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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松山姑子

見陳珂騎著異種“龍馬”停在了福運樓門前,樓上的一群二代們似乎更加興奮了。

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袍服的年輕公子哥兒,甚至俯在二樓欄桿之上,雙手伸出欄桿外,一手還揮舞著折扇笑著大喊道。

“喂,兄弟,你這異種賣不賣?”

陳珂詫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賣?

為啥不直接搶???

買東西簡直有違紈绔子弟的刻板印象。

差評!

然后他輕輕地拍了怕坐下的“絕影”,故意抬高“絕影”的身價,道:

“這異種我可是可花了40萬兩銀子,你確定你買得起?或者,你確定你爹愿意掏這么多錢給你?”

那年輕公子哥兒原以為這人在唬詐他。

畢竟,什么玩意兒值40萬兩銀子?

“騙誰呢……臥槽!”

但還沒等后邊的話說出口,年輕公子哥兒便看到那異種“龍馬”馬蹄踏步,然后一個輕身縱躍,從平地躍過距離地面足有5-6米高的欄桿,直接上跳進了福運樓的二樓之內。

“踏踏踏……”

馬蹄聲清脆,但沿途卻未損壞任何物件。

一行人目瞪口呆!

這異種真成精了!

“厲……厲害!”那公子哥猛地拍手,興奮地大喊道:“真特娘的厲害!”

“啪!”

旁邊有同伴嘆了口氣,然后用折扇輕輕地拍打了下年輕公子哥兒的腦袋。

“平時叫子玉兄多讀書不讀,只知花天酒地,如今用詞如此粗魯,真丟了我撫州世家的臉面!”

言辭動作,無不證明著,那個家伙的地位還在這年輕公子哥兒之上。

然后,這明顯是為首者的年輕人才轉過身,沖著陳珂禮貌地作了個揖,并且笑道。

“不過說回來,這異種的確它娘的厲害!”

“哈哈哈……”

人群一陣哄笑。

那被稱為“子玉兄”的年輕公子哥兒也不惱,反而有些混不吝的陰笑著,并且還吊兒郎當地湊上前詢問陳珂。

“兄弟,看著面生兒啊,哪兒來的呀?”

他說話的時候嘴巴是張開的,下巴還一點一點的,很有富有節奏感,且五官硬朗粗獷,與排隊等候的“宇文將軍”略有幾分神似,但面部稍稍有些不對稱,毛孔粗大,且眼距較寬,尤其是動作神態,進攻性十足。

陳珂沒有搭理“小癟三”,而是看向了對方明顯是頭的年輕公子。

要找就找管事的。

那年輕公子見陳珂望來也是一愣,大概沒想到對方會不搭理“子玉兄”,反而直接盯上了他。

想了想,他卻是淡然一笑,主動開口。

“在下張恒,旁邊這位是杜臨杜子玉,相逢就是有緣,認識一下,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張恒就是那個拿扇子打杜子玉的年輕人。

陳珂同樣沒有回應,但就在諸多公子哥兒面色漸變的時候,他卻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把折扇,然后“唰”的這么一撐。

扇面打開,上面的文字頓時落入眾人眼簾。

杜子玉甚至還斜著腦袋念。

“陳珂,字玄霸,江湖綽號,奔雷手。哈哈,兄弟,你這整的挺有意思哈!”

“子玉兄!”

張恒仿佛覺得杜子玉這種行徑有些不妥,當即伸手用折扇攔輕輕拍打了杜子玉幾下,然后才再次抱拳道。

“這位……玄霸兄,子玉說話從來都是未經思慮之言,可不是故意針對它人,性子如此,我等也說過于他,但……唉,兄臺若是介意,不如我代他道個歉。

這樣吧,就當賠罪了,明天晚上,我找個地方設宴,宴請玄霸兄,到時候讓子玉多喝幾碗酒水賠罪,我們之間也算是認識認識,如何?”

陳珂則再次看了那個名叫杜子玉的家伙一眼。

這家伙看似粗枝大葉,且雄性特征突出,但內在有沒有什么謀算不知道,可陳珂看得出來,他身懷武功,而且好像還練了許多年。

這伙兒人,有點意思。

“好,我住在這兒,到時候叫我?!?

