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名的敵意
- 師兄已忘本:小師妹這人特較真
- 望秋先寒
- 2300字
- 2025-07-21 08:37:03
“你…沒事吧?”
齊清風將畫皮妖重新收入新的金鼎中,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問雪憐。
雪憐如今的模樣可稱不上狼狽,已經是慘不忍睹。
流出來的鼻血被她胡亂擦拭,血漬干涸在臉頰上,像在她嘴邊長了一圈發黑的胡茬。
金鼎碎片劃破了她的衣裙和皮膚,在她的手背和手臂上都有細長的劃痕。
細密的疼痛猶如萬千螞蟻啃咬。
雪憐搖搖頭,她一雙如雪發潤的眼睛瞧著齊清風,像未經世事的少女。
只聽她輕聲問道:“敢問仙長,這是哪里?”
怯懦如她,惹起旁人的保護欲來,更不必說在齊清風這種大愛無私的人設面前。
齊清風收好金鼎,回答雪憐的問題:“這是神舟。”
末了深諳自己語氣太過冷硬嚇著她,又放軟語氣,他一邊抱起鳳冷月,一邊平和地對雪憐道:“你不必害怕,此行前去天禪會,自有大能為你主持公道。”
對上了。
雪憐的眼睛微垂,睫毛蓋住了她眼眸中的情緒。
腦中的系統興奮地歡呼喝彩,吵得她頭疼。
原書劇情中“憐奴”被齊清風與鳳冷月救下后,齊清風也是說了這么一段話,主持公道這四個字砸在謹小慎微的“憐奴”頭上,讓“憐奴”暈乎乎的恨不得做牛做馬來回報。
實則呢。
是讓她站出來當個指認畫皮妖罪責的證人,好將捉拿畫皮妖一事有理有據。
雪憐感受到手腕處的傷口又在發燙,那被劃開的皮膚重新流出了鮮血,痛得她表情皺了皺。
“仙長,將她放在這兒吧。”
這艘神舟很小,只放了一張榻與兩個蒲團,若雪憐真霸占著榻不放,齊清風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勸說。
畢竟眼前這姑娘瞧著也怪可憐的。
齊清風抿了抿唇,他將鳳冷月抱到床榻上,雪憐也跟著搭了把手。
離得近了,齊清風發覺雪憐身上的血腥味加重了。
“你受傷了?”
雪憐搖搖頭,怯生生地看著他,一邊心虛地捂住手腕,一邊往后退了一步,忙道:“沒有!”
瞎子么,衣裙又破又都是血,看不出來她受傷了?還問問問問問。
雪憐腹誹,面上卻嫻熟地流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那眼淚積聚在眼眶里,閃著細碎的光。
齊清風一看她這模樣,皺眉:“我看看。”
“仙長…”
“你叫什么名字?”
“奴…名叫雪憐。”
雪憐低下頭去,身體上的疼痛與精神上的疲憊讓她有些懶怠再裝模作樣。
“雪憐姑娘你別害怕。凡人之軀比不得靈體,受傷還是要早些處理。”齊清風認真道。
雪憐佯裝感動,跟著齊清風亦步亦趨來到蒲團前。
可真等到要給雪憐包扎時,他又犯了難。
齊清風身邊的好友皆是靈體,沒有像雪憐這樣的。
雪憐的皮膚很白,那些傷口在她的肌膚上留下痕跡,猶如一塊上好白玉被毀壞。
那一雙生瘡的手此刻正在微微顫抖。
齊清風抬眼想安慰兩句,冷不丁撞入她秋水雙眸中。
離得近了,能看清雪憐眼中他的模樣:
束發玉冠,表情怔忪。
他垂下眸子,避開雪憐疑惑的探究目光。
一雙瞳人剪秋水,半張嬌容惹人狂。
冷不丁的,齊清風想起湖心洲給雪憐的判詞,這兩句話可真是說到了點子上。
就算如今的雪憐花了半張臉,可那干凈的上半張臉還是讓人一見就十分喜愛。
雪憐手腕上的傷口比其他的都要深,還殘留著金鼎的氣息,瞧著就是被金鼎炸裂后的碎片所傷。
齊清風用了自己的帕子替她包扎,到底是原著中靠譜的大師兄,即使是第一次為凡人包扎,也有模有樣。
雪憐坐在蒲團上雙手抱膝看著自己的手腕發呆。
將手腕上的紋路用傷口蓋住,也不知能拖幾時,還是要盡快處理好與畫皮妖的事。
系統提醒道:【宿主,你是女主的對照組,非必要不要隨意勾搭男主。】
雪憐回神,有意氣系統,她說道:“不與男主走近點怎么讓女主吃醋推進感情線的發展?”
