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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劍神一念威壓千道流。

與葉昀在古墓中運籌帷幄的同時。

一場足以顛覆武林格局的風暴,正悄然向著華山之巔匯聚。

華山山門。

青石鋪就的山道古樸寧靜,兩旁的松柏蒼翠挺拔。

今日輪到石堅和秦松當值,兩人正百無聊賴地靠在山門旁的石獅子上。

“師兄,你說葉哥這次又會帶回什么好東西?”秦松臉上帶著幾分期待。

石堅剛要撇嘴,眼角余光卻瞥見山道盡頭出現的一隊人馬,瞳孔驟然縮成針尖。

為首一人身著便服,但身后跟著的十余人,卻無一例外。

盡是黑色的貼身飛魚服,腰間懸掛著形制統一的繡春刀。

他們胯下的高頭大馬步伐沉穩,馬上的人影目光銳利如鷹。

人未至,一股冰冷刺骨的肅殺之氣便已撲面而來。

攪得山間寧靜的空氣都仿佛凝固,壓得人喘不過氣。

錦衣衛!

而且看這陣仗,來頭絕對不小!

石堅和秦松的血色瞬間從臉上褪盡,一片慘白。

前些日子,葉昀在華陰縣。

差點把知縣劉闖給活埋了,這事兒他們倆可都是親歷者。

當時葉昀殺伐果斷,爽快無比。

可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事后回想起來,背脊骨都冒涼氣。

眼下這群錦衣衛找上門來,莫非是劉闖那個膿包,真的搖人來報復了?

“師兄……怎、怎么辦?”秦松的聲音發顫,手已按在劍柄上。

可那冰冷的觸感卻帶不來絲毫慰藉,反而讓他指尖發涼。

“慌什么!”石堅到底是弟子中的師兄,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

低吼道:“你在這里頂著,我立刻去稟報師父!”

話音未落,石堅已將華山身法施展到極致,整個人如一縷青煙,沿著山道飛速向上掠去。

山道下,千道流勒住馬韁,看著那道倉皇逃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去干嘛的。

只是,他此行的心情,遠比臉上表現出來的要復雜得多。

那封來自葉昀的信,他反復看過數遍。

字里行間透著一種讓他極不舒服的自信,仿佛一切盡在那個年輕人的算計之中。

他真的敢讓岳不群出神兵?還是說,這本身就是個圈套?

“大人,”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百戶策馬跟上,聲音沉悶如鐘。

“這幾年,我們的人在夜里試探過華山數次。

每次都無功而返,還折了幾個好手。這地方,透著邪性。”

這百戶名叫千鈞,是千道流的心腹,一身橫練功夫,悍不畏死。

千道流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云霧繚繞的華山主峰。

聲音壓得很低:“大供奉曾言,華山有大兇險,非詔不得擅闖。

今日只為‘取劍’,都給咱家放機靈點,莫要節外生枝。”

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輕蔑。

“也不知這日薄西山的華山派,到底藏著什么牛鬼蛇神。”

千鈞聞言,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大人,區區一個江湖門派,何須如此謹慎?

咱們錦衣衛辦事,難道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依我看,直接殺上去,諒那岳不群也不敢說個不字!”

就在這時,獨自守在山門的秦松深吸一口氣。

上前一步,手按劍柄,厲聲喝問:“來者何人!此乃華山禁地,速速下馬!”

千鈞眉頭一橫,便要發作,卻被千道流一個眼神制止。

他從懷中取出葉昀那封親筆信,遞給千鈞。

千鈞策馬上前,將信件隨手丟在秦松面前的地上。

居高臨下地說道:“奉你家少掌門之約,前來拜山,還不速速引路!”