陳珂爽朗地回應了張恒一句,然后騎馬從二樓躍下。

……

名貴的馬車上,杜子玉面色陰郁,略長的下巴一動一動的,看起來就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而且行至半路,竟然還在車廂里搖頭晃腦的發著牢騷。

“阿恒啊阿恒,為何要請他去極樂仙境?滿嘴胡言的家伙,也不知道從哪個山溝子里來的,還40萬兩銀子,他見過這么多銀子嗎他?”

“子玉。”

張恒嘆了口氣,開口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昨天夜里,妙月庵那邊傳來消息,說有陌生人在那邊兒換了40萬兩銀子的黃金。”

“嗯?”

杜子玉絮叨的嘴巴突然凝固。

“你是說,那個叫什么奔雷手的家伙換的?”

張恒盤坐在那里,淡淡地說道:“整個撫州,能一次換40萬兩銀子的人,我們應該都認識,如果不是撫州這邊兒的人,那么會是誰?”

杜子玉這才捏了捏下巴,轉了轉眼珠,一副思考狀:“這么說,的確也太巧了,這廝沒騙我,那匹異種真值40萬兩銀子?”

“誰知道呢?!?

“不過,要是真的,他爹為啥不打死他?我爹要是知曉我這么干,皮鞭早就提前抽上來了!”

“你呀。”

張恒笑了笑,然后偏過頭看著車窗。

不過,視線落到車窗外不斷起伏的房檐之時,他眼神內斂,笑容也逐漸消失。

……

第二天傍晚,早就收到了請柬的陳珂與項春,來到了一座別院。

二人神色古怪的對視一眼,然后由項春去敲了敲宴會地點的房門。

“咚咚咚!”

“來了來了!”

開門的竟然是杜子玉。

“玄霸兄,來,快點,就等你了?!?

至于項春,自然有人引他去偏殿休息。

沒錯,是偏殿。

陳珂原以為那張恒哪怕尋個地方宴請,不是什么名貴酒樓,可能也是座高門大院,卻從未想到,宴請的地點竟然在松山。

沒錯,就是“妙月庵”所在地的那個松山。

準確的來說,是“妙月庵”數十丈之外,只有一澗之隔,同樣建在半山腰的松山別院。

半個時辰后,宴會昏暗的正堂之中,看著一個個面色通紅,渾身酒氣的公子哥兒們,一邊高聲吟唱著聽不懂的胡曲兒,一邊摸索著旁邊姑子雪白的大腿,酒水如瀑更是喝的不亦說乎。

陳珂轉頭看了一眼身旁,衣著同樣清涼通透,只穿著薄紗,露出了里面纖細腰肢的年輕姑子。

那姑子容貌嬌美,媚而不俗,白皙的皮膚略帶殷紅之色,猶如春水驟起的大眼睛正水汪汪地盯著陳珂看,尤其是那欲拒還迎,矜持中還帶著些許風騷的眼神,簡直就像在勾魂奪魄一樣。

看得出來,是練過的“高手”!

“居士,請滿飲此杯!”

姑子聲音輕柔,入耳酥媚入骨。

稱呼的也沒有錯,畢竟對方好像真的是個姑子,叫居士沒毛病。

伸手接過酒水飲了一口。

又看了一眼滿堂春色的靡靡之音,陳珂忍不住感慨。

這TM是“妙月庵”的姑子?

好好好。

早就聽聞揚州瘦馬、大同婆姨、西湖船娘、泰山姑子之說。

之間在泰山,姑子沒見到,反而穿越后,如今卻在松山見到了松山姑子。

這世道。

“居~士~”

身旁傳來了胭脂氣,那姑子吐氣如蘭,如綢緞般順滑的肌膚更是幾乎和陳珂貼在了一起,膩歪的很。

看了一眼束胸擠出來的層層巒巒,陳珂不由冷笑。

妖孽,竟敢在本座面前搔首弄姿,根本沒把我“奔雷手”陳玄霸放在眼里!

大威天龍,看我“奔雷手”的厲害……

幾分鐘后,那姑子死咬紅唇,雙眸毫無焦距,渾身酸軟無力,犄靠在軟榻上,抽搐地猶如一灘爛泥。

丟下一句“我去洗洗手,順便尿潑尿”,陳珂淡定地起身離開堂室。

堂室內雖然光線昏暗,但作為宴請的主角,其中一直都有審視的余光落在陳珂的身上。

不過,此時此刻,見此情此景,某個家伙不由得目瞪口呆,甚至咽了口唾沫,嚷嚷道:“不是,這樣他都不上?”

“各玩各的,子玉你別管?!被璋抵杏腥说吐曇?。

“閉嘴吧你們!”

