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旭！你這是干什么？”捕頭趙生當即拔出佩刀，斷喝一聲。

“老趙，對不住了。上頭下了命令，你們今天運氣不好。”奎爺哈哈一笑，雙手拔出彎刀。“放心，我這些兄弟手藝好得很，你遭不了罪。”

“你...你竟然要搏殺衙門差役！”趙生瞪大雙眼，難以置信，手中佩刀微微顫抖。

他微微偏頭看向后方，只見自己手下的年輕捕快個個面如土色，腳步虛浮。

是了，一群捕快哪里比得上百戰余生的老兵！

趙生又看向季連，見他已經閉上雙眼，右手按劍一動不動。

‘是嚇傻了吧，好不容易有個懂禮貌的世家子，卻要死在這個地方！’趙生心中暗想，嘴卻未停。

“奎旭！你可知道這位顧大人是什么出身！那是中原而來，真正的朝廷命官！”

“如果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全都跑不了。要知道這天山南北，可都是我大唐的天下。”

趙生手指向季連，大聲說道。

“哈哈哈！如此更好！我正好缺這朝廷命官的功勞。”奎爺大笑，手下眾人齊齊圍上。

“完了...”

“該死，全都是人，逃不出去。”

“殺！殺！”

“得快點解決，不能誤了那位大人的事。”

季連閉上眼睛，運轉心法，在場眾人的心思所想頓時了然于胸。

眾多捕快的絕望，諸多老兵的暴虐，還有奎爺的小心思。

‘看來這個奎爺發家也不是單靠自己，身后也有勢力撐腰。’季連睜開雙眼，心中了然。

‘這些老兵全是煉骨，奎旭恐怕有了九品蓄氣的水準，有些麻煩。’

思索片刻，季連做出決斷。

“奎爺，我看你門外經營頗有條理，不像是撈一票就走的貨色。怎么今日做出這等蠢事？”

季連緩緩拔出腰間長劍，開口說道。

“是因為那位大人嗎？”季連斷喝一聲，手中長劍直刺而出直取奎旭咽喉。

“你怎么知道？”被季連一聲道破來歷，奎旭面色當即大變，一時慌了手腳。

一雙彎刀慢了半拍方才提起，被季連真氣直接蕩開。

‘撲哧！’

長劍穿喉而過，隨后向右平斬，轉瞬之間便削掉了奎旭半個腦袋。

“不過如此。”

季連手中長劍嗡鳴抖落鮮血，收劍而立，衣衫無半分血跡。

“！！！”趙生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威壓整個浦昌，不可一世的奎爺。

轉瞬之間便成了地上的尸體！

在新來的不良人手中竟然連一個回合也沒走過！

“看走眼了！八品！絕對是八品！是密探！”趙生心中狂喜。“有救了！”

已然明了季連絕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

“你們老大已經死了，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季連環顧四周開口說道。“如果誰能供出背后之人，我或許可以饒他一命。”

眾多老兵全都沉默不語，莫名地散發出如同老骨頭一樣的氣息。

“他們的眼睛好紅！牙齒也變尖了！”一個年輕捕快軟倒在地上，大聲叫道。

“沒想到我的運氣這么好。”季連喃喃自語。“誤打誤撞都能找到線索。”

到了這里季連如何看不出，這些個老兵都是如老宋頭一樣的狀態。

“看來是問不出什么了！”季連淡淡道。

雙目匯聚靈氣，眾多煉骨老兵的動作隨之變慢。

手中長劍上下翻飛，一炷香的功夫便將老兵盡數誅滅，個個都是一劍梟首。

“顧大人，這是奎旭的賬冊，那箱子里是他積攢的財物。”趙生神色謙卑的將一個線裝賬本交給季連。

“尸體已經排好了，您要過過眼嗎？”

在搬運尸體的過程中，趙生已經發現這些人的死法和老宋頭別無二致，已然明白正是季連殺死的老宋頭。

“有多少錢？”季連淡淡道。

“錢不多，除了地契就只有些現銀，賬冊上總有莫名的大額支出，卻沒有說明。”

趙生連忙將賬冊翻開，生怕季連誤會自己私吞。

“這樣啊。”季連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既然這個奎旭有上級，必然要常常上貢。

這西域之地不像中原，大的錢莊只有幾處，主要還是使用銅錢，銀兩。

銅錢，銀兩極難搬運，只要有上貢總會留下些許破綻。

“最近一次大額出賬是多久？”季連道。

“三天前。”趙生道。

“那天這個奎旭有什么異常舉動嗎？”季連道。

“那是他每月外出上香的日子，他在城外的寺廟給自己和所有老兵都買了長明燈！”趙生道。

“原來如此。”季連站起身來。“把錢給兄弟們分了，另外找一間干凈的客棧，我明天就離開浦昌。”

“是，大人。”

.....

夜半

季連趁著月黑風高縱身跳出客棧，順著記憶七拐八拐又回到了奎爺所管的那條長街。

“咚咚咚”

季連輕輕敲門。“掌柜的在嗎？我主家家宴要個會燒烤全羊的廚子，外帶三斤胡椒、七兩茴香。”

片刻之后，木門開出一條小縫。

季連便竄了進去，右手一翻顯現出七品不良人的腰牌。“出事情了，需要府軍支援。”

“了解。”掌柜的點了點頭將季連請入后堂，收下季連手中的紙條塞入竹筒之中。

“明天就安排人出城，如果消息確認屬實，最多五天就會有援兵前來。”掌柜的把季連送入地道，隨后合上大門。

季連獨自在地道中前行，在見到月光已經身在城外。

方才的小店正是不良人的據點之一，奎爺的事情實在太過特殊。

縱然線索已經完全指向城外寺院，季連也沒有立刻前去。

一者，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已然打草驚蛇，去了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收獲。

二者，那些如老宋頭一樣的老兵，雖然不是真正煉骨，可總有幾分相似。

能有如此技術的勢力必然可怕的難以想象，季連自問不過區區開了眼竅，實在沒必要貿然前行。

“這種時候的最佳處理途徑就是找警察！”季連喃喃自語。

既然大唐沒有警察，找不良人找府軍也是一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