秦松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跡,心中一震,懸著的大石總算落下。

他強忍著被羞辱的怒意,彎腰撿起信,沉聲道:“既然是少掌門相邀,諸位大人請。

只是華山山道崎嶇,還請下馬步行。”

千道流點了點頭,翻身下馬。其余錦衣衛也紛紛下馬,將馬韁交給秦松。

“你們兩個,留下陪秦松兄弟看看馬。”

千道流隨意指了兩個手下,話里的監視與警告不言而喻。

隨后,他便帶著千鈞等親衛,沿著石階,不緊不慢地向上走去。

……

與此同時,終南山,古墓深處。

葉昀正盤膝坐在千年寒玉床之上,默默運轉著《紫霞神功》。

他并沒有急于求成,沖擊那道后天境的門檻。

相反,在領悟了《全真大道歌》的至理后,他正試圖以“道”馭“術”。

“紫霞神功的本質,非‘增量’,而是‘質變’。

它不是往水缸里加水,而是把一缸水,煉成一滴水銀……

一縷縷霸道的寒氣被他吸入體內,迅速同化、煉純。

一旁的岳靈珊看著他沉靜的側臉,美眸中卻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憂色。

她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輕聲開口:哥,你讓錦衣衛的人上華山……

真的沒問題嗎?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他們……他們可是朝廷的人。”

葉昀緩緩睜開眼睛,眸中精光一閃而逝。

他看著岳靈珊擔憂的模樣,聲音平穩而有力。

“我讓他去華山取劍,看似是交易,實則是一石三鳥。”

“其一,敲打。

我要讓千道流,讓整個錦衣衛,讓朝廷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看清楚。

華山,不是他們能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有師叔祖這尊大神鎮著,誰敢伸手,就得做好被剁掉爪子的準備。”

“其二,立威。我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信使’。

將我的態度,我的‘肌肉’,展現在天下人面前。

堂堂南鎮撫司指揮使,親自給我跑腿,還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嗎?”

“可是……那可是錦衣衛指揮使千道流啊!”

岳靈珊的語氣更急了,“你讓他去,萬一惹怒了朝廷,給老岳和華山派招來大禍怎么辦?”

“正因為他是指揮使,才夠分量。”葉昀的目光變得深邃。

“我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信使’,將我的態度,我的‘肌肉’,展現在天下人面前。

讓他親自給我跑這一趟腿,比我說一萬句話都有用。”

岳靈珊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第一層意思。

但她秀眉微蹙,又想到了更深的一層:“我明白了,你是想借那位前輩威名,震懾朝廷。

可是……他老人家,真的會出手嗎?他不是說,再也不管山上的事了嗎?”

“他會的。”葉昀的笑容里多了一絲玩味

“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試探。后山那位前輩說著門規祖訓,心里卻比誰都明白。

我就是要用千道流這塊石頭,去探一探他老人家的水深。

他若出手,便意味著他默許了我的做法,承認了我這個‘破局者’的地位。

有了他的認可,我日后才能真正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至于老岳那邊……呵呵,時代變了,光靠陰謀詭計,是沒法讓華山派再次偉大的。”

一縷縷霸道無匹的寒氣,順著葉昀的經脈涌入丹田,隨即被紫霞真氣迅速同化、煉純。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正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變得更加凝練,更加精純。

那層后天境的薄膜,已然觸手可及。

但他不急。

他要的,不是倉促的突破,而是一次完美的,水到渠成的蛻變。

……

華山,回心石。

此地是華山一道天然的隘口,地勢險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千道流帶著眾人,不緊不慢地行至此處。

突然,他腳步猛地一頓,全身的汗毛在一瞬間根根倒豎!

一股無形,卻又磅礴如山岳的劍意。

毫無征兆地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將他們一行十余人,死死鎖定!

空氣凝固,風聲、鳥鳴、蟲叫,所有聲音都在這一刻消失。

天地間,只剩下那股純粹到極致,鋒銳到極致的劍意。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無數鋼針在剮蹭肺腑,劇痛無比。

千道流身后的錦衣衛們,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卒。

此刻卻臉色慘白,握著刀柄的手不住地顫抖,連拔刀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他們感覺,只要自己再往前踏出一步,就會被那無處不在的劍意,瞬間撕成碎片!

