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筑壩淤田
- 開創(chuàng)盛世大唐
- 九鼎居士
- 7177字
- 2025-07-19 09:58:14
“啊!”聽到李隆基的話,高廉有些傻眼。
“就這山一樣的錢,也未必會讓天下所有人都居有屋,穿有衣,食有糧!”李隆基說道
“那要多少錢啊,也許只有夢里才能做到。”高廉說道。
“所以路雖遠,行則可達事雖難,做則可成夢雖遙,追則必達。”李隆基說道。
這時旁邊傳來:“這位郎君,你若是真能讓天下黎民如此,那這千萬百姓會天天祈福你長命百歲。”
李隆基和高廉爬上土坡,只見一身麻衣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旁的柳樹下。
男子行禮說道:“剛才冒昧了,不是郝某偷聽,只是少年之言,實在驚世駭俗。”
李隆基與高廉回禮,高廉問道:“不知郎君貴姓,何方人士?”
中年男子說道:“某是潞城郝洽,原是京都戶部司職員外郎,聽少郎口音是京都人。”
高廉說道:“京都高廉.....”
李隆基直接行禮說道:“郝郎君,某是京都李三郎。”
郝洽看著李隆基一會,行稽首禮說道:“拜見臨淄王,千福金安!”
李隆基有些愣神,高廉突然上前,把李隆基護到身后,說道:“你怎知他是臨淄王,為何在此地,是何居心?”
高廉聲音突然高聲,郝洽也是一驚,隨后躬身行禮說道:“是郝某猜到的。”
李隆基有了興趣,“你看一眼,就能猜到?”
郝洽說道:“兩位是京都口音,高郎身穿青衣七品官服,身邊的年輕少郎,讓七品官身甘心屈居于后,在觀少年的一舉一動都貴不可言。”
“聽剛才之言,是胸懷蒼生,心系天下之人才能說出,又自稱李三郎,前幾日就聽聞,臨淄王要前來潞州就職,所以郝某猜測眼前就是殿下。”
李隆基拍拍高廉讓他讓開,對著郝洽說道:“潞城員外郎,在此處為何?”
郝洽說道:“潞州東面多是這種裸石少樹的山地,夏季一場暴雨,就能沖走山坡上的莊家,山澗里的河水就會暴漲,多處溪流河水進入潞水,沿河會沖毀許多田地。”
李隆基看向周邊的山脈,發(fā)現(xiàn)周邊的農(nóng)戶都是依著山勢在山坡上種地。山坡上種地,一到夏季一場暴雨,水勢就能沿著山勢沖毀莊稼。
李隆基想到了后世的梯田,但是現(xiàn)在不能說出來。只見郝洽上前一步說道:“殿下,心系天下黎民,能解這山水之禍否?”
