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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破門驚寒

蘇晚卿在柴房被關(guān)了整整兩日。

這兩日里,柳合沒有來看過她一次,只有侍女偷偷送來過一次水和干糧,卻被柳合發(fā)現(xiàn)后狠狠責(zé)罰,此后再無人敢靠近柴房。陰暗潮濕的角落里,寒氣透過單薄的衣衫滲入骨髓,她發(fā)起低燒,意識(shí)昏沉間,總覺得身體里有股奇異的暖意在游走,支撐著她沒有徹底倒下。

第二日傍晚,柴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夕陽的余暉涌進(jìn)來,照亮了漫天飛舞的塵埃,也照亮了門口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燕敘之。

他穿著一身月白錦袍,手里提著一盞燈籠,看到蜷縮在干草堆里的蘇晚卿,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快步走上前:“卿卿,你怎么樣?”

蘇晚卿抬起布滿淚痕的臉,看到他時(sh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濃濃的疲憊和無助:“敘之……”

燕敘之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觸到滾燙的溫度時(shí),眉頭擰得更緊:“他竟真的把你關(guān)在這里?”他脫下自己的披風(fēng),緊緊裹在她身上,帶著他體溫的暖意瞬間包裹住她,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你怎么會(huì)來?”蘇晚卿聲音沙啞地問,身上的寒意退去幾分,意識(shí)卻依舊昏沉。

“我聽說你被他關(guān)了起來,特意來接你。”燕敘之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卻依舊溫柔地扶著她,“別怕,有我在,他傷不了你。”

他的出現(xiàn)像一道光,劈開了柴房的黑暗和絕望。蘇晚卿靠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玉蘭清香,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敘之,我好怕……”

“我知道,我知道。”燕敘之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帶著真切的憐惜,“是我來晚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離開這個(gè)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將蘇晚卿打橫抱起,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卻在柴房門口撞見了聞?dòng)嵹s來的柳合。

柳合站在廊下,玄色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臉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他看著燕敘之懷里的蘇晚卿,看著她蜷縮在別的男人懷里哭泣的樣子,心臟像是被生生撕裂,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放下她。”柳合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每個(gè)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燕敘之,這是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家事?”燕敘之抱著蘇晚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帶著冰冷的嘲諷,“把自己的妻子關(guān)在柴房里自生自滅,這就是你的家事?柳合,你根本不配擁有她!”

“她是我的女人!”柳合怒吼一聲,像一頭失控的野獸,猛地沖向燕敘之,“你給我放下她!”

燕敘之早有防備,側(cè)身避開他的沖撞,抱著蘇晚卿后退幾步,眼神冷冽如冰:“柳合,別逼我動(dòng)手。卿卿現(xiàn)在病得很重,我沒時(shí)間和你糾纏。”

“動(dòng)手又如何?”柳合赤紅著眼睛,死死盯著他懷里的蘇晚卿,“她是我的!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搶走!”他再次撲上前,招式狠戾,招招沖著燕敘之懷中的蘇晚卿而去。

燕敘之不敢硬碰硬,只能抱著蘇晚卿連連后退,一時(shí)間竟有些狼狽。蘇晚卿在他懷里被顛簸得更加難受,燒得昏沉間,只聽到兩人的怒吼和兵器碰撞的脆響,心中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厭煩。

“別打了……”她虛弱地開口,聲音細(xì)若蚊蠅,“柳合,讓我走……”

這句話徹底點(diǎn)燃了柳合的怒火。他瘋了一樣撲向燕敘之,手中不知何時(shí)多了一把匕首,寒光閃閃地刺向燕敘之的胸口!

“小心!”蘇晚卿驚呼出聲。

燕敘之抱著她側(cè)身躲閃,匕首擦著他的手臂劃過,帶起一串血珠。他眼神一沉,終于不再留手,一腳將柳合踹倒在地,長劍出鞘,抵在柳合的脖頸上。

“柳合,你太過分了。”燕敘之的聲音冰冷刺骨,“再敢胡來,休怪我不客氣!”

柳合趴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看著燕敘之脖頸上的血跡和抵在自己頸間的長劍,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恨意和絕望:“你殺了我!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就算我死,也不會(huì)讓你把她帶走!”

“敘之,我們走。”蘇晚卿拉了拉燕敘之的衣袖,聲音虛弱,“別管他了。”她看著柳合絕望的樣子,心中雖有不忍,卻更多的是逃離的決心。這個(gè)男人,已經(jīng)讓她徹底失望了。

燕敘之深深看了柳合一眼,收回長劍,抱著蘇晚卿轉(zhuǎn)身就走。他的腳步堅(jiān)定,沒有絲毫猶豫。

柳合趴在地上,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看著蘇晚卿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心口的劇痛讓他幾乎窒息。他想爬起來追上去,卻渾身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在王府的轉(zhuǎn)角。

“蘇晚卿——!”他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吼,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不甘,在空曠的王府里回蕩,聽得人心頭發(fā)顫。

馬車?yán)铮K晚卿靠在燕敘之懷里,意識(shí)昏沉。燕敘之拿著帕子,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痕,動(dòng)作溫柔得不像話:“別怕,我們很快就出城了。到了江南,就再也沒人能傷害你了。”

蘇晚卿迷迷糊糊地點(diǎn)點(diǎn)頭,感受著馬車的顛簸,眼皮越來越沉。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和玉蘭清香,心中涌起一絲安穩(wěn),漸漸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燕敘之看著她沉睡的面容,眼中除了溫柔,還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暗。他輕輕撫摸著她頸間的肌膚,指尖帶著一絲冰涼的觸感,低聲呢喃:“卿卿,這次,你終于屬于我了。”

而王府里,柳合趴在冰冷的地上,看著空蕩蕩的轉(zhuǎn)角,心口的位置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疼痛。他知道,他真的失去她了。那個(gè)他愛到偏執(zhí)、護(hù)到瘋狂的女人,終究還是跟著別人走了。

夕陽徹底落下,夜幕籠罩了王府。晚晴院的燭火依舊亮著,卻再也等不回那個(gè)等燈的人。柳合緩緩站起身,踉蹌著走向書房,背影孤寂得像一座荒蕪的孤島。他看著桌上那盆盛開的玉蘭,猛地將其掃落在地,碎片和花瓣散落一地,像極了他破碎的心。

這場糾纏了半生的愛恨,終究以一場狼狽的逃離和徹底的失去,落下了帷幕。只是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并非結(jié)局,而是另一場命運(yùn)糾葛的開始。蘇晚卿的逃離,是否真的能換來救贖?燕敘之的溫柔,又是否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柳合失去摯愛后,又會(huì)做出怎樣瘋狂的事?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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