將身旁的姑子推到一旁,張恒盤坐在軟榻上,撩起了玉帶,然后嘆氣般地擰了擰額頭。

‘是不喜歡我準備的,還是不喜歡別人碰過的?’

也就是陳珂不會讀心術,不然大概會啐他一臉,誰愿意和你們這幫人做“同道之友”??!

……

這個撫州怎么回事?

到底有沒有一個正常人?

都這么有“禮貌”干什么?

雖然他很想有人快來搞他,但是,特喵的,不是這個搞法兒啊喂!

本地“幫會”太有禮貌,上來就請人去“商K”,導致陳珂不堪其擾。

根本沒有機會“發飆”??!

堂室之外,內心不斷吐槽的陳珂在一位姑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別院的茅廁。

上方點著燈籠,下邊是木質打造的U形座柜,可同時容納數人如廁,旁邊還擺著茶杯和茶壺,而且為防止異味兒飄散,還擺放了香薰爐具,座柜底座還鋪著鵝絨,為了透光通氣,墻壁上方還開了六扇鏤空大窗,就算是糞坑里,也鋪著松木過濾層。

還真是,講究!

陳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洗了洗手,撒了泡尿,發現拉下一根繩子,這茅廁竟然還有“沖水”系統。

以逛逛別院花園為名,陳珂驅散了跟隨的姑子,直到敏銳的五感發現周邊沒有人盯梢后,他才腳尖一點,直接越過了兩丈高的院墻,輕松的來到了松山別院之外。

數十丈之外,建在半山腰的“妙月庵”映入眼簾。

燈籠高懸,槍甲如林。

是張家的私軍。

不過,在陳珂面前,這點守衛力量可防不住他。

無視黑夜中巡視的人手,他直接潛入庵中。

從前殿到后殿,從偏室到門房,陳珂在里面到處拍拍打打,最后才發現,這座金碧輝煌,有“鑠石流金”雅號的尼姑庵,其號稱全金塑成的菩薩像里面大多都已經空了,個別外層也只是包了一些金箔,許多佛像甚至只刷了一層金色的生漆。

一些佛器之流,更是被掉包了十之七八,如今大多都是鐵質的。

也就說,徐安寧口中的百萬之金,眼下“妙月庵”可能十不存一了。

可就算百萬金有些夸張,可數十萬兩黃金總是有的吧?

雖然黃金作為貴金屬,流通不便,但哪怕換成白銀,那也得有數百萬兩了。

這么一大筆數目,張家拿去干什么了?

陳珂回到別院中,再次轉入茅廁洗了洗手,主要是在佛像上沾了一手灰。

“什么事?”他突然頭也不回的問了句。

身后的黑暗中,項春的身影浮現。

“主公,飛鷹傳書?!?

陳珂先是用一旁的“一次性”手帕擦了擦手,這才接過項春遞來的信件。

里面的內容,是之前陳珂讓項春派人盯著“妙月庵”查到的情況。

原來,那天晚上,陳珂換黃金沒過多久,那批銀子就被一些人分批運走了。

這些人停停逛逛,水陸并舉,到處繞圈子避人耳目,最后都進入了一些看似嚴密的莊子之中。

莊子里面都是一群神情木訥的青壯,且天天在莊子里面不斷舉著石鎖打熬力氣、錘煉武藝、投擲短槍弓弩、訓練陣法、強調軍令……傍晚還進行半個時辰的“思想教育”,呃,也就是洗腦。

十幾個莊子,可能還包括沒發現的,大分部都分散在撫州4府37縣的各處,多則300-500人,少則150-300人。

看到信件上的信息,陳珂眨了眨眼睛,甚至愣了下。

張家這是在干嘛呢?隔這兒養死士呢?

哦,可能是以待天時之便,準備造反???

那沒事了。

摸清楚了張家的底細,以及知曉“妙月庵”為什么那么干脆的給他換黃金之后,陳珂就對“妙月庵”失去了興趣。

不過是幫張家籌措軍費的工具罷了。

至于剩余剩下那點黃金,他還不至于做一回飛天大盜。

算了,以后不來松山了。

不過,都說了,人就是不能沒事立flag,這天晚上陳珂剛走出“妙月庵”,路上就是出事兒了。

一群人趁著夜色,在距離松山數里外的小道上截住了陳珂和項春的去路。

二人對視一眼,皆忍不住眼前一亮。

終于碰到“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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