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這會兒也沒人,陳帆從那筐籃球里挑揀出了一個很新的,然后便站在一旁,看江溪月在小本本上寫上他們的班級。
他發現這姑娘不僅有胸,屁股也挺翹的,現在這種姿勢下更是格外引人注目。
“可惜不是牛仔褲?!?
小房間里隨后有了兩聲干咳聲,江溪月非常潦草地寫完自己名字,立馬把身體挺得直直的,繼而又輕聲說道:“走吧!”
剛走了兩步,她就忍不住用手撥了撥耳邊的頭發。
陳帆注意到了這同桌耳朵有些泛紅,但是就跟沒發現一樣,更不會點破和打趣人家,那是真沒情商。
穿過操場,又走了一段不太長的路,陳帆和江溪月來到了學校后山。這里也有一個籃球場,不過是水泥地面。
因為這地方實在是有夠偏,放眼望去也就他們兩個人。陳帆把籃球丟給江溪月,自己則把外套脫下扔到了旁邊的草坡。
“看不出來你還有肌肉?!苯氯滩蛔〈蛉さ溃捎谶@里沒有別的人,她也就比較放得開。
陳帆掀起T恤瞅了一眼,頗為遺憾道:“可惜沒八塊腹肌。”
這話剛出口,他自己就笑出了聲,迎著江溪月投來的好奇,便一臉得意地和這個過分漂亮的同桌解釋起來。
“但也沒有肥肉。”
短暫的無語后,江溪月發出一聲“噗嗤”,又喃喃道:“誰說你就只知道做題的?!?
而陳帆這時候又有了新的發現,這姑娘笑時會有淺淺的梨渦,也讓她不再那么不可觸及。
“我也沒想到你不僅話多,還學會了毒舌?!?
在他的印象里,這個同桌基本很少開口說話,每次她要出去,也只會用手指輕輕戳戳自己后背。
“其實我以前就是一個尖牙利嘴的丫頭片子?!苯峦嶂^對陳帆說道,然后轉身走到三分線外,雙手用力將球投了出去。
籃球最終還是落在了球網里,然陳帆卻還在回味剛才那驚鴻一瞥。江溪月瞧見這家伙又走神了,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
“所以我一直都只是看別人打?!?
“十分理解?!?
陳帆也嘆了口氣,走過去把球撿起來。來到差不多的位置,他又認真地預演了幾遍,方才把手里的籃球拋出。
而結果簡直出乎他的想象,自己居然沒比過一個小姑娘,直接是中道崩殂了。
“噗......”
江溪月盡量不哈哈的大笑,只是嘴角的笑意依舊溢出。看到陳帆在氣呼呼地吹頭發,她便揶揄道:“你早上是不是沒吃飯?”
“好像還真是這樣?!?
記憶就是這么的神奇,明明是很遙遠的事情,卻會在某一瞬陡然清晰地浮現,自己今天的的確確還沒吃飯。
結果就是考英語的時候肚子疼,導致這門學科發揮失常,以至于高考總分沒過六百五,最后只能去一個不太好的985。
他甚至可以這么說,一個面包毀了自己的前半生。
陳帆見江溪月又把球扔了過來,便用兩只手去穩穩接住。而這一次他也不好高騖遠,選擇站在罰球點投籃。
“就差點?!?
盡管也為對方感到惋惜,不過江溪月這次卻沒再扔過去,而是選擇自己投,依舊是投三分球。
看到球只是砸在了籃板上面,她臉上也沒有流露出遺憾,似乎這對于她而言,僅僅只是為了打發時間。
“你平常經常練?”陳帆好奇地問道。
他雖然基本沒打過籃球,但是也看得出來,自己這同桌水平是不差的,至少投籃的動作很標準。
“以前打過幾次?!?
江溪月一邊回答,將球再次丟給陳帆,然后就饒有興致地看他怎么投。然她也僅只是看,并沒有要指點一二的意思。
少女十分清楚一件事,這家伙只是臨時起意罷了。
想到今后他們大抵是云在天上水在瓶里,她多少能明白他今天的反常,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也許他現在才是真正的他。
想到這里,江溪月心中不禁有了傷感,因為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江溪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又想要成為什么樣的人。
再次拿到球后,她還是來到先前那個位置,又深吸入淺呼出數次,方才投向那個球框。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這次連籃板都沒。
‘這丫頭原來這么要強啊!’
瞧見江溪月氣鼓鼓地去撿球,陳帆不禁在心里面這么想。他記憶里那個江溪月從來都是不喜不悲的,似乎一切對于她都是理所當然。
雖然要比人家多快二十年的人生,但他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只知道自己不會再這樣。
所以陳帆并沒有說什么,上一秒接住江溪月丟過來的籃球,下一秒就又扔了出去,突出一個隨心所欲。
中還是不中對他沒差別,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只是想打打球,如果能拉上這位江大?;ㄒ黄?,那就再好不過了。
咚咚哐哐之間,江溪月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把外套脫了,她現在上身就只穿著一件白色圓領T恤,婀娜盡顯。
陳帆禮貌性地將視線挪到了別處,見這丫頭又在扒拉粘在鼻梁的頭發,忍不住開口道:“還是把頭發扎起來吧,就扎成那種高馬尾。”
后一句是他的私心,因為高馬尾天下第一!
江溪月看了一眼陳帆,隨即拿出那根紅色發繩咬住,然后左右手配合著把長發梳攏在一起,最后再從嘴里取下皮筋。
陳帆對此是一個字都不想說,只是對這同桌豎起大拇指,在把籃球還給人家后,他便朝著一旁的小土坡走去。
“你不打了???”江溪月不解地問道。
“看你打?!?
陳帆走到小土坡坐下了,這才笑嘻嘻回應。他旁邊就是江溪月脫下的校服,而那股幽香仍舊是若有若無。
江溪月直直凝視著陳帆眼睛,表情突然變得嚴厲,警告道:“不許亂動我衣服?!?
“我是那種人嗎?”
陳帆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反問,見這丫頭不說話,頓時相當無語,很沒好氣道:“我們可是同桌啊。”
“有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江溪月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轉身準備繼續投,目光卻又不自覺朝那邊望去,于是便看見那丫雙手托起下巴,目不轉睛。
“......”
她突然搞不懂對方究竟是怎么想的了,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坦率又真實,這還是那個他嗎?
再一次的把籃球撿起,江溪月沒有繼續投三分球,而是站在了陳帆先前的位置,深呼吸一口氣后,她一躍而起。
兩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