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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門開了,師傅你御劍停我書堆上了?

清晨,林知夏是被一陣嗡鳴驚醒的。

那聲音像是某種古老儀器在運轉(zhuǎn)時發(fā)出的低頻震顫,帶著金屬與電流交織的雜音,沉而鈍地鉆入耳膜,仿佛是從骨髓深處泛起的共振。

她翻身坐起,額前碎發(fā)貼著臉頰,黏著一層薄汗。

窗外是春天特有的晨光,清冷中透著一絲濕潤,窗簾是素凈的白色,隨著早春輕柔的風(fēng)微微晃動,像是某種無聲的預(yù)兆。

房間里的空氣并不潮濕,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水汽感,仿佛昨夜有人悄然打開過窗戶,又悄悄關(guān)上。

已經(jīng)28歲的林知夏,她的臉龐略帶嬰兒肥,但已褪去少女的稚嫩,多了幾分沉靜與溫潤,膚色白皙如雪,透出成熟女性特有的細膩光澤。

眉形柔和,眉色深淺適中,眉尾微微上挑,勾勒出一絲干練與英氣,眼神沉穩(wěn),雙眸清澈中藏著經(jīng)歷歲月沉淀后的冷靜與洞察。

睫毛依舊纖長濃密,眨眼時不再只是靈動,更多了一份沉著氣場。

她的黑發(fā)濃密自然,卷度隨性,垂落肩頭,帶著幾分慵懶卻不失風(fēng)情。

鼻梁依舊小巧挺直,嘴唇柔軟豐盈,唇色淡雅,不施粉黛卻自有風(fēng)韻。

身材勻稱,曲線柔和卻不張揚,身高一米六五,行走間步伐沉穩(wěn),既有輕盈的活力,也透出屬于成熟女性的從容與穩(wěn)重。

她穿著粉色棉麻睡裙,布料柔軟貼膚,裙擺過膝,赤足踩在木地板上,微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幾分。

房間布局緊湊,靠墻是一張舊式電腦桌,桌上放著一部手機、藍牙耳機和空調(diào)遙控器,旁邊是一臺配置不低的游戲電腦。

電腦桌左側(cè)墻面嵌著一個老式白色開關(guān)面板,上面有兩個黑色按鈕,分別控制房間主燈與電腦背光燈帶,桌面上方的墻壁安裝了一盞條形LED燈帶,柔和地照亮整個工作區(qū)域。

床緊挨著另一側(cè)墻壁擺放,是一張單人床,被褥整潔,床頭靠著墻面,床邊放著一只老舊的木制床頭柜,上面擺著一盞暖光臺燈和幾本翻舊了的小說。

床頭正上方墻上掛著一盞復(fù)古壁燈,燈罩呈米色布藝材質(zhì),散發(fā)出溫暖柔和的光線,開關(guān)藏在燈罩下方,一根拉繩垂落下來,方便夜間使用。

化妝臺位于床尾對面的角落,緊貼窗戶一側(cè),充分利用自然光。

臺上配有圓形鏡前燈,一圈白熾小燈泡圍繞著橢圓鏡面,燈光均勻柔和,適合早晚護膚與化妝。

化妝臺右側(cè)抽屜旁有一個小型插座,供吹風(fēng)機等電器使用。

墻壁上靠近化妝臺的位置也設(shè)有一個開關(guān),控制鏡前燈與插座電源。

書架緊挨著衣柜,堆滿了各類書籍,小說、歷史、哲學(xué)……還有一些她爺爺留下的古舊典籍,紙頁泛黃,封面斑駁。

整個房間的風(fēng)格混搭而溫馨,既有現(xiàn)代年輕人的生活氣息,又帶著些歲月沉淀的復(fù)古味道。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的一角,晨曦灑進來,溫柔地鋪在地板上。

巷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幾聲鳥鳴,空氣中似乎還浮著一層看不見的波動,像是剛剛發(fā)生過什么,但又無法捕捉。

林知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她不確定剛才那一陣嗡鳴是否只是幻覺。

她轉(zhuǎn)身走向電腦桌前,手指輕輕拂過桌面,拿起那部靜靜躺在充電座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時間顯示:06:00。

