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書坐在茶水間的椅子上，盯著微波爐發呆。

距離她被牧塵叫去辦公室已經過去三天，那個男人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會兒，問了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就讓她回去工作了。

“他到底發現我不是原主了沒有？”舒書戳了戳手腕上的玉鐲。

“難說。”玉鐲懶洋洋地回答，“不過我看他辦公室里擺的那些‘古董’，至少有三分之一是真法器。”

舒書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摸出幾顆枸杞和紅棗——這是她今天中午從員工餐廳順手拿來的。

“你在干什么？”玉鐲問。

“煉丹啊。”舒書理直氣壯地說，“雖然這里沒有丹爐，但微波爐應該也能湊合煉丹吧？”

玉鐲沉默了兩秒“......你認真的？”

“當然！”舒書把枸杞紅棗丟進馬克杯，加了點熱水，然后鄭重其事地放進微波爐，“修真講究因地制宜，既然現代沒有靈火，那就用科技的力量吧！”

她按下啟動鍵，微波爐“嗡”地運轉起來。

三分鐘后，微波爐“叮”地一聲停下。

舒書滿懷期待地打開門——然后被一股濃烈的焦糊味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什么鬼！”

馬克杯里的水已經蒸發殆盡，枸杞和紅棗變成了一團黑乎乎的黏稠物，正詭異地冒著泡，顯然這回是避免了炸爐，但是還是......

玉鐲：“……這就是你說的‘因地制宜’？”

舒書用勺子戳了戳那團不明物體，它居然“啪”地彈了一下，像是有生命一樣。

“呃，好像火候過了點……”

就在這時，茶水間的門被推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同事探頭進來：“舒助理？你還在啊？”

舒書手忙腳亂地想把馬克杯藏起來，但已經晚了。男同事的視線落在微波爐里那團不明物體上，表情逐漸驚恐。

“你在……煮什么？”

“養生茶！”舒書干笑，“加了點……特殊配方。”

男同事推了推眼鏡，猶豫了一下，居然走過來仔細看了看：“聞起來像中藥啊，你熬夜提神的？”

舒書眼睛一亮：“對對對！提神的！”

男同事點點頭：“最近項目趕進度，我也總犯困，能分我一點嗎？”

舒書：“……啊？”

還沒等她拒絕，男同事已經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塊黑乎乎的東西放進嘴里。

舒書：“等等！別——”

男同事嚼了兩下，突然瞪大眼睛：“……有點苦，但好像真的精神了？”

舒書和玉鐲同時沉默了。

五分鐘后，男同事神采奕奕地回到工位，鍵盤敲得飛起。

舒書低頭看著馬克杯里剩下的“丹藥”，喃喃道：“……這玩意兒居然真的有用？”

玉鐲：“……你管這叫‘提神丸’？”

第二天早上，舒書頂著黑眼圈溜進公司——她昨晚研究了一夜微波爐煉丹術，現在困得要死。

然而，她剛走到工位，就發現辦公室氣氛不太對。

所有人都在瘋狂工作。

是真的“瘋狂”——平時總摸魚的幾個同事此刻雙眼發亮，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愛聊八卦的前臺小妹正抱著一摞文件健步如飛；就連平時走路都慢吞吞的財務部老大爺，此刻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穿梭在各個工位之間。

舒書：“……發生什么事了？”

隔壁工位的同事轉過頭，眼下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但精神亢奮得嚇人：“舒助理！你昨天給小李的‘提神茶’還有嗎？全公司都想要！”

舒書：“……哈？”

原來，昨晚那個男同事吃完“提神丸”后，不僅通宵加班毫無倦意，還順手幫隔壁組改了個bug。今早他逢人就吹噓舒書的“秘制提神茶”，結果一傳十十傳百，現在全公司都以為她有什么神奇配方。

舒書僵硬地看向玉鐲：“……我是不是闖禍了？”

玉鐲：“恭喜你，成功讓整個公司嗑藥。”

舒書被同事們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討要“提神茶”。她正手足無措，忽然感覺背后一涼。

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她緩緩回頭——牧塵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舒助理。”他聲音冷淡，“解釋一下。”

舒書干笑：“呃，就是……養生茶？”

牧塵的目光落在她手里攥著的塑料袋上——里面裝著昨晚剩下的“提神丸”。

“給我看看。”

舒書硬著頭皮遞過去。牧塵捏起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在指尖捻了捻，然后——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放進了嘴里。

舒書：“！！！”

牧塵慢慢咀嚼，眉頭微皺，然后咽了下去。

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

十秒后，牧塵開口：“配方是什么？”

舒書：“……枸杞和紅棗？”

牧塵瞇起眼睛：“還有呢？”

舒書：“……微波爐？”

牧塵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轉身走向辦公室，丟下一句話：“跟我來。”

牧塵的辦公室比舒書想象的還要大，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夜景。

“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舒書戰戰兢兢地坐下，腦子里瘋狂思考對策——如果他問起“提神丸”的真相，她該怎么解釋？說自己是穿越來的修真者？會不會被當成精神病？

然而，牧塵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愣住了：

“你知道‘靈氣’嗎？”

舒書猛地抬頭：“……什么？”

牧塵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木盒，打開后，里面整齊地排列著幾枚銅錢。

“這些是我收藏的古董，”他語氣平靜，“但最近，它們開始變得不太一樣。”

舒書盯著那些銅錢——它們表面浮動著只有修士才能看到的靈光。

玉鐲在她手腕上微微發燙：“他在試探你。”

舒書咽了咽口水，決定裝傻：“呃，可能是氧化了？”

牧塵忽然笑了——那是舒書第一次看到他笑，卻讓她后背發涼。

“舒助理，”他慢條斯理地說，“你三天前在會議室說的那句話——‘你也是修士’——是什么意思？”

舒書的心跳漏了一拍。

完了，掉馬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