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章 廢墟微光與學(xué)院暗影

冰冷的黑暗像粘稠的瀝青,裹挾著濃烈到令人作嘔的尸腐味,沉甸甸地壓在劉宇的胸口。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牽扯著左肩粉碎般的劇痛和右手斷指處鉆心的灼燒感。失血帶來的寒意正從四肢百骸蔓延,試圖將他拖入永恒的黑暗。

“哥…哥你怎么樣…”劉雪帶著哭腔的顫抖聲音在耳邊響起,溫?zé)岬男∈置髦|碰到他塌陷的左肩和右手那血肉模糊的斷口,溫?zé)岬难核查g沾滿了她冰冷的手指。“血…好多血…”絕望像冰冷的藤蔓纏繞著她的聲音。

“別…別碰…”劉宇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他強迫自己凝聚起最后一絲清醒,用還能動的右手手腕(斷指處每一次移動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艱難地摸索著破爛衣襟內(nèi)側(cè)。一個用防水布層層包裹、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包被他掏了出來。這是他僅存的、從那個早已化為廢墟的“家”里帶出來的遺產(chǎn)——簡易急救包。

“幫哥…撕開…布條…”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劉雪顫抖著接過那沾滿泥污和血漬的小包,在絕對的黑暗中,憑著觸覺和記憶,摸索著撕開堅韌的防水布。里面是幾卷粗糙但干凈的紗布,一小瓶散發(fā)著刺鼻氣味的止血粉,還有一小塊密封的消毒棉片。她摸索著擰開止血粉的瓶蓋,憑著感覺,將里面灰白色的粉末不要錢似的瘋狂傾倒在那可怕的斷指創(chuàng)口上。粉末接觸到翻卷的血肉,帶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劉宇的身體猛地一顫,牙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卻沒有哼出聲。

“忍著點,哥…”劉雪的聲音帶著哭腔,動作卻異常堅決。她摸索著拿起紗布,一圈、兩圈、三圈…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地纏緊那斷腕。黑暗中,她只能靠感覺判斷位置,包扎得歪歪扭扭,但勒緊的力道足以壓迫血管減緩失血。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哥哥冰冷的手腕上,又迅速被黑暗吞沒。

“哥…你的手…”她一邊包扎,一邊泣不成聲,小小的身體因為恐懼和悲傷而劇烈顫抖。

“手…還在…”劉宇的意識在劇痛和寒冷的夾擊下如同暴風(fēng)雨中的小船,他勉強扯動嘴角,想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卻只牽動了臉上的傷口,表情扭曲得嚇人。“少個指頭…以后…你給哥…按計算器…”他試圖用記憶中某個溫馨的玩笑片段來驅(qū)散妹妹的恐懼,但聲音虛弱得幾乎被縫隙外腐尸犬不甘的抓撓嘶吼聲淹沒。

就在這時,他那完全失去知覺、垂落在冰冷泥水里的左手,指尖似乎觸碰到了某種異樣的冰冷堅硬。那觸感…不像粗糙的混凝土,也不像松散的泥土。是一種溫潤中帶著堅硬、仿佛歷經(jīng)歲月沉淀的玉石質(zhì)感。

一道極其微弱、卻帶著奇異溫潤感的青色光芒,如同黑暗中掙扎求生的螢火,極其微弱地,從他左手觸碰的地方,幽幽地亮了起來!

那光芒穿透指縫,驅(qū)散了周圍一小片濃稠的黑暗,映照出劉雪沾滿淚水和泥污的小臉,以及她那雙因震驚而睜大的眼睛。

光芒的源頭,赫然是半埋在冰冷泥水里的一枚古樸玉佛吊墜!它正靜靜躺在父親那只蒼白僵硬、沾滿污泥的手邊。玉佛不過拇指大小,雕工古樸,此刻卻在無邊的絕望中散發(fā)著微弱卻無比堅定的青色光暈,如同母親溫柔而悲傷的注視。

“媽…媽媽的玉佛…”劉雪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她認出了這件母親從不離身的遺物。那溫潤的青光,像是一道暖流,微弱地驅(qū)散著兩人心中的冰冷和恐懼。