系統一噎,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雪憐將目光放到另一個蒲團上閉眼打坐的齊清風身上,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神舟繼續飛行,兩天后,終于來到了天禪會。
鳳冷月被齊清風親手抱下神舟,迎接的是兩男一女。
雪憐從神舟上下來,腳還沒在松軟的土地上有實感,就被來人一擊打中膝蓋。
這讓她一瞬間失去平衡就要下跪在地。
眼前恍惚一瞬,齊清風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
“多謝仙長。”
雪憐連忙站穩,將手臂從齊清風寬大的掌中掙脫,她的惶恐之色被眾人看在眼里。
“大師兄,此行前去兇險,好在你與阿月無虞。”
阿月。
好親昵。
雪憐聞聲而望,就見說話之人生得一雙多情眼,眼中并無半點情愫,但眼波流轉倒是有些勾人的意味。
她記得原著中男主的容貌都各有千秋,這位模樣姣好,難道是“俊朗若女,銀鈴掛耳”的那位?
雪憐要維持膽小怕人的人設,不好一直盯著對方看,垂下眼來,靜靜思索。
風起,帶動發梢裙擺。
風落,將齊清風的話送入她的耳畔。
沒有鈴鐺聲。
不是他。
“此行的確不太平,且師妹重傷,需靜養。”齊清風說道。
嬴玉堂笑看齊清風,目光一偏,正大光明地瞧著雪憐,問道:“這位妹妹好生眼熟,不知在哪兒見過?”
真說出來你又不樂意了。
雪憐開口:“仙長怕是瞧錯了人,我與仙長此前并未見過。”
嬴玉堂走近雪憐,他有一雙漂亮的手,從腰間將扇子拿在手中把玩,指尖戴著的戒指晃了下雪憐的眼睛。
雪憐不吭聲。
恐怕剛才下神舟時膝蓋受的傷就是拜他所賜。
扇子湊近她,動作輕佻地要來抬雪憐的下巴。
就在此時!
“啪——”
“嬴玉堂,遠行而來皆是客,收斂些。”齊清風握住了嬴玉堂的手腕,制止了扇子往前的動作。
風流倜儻,流連花叢。
原來他就是“枕邊海棠開不盡,天降金光氣自來”的嬴玉堂。
嬴玉堂悶聲笑了下,抬了抬下巴,說道:“我只是覺得這位姑娘或許需要一方巾帕。”
雪憐看著玉扇,上頭果然搭著一方巾帕,四四方方,疊得整齊。
齊清風皺眉。
他怎會不知嬴玉堂有意戲弄雪憐姑娘。
三師弟花名遠揚,怕是會嚇著這位膽小的雪憐姑娘。
是他將雪憐姑娘帶回來的,在宗主還未發話之前,自然是要保證雪憐平安。
齊清風未放手,嬴玉堂也沒有收回手,眼瞧著氣氛緊繃,一道聲音打破了古怪。
“多謝仙長。”
雪憐抬手接過巾帕,溫聲道謝。
巾帕料子上乘,一摸就知非凡品。
雪憐想到這,又覺得自己少見多怪,修仙之人用的東西自然不是凡品。
只是奇怪為何嬴玉堂對她有著莫名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