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華清嘉園。

在得知《五號特工組》賣出之后，王儷坤第一時間便找上了馬哲。

“時間定下了？”

“嗯，定了，4月1號，贛省衛視、滬上臺聯播。”

聞聽此言，剛剛還酸軟無力的王儷坤頓時精神煥發。

沒錯，她吃回頭草了……嗯，就是“回頭·草”！

如果說權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藥，那么名利就是女人最好的春藥。

一想到《五號特工組》馬上就要播出了，王儷坤興奮的甚至有些過頭，直接翻身騎在馬哲身上展現草原女子的騎術來。

直到日上三竿，馬哲方才饑腸轆轆的從她的閨房出來趕到公司。

畢竟《五號特工組》雖然賣了，但《咱們結婚吧》還在做后期呢。

……

剪輯室內，看了幾組樣片之后，馬哲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林玉芬欠缺的只是機會，能力早就拉滿了。

不過這次單獨執導對林玉芬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如果《咱們結婚吧》能收視爆紅，那么日后林玉芬便可以就此擺脫副手的身份了。即便不留在唐人，有了代表作的林玉芬也不用擔心沒活干！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回慈雯算是撿漏了。

說不定再過兩年找她就不是這樣價了，就算是這個價，也不可能有現在這么用心！

早會上，當馬哲如此調侃林玉芬時，同為制片人的楊碧云亦是點了點頭。

“林導的水平確實沒得說，我覺得可以把她留下來！”

說來楊碧云這次擔任制片人，本來都做好了幫馬哲收拾爛攤子的準備。

可她沒有想到馬哲眼光這么毒，直接找了這么一個導演過來，結果從頭到尾拍下來，楊碧玉竟然沒怎么出手，硬生生成了個后勤制片。

這讓楊碧玉感慨之余也忍不住對林玉芬越發欣賞起來。

只是馬忠俊卻愁得直嘆氣。

“唉，不好挖呀！”

正當馬忠俊不想留人么，這不是挖不動嘛！

然而馬哲聞言卻只是笑笑，沒說什么。

在他看來馬忠俊還是小氣了。

如果他把價錢開到位，馬哲不相信林玉芬不心動！

要知道當下這個社會，跳槽本來就是尋常事，更別說林玉芬還是香江人。

她對唐人或許有感情，但絕對沒什么忠誠可言。

出來混的，能拿錢干活就已經很講良心了，再奢求什么忠誠就過分了。

當然，馬忠俊的顧慮也自有他的道理。

在《咱們結婚吧》沒有上映之前，林玉芬的能力終究還是欠缺一點證明。

在這個時候開高價挖林玉芬還是存在一定風險。

故此很快眾人便略過這個話題，談起其他事宜。

比如《五號特工組》的路演宣傳問題。

“《快樂大本營》《超級大贏家》都談好了，可以安排一期，不過王儷坤、于振需要和其他嘉賓同臺，沒辦法單獨做一次節目。”

陸芳說罷也有些遺憾，畢竟這兩個綜藝節目在全國范圍都有一定影響力。

馬忠俊倒是沒什么不滿，轉而問道：

“贛省衛視和東方衛視呢？”

“東方衛視那邊有個《舞林大會》收視率不錯，正好王儷坤也是學舞蹈的，就讓她客串了一期，當個飛行嘉賓。”

陸芳緊接著又解釋道：

“贛省衛視自家的《中國紅歌會》也不錯，就讓于振去了。”