與此同時,在廢墟縫隙之外,在那片被暴雨、血腥和腐尸犬咆哮籠罩的死亡之地,一道冰冷、幽藍、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掃描光束,如同幽靈之眼,無聲無息地從遠處那座沉默金字塔的頂端射出。它穿透厚重的雨幕,無視狂風(fēng)呼嘯,精準(zhǔn)地掃過劉宇兄妹藏身的縫隙入口,最后,在那枚散發(fā)著奇異青光的玉佛位置,短暫地停留、聚焦了一瞬。光束中似乎有無數(shù)細微的數(shù)據(jù)流在無聲閃爍。

金字塔深處,剛剛誕生意識不久的智能生命“零”,冰冷的邏輯核心泛起一絲微瀾:【檢測到高維能量殘余波動…坐標(biāo)鎖定…威脅等級評估:低(載體生命強度微弱)…持續(xù)監(jiān)控指令下達…】

---

昆侖學(xué)院,D級訓(xùn)練場。

汗水混合著塵土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幾十名學(xué)員正在教官的呵斥下進行著艱苦的體能訓(xùn)練。負重奔跑、擊打合金樁、躲避高速彈射球…空氣中充斥著粗重的喘息和肉體碰撞的悶響。

劉宇站在訓(xùn)練場的角落,身上穿著學(xué)院發(fā)放的、洗得發(fā)白的灰色訓(xùn)練服。他的左臂被簡易的固定裝置吊在胸前,右手則纏著厚厚的紗布,只露出幾根蒼白的手指。臉色依舊帶著失血后的憔悴,但那雙眼睛,卻銳利得如同鷹隼,緊緊盯著場中正在進行念力操控練習(xí)的一組學(xué)員。

“集中精神!想象你的念力是無形的手!抓住它!不是推!”一個身材高挑、面容清冷的女子站在場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學(xué)員耳中。她正是昆侖學(xué)院的首席導(dǎo)師,晞。此刻,她正指導(dǎo)著幾名學(xué)員操控懸浮在半空的金屬球進行復(fù)雜軌跡移動。

劉宇的目光掠過晞專注的側(cè)臉,在她微微蹙起的眉頭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又迅速移開,重新落回那些金屬球上。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分析著每個學(xué)員念力輸出的頻率、強度變化與金屬球軌跡偏移之間的關(guān)系。這是他唯一能做的“訓(xùn)練”——觀察,計算,推演。

器械庫管理員老張走了過來,拍了拍劉宇的肩膀,嘆了口氣:“小子,別看了,你這傷…沒個把月好不利索。先去庫房點點新到的防護甲片吧,輕省的活兒。”

“謝謝張叔。”劉宇低聲道,聲音有些沙啞。他沒有解釋,只是默默地轉(zhuǎn)身,跟著老張走向位于訓(xùn)練場邊緣的巨大庫房。轉(zhuǎn)身的瞬間,他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晞朝這邊瞥了一眼,目光在他吊著的左臂和纏著紗布的右手上停留了片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器械庫內(nèi)部空間巨大,高聳的金屬貨架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訓(xùn)練器材、備用零件和怪獸材料處理后的初級耗材。空氣中彌漫著機油、金屬和某種怪獸腺體干燥后的淡淡腥味。

劉宇的任務(wù)很簡單:清點新到的一批用于制作護甲的“巖甲獸”背甲碎片。他坐在角落一張破舊的合金桌前,左手無法動彈,只能用右手笨拙地拿起一塊塊巴掌大小、邊緣鋒利的灰黑色甲片,對照著清單,艱難地記錄著數(shù)量和品級。

疼痛和虛弱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抬手,左肩都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右手的斷指處更是隨著血液流動而陣陣抽痛。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額發(fā),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金屬桌面上。

主站蜘蛛池模板: 清涧县| 马尔康县| 彩票| 中卫市| 鹤峰县| 宁城县| 镇平县| 台湾省| 招远市| 双流县| 山西省| 虹口区| 象山县| 莱芜市| 福鼎市| 珠海市| 遂宁市| 万盛区| 互助| 达日县| 黄骅市| 扶风县| 九龙坡区| 张家界市| 桓台县| 天台县| 玉树县| 永顺县| 界首市| 翼城县| 华池县| 鄯善县| 渑池县| 承德市| 延津县| 河曲县| 宝鸡市| 齐齐哈尔市| 娄烦县| 高青县| 凌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