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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拔釘收尸賬

  • 燭照經
  • 青草炒雞
  • 4866字
  • 2025-07-19 18:11:10

狂暴的寒煞激流如同被揉碎的冰川,裹挾著司徒玄殘破的軀殼狠狠砸向深淵!意識在巨眼咆哮與殘經劇震的雙重碾磨下幾乎粉碎!頭頂炸雷般滾落的轟響沖擊波持續貫穿而下,將死寂的寒潭徹底化為吞噬一切的混亂漩渦!

視野劇烈翻滾!冰冷沉重的黑水瞬間灌滿口鼻耳孔!意識碎片里只有那雙燃燒幽藍冰焰、在絕對黑暗中驟然放大的巨眼!以及……釘在眼瞳后方、如同古老神魔脊椎冰峰上那幾道纏繞著詛咒符文的巨大黑鐵鎖鏈!

轟——!!!

身體被水流的巨力狠狠摜在冰冷的鎖鏈上!脊柱傳來不堪重負的呻吟!徹骨的寒意瞬間凍結了碰撞的痛楚!更致命的是,胸下那本殘破的《燭照經》在撞擊的瞬間猛烈反彈!封面上墨痕凝聚的“眼”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骨的貪婪與急迫!一股恐怖的吸力仿佛要將他整條手臂乃至魂魄都撕扯進去,死死鎖定在身體緊貼的那道巨大黑鐵鎖鏈冰冷坑洼的表面!那里,正是血咒符文流轉最為濃烈之地!

“收債……拔釘……拔釘……收債……”

兩股來自不同恐怖存在的冰冷意念在他瀕臨潰散的識海瘋狂交錯撕扯!巨眼滔天的威壓、殘經榨取本源的抽吸、外界爆炸轟鳴的震撼、身體沖撞的劇痛……匯成一股毀天滅地的風暴!

就在這意識湮滅前的最后剎那!司徒玄被劇痛撕裂的心臟猛地一炸!那不是憤怒,是荒原餓狼被逼入死角、只能以命相搏的極致冰冷!

“都……閉嘴!!”

一個裹挾著污血內臟碎末的無聲嘶吼在魂魄最深處炸開!

沒有時間權衡利弊!沒有能力分辨對錯!身處絕境,唯有向死求生!

他殘存的所有意志驟然炸裂!不是對抗那兩股恐怖的意志!而是化為一根冰冷撬棍,狠狠插入自身僅存的、千瘡百孔的力量支點——《燭照經》那近乎貪婪的吸力源泉!《燭照經》榨取他根基也要吞噬的,不正是這鎖鏈咒釘上蘊含的、與斷鏈深處那巨眼緊密相連的詛咒精魄?!巨眼要他拔釘以松脫禁錮,殘經要吸噬這釘上聚積萬載的業力債息!

那就……一起送你們!

丹田深處那片被冰煞封凍的、死氣沉沉的污濁“凍土”猛地一震!那顆嵌入其中、裂紋密布的“毒瘤核心”在劇痛催發的極致意志驅動下,艱難地旋轉了半分!如同沉埋地底的朽爛磨盤,艱難推著上面早已變質的“淤泥”——他體內早已被礦毒、冰煞、污穢浸透、千瘡百孔殘存的那一絲絲煞氣!

這點污穢的“淤泥”,如同炮膛里最后一撮劣質硝石,被司徒玄榨干神魂意志,強行注入《燭照經》那冰冷貪婪的吸力核心!再借著這股吸力,悍然引向自己身體所撞擊的、那道巨大的黑鐵鎖鏈釘頭處流轉最劇烈的血色詛咒符文!

“給!吞!!”

他雙臂肌肉瞬間繃緊到極限,骨骼發出呻吟!十指如同燒融的鋼爪,死死摳進冰冷粗糙的鎖鏈符文中!指尖瞬間被符文流轉的煞力磨得血肉模糊!但他毫不在意!整個人如同一個引信被點燃的炸藥包,將自己那點污穢煞氣與殘經的貪婪兇威擰成一股毀滅性的漩渦尖刺,狠狠懟向鎖鏈上的血色核心符文!

嗡——!!

鎖鏈上的血色符文驟然爆發出刺目欲盲的血光!如同沸騰的巖漿被投入冰水!一股遠超冰涎鬼污穢、凝練了萬年冰封怨恨詛咒的極致兇煞之力,被這粗暴野蠻的“內引外泄”瞬間引爆!

