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鬼斬!來自倭國的劍圣!
- 諸天從獨孤九劍開始!
- 隔壁老王說
- 3779字
- 2025-08-12 03:05:13
時間,倒回半月之前。
大明,江浙沿海。
曾經(jīng)的魚米之鄉(xiāng),此刻只剩焦土與血海。
數(shù)十個村鎮(zhèn)的炊煙化作了沖天而起的滾滾黑煙,空氣中彌漫著血腥。
焦炭與海水咸味混合的惡臭,令人聞之欲嘔。
被砸爛的糧倉里,雪白的米粒混著暗紅的血水,在地上蜿蜒成詭異的圖畫。
倒塌的焦黑屋梁下,壓著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尸首,死不瞑目。
婦孺絕望的哭嚎,男人臨死前的怒吼,早已被無情的浪濤與倭寇肆無忌憚的狂笑吞噬。
一群身材矮小,剃著月代頭,身穿簡樸浪人服的倭寇,正是這場屠殺的罪魁禍?zhǔn)住?
他們手中的倭刀,比野獸的獠牙更為貪婪,輕易便能收割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這幫倭人無惡不作,手段之殘忍,駭人聽聞。
短短數(shù)日,已有數(shù)千名沿海百姓慘遭屠戮。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南京應(yīng)天府。
夜。靈壁侯府邸,燈火通明。
作為南京陪都錦衣衛(wèi)的世襲指揮使,信國公湯和的六世孫。
第二代靈壁侯湯浩,正坐在書房主位上,面色陰沉。
他年近五旬,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看不出太多歲月痕跡。
但那雙微瞇的眼眸里,卻透著久居上位的威嚴(yán)與城府。
“父親。”一個身穿麒麟服的年輕人垂手而立,正是湯浩的三子,湯叁。
他面皮白凈,眉宇間卻是一股掩飾不住的驕縱。
湯浩端起茶盞,用杯蓋輕輕撥弄著浮沫,聲音平淡。
“倭寇襲擾沿海,地方衛(wèi)所一觸即潰。
六部那些大人的彈劾奏章,已經(jīng)快把我的案頭堆滿了。”
湯叁臉上閃過一抹不屑:“一群搖筆桿子的酸儒,懂什么軍國大事?
父親,不過區(qū)區(qū)幾百倭寇,派一隊人馬剿了便是,何須您煩心?”
“幾百個倭寇?”湯浩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讓湯叁心頭一凜,下意識挺直了腰桿。
“領(lǐng)頭之人,名叫服部千軍,是東瀛伊賀流的‘劍圣’。”
湯浩放下茶杯,聲音聽不出波瀾,“此人武功極高,地方上的雜兵,不是對手。”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中帶上一絲期許:“當(dāng)年,世宗皇帝垂憐我湯家先祖功德。
在我這一代,重賜靈壁侯爵位。
如今朝政雖由張閣老一手把持,但我湯家,決不能忘了皇恩。
這份忠心,要讓京城那位,還有內(nèi)閣諸公都看到。”
湯浩站起身,走到湯叁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動作輕柔,話語卻重如泰山。
“小叁,為父知道你一直想建功立業(yè),現(xiàn)在,機會來了。”
“你親自去,帶一百名衛(wèi)所精銳,將那個服部千軍的人頭,給為父帶回來。”
湯叁的呼吸瞬間急促,眼中爆發(fā)出炙熱的光芒。
這是父親對他的考驗!
“父親放心!”湯叁單膝跪地,聲音洪亮。
“孩兒定將那倭寇首領(lǐng)的頭顱,懸于應(yīng)天府城門之上,揚我大明國威!揚我湯家聲威!”
湯浩滿意地點頭,扶起他:“去吧。
此事若成,為父便親自上書陛下和內(nèi)閣,這靈壁侯的爵位,下一代,非你莫屬。”
“孩兒,遵命!”
