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搶男主沒意思,我要搶男主飯碗
- 繁花花花花花
- 2149字
- 2025-07-23 12:15:19
這一次,我看清了野那的臉。輪廓分明的五官,瞳若點漆般深邃,略顯鋒利的下頜線上多出一道疤痕,不知經歷過什么。
我眼神躲閃,不敢直視他。
“花圃待了七日,待夠了的話可以去我府中地牢看看。”野那語氣冰冷,微微垂眸審視著我。
我聲音略有些顫抖:“奴前些日子犯了錯,已經被逐出扶搖閣了,大人明察?!?
我沒有撒謊,花廳選琴師那日我的確闖了大禍,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扶搖閣向來保密工作到位,他打探不出實情。
“奴那日沖撞了大人后心緒不定,又接連惹怒貴客,奴自知闖下塌天大禍,連夜逃出了扶搖閣?!?
別的不行,我甩鍋還是一把好手。
“哦?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野那嗅覺敏銳,捕捉到我的言語漏洞。
我掙脫開野那捏住我下巴的手,光速下跪:“不……不是的大人,是奴自己蠢笨犯錯,與大人無關?!?
奇怪,我這下跪姿勢越來越絲滑流暢了。
“奴幸有一技傍身,陰差陽錯進入大人府中做事,望大人海涵,給奴一條生路。”
良久,野那沒有任何反饋。我在地上死死地跪著,不敢抬頭看。
“起來,帶你去見個人。”野那說完,不等我起身便離開。
我跪得膝蓋生疼,站起來一瞬間小腿發麻。但野那已經走遠,我不得不咬牙忍著麻勁兒一瘸一拐追上去。
走出花圃,繞過回廊,這條路怎么走怎么熟悉。
這不就是去野那院子的路嗎?
我邁著小碎步緊跟著他,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廝都側頭回避,不敢直視野那。這人平日在自己府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下人這么怕他?
野那帶我走進東廂房,里面空無一物。他在墻壁上按下機關,一道暗門打開,幽黑空洞,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他熟練地從旁邊墻上摸下火折子:“跟緊?!?
“是?!?
這人太陰暗了,居然把地牢設在自己的院里。難怪這么多天從來沒見過他,想必這地牢還有別的出口。
什么平湖居,改名典獄司吧。
扶搖閣的地牢還有一個小窗口照進些許光亮,野那的地牢密不透風,像個實心的鐵盒子。
或許是內心太過恐懼,狹長的小道像是走不到盡頭,野那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聽起來竟讓我有些安心。
“到了?!币澳屈c燃了門邊的燈盞,整個大廳霎時間亮堂起來。
地上躺著一團蜷縮在一起的不明生物,我環顧四周,很好,都是我沒見過的刑具。
我要不知道這是牢房,還以為是哪個字母圈愛好者的小房間呢。
野那遞給我一盞燈,示意我上前:“去,看看?!?
我拿著火把小心翼翼地湊近,看清的一瞬間,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臉色一片煞白。
“這是……”我忍住尖叫的沖動,扔掉火把退后幾步,撇過頭控制自己不去想剛才看到的東西。
那是一張被剝了皮的臉,四肢折斷捆綁在一起,像一個球。
腳上那雙鞋再熟悉不過,前幾日我被人按在泥地里,抬眼看到的就是這雙。
這是野那的管家。
“是他找你來平湖居做花匠的?!?
“是。”我極力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咬著牙回答野那。
“你有法子讓赤薔薇的花期延長一倍,所以他找了你來?!币澳钦Z氣平淡得仿佛在講故事。
“夏州沒有赤薔薇,你可知我府上的花都是專門的船隊運送來,存在冰窖里。你來了,花的需求量直接減少了一半?!?
“可他上報的數量不變,多出來的錢都進了自己的口袋。”
我懂了,抓了個小貪官。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與他聯手,他分了多少給你?”野那提著燈籠湊近,呼出的氣順著我的臉頰游走。
完了,這是懷疑我這里還有贓款。
我跪下:“大人,奴并不知此事,管家只給了奴二十兩銀子,一次付清。”
“我最恨叛徒?!币澳侵惫垂吹囟⒅?,看得我發毛。
“奴無親無故,所有家當均在屋中,大人一查便知。”我說著一些無用的車轱轆話,不明白野那這一出是什么意思。
殺雞儆猴嗎?那倒是給所有人看??!只給我一只猴看有什么用?
我實在不懂野那這一波操作到底是圖什么,要殺我也是他順手的事,費那么大勁把我帶到地牢來恐嚇一番,我不相信是他閑得慌。
“府里有細作?!?
嗯,有,是我。
“沒什么反應?看來你知道?”野那像玩弄獵物一般笑著看我。
“達官權貴向來愛互通有無,奴在扶搖閣多年,所見所聞此事諸多,已不足為奇?!蔽艺f的全是實話,哪家高門大戶里沒有幾個碎嘴子,這不就是最底層的細作嗎。
“你把人揪出來,不然就換你死。”
誰?我嗎?又要我死?
“我知道扶搖閣不是什么簡單的地方,你在閣里摸爬滾打,不至于一點本事沒有。”野那終于向我袒露他的打算,但我還是很不解,為什么偏偏選中我。
我不知該如何回話,沉默良久。
野那從懷里掏出一個物件,用手帕仔細包裹著,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手里躺著一枚金簪。
怎么有點眼熟?這不是吞花小姐給我的簪子嗎?我離開扶搖閣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帶走,這枚金簪此刻應該好好地躺在我的妝奩中。
“這是……”我率先開口,卻在和野那對視的瞬間戛然而止。
“我之前就想問你,那簪子哪來的?”
看來這不是吞花小姐那枚金簪,怎么的不允許簪子批量生產嗎?不讓人用同款?這該不會是他哪個相好的小姑娘,一夜風流之后落在他屋里的信物吧!
給我整上灰姑娘這出了?
我搞不清野那的來意,不知是善是惡,只能硬著頭皮承認:“是我的。”
“你確定?”
“是,我娘給我的?!?
頂頭上司猶如衣食父母,說她是我娘也不是不行。
“這枚簪子也是我的母親給我的。”聽聞野那的話,我頭皮像炸開一樣。
我的開始大腦飛速運轉,想從殘存的記憶里找出蛛絲馬跡。
原書中并未提及太多野那的事,只知道他的母親也是大雍人。難道她和吞花小姐還有什么關系?
“這金簪,是我母親的陪嫁,是她年幼時家中長輩所贈。一對金簪,與她的妹妹,一人一枚?!?
喲,讓我攀上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