咔嚓!咔——嚓——嚓——!!!

一連串令人牙酸的、如同巨大冰川核心被蠻力撕裂的爆響從鐵鏈深處炸開!被司徒玄身體與意志狠狠“楔”住的巨大釘頭部位,一道道深邃的裂紋瞬間蔓延開來!上面流轉的血色符文瞬間黯淡、破碎!釘頭邊緣厚重如山、由怨咒和萬載寒冰凝結成的血色咒殼寸寸龜裂!

噗!!!

司徒玄如遭萬鈞重錘轟擊!一大口混合著破碎內臟和黑色冰渣的污物狂噴而出!整個人如同破爛麻袋般被巨大的連鎖反沖波狠狠掀飛!更恐怖的是,引爆鎖鏈咒紋的兇煞反饋如同億萬根淬毒冰針,瘋狂刺入他體內每個角落!丹田那顆本就布滿裂紋的“毒瘤”核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邊緣瞬間布滿更多細微的密紋!

吼——!!!

水底深淵深處,那雙燃燒的巨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幽藍冰焰劇烈翻騰,龐大的精神意志中瞬間充斥了滔天的狂喜與一絲……禁錮松動帶來的、幾乎要將整個深淵燒穿的暴戾!意念如億萬載寒冰凝結的狂潮,狠狠沖刷過司徒玄:

【小……蟲子……干得不……賴……!】

《燭照經》的冰冷嗡鳴也在司徒玄意識里震蕩!帶著一種極其短暫、吞噬了高濃縮詛咒精魄后的扭曲“飽脹”感,瞬間壓過了瘋狂榨取他生機的劇痛!

但!

沒時間感受這份短暫奇異的“平靜”!

被司徒玄強行撕裂撼動的血色咒釘處,萬年淤積的詛咒精魄被引爆后,大量破碎的符文碎片裹挾著更狂暴的死煞戾氣如同失控的狂龍,瞬間在釘頭裂縫處形成一個巨大、混亂、旋轉的黑暗煞氣漩渦!

轟隆隆——!!

上方爆炸的沖擊波變本加厲地灌下!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袋鐵砂!

那個被司徒玄豁命撬開裂縫、正瘋狂噴涌詛咒煞氣的釘頭漩渦,在外部恐怖巨力的蠻橫沖擊下,仿佛找到了宣泄的閘口!整道貫穿冰峰的龐大黑鐵鎖鏈劇烈震顫!巨大的釘頭猛地向上崩碎、斷裂!無數裹挾著漆黑煞氣的鋒利巨大冰棱碎片與符文殘骸如同怒放的死亡蓮華,混合著爆炸沖擊波形成的巨大水壓亂流,狠狠撞向被掀飛的司徒玄!

致命的絞殺風暴降臨!

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司徒玄殘存的神念在這一刻冰冷得如同凍結萬年的頑石!劇痛?恐懼?絕望?統統壓成齏粉!在無數崩射碎片的死亡軌跡中,那雙被污血和水漬模糊的眼瞳死死鎖定了——巨釘崩碎時炸出的幾塊扭曲飛射、約莫半臂長短、邊緣鋒銳如同利齒、還包裹著厚厚一層漆黑冰棱殼體的巨大殘片!

這就是釘入冰骸巨眼“背脊”的兇器碎片!

意念如同燃燒殆盡的枯枝,裹挾著《燭照經》殘留在他體內的那一點點冰冷“飽脹感”,瘋狂灌注于四肢百骸殘存的最后一絲本能!他以一種近乎扭曲的、完全不符合修煉常理的姿態猛地將身體蜷縮拉長!如同準備撲擊、又像垂死掙扎的蛇!

咔嚓!

一塊銳利如刀的巨型冰棱碎片擦著他的肩胛骨飛過,冰棱上附著的漆黑煞氣腐蝕衣袍,留下焦黑的痕跡!

他手臂筋腱猛地發力!那只早已血肉模糊的右手,帶著一股瀕死野獸榨出的巨力,險之又險地狠狠砸向側面飛掠而過、一塊剛好帶著巨大弧度的冰棱碎片側面!

并非硬撼!是引導!借力!

“嘭!”沉悶的撞擊!巨大的沖擊力將他即將被水流沖走的身子硬生生扭轉了一個微小卻致命的傾斜角度!