湯叁帶著滿腔豪情與對未來的無限憧憬,離開了書房。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手刃倭寇,載譽歸來,風(fēng)光無限地繼承爵位的場景。
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湯浩重新坐回太師椅,端起那杯早已涼透的茶,一飲而盡。
……
次日,浪墟鎮(zhèn)。
這座小鎮(zhèn),已是一片廢墟。
湯叁帶著一百名身穿飛魚服、手持繡春刀的錦衣衛(wèi)。
立于鎮(zhèn)口,裝備精良,氣勢洶洶,與周圍的殘垣斷壁格格不入。
“一群東瀛小矬子,也敢在我大明疆土放肆?”湯叁馬鞭遙指鎮(zhèn)內(nèi)。
對身旁的副手傲然道,“待會兒報上本官的名號,不用動手,就能嚇破他們的膽!”
副手連忙奉承:“三公子威名,那些蠻夷聽了,自然是屁滾尿流,納頭便拜。”
話音剛落,從鎮(zhèn)子深處的廢墟中,緩緩走出了一隊人。
為首一人,中等身材,一身靛藍色浪人服,腳踩木屐,行走間悄無聲息。
他面容冷峻,一雙狹長的眸子,是草原上最孤傲的鷹,漠然地掃過湯叁一行人。
正是服部千軍。
他身后,幾十名倭國浪人武士跟隨著,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嗜血的獰笑。
看向錦衣衛(wèi)的眼神,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湯叁催馬上前,擺出天朝上國官員的威嚴(yán)派頭。
居高臨下地喝道:“大膽倭寇!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爾等犯我疆土,屠我子民,可知罪否?”
他身后的錦衣衛(wèi)齊齊拔出繡春刀,刀鋒在日光下閃著寒光,聲勢駭人。
然而,服部千軍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身后的浪人武士在聽完通譯后,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震天的狂笑,笑得前俯后仰。
“八嘎!”
湯叁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怒吼道:“放肆!你們這群蠻夷,竟敢對本官無禮!”
服部千軍終于有了反應(yīng)。
他微微側(cè)頭,用倭國語淡淡吐出兩個字。
「騒々しい。」(聒噪!)
話音未落,他搭在腰間刀柄上的左手大拇指,輕輕一推刀鐔。
“噌——!”
一聲輕微到難以察明覺的金屬摩擦聲。
一道快到極致的寒光,一閃而逝!
湯叁根本沒看清對方如何拔刀,只覺得眼前一花。
緊接著,他身前那名最先開口奉承他的副手,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一道極細(xì)的血線,從他的額頭正中,筆直向下,穿過鼻梁、嘴唇、下巴,一直到小腹。
“噗嗤!”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那名副手連慘叫都未能發(fā)出。
整個人從中間被整整齊齊地分成了兩半,鮮血內(nèi)臟“嘩啦”一下,流了一地!
切口平滑如鏡!
“真……真氣外放……!”湯叁腦子里“嗡”的一聲。
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那兩片還在微微抽搐的尸體。
這四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劈在所有錦衣衛(wèi)的心頭。
內(nèi)力化真氣,離體傷人這是后天境才能擁有的恐怖實力!
湯叁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胯下的戰(zhàn)馬也感受到了主人極致的恐懼,不安地刨著蹄子。
他想求饒,想搬出靈壁侯的名號,可喉嚨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發(fā)出“咯咯”的聲響。
他終于明白,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什么倭寇。
而是一尊能輕易取走他性命的殺神!
服部千軍很享受獵物臨死前的恐懼。
他狹長的眸子終于落在湯叁身上,那眼神冰冷、漠然,不帶任何情感。
他再次抬起了左手。
“嗤!嗤!嗤!”
三聲尖銳的銳嘯,同時響起!
三道肉眼難辨的無形劍氣斬,從三個截然不同的方向,瞬間封死了湯叁所有退路!
一道撕裂空氣,直取面門!
一道貼地疾走,目標(biāo)是他的雙足和馬腿!
最后一道,最為詭異,從他左側(cè)的空氣中憑空生成,悄無聲息地橫斬向他的腰肋!
湯叁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緩慢。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道貼地而行的劍氣斬。
在他腳下的地面上,猛然犁開一條筆直的塵線,正飛速向自己靠近!
“不……”
他最后的念頭,只來得及在腦海中閃過。
“噗——!”