充電座固定在桌面一側(cè),插座面板嵌在電腦桌下方的墻體中,幾根線纜從那里延伸出來,插在插座里,為手機和電腦提供穩(wěn)定的電力支持。

林知夏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放回桌面,轉(zhuǎn)身輕輕推開臥室門。

走廊兩側(cè)堆滿泛黃的舊書,空氣中浮著淡淡的紙張氣息與木質(zhì)陳香,那是時間打磨出的獨特氣味。

昏暗的燈光從樓梯拐角處投下斑駁影子,讓整條走廊顯得神秘而幽深。

她的腳步很輕,但木地板依舊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仿佛也在回應(yīng)這清晨的異樣。

扶著樓梯扶手往下走,她所在的臥室位于樓梯口左側(cè),靠窗朝南,陽光最充足,右側(cè)是爺爺生前居住的房間,如今仍保留著他的痕跡,再往里走是一間空置的房間,曾是爺爺?shù)牟貢遥F(xiàn)在偶爾堆放些未整理的書籍,走廊盡頭左側(cè)是廚房,雖不大,卻一應(yīng)俱全,緊鄰廚房的是浴室,干濕分區(qū)明確,陽臺在廚房外側(cè),掛著幾盆綠植,雜物間設(shè)在樓梯下方。

一樓的大廳光線柔和,陽光透過褪色的木格窗灑落進來,照在地板上形成斑駁光影。

大廳中央懸掛一盞復(fù)古風(fēng)格的吊燈,燈體為銅制,燈罩呈多面棱形,透出暖黃柔和的光線,與窗外的陽光交織在地板上,形成光影交錯的層次感。

吊燈下方正對的是幾塊手工地毯鋪就的休息區(qū),地毯上隱約可見幾何花紋,顏色雖已褪去幾分,但依舊透著歲月沉淀的雅致。

書店整體呈矩形布局,分為上下兩層。

一樓四周皆為書架,高約兩米,從地面直抵天花板,書架分為左右兩側(cè),每側(cè)各有四組,共八組書架,整齊排列,留出中間通道直達柜臺。

每組書架寬約一米五,深度約四十厘米,錯落擺放著古籍、哲學(xué)、文學(xué)、宗教、歷史等各類書籍,總數(shù)約有三千冊。

書架之間設(shè)有窄窄的走道,通向樓梯口。

樓梯位于書店左側(cè)盡頭,木質(zhì)結(jié)構(gòu),臺階邊緣因長期踩踏已有些磨損,扶手光滑,扶手下方嵌有銅制欄桿,雕飾著古典紋樣。

樓梯通往二樓,二樓空間稍小,設(shè)有環(huán)形書架,圍繞著一樓大廳,形成半開放式回廊。

二樓書架共六組,以文學(xué)、小說、藝術(shù)類為主,藏書約一千五百冊。

二樓地面為玻璃材質(zhì),可俯瞰一樓大廳,陽光透過天窗灑落,與吊燈的光融合,營造出溫暖寧靜的閱讀氛圍。

四周的墻壁幾乎都被高大的書架填滿,層層疊疊地碼放著不同年代的書籍,從線裝古籍到現(xiàn)代文集,從西方哲學(xué)到東方道藏,錯落有致,仿佛每一本書都在訴說著一段塵封的故事。

柜臺距離朱紅大門大約有五米遠。

這段空間鋪著老舊但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哪镜匕澹瑥拇箝T到柜臺前的地面上,隱約可見歲月磨蝕出的劃痕與印記。

陽光透過木格窗斜斜灑落,在地板上交織出斑駁光影,仿佛是某種古老符號的殘影。

柜臺是一張厚重的老式木質(zhì)臺面,邊角已經(jīng)因年久使用而變得圓潤光滑,上面擺放著一本登記冊、一支鋼筆和一臺老式銅制電話機。

藤椅位于柜臺后側(cè),靠墻的位置,方便坐著時也能觀察整個書店的一角。

藤椅的扶手微微泛白,顯然是被長期摩挲的結(jié)果。

柜臺前方的空間并沒有書架。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開闊地帶,幾塊厚實的手工地毯隨意鋪在地上,地毯邊緣有些磨損,卻仍保留著溫暖的氣息。

這片區(qū)域原本用于讀者翻閱書籍或稍作休息,偶爾也用來舉辦小型讀書會或簽售活動。

不過此刻,隨著那扇多年未開的大門緩緩開啟,沒有風(fēng),銅門環(huán)卻在搖晃,門軸發(fā)出年久失修的吱呀聲,空氣中似乎彌漫起一絲異樣的波動,使得這片本該寧靜的空間顯得莫名緊張起來,讓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空氣中浮動著一種奇異的溫度,像是晨霧未散盡的潮濕感,又帶著一絲金屬摩擦后的余溫。