“裝神弄鬼!”百戶千鈞仗著一身橫練功夫。

怒喝一聲,強行壓下心中恐懼,猛地拔出繡春刀,便要前沖。

“叮!”

一聲極其輕微的脆響,在死寂的山道上驟然響起。

千鈞前沖的身形,戛然而止。

他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中那柄百煉繡春刀,刀身不知何時,已斷為兩截!

他整個人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一秒后,一道細微的血線,從他的眉心處浮現。

筆直向下延伸,劃過鼻梁,嘴唇,直至下頜。

他甚至沒看清敵人是誰,從何處出手,便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噗通”一聲,激起一地煙塵,再無半點聲息。

死了。

千道流的心臟,瞬間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緊,幾乎停止跳動。

他瞳孔緊縮,死死盯著倒在地上的千鈞,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這是何等恐怖的劍法!這華山,果然有大恐怖!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維持著指揮使最后的尊嚴。

對著空無一人的隘口沉聲道:“誰,給咱家出來!”

話音剛落,一道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從隘口上方的云霧中飄了下來,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嘲弄。

“一個帶把的男人,卻學著宮里那些沒根的東西,自稱‘咱家’。”

“錦衣衛,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千道流的臉上。

比任何劍招都來得傷人,來得屈辱!

他可以忍受失敗,可以忍受死亡的威脅。

但絕不能忍受這種對他男性尊焉和武官身份最赤裸裸的羞辱!

千道流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可那股籠罩著他的恐怖劍意,卻像一盆冰水。

將他所有的怒火瞬間澆滅,只剩下無盡的冰冷與恐懼。

猛然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間,早已沾染了京城里那些宦官的習氣。

他甚至不敢去看地上千鈞的尸體,因為他知道。

自己只要稍有異動,下場絕不會比千鈞好到哪里去。

不敢有絲毫怠慢,千道流連忙從懷中掏出葉昀的那封信。

雙手高高舉起,對著隘口的方向深深一揖,姿態放得極低。

“晚輩錦衣衛千道流,奉華山葉昀少俠之約,前來拜見岳掌門,絕無惡意!”

他話音剛落,那封信便脫手飛出,向上飄去,最終落入云霧之中。

片刻之后,那道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惑。

信紙在云霧中被隨手化為飛灰。

緊接著,一句石破天驚的問話,如同一道九天驚雷,在千道流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京城里那個姓古的老閹貨,身子骨還硬朗嗎?”

千道流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姓古的……老閹貨?

普天之下,敢如此稱呼連當今圣上都敬畏三分的大供奉。

除了那一位傳聞中早已死去的人物,還能有誰?

他再也不敢有半分“指揮使”的架子,當場行了一個晚輩大禮。

聲音都因極致的恐懼而微微發顫:“回……回前輩!

大供奉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臨行前,曾囑咐晚輩,若有幸得見前輩,務必……務必代他老人家,向前輩問安!”

“嗯。”

云霧中,傳來一聲不置可否的輕哼。

隨即,那聲音變得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鋼針,扎進千道流的心里。

“回去告訴姓古的,也告訴你們的主子。

只要老夫在華山一天,這里,就不是你們該伸手的地方。”

“這些年你們那些毫不掩飾的試探,老夫都看在眼里。

再有下次,老夫不介意親自去一趟紫禁城,跟他好好聊一聊當年舊事。”

話音落下,那股磅礴如山岳的劍意,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千道流看著地上千鈞那死不瞑目的尸體,又抬頭望向那云霧繚繞的隘口。

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與……明悟。

這是一場示威,一場借刀殺人的立威!

而他堂堂南鎮撫司指揮使,差點被那個年輕人用來祭旗,警告朝廷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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