可以說這波他們算是物盡其用，各司其職了。

沒辦法，眼下宣傳手段就這些。

馬哲都在博客預熱這么久了，能做的已經都做了。

至于結果如何，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

幸而老天爺沒有辜負馬哲的一番心血。

自4月1號在開播以來，《五號特工組》收視率一路攀升，前三天的平均收視率達到了5%。正在熱播的張繼忠新劇《碧血劍》竟然沒有干過《五號特工組》這個抗日劇。

在武俠劇盛行的當下，不得不說挺讓人意外的！

不過有意思的是，《碧血劍》雖然拉胯了，可是焦恩俊飾演的“金蛇郎君”卻收獲了不少口碑，被譽為經典，反而超過了主角熱度

男一號竇智孔和女一號黃圣衣加起來，竟然都沒有打過顏值不再的焦哥！

嘖嘖，也不知道張大胡子是怎么想的。

若他敢讓焦恩俊來飾演男一號，說不定收視率都會比現在高不少。

不過僅一次失手，倒不足以斷定武俠劇的風光不再。

至少慈雯內部的判斷是武俠劇還有四五年的熱度，依舊值得嘗試。

而《五號特工組》的播出，也算是讓馬哲徹底松了口氣。

雖然沒有大火，可是相比于同時段的電視劇，這個收視率已經算不錯了。

以后慈雯如果再想拍攝續集，也能有一定的觀眾基礎。

與此同時，馬哲也收到了最后一筆獎金。

話說按照業內管理，編劇的稿酬一般都是分三次給的。

一次是交稿，一次是殺青，最后一次則是播出。

馬哲雖然是慈雯的自己人，可依舊不例外。

只不過相比于《五號特工組》的利潤，馬哲的這點收入就不算什么了。

算是之前拿到手的，在《五號特工組》這個項目上他攏共賺了十五萬。

這個收入看起來貌似挺多，不過在影視圈卻不算什么。

比如《奮斗》的編劇石康，他寫這部劇單集收入差不多就是2.5萬，而且還是稅后稿酬，32集總計一共拿了八十萬。

而石康的收入在當下的編劇行業里面，其實只屬于中等水平。

這么一對照，馬哲其實也就是新人的收入水平。

對此馬哲倒是沒有什么不滿。

畢竟沒有慈雯的支持，他劇本寫的再好也沒法拍。

風險和利潤相對，這點馬哲還是知道的。

甚至《咱們結婚吧》這個項目他都可以不計較。

賺幾千萬那都是慈雯應該的，他不眼紅。

只是馬哲覺得他為慈雯多少也立下了些汗馬功勞，這待遇是不是也得提了？

想到這里，馬哲說做就做，他可沒什么不好意思。

反正他替公司賺錢了，這就是底氣。

……

上午9點。

董事長辦公室內。

只見馬哲安安分分的坐在沙發上默默的喝著茶水。

然而看著他這幅模樣，辦公桌后的馬忠俊卻忍不住眉頭緊皺。

這一切皆因為馬哲剛剛的那句話——我想在組建個人工作室！

說實在的，馬忠俊真的沒想到馬哲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良久之后。

只見馬忠俊默默放下手中鋼筆，狀似隨意道：

“怎么好好的忽然想開工作室了？

馬哲干脆道：“編劇沒有話語權！”

此言一出，馬中俊頓時愣住了。

多少年前他好像也是這么和領導說的來著，一晃幾十年過去了。

然而昔日屠龍的少年，如今早就變了模樣。

看著眼前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馬忠俊雙眼微瞇，默默點燃了一支煙。

他知道，馬哲的這個態度要談的不止是話語權。

畢竟倘若馬哲成立制片工作室，很多東西就被擺在明面上了。

工作室能調動的資源要不要談？

工作室的項目獎勵要不要談？

最關鍵的是，馬哲個人是不是能上桌分肉了？

而這才是馬忠俊沉默的原因！

不過馬忠俊能成為慈雯老總自然有他的一套手段。

心里雖然對馬哲的主動提要求已經頗為不滿，可他還是笑呵呵道：

“小馬呀，你的能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公司是大家的，我得考慮元老們的情緒呀！”

說到這里只見他面色悵然的坐在馬哲身邊感慨道：

“就說你昆哥，他跟我也快七八年了，算是勞苦功高。”

“你要是成立工作室他怎么辦？這不是打他臉嗎？”

說罷他還輕輕拍了拍馬哲的肩膀寬慰道：

“別著急，你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會，我不會忘記你的。”

“聽說你還沒買車吧？這樣，我那輛奧迪給你了！”

