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讓我回頭看
朋友不聽勸偷偷溜進封門村直播,很快發了條求救語音。
他說鏡頭里出現一個穿紅棉襖的小女孩,但回頭看根本沒有人。
當我點開直播時,只看到他對著空屋子自說自話。
畫面里明明只有他一個人,彈幕卻瘋刷“紅衣女孩正在啃他的脖子”。
最后一條彈幕跳出來:“她趴在你肩上呢”。
直播信號中斷后,警察在村后槐樹上找到了他吊死的尸體。
法醫說,他是自己一步步走上樹的。
山風冷得鉆骨,像冰針般刺進衣縫里。林默站在封門村口那片逼仄的土坪上,呼吸都有些滯澀。前方,一片死寂的廢棄石屋傾斜著堆積在陡峭的山坳里,黑洞洞的窗口宛若無數雙失去瞳孔的眼睛。
他使勁搓了搓凍得麻木的手,舉起微微抖動著的手機和自拍桿:“老鐵們,到了!真到了!封門村!看見沒?全他媽是空的!”
自拍屏幕上顯示的彈幕稀疏飄過,零星幾個“666”如同幽暗背景里微弱的螢火,很快又被沉默的黑暗卷走了。這里太偏,信號斷續,林默嗓子眼里干得火辣辣的,心里那點強撐出來的探險熱情也隨之黯淡下來。朋友發來的警告似乎又在他耳邊嗡嗡作響:“那里邪性!別犟,趕緊回!”
可來都來了。林默咬牙把心中那點怯意壓下,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朝村子深處那片陰影邁進。他壯膽地笑了一聲,對著鏡頭,聲音在空曠荒蕪中顯得格外突兀:“虛張聲勢,自己嚇自己!哥這趟非得進去看個明白!”腳下枯枝朽葉碎裂的聲音在死寂的空氣里被無限放大,如同某種骨骼斷裂的聲響,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繃緊的神經上。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入村中,歪斜的石屋擠擠挨挨地沉默著,像是互相支撐著避免徹底坍塌,每扇緊閉或半開的破門都像是擇人而噬的黑口。他下意識地貼著相對不那么殘破的墻體走,每一步都引來腳下不知何年堆積的枯枝敗葉一陣細碎而刺耳的呻吟,在這片過分的沉寂中格外刺耳。光線越來越黯淡,仿佛夕陽也畏懼這村中的氣息,早早溜走了,只剩下昏沉沉的灰藍色調彌漫四周。
他舉著手機,鏡頭掃過路邊一棟塌了半邊的屋子。那黑洞洞的、空蕩蕩的門戶敞著,像一張無聲質問、深不見底的嘴。林默只覺得后頸一陣強過一陣的發麻,寒氣爭先恐后地滲進衣領和骨頭縫里,又似乎有細微粘稠的呼吸噴在他頸后裸露的皮膚上。
他猛地回頭,動作僵硬得像生銹的機器。
身后只有空蕩狹窄的土路、冰冷的石墻和歪斜的門洞。
什么都沒有。
心猛地沉了下去,比山間的露水還要冰涼。
手機屏幕突然一亮,微弱的光映在他有些發白的臉上。是朋友發來的微信語音條。林默哆嗦著手指點開。
“林默!操!快跑!”朋友熟悉的聲音被極致的恐懼撕裂得變了形,尖銳得破音,幾乎辨不清字句,其中混雜著沉重而粗啞的吸氣聲,仿佛瀕死的野獸在拉風箱,“有個……有個穿紅棉襖的!小女孩!鏡頭……鏡頭里拍到了……就……就在我前面……我沒騙你!可我回頭……什么都看不見!她……她就在那兒……鏡頭騙不了人……快跑!別他媽愣著……”
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東西憑空捂住了嘴,留下令人窒息的、電流般的沙沙雜音,在死寂的山村里久久回蕩。那雜音也如同冰冷的鋼絲一般,瞬間纏緊了林默的心臟。
大腦如同被冰水猛灌,渾身的血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凝結了。他死死盯著那條播放結束的語音信息,朋友最后那聲凄厲到扭曲的“她就在那兒”,在他耳邊反復炸裂。穿紅棉襖的小女孩?鏡頭里看得見,人眼卻看不見?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寒順著他的脊椎向上爬,瞬間凍僵了四肢百骸。
他猛地抬頭,目光死死鎖定村子更深處那一團幾乎不透光的濃稠黑暗,朋友的直播定位小點就在那中央不祥地跳動著。
跑?
