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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模仿傅景行說“我要殺了你”,全家笑瘋了!

壽宴的鎏金燭臺被侍者撤下時,沈老爺子突然用指節敲了敲紅木餐桌:“今天人都到齊,等會兒讓小陳拍張全家福。”他扶了扶金絲眼鏡,目光掃過沈清棠發間那枚珍珠耳釘,“我這把老骨頭,就愛看著孩子們熱熱鬧鬧的。”

林婉如正端著參湯的手頓了頓,湯勺磕在碗沿發出輕響。

她余光瞥見沈清棠垂在桌下的手指輕輕蜷起,又若無其事地松開,連忙堆起笑:“爸想得周全,我這就讓人請陳師傅過來。”

沈清棠盯著林婉如耳后不自然的潮紅,前世的記憶突然涌上來——上一世也是這樣的全家福,她穿著素白旗袍被擠在最邊上,林婉如和蘇若雪貼在老爺子左右,像對真正的母女。

相機咔嚓聲里,蘇若雪故意踩她裙角,她踉蹌時,記者鏡頭正好對準她慌亂的臉,第二天頭條就是“真千金儀態盡失”。

“我去換件衣服。”她突然起身,紅裙掃過椅面發出窸窣響,“穿禮服拍全家福太正經了,沒家味兒。”

林婉如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記得三天前特意讓人給沈清棠送了三套高定旗袍,都是素凈的月白、淺灰,正適合“真千金”的清冷人設。

可此刻沈清棠往樓梯上走時,發尾翹起的弧度都帶著點故意的活潑,哪還有半分剛進沈家時的矜持?

五分鐘后,沈清棠再出現時,客廳里的空氣有半秒的凝固。

她套著件奶黃色的卡通家居服,胸口印著圓滾滾的熊貓啃竹子,毛絨拖鞋是兔子耳朵形狀,發繩換成了綴著草莓的粉色皮筋。

林婉如精心準備的高定旗袍被她揉成一團搭在臂彎,像團被揉皺的云。

“棠棠這是……”蘇若雪捏著銀勺的指節發白,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淺藍針織裙,配著林婉如送的珍珠項鏈,本想在全家福里當最亮眼的那一個,“是不是太隨意了?”

“小雪說得對。”沈明遠放下茶盞,眉心擰成川字,“你現在是沈家千金,該注意些體統。”

沈清棠歪頭坐在他對面,夾了塊糖醋排骨咬得咔嚓響:“爸小時候是不是也偷吃過鄰居家的糖?”她晃了晃手里的排骨,“不然怎么總說我沒家教?我聽王奶奶說,您十二歲還蹲在她后院翻糖罐,被抓包時嘴都沾著芝麻。”

沈明遠的臉騰地紅到耳尖。

他確實偷過糖——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王奶奶去年剛去世,除了他自己,只有當年替他頂罪的妹妹沈曼云知道。

可沈清棠怎么會知道?

他張了張嘴,想說“小孩子不要亂說話”,卻見沈清棠歪著腦袋看他,眼底明明白白寫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棠棠最近累著了。”林婉如趕緊端起湯碗,指甲在碗底摳出月牙印,“明遠,你別和孩子計較。”

沈清棠突然轉向坐在長桌盡頭的傅景行。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針織衫,沒有打領帶,袖口隨意卷到小臂,倒比舞臺上更像活人。

她模仿著《暗刃》里他飾演的殺手,瞇起眼,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要殺了你……因為你太無聊了。”

滿桌人都愣住了。

那是電影里最經典的臺詞——殺手在絞殺目標前俯身在對方耳邊說的,尾音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殘忍。