貼地劍氣斬瞬間斬斷馬腿,戰(zhàn)馬悲鳴著倒下。
緊接著,那道從側(cè)面襲來的劍氣斬,精準(zhǔn)無比地從他的腰間劃過。
湯叁的上半身在空中飛了起來,臉上還保持著極致的恐懼。
他低下頭,看到了自己正在遠(yuǎn)去的下半身。
看到了那被攔腰斬斷的身體里,噴涌而出的鮮血和臟器。
隨即,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
“砰。”
殘軀落地。
一百名精銳錦衣衛(wèi),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如同土雞瓦狗,轉(zhuǎn)瞬之間,便被屠戮殆盡。
服部千軍緩緩收刀入鞘,動作優(yōu)雅,像在完成一場神圣的儀式。
他甚至沒有看一眼滿地尸體,只是隨手拍死了幾只煩人的蒼蠅。
“中原武林,可有高手的蹤跡?”他用倭語淡淡問道。
一名浪人武士連忙上前,恭敬跪下:“回稟劍圣大人!
根據(jù)最新消息,黑木崖的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已離開黑木崖,但具體不知所蹤。”
“東方不敗……”服部千軍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抹感興趣的光芒,“還有呢?”
“還有……還有一位在杭州坐牢!”
服部千軍的嘴角,終于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有點意思。”
他抬起頭,望向北方,眼神悠遠(yuǎn)。
“繼續(xù)探查,我要知道所有值得我出刀之人的位置。
這片土地,已經(jīng)百年沒感受過真正鋒利的刀了。”
……
第二日后,應(yīng)天府,靈壁侯府。
當(dāng)湯叁被腰斬的噩耗傳回時,湯浩正在書房臨摹先祖湯和的字帖。
聽到下人稟報,他握筆的手猛地一頓,一滴濃墨,在宣紙上暈開,毀了整幅字。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沒人知道,這位靈壁侯的心中,究竟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或許有喪子之痛,或許有計劃失敗的憤怒,但當(dāng)他再次抬起頭時。
臉上所有情緒都已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理智。
多年的上位者生涯,早已將他的心磨煉得如同鐵石。
“備筆墨。”他聲音沙啞地開口。
他親自寫了一封奏折,將事情經(jīng)過不加任何修飾地詳述一遍。
然后蓋上私印,用“八百里加急”的最高規(guī)格,送往京師。
他沒有為兒子報仇的沖動,沒有掩蓋自己判斷失誤的羞愧。
他用這種最坦誠的態(tài)度,向遠(yuǎn)在京城的皇帝與內(nèi)閣表明。
他湯家,無論何時,都將朝廷利益,置于家族私情之上。
五天后,京師,文淵閣。
一份來自南京六部的聯(lián)名上書,以及靈壁侯湯浩的加急奏折。
同時擺在了當(dāng)朝首輔的案頭。
張首輔看完奏折,平日里不怒自威的臉上,此刻已布滿寒霜。
“好!好一個服部千軍!”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筆架上的狼毫筆都跳了起來。
“屠我子民,斬我侯爵之子!欺我大明無人嗎?”
內(nèi)閣之中,氣氛一片死寂。
“來人!”一名小吏連忙跑了進來。
“傳錦衣衛(wèi)南鎮(zhèn)撫司指揮使,千道流,即刻覲見!”
小吏面露難色,躬身道:“回稟閣老,千、千指揮使他……不在京中。”
“不在?”首輔眉頭一皺,“他去了何處?”
“數(shù)日前,鎮(zhèn)撫司接到密報,西北地區(qū)……出現(xiàn)了某些可能影響朝廷大計的變故。”
首輔聞言,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發(fā)出“篤篤”的聲響。
西北的計劃,他自然清楚,同樣事關(guān)重大。
但眼下,倭寇之患,已成扎在朝廷臉上的一根毒刺,不拔不快!
“再派人去!用最快的速度!”首輔眼中寒光一閃,做出決斷。
“告訴千道流,西北之事暫緩!命他即刻轉(zhuǎn)向,前往應(yīng)天府!”
“讓他用最酷烈的手段,把那些倭寇的腦袋,給我一顆一顆地擰下來!
我要讓全天下的人看看,挑釁大明,是何下場!”
“遵命!”
一匹快馬,帶著內(nèi)閣首輔的雷霆之怒,絕塵而去,直奔西北。
而此刻,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千道流,剛剛結(jié)束與葉昀的夜談。
他正盤算著如何將那個潛力無窮的少年,連同他身上的所有秘密,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