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火兩儀眼易主,毒斗羅當場下跪
- 攜母比比東,劍指神王唐三!
- 作家rBiigQ
- 3713字
- 2025-07-19 21:05:03
比比東盤膝而坐,那塊晶瑩剔透的幻瞳地龍頭骨懸浮于她眉心之前。
她沒有立刻吸收。
這塊魂骨的價值,足以讓任何封號斗羅瘋狂。它代表著精神力的巨大飛躍,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鑰匙。
而這把鑰匙,是她的女兒,從敵人手中奪來,又親手遞給她的。
這份給予,太過沉重。
它不是親情的饋贈,而是一份契約,一份投資,一份將她們二人命運徹底捆綁的枷鎖。
“媽媽,您在猶豫什么?”千仞雪站在一旁,她的身形在巨大的殿堂內(nèi)顯得格外渺小。
“您渴望力量,而力量就在眼前。”
比比東的身體微不可查地一顫。
是啊,她渴望力量。做夢都想。
她不再遲疑,精神力探出,包裹住那塊魂骨。磅礴的能量瞬間涌入她的精神之海,帶著幻瞳地龍的暴虐與不甘。
這些雜質(zhì)對于普通魂師是致命的毒藥,但對于她,羅剎神的傳承者,不過是可口的點心。
她的氣息在節(jié)節(jié)攀升。
就在此刻,一股沛然、宏大、充滿了神圣與光明的氣息,自武魂殿的最高處——供奉殿,沖天而起。
那氣息化作一只無形的巨手,籠罩了整個教皇殿,帶著審判與警告的意味,重重壓下。
千道流。
他在用這種方式,表達他的不滿。
他在警告比比東,不要接受這份不屬于天使傳承的“禮物”,不要和那個“忤逆”的孫女走得太近。
殿內(nèi)的空氣凝滯了,連光線都仿佛被這股壓力壓得彎曲。
比比東吸收魂骨的進程被打斷,她悶哼一聲,嘴角沁出一抹血跡。
千仞雪向前一步,擋在比比東身前,她小小的身軀,面對那如淵如獄的神圣威壓,卻挺得筆直。
她抬起頭,望向供奉殿的方向。
下一刻,比比東睜開了雙眼。
那雙紫色的瞳孔里,沒有了掙扎,只剩下冰冷的、凝如實質(zhì)的殺意。她抬起手,教皇權(quán)杖出現(xiàn)在掌心,重重地頓在地面。
“嗡——”
墨綠色的光環(huán)從她腳下擴散開來,那是她的殺神領(lǐng)域。
陰冷、邪惡、充滿了暴虐與毀滅氣息的領(lǐng)域之力,化作一柄沖天利劍,悍然迎向了那只神圣的巨手。
光明與黑暗,神圣與殺戮,在武魂城的上空,進行了一次無聲卻激烈的碰撞。
整個武魂城的所有魂師,都在這一刻感到了一股源自靈魂的戰(zhàn)栗。
數(shù)秒后,那股神圣的威壓如潮水般退去。
千道流收手了。
比比東擦去嘴角的血跡,將幻瞳地龍頭骨徹底融入眉心。磅礴的精神力在她的精神之海中掀起巨浪,隨后化作一種更深邃、更內(nèi)斂的力量。
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
“他急了。”
千仞雪沒有回頭。
“因為他感覺到了,天使的權(quán)柄,正在旁落。”
比比東走到千仞雪身邊,低頭看著這個孩子。
這個剛剛為她擋在身前的孩子。
這個一手策劃了母女聯(lián)手,對抗祖父的孩子。
她伸出手,卻不是去撫摸她的頭,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華貴的教皇長袍。
“你說的地方,在哪里?”