李隆基說道,“我來了潞州,就要造福一方百姓。”
“此事,孤既然知道了,就一定會想辦法解決。”
“殿下能解這山水之禍,郝某愿意牽馬墜蹬。”
李隆基對著郝洽行禮說道:“郝郎君,一言為定,孤為潞州百姓造福,就從這山水之禍開始。”
李隆基與郝洽拜別,與高廉返回潞州城。而此時潞州刺史正在王府客廳等著李隆基。
“范使君,是有何事?”李隆基問道。
范刺史行禮說道:“殿下,范某是給王府送職田契書來了。”
唐代官員的俸祿構(gòu)成包括祿米、土地、俸料三項。
第一項,武德元年,文武官給祿,頗減隋制,一品700石,從一品600石,二品500石,從二品460石……”遞至從九品為30石,均是每年供給一次。外官無祿,發(fā)給職田,以田租收入代替祿米。
第二項規(guī)定,在均田制的制度下,唐代的職事官、散官、封爵以及勛官等,都能夠依據(jù)自身的品級獲得相應的職分田和永業(yè)田。其中,一品官員可以被授予 12頃的職分田,二品官員則為 10頃,以此類推,九品官員為 2頃。這些職分田都將被分配在距離百里以內(nèi)的土地上。
此外,對于諸州都督、都護以及親王府官等官職,二品官員可以獲得 12頃的職分田,三品官員為 10頃,同樣按照品級遞減,直至九品官員可獲得 2頃 50畝的職分田。
武官、三衛(wèi)中郎將、上府折沖都尉有 6頃地,中府有 5頃 50畝,一直到隊正、隊副有 80畝呢。而且呀,還有永業(yè)田哦,親王能有 100頃,職事官一品有 60頃,郡王、職事官從一品有 50頃,國公、職事官從二品有 35頃,縣公、職事官三品有 25頃,一直到九品有 2頃呢。上柱國有 30頃,柱國有 25頃,上護軍有 20頃,護軍有 15頃,散官五品以上的和職事官一樣哦。要是職事官被解免了,那田畝就得追回來啦。被除名的呢,就只能給口分之田咯。襲爵的人,就不再另外給田畝啦。這些規(guī)定呀,只是朝廷的一種限田辦法,可不能真的把地給他們哦。
第三項就是除了給官員的職分田之外,官府還有公廨田,其收入有公用、私用兩部分。公用收入用于官廚糧料之外的雜食及相關(guān)開支,私用部分則用作官員收入的補充。此外唐朝官員還有勛田、賜田,作為收入的補充。
李隆基進入驛站,范刺史說道:“臨淄王到潞州,應該開府設(shè)置官邸。”
唐制,皇子封親王后開府置幕僚,可是由于武則天和武氏家族關(guān)系,李隆基的身份從皇子變成皇孫,現(xiàn)在也只是世子身份,所以只能開郡王府,至于王府幕僚可以說除了高廉一路還和李隆基說幾句話,那些人一路和李隆基也只是保持著禮節(jié)性客套。
李隆基也明白,前往外地那就等于這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回到京都,對自己跟著一個外地任職的王爺,還是天后不太待見庶出年輕的世子,他們可能覺得這輩子就是在潞州王府陪著世子過完自己的一生。
一路上李隆基也沒有太多的言語,所以到了潞州王府,大家都需找地方安頓一下,日后還需要把家眷接過來。
今天一早李隆基出去,也沒安排什么事,大家也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這王府就只剩下王仲帶的四十多護衛(wèi),九個侍奉小廝,還有就是馬廄的馬夫了。
李隆基當然知道自己面臨囧境,除了老爹在臨走前給幾件母親的嫁妝首飾,李隆基空有郡王頭銜,其實是身無長物。
身上這幾件衣服還是竇姨娘自己一針一線縫制的,
范刺史拿出地契說道:“這是按制給臨淄王的職田地契,都是上等田地,一共是1200畝。”
這等事情,按理應該是和王府管事丞的溝通,可看看現(xiàn)在王府就剩下李隆基和高廉,高廉只是主簿,范刺史是四品官階,自不會放下身段與高廉說話,也只能和李隆基直接說了。
李隆基看著手中地契,放到一旁。問道:“范刺史,這十六里外的澗石村,你可了解。”
范刺史說道:“殿下,這”范刺史本想給李隆基介紹一下這職田情況,可李隆基看都沒看就放到一旁。
只能說道:“這澗石村是太宗皇帝打敗突厥,一些被突厥掠奪去的漢人的后代,后遷移安置潞城,原本安置在澗石村下面,可那里只要夏季暴雨就會沖毀田地,多年河水沖刷,石頭裸露在外,已經(jīng)能種不了莊稼了,這些村民,就往山上開始種植,可還是三年一災。”
“后來就陸續(xù)遷移他處,原本上百戶村子,現(xiàn)在也就剩下十幾戶,四十多人。”范刺史說道。
“那澗石村的土地現(xiàn)在是?”
