柳如煙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下意識地攥緊了袖口。那里藏著半枚同樣刻字的銀簪,是李修遠(yuǎn)去年送她的“定情物”,此刻卻像烙鐵般燙著手心。
“柳氏,”王大人的驚堂木重重落下,震得案上的簽筒嗡嗡作響,“你還有何話可說?”
柳如煙猛地跪倒在地,膝行著想去拉扯蘇晚晴的衣擺,卻被衙役用水火棍攔住。她發(fā)髻散亂,珠花掉落在地,露出頸間那道被李修遠(yuǎn)抓傷的疤痕——那是上個月兩人為分贓爭吵時,他盛怒之下留下的印記。
“大人!民女是被脅迫的!”她的聲音尖利得像指甲劃過玻璃,“是李修遠(yuǎn)用裸身畫像威脅我!他說若不幫他做事,就把畫像貼滿京城!”
“你說謊!”李修遠(yuǎn)目眥欲裂,涎水順著嘴角流下,活脫脫一副瘋態(tài),“明明是你貪圖定國公府的富貴,說只要拿到蘇晚晴的嫁妝,就幫我打通關(guān)節(jié)買通考官!”
兩人如同兩條斗敗的野狗,在公堂之上互相撕咬,將那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抖落得一干二凈。蘇晚晴站在光影交界處,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她特意讓趙三在牢里給兩人遞了消息,說對方要把所有罪責(zé)推給自己,這才有了此刻狗咬狗的好戲。
“夠了!”王大人將驚堂木拍得震天響,目光掃過階下瑟瑟發(fā)抖的劉媽,“傳物證!”
趙三捧著個黑木箱走上堂來,打開的瞬間一股霉味撲面而來。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三樣?xùn)|西:一卷沾著胭脂的書信、半枚斷裂的玉佩、還有一疊蓋著柳氏商鋪印章的收據(jù)。
“這是從李修遠(yuǎn)床板下搜出的密信。”趙三的聲音帶著傷后的沙啞,左額的繃帶還在滲血,“上面詳細(xì)記載了如何在報(bào)恩寺設(shè)局,如何買通凈慧和尚,甚至連蘇小姐的作息都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
蘇晚晴的指尖輕輕拂過信紙,上面“三月初三卯時,晚晴必去觀音殿”的字跡力透紙背,墨色深處藏著淡淡的胭脂痕——那是柳如煙寫信用的桃花墨,原主記憶里,這種墨是江南貢品,整個京城只有三家鋪?zhàn)佑惺邸?
“還有這個。”她拿起那半枚玉佩,與自己腰間的另一半嚴(yán)絲合縫,“這是先母給我的護(hù)身符,上個月‘不慎’遺失在花園,原來是被表哥撿去送給了柳姑娘做‘信物’。”
柳如煙的呼吸驟然停滯,眼前陣陣發(fā)黑。她終于明白為何蘇晚晴總能提前避開陷阱,原來這個看似天真的世家小姐,早就把他們的底細(xì)摸得一清二楚。
“至于這些收據(jù)……”蘇晚晴將紙頁抖得嘩啦作響,每一張都蓋著鮮紅的印章,“記載了柳氏商鋪近半年來的異常支出,其中三月初七支出五十兩,正是刀疤臉等人的‘定金’;四月初二支出百兩,用于購買曼陀羅花粉——不知柳姑娘買這劇毒之物,是想做什么?”
最后一句話像淬毒的匕首,精準(zhǔn)地刺入柳如煙的心臟。她猛地癱軟在地,口吐白沫,竟是嚇得暈了過去。衙役用冷水將她潑醒時,她望著屋頂?shù)闹刖W(wǎng),突然發(fā)出凄厲的笑:“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早就受夠了做外室!我要做狀元夫人!我要讓蘇晚晴給我提鞋!”
這番話如同驚雷,炸得滿堂死寂。連見慣了齷齪事的老衙役都忍不住皺起眉頭,看著這個狀若瘋癲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鄙夷。
李修遠(yuǎn)的臉在這一刻徹底失去血色。他死死盯著柳如煙,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瘋狂地撞向旁邊的柱子:“我殺了你這個毒婦!是你說蘇晚晴死了,定國公府的嫁妝就都是我們的!是你給我灌迷魂湯!”
“夠了!”王大人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將卷宗重重摔在案上,“人證物證俱在,爾等還敢狡辯!”
他指著李修遠(yuǎn),一字一頓道:“李修遠(yuǎn),你寄居定國公府,不思報(bào)恩,反倒勾結(jié)外室謀害表妹,罪證確鑿,判處斬立決!”
又指向癱軟在地的柳如煙:“柳如煙,教唆綁架,意圖謀害朝廷命官家眷,判處絞刑,秋后執(zhí)行!”
最后看向瑟瑟發(fā)抖的劉媽:“劉媽從犯,杖責(zé)四十,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判詞落下的瞬間,李修遠(yuǎn)突然安靜下來。他看著蘇晚晴,眼神里沒有了怨毒,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蕪:“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從你落水醒來那天起,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蘇晚晴沒有回答,只是將那枚拼合的玉佩舉到陽光下。玉質(zhì)溫潤,映出她清冽的眉眼,像極了原主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拖下去!”王大人擲地有聲。
李修遠(yuǎn)被衙役架起時,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蘇晚晴!你記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聲音在公堂外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東西生生掐斷。蘇晚晴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指尖的傷口不知何時又裂開了,血珠滴落在玉佩上,暈開一朵妖冶的花。
春桃遞來干凈的帕子,指尖觸到她冰冷的手,忍不住紅了眼眶:“小姐,都結(jié)束了。”
“是啊,結(jié)束了。”蘇晚晴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轉(zhuǎn)身看向王大人,福了一福,“多謝大人明鏡高懸。”
王大人看著她指尖的血跡,突然開口:“蘇小姐可知,那曼陀羅花粉,是從定國公府的藥圃里流出的?”
蘇晚晴的腳步猛地一頓,陽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她知道,這場復(fù)仇的結(jié)束,不過是另一場風(fēng)暴的開始——王氏那只老狐貍,終于要露出尾巴了。
公堂外的陽光刺眼,蘇晚晴走出京兆尹衙門時,看到趙三帶著鏢局的人守在臺階下。他們腰間的佩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像一群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小姐,”趙三的聲音低沉,“劉媽招了,說給她官銀的不止柳如煙,還有……”
“我知道了。”蘇晚晴打斷他,目光投向遠(yuǎn)處那座巍峨的府邸,“回府。”
馬車駛過長街時,蘇晚晴掀起窗簾,看到百姓們正圍著布告欄議論紛紛。李修遠(yuǎn)和柳如煙的罪行被用朱筆寫在最顯眼的位置,紅得像血。
她輕輕撫摸著發(fā)間的鑲寶金簪,簪頭的紅寶石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這場持續(xù)了數(shù)月的較量,終于以最慘烈的方式落下帷幕。但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終點(diǎn),只是開始。
定國公府的朱漆大門在前方緩緩打開,門內(nèi)的陰影里,似乎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注視著她。蘇晚晴深吸一口氣,提著裙擺走了進(jìn)去,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風(fēng)雨敲響警鐘。
后院的海棠開得正盛,風(fēng)吹過落了一地花瓣,像極了原主流不盡的眼淚。蘇晚晴站在花樹下,望著王氏院落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接下來,該算算她們之間的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