“落日森林。”千仞雪回答,“一片被毒瘴環(huán)繞的死地,也是一片孕育著奇跡的生機之地。”
“準備一下,我們即刻出發(fā)。”比比東的命令不帶任何情緒。
她的行動,就是她的回答。
聯(lián)盟,在這一刻,才算真正鑄成。
***
落日森林外圍,空氣中彌漫著淡綠色的毒瘴。
林間寂靜無聲,連蟲鳴鳥叫都已絕跡,只有偶爾爬過的毒蟲,炫耀著自己詭異的色彩。
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林邊。
“這里的毒,很麻煩。”比比東的魂力外放,形成一個護罩,將毒瘴隔絕在外,“那個老怪物,把這里經(jīng)營得跟鐵桶一樣。”
她口中的老怪物,是封號為“毒”的獨孤博。
一個她雖不懼,卻也不想輕易招惹的家伙。
千仞雪卻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向林中走去。
“媽媽,跟上我。”
她沒有釋放任何魂力護罩,那些足以讓魂王都舉步維艱的毒瘴,在靠近她身體三尺范圍時,便會自動向兩側(cè)分開,仿佛在迎接它們的主人。
比比東的瞳孔收縮。
這不是魂力,也不是任何她所知的技巧。
這是一種“權(quán)柄”,一種凌駕于規(guī)則之上的命令。千仞雪的身體,仿佛對這些毒素有著天然的豁免權(quán)。
“你的武魂……可以免疫毒素?”
“不。”千仞雪的回答很簡單,“是我能分辨出每一縷毒氣的構(gòu)成,然后讓它們避開我而已。”
她走在前面,步伐不快,卻總能以毫厘之差,避開地面上所有隱藏的陷阱。
時而左轉(zhuǎn),時而右繞,看似毫無規(guī)律,卻在密林中毒霧最濃郁的地方,走出了一條筆直的安全通道。
比比東跟在后面,從一開始的警惕,到后來的驚疑,最后變成了一種近乎麻木的沉默。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引以為傲的實力和經(jīng)驗,在這個六歲的女兒面前,脆弱得可笑。
她只需要跟上。
僅此而已。
大約半個時辰后,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一片山谷出現(xiàn)在眼前,谷內(nèi)一半赤紅,一半冰藍,中央是一個水潭,一半散發(fā)著灼熱的白氣,一半冒著刺骨的寒煙。
冰火兩儀眼。
濃郁到化不開的天地靈氣撲面而來,讓比比東體內(nèi)的魂力都開始歡快地涌動。
這的確是寶地。
就在她們踏入山谷的瞬間,一個沙啞、憤怒的聲音從潭邊傳來。
“誰?!”
一道綠色的身影快如鬼魅,瞬間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那是一個枯瘦的老者,綠色的長發(fā),碧綠的瞳孔,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封號斗羅,獨孤博。
他看到來人是比比東時,身體僵了一下,但隨即,他看到了比比東身前的千仞雪。
一個教皇,一個孩子,竟然能無聲無息地闖入他的核心禁地。
這對他而言,是奇恥大辱。
“比比東!你帶個小娃娃來我的地盤做什么?找死嗎!”
碧磷蛇皇的劇毒威壓轟然爆發(fā),整個山谷的空氣都變得粘稠。
比比東向前一步,將千仞雪護在身后,殺神領(lǐng)域蓄勢待發(fā)。
“獨孤博,我們來,是給你一個機會。”
千仞雪從比比東身后走出,平靜地與獨孤博對視。
“機會?”獨孤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小娃娃,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信不信我讓你們今天就有來無回!”
“我當然知道。”
千仞雪向前走了幾步,離獨孤博更近了些。
“獨孤博,封號‘毒’,九十二級強攻系封號斗羅,武魂碧磷蛇皇。”
“每到陰雨天,你的兩個肋骨節(jié)點就會傳來針刺般的疼痛。”
獨孤博臉上的狂怒,凝固了。
千仞雪沒有停下。
“每日午時,你的頭頂百會穴,會有灼燒之感,讓你精神渙散,魂力失控。”
獨孤博的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
“每到午夜,你的心臟會被寒氣侵襲,如墜冰窟,必須用魂力全力抵抗,否則血液都會被凍結(jié)。”
“你……”獨孤博的聲音干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些癥狀,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被毒功反噬的鐵證。是他每時每刻都在承受的,活地獄般的折磨。
連他最親近的孫女都不知道。
這個六歲的女孩,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毒,已經(jīng)侵入了你的骨髓和五臟六腑。你引以為傲的力量,正在慢慢殺死你。不出十年,你就會化為一灘膿血。”
“你還能活多久?五年?三年?”