范刺史看了李隆基一眼,說道:“殿下,那已經(jīng)是一片荒地,種不了莊稼,地不長草木,也算不了牧場,雖有石炭,但無甚大用。”
李隆基說道:“那塊地孤想要,不止是澗石村,還有北面那幾道溝壑,使君大人看看作價多少?”
“殿下,那山澗溝壑,怪石雜亂,要他做甚?”
李隆基說道:“范使君,還煩勞范刺史回去和幾位參事估個價,公平買賣。”
“還有一件事,打聽一下潞州有個郝洽的員外郎。”
范刺史看了李隆基一眼,思索一下,說道:“這郝郎原是戶部戶部司下四品主管戶籍的員外郎。
長安元年三月,大雪,蘇味道以為瑞雪大吉,率百官入宮朝賀。殿中侍御史王求禮卻阻攔道:‘三月雪為瑞雪,臘月雷為瑞雷乎?’蘇味道不以為然,仍率百官入宮朝賀,唯有王求禮獨一人不賀,進言曰:‘今陽和布氣,草木發(fā)榮,而寒雪為災,豈得誣以為瑞!賀者皆諂諛之士也。’
郝洽不是御史言官,也諫言道“臘月雷響,恐有旱魃,非吉祥。”太后為之罷朝。
幾日后,郝洽娘子突然病重死于家中,逐請辭官歸故里。
天后念其勞苦,賜其保持官爵俸祿,返回故里。”
返回潞州之后,郝員外也不住在城中,住在潞州東四十里一處莊園里,平日樂善好施,接濟鄉(xiāng)里,在田莊設(shè)有私塾,潞州眾多學子都是其學生。”
說完后,范刺史問道:“殿下與郝郎君有故交?”
“哦,今日在外游獵,正好碰上了。”李隆基說完又問道:“范使君,這潞州山間田地多,還是平地耕田多。”
范刺史思索一會,說道:“這潞州,東邊多為山地,西邊有潞水地勢平坦,潞州耕地多在西邊,人口也以西部居多。”
范刺史看了看李隆基又說道:“現(xiàn)在春播粟米,這西邊地勢較低,氣溫較高,所以已經(jīng)開始耕地播種,這東邊還需等十幾天以后,氣溫升高,才能耕種。”
李隆基笑道:“多謝范使君告之。”
范刺史說道:“這職田明日范某帶著殿下去看看。”
李隆基想了想,說道:“明日讓府中管事人員和潞州戶房官員他們?nèi)タ础!?
“范使君明日可愿陪孤前往郝洽莊園。”
“殿下邀約,范某定然陪同。”
范刺史是潞州主官,正四品上官階,李隆基是別架,是刺史的輔政官員。但是李隆基的爵位是郡王,官階是從一品,所以正四品上范刺史,在官階上比李隆基要低上四個品階。
對于范刺史來說,他就把這個小郡王侍奉的舒舒服服的,只要李隆基不在潞州違法亂紀胡作非為,那就謝天謝地了。
第二天,王府丞事馬駿最早起來,進入王府就看見李隆基已經(jīng)在庭院中舞動著一桿長槍,
武諺云:刀為百兵之帥!槍為百兵之王!劍為百兵之君!棍為百兵之祖!
