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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趕路?你要去哪?

東嶺峰頂妖氣開始凝聚,不過三息,那股龐然如實質(zhì)的妖氣轟然爆發(fā),裹挾著一聲沉悶得讓整座山巒顫抖的低吼,直貫山腳。

丈高的身影踏碎山石,裹挾著崩云裂石之勢下山。

正是山君。

“該死的,這個煞星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

下山的山君,心中暗罵。

自那日西、北二嶺的青面公子和媚娘被斬,它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本以為對方轉(zhuǎn)身離開,是因為畏懼自己而不敢上山。

可誰曾想,每天從山下傳來的消息,著實讓它寢食難安。

不足半月時間,整個三叉嶺地界,除了東嶺之外,所有妖魔盡數(shù)被滅!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對方會做什么?

“本座不傻!”

“本座才不要留在這山上,被那個煞星堵上門!”

山君龐大的身軀撞斷第三棵古樹時,心中那點所謂的“山君體面”早已被拋到九霄云外。

它甩了甩滿是碎石的虎首,銅鈴大的眼睛里沒有半分威嚴(yán),只剩急于脫身的焦躁。

什么統(tǒng)領(lǐng)東嶺的山君,什么威懾群妖的虎威,在‘活著’二字面前,全是不值一提的虛妄。

它想起幼時在山洞里的日子,同胎出生的大哥“彪”生得兇戾,剛斷奶就敢下山拖回半只鹿尸,后來更是憑著狠勁生吃了兩個樵夫,那時它還只能跟在后面啃骨頭,被兄弟姊妹們嘲笑怯懦。

可結(jié)果呢?

大哥的兇名傳到了捉妖衛(wèi)耳中,不過半月光景,就被人提著虎頭釘在了山下界碑上,鮮血順著石碑淌了三天三夜。

“逃又如何?”

“活下來才是山君,死了就是一灘爛肉!”

山君喉嚨里滾出一聲低吼,虎爪深深摳進(jìn)泥土,借力跑得更快。

風(fēng)在耳邊呼嘯,東嶺山峰的輪廓越來越遠(yuǎn),山君只覺得胸腔里的躁動漸漸平息,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可這時候,前方有一道身影攔住了它的去路。

“柳無情,滾開!”

山君怒吼。

它沒想到,自己特意避開山腳打算從后山離開,也能被對方發(fā)現(xiàn)。

“你不能走!”

柳無情站在山道中央,素白長衫早已被塵土與血漬染得斑駁,他手中的長劍雖沾著泥點,卻依舊挺直如松,劍尖斜指地面,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光,穩(wěn)穩(wěn)擋住山君去路。

山君周身妖氣驟然暴起,黑霧般的妖力翻涌著裹住丈高身軀,連周遭的草木都瞬間枯萎。

它仰頭怒喝,震得山道碎石速速滾落:“柳無情!平日本君懼你師父三分,不愿傷你性命,可如今本君都要棄了這東嶺逃命!”

“你再攔著,本君今日就將你生吞活剝!”

對于它的威脅,柳無情無動于衷。

“我說了,你不能走!”

“為什么!”,山君咆哮,“十年,十年了,你日日都想殺本君了替你妻子報仇,可本君依舊活的逍遙自在,難道你認(rèn)為今日會有別的結(jié)果!”

柳無情神色不變,他搖了搖頭,“我殺不了你,但有人能殺你。所以只要我活著,就不能讓你離開!”

“哈?。。 ?

山君怒極反笑,“柳無情啊,柳無情,哪怕是在妖魔之中,本君都少見如你這般不要臉的貨色!”

它嘲笑道:“當(dāng)日你被那人打得跪在地上,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后來更是俯首在對方腳下——如今倒好,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狗,替對方守著這三叉嶺!”

它往前逼近半步,妖氣裹挾著濃烈的腥風(fēng)撲面而來:“柳無情,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師父是誰?堂堂永州捉妖帥的弟子,如今心甘情愿的給人當(dāng)看門狗,連昔日的骨氣都丟得一干二凈,你猜這事傳出去,會不會成為全天下捉妖人的笑柄?”

山君的話語像淬了毒的針,每一個字都往柳無情的痛處扎。

可惜,對面的人是一塊冰。

柳無情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能殺你,做人做狗又有什么區(qū)別!”

他看向山君,又冷冷的補充一句,“況且,你為了破入曦境,不也去浮屠窟做了上門女婿!”

“那能一樣嗎!”

山君咆哮。

它此生最煩別人提及此事。

“本君不與你一般見識,若想走,你攔不住本君!”

言罷,周身妖風(fēng)四起,山石滾落,趁著混亂,便要徑自離開。

它生性謹(jǐn)慎,哪怕放棄了三叉嶺,依舊不愿去得罪捉妖帥。

“那頭老母牛,有多久沒來此地寵幸你!”

“你那兒,看起來與你沒有半分相像!”

“我非嚼舌之人,但你……當(dāng)真沒起過疑心!”

冰冷的聲音從山君身后傳來。

漫天沙塵還在翻滾,山君邁出去的虎爪卻硬生生頓在半空,像是被無形的鎖鏈釘在了原地。

不愛說話的人,一旦說了話,往往都是一針見血。

山君猛地轉(zhuǎn)身,銅鈴大的眼睛里滿是猩紅,周身的妖氣翻涌得更兇,連腳下的山道都被震得簌簌掉渣。

它明知柳無情是在拖延時間,可胸腔里的怒火還是像被澆了油般瘋漲——

浮屠窟的妒婦、與自己貌合神離的孩兒……

都是它的逆鱗。

“替別人養(yǎng)了崽不說,自己的崽兒被人宰了,連仇都不敢報,就跟條狗一樣夾著尾巴逃跑,若我……”,哪怕說出如此惡毒的話,柳無情握著劍的手依舊穩(wěn)如磐石,臉上沒有絲毫得意,只是淡淡看著山君,繼續(xù)道:“若我是那頭老母牛,也不看上你這廢物,更別提……會為你誕下子嗣!”

“柳無情!”山君怒極反笑,獠牙咬得咯咯作響。

它終是不再前行,而是轉(zhuǎn)過身軀,一雙赤瞳狠狠盯著柳無情,“其實,本君沒那么著急離開,吃了你再上路——

也來得及!”

“吼!??!”

山君丈高身軀騰空撲來,虎爪泛著黑紫妖光,爪風(fēng)刮得地面裂出深溝。

柳無情眼中浮起死意,催動“無情意”,長劍凌厲如霜,直指要害,周身只剩冰冷之氣。

劍影與虎爪交織百回合,境界差距終究難補。

山君側(cè)身避劍,虎尾如鋼鞭砸斷長劍,隨即一掌拍中柳無情胸口。

柳無情倒飛撞向巨石,噴血落地,氣息萎靡。

山君居高臨下,冷聲道:“難怪愿做那煞星的狗,本事倒增了些,不過也僅僅如此。”

柳無情口涌鮮血,似是內(nèi)臟遭受重?fù)簟?

只是,受了如此重的傷,他臉上沒有浮現(xiàn)絲毫痛苦,反倒是望著頭頂?shù)纳蠞L滾云層,臉上浮現(xiàn)一股解脫之色。

“十余,你困了本君十年!今日殺你也算出了一口惡氣,本君還要趕路,就不陪你玩了!”

言罷,山君邁步上前,利爪按上柳無情脖頸,尖刺破皮滲血。

踏踏踏~

驢蹄踩在鵝卵石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由遠(yuǎn)而近。

“趕路?”

“你要去哪?”

姜午陽坐在驢背上,遙遙望著山腳下的一人一虎,淡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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