千仞雪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獨孤博的心臟上。
“閉嘴!”
獨孤博終于崩潰了,他怒吼一聲,第九魂環(huán)驟然亮起。
“碧磷神光!”
一道綠色的死亡光線,朝著千仞雪激射而來。
然而,比比東更快。
“羅剎之握!”
一只巨大的墨綠色鬼手憑空出現(xiàn),一把抓住了那道神光,用力一捏,將其捏得粉碎。
比比東的氣息,比獨孤博記憶中的更加強大、更加詭異。
“獨孤博,你若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不介意讓這落日森林,換一個主人。”
比比東的話語里,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獨孤博被比比東的氣勢所懾,身體僵在原地。
他打不過比比東。
尤其是在被那個女孩說破了身體的隱患,心神大亂的情況下。
“我們不是來和你結(jié)仇的。”
千仞雪再次開口,打破了僵局。
“我能治好你。”
獨-孤博的身體劇烈一震。
“我還能治好你的孫女,獨孤雁。她的武魂和你同源,雖然現(xiàn)在沒事,但三十歲之后,她會走上和你一樣的老路,最終被毒素吞噬。”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獨孤博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唯一的親人。
他全身的魂力威壓瞬間消失,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
他看著千仞雪,那不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能掌控他命運的魔鬼。
“你……想要什么?”他艱難地開口。
“很簡單。”
千仞雪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這冰火兩儀眼,歸我。”
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獨孤博,向我效忠。”
“不可能!”獨孤博下意識地拒絕,“我堂堂封號斗羅,怎能效忠于一個……”
“一個能救你和你孫女兩條命的人。”千仞雪替他說完了后半句。
她轉(zhuǎn)身,走向冰火兩儀眼的泉邊,隨手從旁邊赤紅色的土地上,拔起一株通體火紅的藥草。
“這是‘雞冠鳳凰葵’。”
她將藥草遞向獨孤博。
“它的藥性至陽至剛,對你的寒毒有壓制作用。但直接服用,它的火毒又會和你的蛇毒沖突,讓你死的更快。”
“但如果,你取其花蕊,配上日見草的葉片,再加上三錢地龍獸的唾液,以文火熬制一個時辰,服下后,至少能讓你三年內(nèi),午夜不再受寒毒侵體之苦。”
獨孤博徹底呆住了。
他窮盡一生研究毒草,自認天下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可這個女孩,隨口說出的藥理,是他聞所未聞,卻又偏偏覺得蘊含著至高道理的配方。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鄉(xiāng)村醫(yī)師,見到了傳說中的醫(yī)神。
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
他緩緩地,屈下了自己高傲的膝蓋。
單膝跪地。
他不是跪給一個六歲的女孩,也不是跪給武魂殿的圣女。
他是跪給了那份他無法理解,也無法企及的,神一般的知識。
比比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她看著千仞雪沒有動用一絲魂力,僅憑言語和知識,就讓一位封號斗羅俯首稱臣。
她握著教皇權(quán)杖的手,收得更緊了。
這個女兒……
千仞雪沒有去扶獨孤博,只是平靜地接受了他的臣服。
她轉(zhuǎn)過身,面向那片冰火交融的寶地。
屬于唐三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根基,從現(xiàn)在起,姓千了。
她的嘴角,終于向上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她松開比比東的手,向前走了兩步,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媽媽,我們該準備下一次遠行了。”
“去一個,能讓我們的根基,發(fā)生質(zhì)變的地方。”
“一個充滿了冰與火的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