馬駿看到李隆基長槍一出手如電,飄逸身形似云煙。在一旁贊道:“輕舞長槍似游龍,身姿矯健步若風。槍尖所向披靡處,凌厲如電閃長空。”
聽到馬駿的言語,李隆基呼氣收槍,說道:“馬明公,謬贊了。”
馬駿說道:“殿下,世人尊槍為藝中之王,蓋亦以長技無逾此”。
“這長槍兼具了一寸長一寸強的特性,卻又不失靈活。”
《武庫手臂錄》中寫道:“槍為諸器之王,以諸器遇槍立敗也。降槍勢所以破棍,左右插花勢所以破牌镋,對打法破劍、破叉、破鏟、破雙刀、破短刀,勾撲法破鞭、破锏,虛串破大刀、破戟。人惟不見真槍,故迷心于諸器。一得真槍,視諸器直兒戲也。不知者曰:血戰(zhàn)利短器。夫敵在二丈內(nèi),非血戰(zhàn)乎?真槍手手殺人,敵未有能至一丈內(nèi)者,短器何所用之?唯劫營巷戰(zhàn),宜用刀鞭棒耳。”
“馬明公也是習武之人”馬駿笑了笑,“殿下,我是一介書生,只有佩劍一把,用以防身之用。”
“百日練刀,千日練槍,萬日練劍,馬明公這是謙虛了。”李隆基把槍遞給旁邊小廝。
又問道:“馬明公,孤身邊可有通農(nóng)事者。”
“王府有寺農(nóng)官姜皎。”
李隆基說道:“孤一會和范使君前往城東郝員外的田莊,讓姜皎同行。”
中午時間,幾人抵達郝洽的田莊之外,這里依山傍水,山中杏花開放,白色的杏花和聳立的山峰,給人一種猶如世外的感覺。
田莊依山而建,傍水而居,農(nóng)戶來來往往,見了李隆基等人也是躬身行禮,避讓一旁。
馬駿前往遞出名帖,郝洽得知,急忙領(lǐng)著家人和高低不同年齡的學子出來迎接。木質(zhì)的院墻,大門也是原生的木料打造,只是旁邊掛著靈山書院的牌子。
郝洽一身儒生服飾,帶著十幾名學子在門前站立行揖禮:“恭迎臨淄王,千福金安,范使君,福壽安康。”
李隆基下馬回禮,說道:“各位學子康健,起身免禮。”
來到郝洽面前,說道:“昨日苦思冥想,準備拾階而上,登樓看看天上明月,看看那嫦娥舞動。”
“心中忽有所悟,這解山水之禍,一直就在眼前。”
郝洽有些激動卻也不相信,趕忙行禮:“殿下,這是造福潞州百姓之舉,真的可行?”
“孤不是趙括,還請郝郎君召集田莊勞力,選一處山澗,孤在播種之前,給你解決這山澗暴雨山水之禍。”
郝洽行禮:“還請殿下進入寒舍稍稍歇息,郝某這就召集莊里青壯。”
李隆基與范刺史,馬駿,姜皎,高廉等進入私塾,說是私塾,也可以說典型的農(nóng)家大院,里面沒有花園,庭院中也是修整平整的菜地,院內(nèi)西側(cè)豢養(yǎng)一些雞鴨。
私塾內(nèi)房屋十分簡陋,除了正房是修建比較高大,不過門窗的顏色可以看出很久沒有修繕了,旁邊的修建一座茅草屋,窗戶打開著,可以看出,那是郝洽教書的地方。
李隆基說道,“可否到私塾一看”。郝洽愣了一下,說道:“可以。”
私塾很簡單,地面鋪著木板,學子坐的都是用山上草編制而成席子,前面的課桌保護很好,雖然很舊,但書桌干凈光滑,只是用紙張的人人很少,許多人多是用木片和竹片。不過看木片上的內(nèi)容不是四書五經(jīng)。
四書指的是《論語》《孟子》《大學》和《中庸》;五經(jīng)指的是《詩經(jīng)》《書經(jīng)》《禮經(jīng)》《易經(jīng)》《春秋經(jīng)》,簡稱為“詩、書、禮、易、春秋”
而是《九章算術(shù)》《周髀算經(jīng)》,《唐律疏議》,《說文》《字林》等典籍,還有一些詩詞。