更詭異的是門框處浮著層光膜,像被石子攪亂的水面,泛著珍珠母貝般的淡青色波紋。

林知夏抓過墻角的竹掃帚,那是爺爺生前親手編的,竹枝硬得硌手,此刻卻比什么防狼噴霧都實在。

她咬緊牙關(guān),試圖用熟悉的事物穩(wěn)定情緒,但內(nèi)心的震驚已經(jīng)壓不住了。

咬著后槽牙下樓,舊木樓梯在腳底下發(fā)出細碎的“吱呀”。

她的指尖微微發(fā)顫,掌心沁出一層汗,掃帚柄上的竹節(jié)硌得掌心隱隱作痛。

光膜在她靠近時突然一顫,仿佛感知到了什么。

掃帚尖剛要碰到那層波動,二樓漏下的晨光里,書架后方“唰”地騰起一道青光。

她瞳孔驟縮,那是本《抱樸子》殘卷,爺爺收的舊書,此刻正飄在離地半尺的空中,紙頁嘩啦啦翻得飛快,像被誰急切地翻查著什么。

“砰!”一聲輕響驚得她后退半步。

等再抬頭,穿青灰道袍的男人已站在書堆前。

他腰間懸著柄長劍,劍鞘刻著云紋,劍穗是褪色的月白,腳下那柄半透明的飛劍正輕輕顫著,劍尖陷進《現(xiàn)代文學(xué)史》的書堆里,壓得最上面那本《魯迅全集》歪了個角。

男人抬眼。

他的眼睛很亮,像雪后初晴的山澗,掃過林知夏時帶著審視:“此地非我玄清宗,亦無結(jié)界波動……你是何方修士?”

他約莫一米七六的身高,身材修長挺拔,不顯壯卻蘊藏力量感。

一頭黑發(fā)束于腦后,用一根素色麻繩簡單扎起,幾縷垂落的發(fā)絲隨風(fēng)輕動,更添幾分灑脫之氣。

膚色偏白,卻不是病態(tài)的蒼白,而是那種常年隱居山林、少見塵世煙火的冷潤玉色。

眉如墨畫,濃淡相宜,一雙鳳目含光而沉靜,目光銳利卻不咄人,仿佛能一眼看透人心。

鼻梁高挺,線條分明,唇形薄而緊致,唇色略帶冷意,像是從不多言,也極少笑意。

林知夏的掃帚“咚”地砸在地上。

她盯著男人道袍袖口的墨綠云紋,那花紋針腳細密,不像是機器能織的,再看他的鞋,青布襪套著雙麻鞋,鞋底沾著星點泥漬,倒像是剛從泥地里走出來的,震驚之余,她迅速調(diào)整心態(tài),試圖以理性面對眼前荒誕的一切。

“修士?”她冷笑一聲,掃帚重新抄在手里,“我是書店老板,林知夏。這是知夏書店,民國三十年我爺爺盤下的鋪子。你……”她盯著對方腰間的劍,“怎么進來的?”

“門開了。”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天氣。

“門開了?”林知夏嗤笑,“你在山上修煉太久,腦子壞了吧?這扇門,幾年沒人開過。”她嘴上強硬,內(nèi)心卻開始動搖,那種預(yù)感越來越強烈,也許,爺爺說的“禮物”真的來了。

“我在山巔閉關(guān),忽聞?wù)賳荆崎T便到了此處。”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天氣。

林知夏的手指在竹掃帚上掐出紅印。

爺爺去世八年前總說“等哪天門開了,夏夏就不孤單了”,她當(dāng)時只當(dāng)老人犯糊涂,此刻卻覺得后頸發(fā)涼。

她壓下翻涌的情緒,掃帚尖點向那柄陷在書堆里的飛劍:“把你那破劍拿開,壓壞了《現(xiàn)代文學(xué)史》,你賠不起。”

男人這才注意到腳下的書堆。

他彎腰時道袍垂落,林知夏這才看見他腰間還掛著個布囊,繡著“玄清宗”三個篆字。

他伸手輕觸飛劍,那劍便“嗡”地飛回掌心,書堆上立刻露出個淺坑,最上面的《魯迅全集》書脊被壓出道折痕。

“抱歉。”他說,語氣淡得像在說“今日天氣”,“我觀此處靈氣稀薄,不似修行界。你既非修士,為何會有引門之法?”

