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說對了一半！”

等姜午陽說完，蘇妄妄捏起個燒餅，放在嘴上咬了一大口，囫圇道：“三叉嶺，又分東、西、北三個嶺，每個嶺上都有一尊大妖，這個貓妖——就是東嶺山君大王的小妾。”

蘇妄妄吮了下指間的油漬，道：“你殺了她，山君不會放過你，雖然有捉妖尉盯著它，但東嶺小妖無數，肯定會有妖來取你的性命去山君那里領賞，只有加入捉妖司，遇到危險我們才能保護你！”

說完，蘇妄妄兩只眼睛緊緊盯著姜午陽。

這番話，她早就在心里演了七八遍，對方聽完保管嚇得臉煞白，手忙腳亂求著要進捉妖司。

那樣一來，自己就不是資歷最淺的捉妖卒了，以后的輪值自然也就由新人來負責啦！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眼前衙役聽完，臉上非但沒有露出驚恐之色，反倒眼神精光一閃。

“妖魔主動送上門么……”

姜午陽心下一動。

除了花三公子，他巴不得多來幾只妖魔盯上自己。

什么妖魔，那都是未來兌換功法的功績點！

“喂喂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么！”

蘇妄妄大聲的提醒。

“哦——”

姜午陽緩過神來，伸手從對方手中接過捉妖符。

“這才對嘛！”

蘇妄妄心下一喜，開心的眼睛快彎成了月牙。

“對方剛剛肯定是被嚇傻了！”

她清了清嗓子，正準備以捉妖司‘過來人’的姿態好好指點下這個新人。

可還沒等她說話，捉妖符又被對方重新塞回了自己的掌心。

“十個功績點換一枚捉妖符，那是不是說，一枚捉妖符也可以換十個功績點，算上我之前記下的六個功績點，燭境初階的修行法——夠了！”

靜！

蘇妄妄一手舉著燒餅，另一只小手托著捉妖符，一張小嘴張得溜圓，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盯著身前的衙役。

“他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剛剛說的什么？”

“麻煩快一點，我趕時間！”

姜午陽見對方不說話，出聲提醒。

一刻鐘后……

勸的嗓子都開始冒煙的蘇妄妄終于無力的癱在椅子上。

她實在不明白，對方為什么這么執著要換破境之法。

明明才是螢境中階！

“諾——”

她拿出捉妖符，上面青芒一閃，桌上頓時多了四枚掌的木牌。

“這些都是燭境初階的修煉法，你選好告訴我，扣了功績點后，我會用捉妖符貼在你眉心，功法自會傳入你的識海中！”

“哦？”

姜午陽眼前一亮。

這個捉妖符除了能千里傳音，看來還有儲物和傳法的功能。

之后，倒是可以考慮換一枚。

拿起一枚木牌，姜午陽朝上面的小字看去。

“燭芯納元譜，以螢火凝聚燭芯，點亮氣海，映照……”

“這個燭芯納元譜，捉妖司中也有許多人在修煉！”

蘇妄妄在一旁解釋道。

“嗯，多謝！”

姜午陽點了點頭，繼續拿起下一個木牌。

“燧火納氣術……”

“燭照訣……”

接連砍完三個木牌，姜午陽伸手拿起第四塊木牌。

“封脈術！”

木牌上的三個小字，讓姜午陽心下一動。

前幾個都是以燭、火命名，這個看起來倒是有些不同。

“呀！拿錯了！”

可還沒等他繼續往下看，旁邊的蘇妄妄眼疾手快，伸手把木牌搶了回去。

“怎么，這個封脈術不是燭境的修煉法？”

姜午陽好奇的問道。

“是，但不適合你！”，蘇妄妄把木牌重新放回捉妖符，給姜午陽解釋道：“修煉封脈術，需要把除督脈外另外七脈全部封住，將體內所有氣勁匯聚于督脈之中，這樣雖然可以短時間加快修行的進度，可單獨一脈所能承載的氣勁總歸有限，到那時修為便無法寸進半分！

只有天資極差或是進階無妄的人，才會選擇此法！”

說完，蘇妄妄一指剩下的三枚木牌，“選好了嗎，你打算換哪門修行之法？”

“選好了！”

姜午陽一指捉妖符。

“我就要這個封脈術！”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蘇妄妄快瘋了。

不，她感覺眼前這個衙役才瘋了。

先是拒絕了捉妖司的好意，現在又選擇封脈術！

“麻煩快一點，我真的趕時間！”

姜午陽誠懇的說道。

這一檔修煉封脈術的自己，跟下一檔的自己有什么關系？

“對了——”

一刻鐘后，得了封脈術的姜午陽，臨走時問道：“修煉了封脈術，是不是只會封住經脈，對腦子，嗯……或者說記憶、智力什么的，沒什么影響吧？”

“不會，而且——你真的需要考慮這些嗎？”

癱在座位上的蘇妄妄，無力的擺了擺手。

得了封脈術的姜午陽，騎上毛驢，很快出了槐縣。

他沒有趕回東籬村，而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一刀中斷了此次刷檔。

“加載「五月十五，子時一刻」”

姜午陽緩緩睜開眼。

雜草、枯墳，黃皮子。

接下來，殺貓妖。

再一次來到槐縣，姜午陽用三只貓妖外加一只黃皮子，從蘇妄妄手中兌換了五枚納氣丹。

修煉，修煉！

槐縣外。

姜午陽沉心靜坐，先以半個時辰凝神淬煉體內螢火，待那點點微光凝如星子、流轉愈發沉凝，終是沖破壁壘，踏入螢境大成。

緊接著，按封脈術所述，將那團凝練了數倍的氣勁化作綿密氣流，緩緩推向任脈脈門，意圖將其封堵。

可氣勁剛觸脈門，便像撞上了篩子，瞬間從無數細微孔隙中漏散，只在脈口留下一陣輕微的麻癢。

見任脈不成，他又轉攻沖、帶二脈。

屏息將氣勁聚成細索，用力往脈中塞去，誰知那細索剛入脈道，便被脈中潛藏的氣流感化，順著壁縫悄然溜走。

再試帶脈時，他將氣勁捻成薄片，試圖貼住脈壁封堵，可薄片剛覆上脈門，便被一股反力掀飛，碎成星屑飄落。

十日后，槐縣外的老槐樹下，姜午陽緩緩睜眼。

七脈如七道敞著的漏斗，任他依著術訣將氣勁搓成珠、捻成線、壓成餅，反復嘗試封堵，不是觸之即散，便是從縫隙中悄然流走，竟無一脈能被徹底堵死。

“既然這樣……”

“刷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