李隆基看到周邊那些學子,沒有穿著絲綢的,只有穿著麻衣,有的學子還有打著補丁。唐代科舉常科設(shè)秀才、明經(jīng)、進士、明法、明字、明算六科,其中秀才科側(cè)重博識高才選拔,明經(jīng)科以帖經(jīng)考核儒家經(jīng)典,進士科注重詩賦寫作能力。這幾科的學子多為世家子弟,因為這些書籍的明經(jīng)注釋多在他們手里。
自太宗皇帝李隆基雖然設(shè)立雕版印刷官坊印刷書籍,但是造紙和雕版印刷成本比較高,所以印刷出來的書籍成本也高,當然印刷的效率也不是很快。
所以寒門學子多參加是明法科:考查律令條文,培養(yǎng)司法專業(yè)人才。]明字科:考核文字理論與書法技藝,涉及《說文》《字林》等典籍。明算科:測試《九章算術(shù)》《周髀算經(jīng)》等數(shù)學知識。
不過李隆基看著窗外的學子,說道:“各位郎君,與孤年級相仿,這些都是經(jīng)世致用之學。”
旁邊一學子行禮問到:“殿下,科舉選才以秀才科最為尊貴,不就是說儒學應該是經(jīng)世致用之學。”
“經(jīng)世致用”的下一句是什么?”李隆基問到,
“經(jīng)國濟世,學以致用,是說要幫助君主管理好地方,讓自己所學用到治理百姓上。”學生說道。
“好,那孤問你,你要是潞州主官,該如何治理夏雨毀田之禍。”李隆基問道。
學子搖搖頭說道。“盛夏暴雨,乃上天發(fā)怒,天道如此,非人力可及。”
“哈哈哈,你可聽過上古大禹治水,春秋西門豹治鄴的典故。”李隆基說道:“孔子曰“子不語怪力亂神。”
“如果什么事情都推給上天和鬼神,那大禹也可以說一句黃河泛濫,是天神發(fā)怒,力不可及。”
“上古大禹治水典故就是告訴我們?nèi)硕▌偬欤l(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把一切都推給天神鬼怪。”
“殿下,這潞州東面不是旱災就是水患,三年才有一次收成,畝產(chǎn)不足一石,維持溫飽已經(jīng)很難。”范刺史趕忙說道:“范某也想了很多辦法,這里每年都會減免稅賦。”
李隆基作為郡王,剛才的話范刺史聽了,感覺李隆基意有所指,連忙出來說道。
“范使君,孤也是昨夜頓悟,才想到解決之道”李隆基說道。
范刺史還是有些不相信,問道:“殿下是真有辦法?”
李隆基來到外面,指著院中一土堆,對姜皎說道:“姜明公,找人把這土堆堆砌成旁邊的山勢。”
姜皎也不廢話,行禮“喏”,直接擼起袖子,提起一把鐵锨,旁邊一青壯男子走了過來。
郝洽對著旁邊圍觀農(nóng)戶招了招手,一名壯漢走了過來“明府大人,這事還是交給我們。”
說著一招手,旁邊的漢子們帶著拿著手里的鋤頭和鐵鏟不一會就整理出和旁邊山勢形狀差不多的土堆。
李隆基伸手拿來一把鐵鏟,范刺史,馬駿和姜皎連忙上前,“殿下,身體金貴,這等粗活交給我等就好。”
“孤少時調(diào)皮,常拿鐵鏟在宮中花園亂鏟.....”
“小王爺,你還是旁邊指點就好,這里都是都是耕田種地,修路蓋房的好手。”郝洽在一旁說道,。
李隆基指導這些漢子將土堆修成階梯型,并修建一條之字形道路。李隆基說道:“用碎石和泥土加固。”
山里碎石很多,一會就有漢子背著一筐碎石過來,甚至有人叫來泥瓦匠,對土堆進行整修一番。
旁邊有人小聲說道:“這假山不像假山,花臺不是花臺,這小王爺是童心未泯,玩起泥巴。”
“那是小王爺,那是要干什么?”
在眾人的議論中,基本形式已經(jīng)成型。
郝洽上前看著沿著山勢修建壩體,還有層層疊疊,如階梯一樣,有些疑惑
“殿下這是?”