“引門之法?”林知夏重復(fù),突然想起爺爺臨終前塞給她的鑰匙串,除了書店門鑰匙,還有枚銹跡斑斑的銅鑰匙,他說“等需要的時候用”。

她喉結(jié)動了動,面上卻更冷:“我不懂你說的什么門。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要么自己走出去,要么我報警讓警察送你出去。”

男人沒接話,目光卻掠過她身后的書架。

林知夏順著看過去,那排架子上全是爺爺收的舊書,《道藏輯要》《云笈七簽》和《本草綱目》擠在一起,最上面還壓著本《基督山伯爵》中譯本。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眼底浮起絲疑惑:“這些……可是典籍?”

林知夏心頭一跳。

她注意到他說“典籍”時語氣微頓,像是習(xí)慣了說“經(jīng)卷”或“手札”。

晨光透過褪色的藍布門簾照進來,在他道袍上染了層暖黃,倒像是這舊書店里該有的風(fēng)景。

“是書。”她聽見自己說,聲音比剛才軟了些,“想看的話……先登記。”

男人卻認真點頭:“葉玄清,玄清宗大弟子。”他從布囊里摸出枚玉簡,又像是想起什么,指尖凝出團青光,在柜臺的舊登記本上寫下“葉玄清”三個大字。

墨跡未干,還泛著淡淡青色。

林知夏盯著那三個字。

墨跡里有細小的金粉在閃,像落在宣紙上的星子。

她忽然想起爺爺書房里那幅《松溪論道圖》,畫中道人衣袂飄舉,倒和眼前人有幾分相似。

“葉玄清。”她念了遍名字,掃帚輕輕敲了敲柜臺,“現(xiàn)在可以走了。”

葉玄清卻沒動。

他的目光又掃過書架,停在那本飄著的《抱樸子》上。

古籍不知何時已停止翻動,正端端地懸在半空,封皮上“抱樸子”三個隸字泛著微光。

“這書……”他語氣竟有些激動,抬手,指尖離書還有三寸,古籍便“唰”地翻到某一頁,“《暢玄篇》?”

林知夏順著看過去,書頁上正印著:“玄者,自然之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她喉嚨發(fā)緊,這書她翻過無數(shù)次,從沒人能讓它自己翻頁。

葉玄清轉(zhuǎn)頭看她,目光里多了絲探究:“你當(dāng)真不知引門之法?”

林知夏沒說話。

她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聞見巷口早點鋪飄來的豆?jié){香。

八年來,她習(xí)慣了一個人擦?xí)堋⒁粋€人包書皮、一個人聽舊風(fēng)扇轉(zhuǎn)整夜。

此刻這滿室的書、突然出現(xiàn)的道人、會自己翻頁的古籍,像根細針,輕輕扎破了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殼。

“不知道。”她聽見自己說,聲音輕得像嘆息,“但你最好……常來。”

葉玄清的眼睛亮了亮。

他伸手接住飄落的《抱樸子》,指尖拂過卷邊的紙頁,動作輕得像在觸碰什么易碎的寶物。

林知夏看著他,忽然覺得這滿屋子的舊書,似乎終于有了點人氣。

巷口傳來賣早點的老張頭吆喝聲:“豆?jié){粢飯嘞!”林知夏低頭整理登記本,看見“葉玄清”三個字下,自己鬼使神差地寫了行小字:“第一位客人,會飛的。”墨跡未干,被她快速合上了本子。

葉玄清還在看書架。

他的指尖掠過《圣經(jīng)》,又停在《聊齋志異》上,最后落在那本被壓壞的《現(xiàn)代文學(xué)史》上。

林知夏注意到他的拇指在書脊上輕輕摩挲,像是在確認什么。

“我明日再來。”他說,轉(zhuǎn)身時飛劍“嗡”地落在掌心,“這處……比山巔有意思。”

門在他身后緩緩閉合。

林知夏望著那層淡青色的光膜消失,突然想起爺爺臨終前的話:“夏夏,爺爺給你留了份禮物,等你準備好的時候,它就來了。”

窗外,晨光漫過青瓦白墻,落進書店的木格窗。

林知夏彎腰撿起地上的《魯迅全集》,書脊的折痕里,隱約能看見葉玄清的劍尖壓出的細印,像道小小的、溫暖的疤。

她抬頭望向滿墻的書架。

那些陪了她八年的舊書,此刻在晨光里泛著溫柔的光,像是在說:

“看,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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