念頭在恐懼的催逼下野蠻生長。他轉身就想往來路沖,可腳下仿佛生了根,一種更深沉的、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執拗牢牢拽住了他。
不能把朋友一個人丟在這兒。更不能……讓那些暗處的“東西”得逞。
林默狠狠咽下一口冰涼的唾沫,像吞下了一塊尖銳的碎冰。牙關死死咬緊,幾乎能嘗到齒縫里鐵銹般的血腥味。他猛地低頭,充血的眼球死死盯住手機屏幕上朋友那還在線的直播信號——像黑暗里最后一只撲動的蛾子。指尖因極度用力而失去血色,抖得幾乎點不準那個小小的直播間入口。
畫面跳出的瞬間,刺耳的沙沙噪聲撕裂空氣,仿佛來自老舊收音機的頻率在荒冢間游蕩。鏡頭搖晃劇烈,昏黃暗淡的光線下塵埃彌漫,只能勉強辨認出是一個屋頂大半坍塌的石屋內部。朋友就站在幾米開外那片倒塌石塊堆砌的角落陰影前,背對著鏡頭。
沒有紅衣小女孩。
別說紅衣了,整個畫面死寂得如同墳墓廢墟的特寫鏡頭,唯有塵埃在偶爾扭曲的光束里死氣沉沉地飄浮。這空無一物的景象比任何猙獰畫面更讓林默的胃一陣冰冷攣縮——朋友求救語音里描述的恐怖場景,在直播畫面中根本不存在!
就在這時,直播間畫面短暫地穩定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間,林默眼角的余光猛地掃到屏幕下方洶涌滾過的彈幕——
【臥槽剛才閃過的是什么?】
【穿紅棉襖的小女孩!就在主播右手邊柱子后面露了個頭!眨眼就沒了!】
【頭發賊長!衣服舊的像破布!】
【樓上+1!絕對不是眼花,真有個紅影子!主播你快回頭看看啊!】
【艸尼瑪!主播背后!剛才從柱子右邊飄過去一下!紅的!】
彈幕瘋狂翻滾,像黑色的潮水拍擊著屏幕邊緣。每一條彈出的文字都像燒紅的烙鐵,深深燙在林默驟然鎖緊的眼瞳里。那些字眼瘋狂地撕扯他的理智:
【啃脖子!它趴在他后面啃脖子!】
【主播脖子后面全是血!那鬼東西嘴就貼在上面!】
【紅衣!頭發拖地上!她趴他背上!脖子!她在吃!】
【救命!它抬眼了!它在看鏡頭!】
林默的頭皮像被無數細針貫穿炸開,他猛地抬頭,視線從毒蛇般纏繞的彈幕抽離,急切地投向直播畫面。畫面中,他的朋友依舊無知無覺地立在空蕩蕩的石屋角落,背脊筆直,脖頸光潔,一絲血痕都沒有。灰塵在微弱的光束里緩慢而無聲地沉浮。絕對的死寂,絕對的正常。與彈幕中描述的恐怖場景形成了徹底割裂的兩種現實。
手機嗡鳴著在他冰冷的手掌里震動了一下。屏幕頂端自動浮現一條最新的彈幕推送,幾個歪斜的字像流膿的傷口從信息欄里滲出,死死釘入他的視野:
【她趴在你肩上呢】。
這條彈幕宛如一枚無形的冰錐,瞬間貫穿了林默僵硬的頭顱。他甚至來不及思考,脖子就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攥緊,一股冰冷、帶著濃重土腥氣的重量,驟然墜落在他的右肩上!那感覺如此真切——粗糙的紅棉布紋理隔著薄薄的沖鋒衣面料磨蹭著他的肩胛骨,帶著地下深處那種森冷的寒氣,濕漉漉的長發如同冰冷的水草,糾纏地貼住他的頸窩、臉頰,散發出腐朽棺木的氣息。一張看不見的小臉正緩緩地貼向他的耳廓……濕冷的吐息在皮膚表面凝結。
“嘶——啊——!!!”
喉嚨里的氣流被劇痛和恐懼完全堵死,擠出來的是一串不成調的、沙啞到極致的破音。他身體扭曲,爆發出動物瀕死般的力氣,手機和自拍桿脫手飛出。金屬和玻璃在腳下的碎石上發出刺耳的碎裂撞擊聲。
直播畫面瘋狂扭曲晃動,最后定格在一片傾斜的、布滿蛛網的屋頂梁木上幾秒,然后徹底陷入漆黑。
信號斷流了。那個小小的紅色直播信號標志,永遠地熄滅了。
林默最后的記憶,是被肩頭那無法抗拒的重量拖拽著身體,雙腳像踩進深不見底的泥淖,一步一步,帶著他整個人身不由己地,朝著村子后方那片格外濃重的、屬于老槐樹的黑暗深處走去……
警方在現場找到了那部摔裂屏幕、電量耗盡的手機,但林默的直播間記錄如同被憑空抹去,連平臺后臺都查不到一絲痕跡。
老槐樹下新鋪的浮土只留下了林默一個人的鞋印,清晰、完整、一步一步地朝著樹干延伸。鞋印盡頭,那圈被粗糲樹皮磨破的麻繩,在風中微微地搖曳著。
槐樹的枝椏間一片靜默,沒有任何鳥雀愿意在此停留。只有山風嗚咽著穿過廢棄的石屋窗洞,發出陣陣嘆息,仔細聽,竟依稀夾雜著布料輕微摩擦時細碎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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