言及此處，馬忠俊倒是豪爽的掏出車鑰匙塞在馬哲手中。

……

片刻之后，辦公室外。

看著手中的車鑰匙，馬哲忍不住一陣失笑。

果然，人在無語的時候確實會下意識笑出來。

不看能力看資歷？

那他這一年辛辛苦苦的干活是為了什么，樂于奉獻嗎？

公司是我家，上市靠大家？

別扯了，這種話術騙騙世紀初的年輕人還可以，二十年后早就爛大街了。

這些年馬哲吃過太多的畫餅，現在的他早就不行這一套了。

一分努力一分回報，如今的馬哲只信這個！

其實馬哲這次找馬忠俊談工作室的事情并不指望一步到位。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嘛，總有要一個討價還價的空間！

然而他沒有想到馬忠俊壓根沒有一點談的意思。

后續待遇也好，項目獎勵也罷，都沒有一句承諾。

至于勞動合同就更不用說了，壓根就沒有這種想法。

一輛奧迪在馬忠俊看來，仿佛就已經足夠表示他的誠意和大度了。

如果馬哲真的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說不定還真會因此感激涕零。

只可惜，他已經被社會毒打過一遍了！

回到辦公室后，馬哲沒有和任何同事談論這個話題。

而是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般，繼續監督著《咱們結婚吧》的后期制作。

直到他收到戲文系老師的電話，邀請他擔任電影學院舉行的“2007中國·安吉高校影像大展”的嘉賓，馬哲這才將工作暫時放在一邊，回到闊別已久的母校。

……

……

話說5月18號的這次活動，其實官方名稱叫做“明星攝影作品邀請展”。

北電將展出歷屆杰出校友在學生時代的作品，比如張一謀、顧常衛、田狀狀、陳詩人等人的作品就赫然在列。

對了，寧皓的學生作品這次也得以和這些前輩放在一起。

因此當馬哲在展廳遇到寧皓的時候，這位那叫一個不好意思。

“我就是個后輩，跟大師一同展出作品是“不公平”的，我要是早知道肯定撤下了，真的，躁得慌！”

在應付完記者的采訪之后，他便忙不迭的溜到角落和馬哲呆在一處。

雖然兩人一個是攝影系，一個是戲文系，可彼此倒是挺談得來的。

“你的新片準備的怎么樣了？”

“還行吧。”寧皓也沒有遮遮掩掩，直言道：“劇本定下了，韓總那邊剛簽字，八月份估計就要在廈門開機了。”

說到這里，看著馬哲那好奇的眼神，寧皓不由調侃道：

“怎么，你想來試試？”

不想馬哲沉吟片刻后竟然真的點了點頭：

“寧導要是賞飯吃的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見他這么一說，寧皓頓時心中一驚。

“你在慈雯干得不是好好的嗎？”

“怎么，出岔子了？”

別看寧皓玩的是電影，和電視劇不搭邊，可他這段時間也聽說過不少消息。

北電這邊在《五號特工組》播出之后，早就把馬哲視為優秀校友了。

畢竟像他這樣的優質制片人，有時候甚至能比一個明星學生的作用還大。

這才是北電在行業中實打實的影響力和人脈。

若非如此，這次北電舉辦展會也不會邀請馬哲回來當嘉賓了。

在寧皓想來，馬哲這段時間應該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迎著寧皓疑惑的眼神，馬哲想了想忽然輕笑道：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神經！”寧皓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嫌棄歸嫌棄，見馬哲遇到難處寧皓想了想還是果斷道：

“你過來給我當個副導演吧。”

說罷他上下打量了馬哲一番，忍不住感慨道：

“你這形象不當演員可惜了。這樣，我這邊有個墓地銷售還缺人，你先客串一下吧，別嫌棄。”

馬哲聞言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和他碰了碰杯：“謝謝了！”

說實在的，馬哲其實也沒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

不過寧皓的邀請對于他來說也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要知道他還從來沒有拍過電影，更沒有深度參與電影制作，這次《瘋狂的賽車》對于馬哲來說，無疑是一個絕佳的學習機會。

與此同時，看著不遠處談笑的兩人，客串志愿者的楊密、袁杉杉、焦俊艷、張曉斐等人那叫一個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