下一瞬!那道凝聚了煞氣核心、激射速度最快、也最致命的扭曲冰棱釘頭殘片,帶著撕裂水流的厲嘯,擦著他的腰腹掠過!僅僅劃破了他本就破爛的衣襟!上面覆蓋的厚厚漆黑冰殼幾乎貼著他的皮膚劃過,透骨寒氣瞬間凍僵了腰腹一片!

機會!

司徒玄緊縮的瞳孔深處,驟然爆射出比玄冰更冷冽的兇光!那只引導撞擊后已然脫力的右手如同斷線般垂落,左手卻在電光石火間化作一道慘烈的殘影!五指并攏!如同燒焦的枯枝!狠狠插入那旋轉切割而來的漆黑冰殼縫隙!

呲啦——!

指甲瞬間崩飛!指尖皮肉被鋒銳的冰棱邊緣和附著的煞氣灼得焦黑冒煙!鉆心劇痛炸裂!

但他成功了!如同絕望的鐵匠用最后力氣鉗住剛出爐的毒刃!

三根指骨死死卡進兩塊釘頭殘片相連冰殼的薄弱縫隙!以血肉硬生生卡住!

水流狂暴!巨大的拉力撕扯!骨裂的脆響淹沒在深淵咆哮中!

吼——!!意識里那雙燃燒的巨眼似乎在發出某種催促的、難以名狀的震蕩!

司徒玄口中最后一口氣混著污血噴出!身體被水流和那巨大碎片的慣性帶著向上猛沖!但他卡著碎片的左手猛地向回收!以一種近乎自我撕裂的、擰轉軀體的瘋狂姿態,將那塊沉如黑鐵、邊緣覆蓋著厚厚漆黑冰棱的巨大釘頭殘片,如同收割死神的鐮刀,硬生生拖拽到自己破敗胸膛的前方!

胸膛下方!那本剛剛吞噬了詛咒精魄、還帶著短暫“飽脹感”的《燭照經》,封面上的墨痕猛地劇烈扭曲!

冰冷!狂暴!混亂!

仿佛感應到極度危險的、蘊含高濃縮破壞性冰煞的異物臨體!《燭照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反擊本能!一股陰寒粘稠至極、卻充斥著毀滅性破壞力的氣罩瞬間從他胸膛前方爆開!帶著殘經吞噬的詛咒業力屬性!如同無數張開的、布滿倒刺的寒冷觸手,狠狠裹向那撞來的釘頭殘片!

嗤——!!!

漆黑釘頭碎片上覆蓋的厚厚冰棱與《燭照經》本能爆發的混亂煞力護罩激烈碰撞、摩擦!如同燒紅的鐵塊投入強酸!發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腐蝕碾磨聲!漆黑的冰屑混合著混亂的煞力碎片狂暴飛濺!

司徒玄身體劇烈震動!胸膛如遭重錘連擊!內臟仿佛在瞬間移位!但這股《燭照經》爆發的混亂煞力,陰差陽錯地死死“抵”住了釘頭殘片的撞入勢頭,更將其覆蓋的堅硬冰殼強行撕裂、碾下一大塊!

就是這一抵一磨!

司徒玄卡在碎片上的左手,借著那股狂暴的沖撞撕扯和身體被水流沖向上方的勢頭,如同死咬不放的餓狼,猛地發力!肌肉纖維在劇痛中發出瀕臨斷裂的呻吟!指尖爆開的血肉和骨茬死死嵌入被強行撕裂開的一線釘頭殘片本體!

噗——!

一塊半尺長短、扭曲成尖銳鉤形、通體漆黑如同污血凝鋼、散發著無盡死寂與鋒銳寒意的巨大碎片!被他硬生生從那塊崩射的殘片上狠狠掰扯了下來!握在了手中!

代價是他的左手,從指尖到小臂,血肉崩開翻卷,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肉模糊!

寒煞之水如同聞到血腥的鯊魚,瘋狂灌入傷口!撕裂的痛楚如同億萬冰針攪動!

但司徒玄竟在劇痛中扯出了一個極度扭曲的、凍僵在臉上表情——握著那塊比寒淵更冷的殘片,他仿佛握住了翻盤的底牌!《燭照經》似乎也被這蘊含恐怖氣息的碎片刺激,暫時壓下了瘋狂的索取!