李隆基說道:“煩請幾位郎君打幾桶水來。”
幾位壯漢也不多說話,提著水桶就在旁邊不遠河水打來幾桶水。
“搬個凳子過來,站在上面從上往下先慢慢倒水。”
漢子站在凳子上,抬起水桶向下倒下,土堆上泥土隨著水流向下流下,一桶,兩桶,三桶七桶水之后,郝洽突然起身:“妙啊,妙哉,原來如此。”
走到李隆基的面前,深深的躬身行了一禮,說道:“三人行,必有吾師,殿下天資聰慧,僅僅來到潞州三天,就想到這治理暴雨毀田之法,郝洽佩服。”
范刺史也在一旁看著,這七桶水之后,水流而下在堤壩阻攔形成一片小平面,而上面一層一層都集滿了水。
李隆基站在一旁說道:“潞州山區(qū)千溝萬壑。修建于溝道中的淤地壩,從源頭上封堵了向下游輸送泥沙的通道,在泥沙的匯集和通道處形成了一道人工屏障,淤地壩將泥沙就地攔蓄,使荒溝變成了人造小平原,增加了耕地面積。同時,壩地主要是由小流域坡面上流失下來的表土層淤積而成,含有大量的牲畜糞便、枯枝落葉等有機質(zhì),土壤肥沃,水分充足,抗旱能力強,成為高產(chǎn)穩(wěn)產(chǎn)的上等農(nóng)田。
山地農(nóng)田治理就在一個水字。山地陡峭,山坡傾斜,盛夏暴雨水借山勢傾瀉而下,容易沖毀農(nóng)田;天氣干旱,斜坡農(nóng)田存不住雨水,所以很容易缺水死亡,所以農(nóng)田災害頻繁,莊稼難以存活。而淤地壩通過滯洪能夠有效蓄積、利用地表徑流,提高水資源利用率,對解決水源缺乏的農(nóng)戶生活和種植能起到很大緩解作用。
“不過此法要推廣,就不能一家一戶的修建,需要府衙組織推廣。”李隆基說道。
范刺史行禮說道:“殿下我這就張貼公告,讓各鄉(xiāng)里組織建造?”
“殿下,這應該起個名字吧?”
李隆基回頭看了看,說道:“就叫筑壩淤田吧”
郝洽上前行禮說道:“殿下,府衙布告同時,應編寫歌謠,百姓識字不多,簡單易懂歌謠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此也好,大家都想想。”李隆基說道,“范使君,讓人告知當?shù)乩镩L,在此地選一處地方,盡快修建,有了實物更能對比出結(jié)果。”
郝洽行禮說道:“殿下,村中獵戶,在山中打了些野味,就在寒舍吃些。”
“好的”李隆基突覺得肚子有些難受,“你們先行去。”小聲對郝洽說道:“登東”
登東就是如廁的意思。
李隆基說道:“你先帶各位明公稍坐,孤隨后就來。”
郝洽對旁邊一奴仆說道:“帶殿下去后院。”
李隆基隨著小廝穿過側(cè)邊小門,走到后院門前,小廝站住,說道:“小王爺,后院東南角,奴在這里等著。”
李隆基進入后院,后面干凈整潔,有水池花園,葡萄藤下還有秋千搖椅,磚瓦房很有特色,但建筑裝飾明顯是閨中女子庭院。
不過“人有三急”李隆基現(xiàn)在如廁要緊,紙張在唐朝稀缺,李隆基不習慣那種樹枝沖水的方式,所以總是偷偷把紙張反復揉搓,讓其柔軟一些后,裝在口袋里,以備不時之需。
出來之后,李隆基打算趕快離開。
剛剛轉(zhuǎn)身,就見一個少女穿著淡綠衫子,從屋內(nèi)快步而出,但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她服飾打扮不是很華貴,只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fā)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雕玉琢一般。
李隆基有點心動的感覺,
兩人相見,都是一愣,這時旁邊一身短褂丫鬟急忙出來,對著李隆基就是:“哪來的登徒子,這是閨房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