他沒有絲毫停頓!在身體即將被狂暴水流徹底沖散的瞬間!右腳猛地在那被《燭照經》煞氣“腐蝕”了大半的釘頭殘片上狠狠一蹬!

嘭!

身體如同激射而出的破敗弩箭,借著這股最后的力量和爆炸水流的推動,斜斜向上方的黑暗中沖去!

…………

寒煞激流裹挾著混亂的冰棱和更濃郁的腥甜霧氣。頭頂坍塌礦道的縫隙里,巨大的落石冰柱依舊如同暴雨砸下,混濁的水中翻滾著暗紅的冰晶殘塊和被砸得稀碎的礦工尸體碎片。

司徒玄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散架。碎裂的內腑在冰冷水流沖擊下失去了痛覺,只有徹骨的麻木和沉重的墜落感。左手緊握著那塊彎鉤狀的漆黑冰釘殘片,粘稠冰冷的觸感如同捏著一塊活體的死亡。丹田深處那顆布滿裂紋的“毒瘤”,在劇烈的沖擊后如同熄滅的熔爐,只剩下沉重的死寂灰燼。

水流帶著他一路翻滾、碰撞。不知過了多久,激流似乎變得平緩,他被重重拍在了一處堅硬的、散發著濃烈血腥與燒焦氣味的冰面上。

耳膜還嗡嗡作響,眼前只有迷蒙的黑暗。他掙扎著想要呼吸,冰冷的空氣夾著硝煙和血肉燒糊的焦臭味猛地灌入肺部,激起一陣劇烈的咳嗽和抽搐。

“死了沒?沒死就起來!”一個粗嘎嘶啞、卻異常熟悉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一只手粗魯地揪住他胸前的破布,將他如同破麻袋般從冰冷的污水中拖了上來。司徒玄被狠狠摔在凍硬的地面,冰冷的觸感和震擊讓意識瞬間集中了幾分。

他艱難地睜開腫脹的眼皮,視線被粘稠的血污和水汽模糊。透過一片朦朧暗紅的光暈,他看到一張胡子拉碴、布滿污血和新鮮燙疤、只剩下兇戾獨眼的巨大面孔,正死死盯著自己。是鐵塔!

鐵塔半邊身子焦黑一片,皮甲破爛,露出的肌肉帶著撕裂凍傷的痕跡,顯然剛從巨大的礦難沖擊中逃出。他僅存的那只獨眼布滿了血絲和更深的恨意,像兩把燒紅的刀子扎在司徒玄臉上。

“剛才那冰湖底下崩了……你小子命倒硬!”鐵塔的聲音像砂輪打磨骨頭,“老子不管你之前在里面掏弄什么鬼玩意兒!現在!交出來!”粗大的、帶著黑色凍瘡的手指,指向司徒玄緊攥著的左手——指縫里露出的漆黑彎鉤殘片一角!

冰釘的碎片?司徒玄死寂的心底毫無波瀾,反而有種被水底巨大存在盯上的冰冷錯覺。這兇器……是祭品?還是禍根?

《燭照經》在胸下猛地一跳!封面上的墨眼紋路似乎感受到了殘片的氣息,再次變得活躍冰冷。

“嘿……”一聲干癟嘶啞的低笑突兀地從司徒玄喉嚨里擠出來。他看著鐵塔那只血紅的獨眼,像是看不懂事的孩童,慢悠悠地把緊攥著的左手往前遞了一寸。黑沉沉的彎鉤尖角在幽暗礦燈下閃過一絲毫無溫度的光澤。

“賬還沒平……”他的聲音如同凍泉里撈上來的破鐵片,每個字都刮著冰碴,“債主……還等著呢……”

他手腕極其微小地一抖,動作幅度小到只有握在掌心里的殘片本身動了一下。冰冷的彎鉤尖角無聲地對準了鐵塔伸來的那只粗大手掌虎口位置的一處猙獰撕裂傷口——那是剛才冰層爆裂時被堅冰碎塊割開的血口子,皮肉翻卷,正有絲絲污濁的、冒著微弱寒氣的膿血滲出。

“……利息……怕你……吃撐了……”他補充道,臉上擠不出半點表情。左手緊攥的彎鉤殘片邊緣,一絲微弱的、幾乎透明的墨綠色寒氣仿佛有生命般無聲附著,正滲入殘片鋒銳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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