可從沈清棠嘴里說出來,尾音像沾了蜜,冷硬的臺詞生生被她念出了幾分調笑。

蘇若雪先笑出了聲,接著是老爺子拍著大腿咳個不停,連向來端著的管家老周都繃不住,轉身假裝擦桌子。

傅景行的喉結動了動,原本搭在桌沿的手指蜷起,又慢慢松開。

他望著沈清棠眼睛里跳動的光,忽然發現她左邊虎牙上沾了點糖醋汁,在暖黃燈光下亮得像顆小太陽。

“噗——”蘇若雪的笑聲撞翻了果汁杯,橙汁在白桌布上暈開一片橘紅。

林婉如手忙腳亂抽紙巾,沈明遠黑著臉瞪她,可滿桌的笑鬧像漲潮的海水,怎么都壓不住。

傅景行望著笑出眼淚的沈清棠,忽然伸手抽過她搭在椅背上的高定旗袍。

面料滑過指尖時,他摸到衣擺處繡著的纏枝蓮——那是林婉如最愛的紋樣。

他垂眼盯著旗袍上的金線,喉間滾出一聲低笑:“沈小姐這是……故意的?”

沈清棠吸了吸鼻子,從口袋里摸出張紙巾擦眼睛:“不然呢?”她的聲音還帶著笑后的啞,“總得讓大家看看,真千金也是會笑會鬧的。”

傅景行的目光落在她兔子拖鞋上,那對毛茸茸的耳朵隨著她說話的動作輕輕晃動。

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針織衫袖口,喉結動了動,最終只是用指節敲了敲桌面:“你還挺會——”

“陳師傅到了!”管家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沈清棠立刻跳起來,拽著傅景行的袖子往客廳跑:“快站中間!我要和傅老師站一起!”她的兔子拖鞋啪嗒啪嗒敲在地板上,帶起一陣風,吹得傅景行額前的碎發輕輕揚起。

傅景行任由她拽著走,目光掃過她發間晃動的草莓發繩,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

指腹擦過她發燙的耳尖時,他低笑出聲:“抓精髓。”

沈清棠沒聽清,回頭沖他笑:“什么?”

傅景行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覺得喉頭發緊。

他別開臉,卻沒抽回手,只是輕輕推了推她的后背:“沒什么。拍照了。”

鏡頭亮起的瞬間,沈清棠突然踮腳湊到他耳邊:“我模仿得像嗎?”

傅景行望著鏡頭里兩人緊挨的影子,喉結動了動,最終只是勾了勾嘴角。

閃光燈亮起的剎那,他聽見自己說:“再練十年。”

可沒人注意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悄悄蜷成了拳。

傅景行垂在身側的手悄悄蜷成拳時,沈清棠正踮著腳往他耳邊湊,發間草莓皮筋蹭過他下頜,帶著點甜絲絲的果香。

閃光燈“咔嚓”炸亮的瞬間,他聽見她帶著點氣音的追問:“我模仿得像嗎?”

“再練十年。”他別開臉,喉結卻出賣了心跳的頻率。

這聲回答被淹沒在管家“陳師傅到了”的通報里。

沈清棠立刻拽著他的袖子往客廳跑,兔子拖鞋啪嗒啪嗒敲出歡快的節奏。

傅景行任由她扯著走,目光落在她發頂翹起的呆毛上——那是剛才笑鬧時被蘇若雪的果汁杯碰亂的,此刻正倔強地立著,像朵沒開好的小蘑菇。

“傅老師看這邊!”小陳舉著相機調整角度,鏡頭里沈清棠已經擠到了傅景行身側,原本該站中間的沈明遠被擠到了邊角。

她歪著腦袋比了個兔子耳朵,另一只手偷偷揪住傅景行的袖口:“景行哥,我給你學《暗刃》里那個殺手摸刀的動作?”

傅景行低頭時,正撞進她亮晶晶的眼睛。

那雙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彎成月牙,比電影里任何打光都要鮮活。

他還沒應聲,沈清棠已經模仿起殺手摩挲刀柄的動作——指尖虛點過自己手腕,眼尾輕挑,聲音卻軟得像棉花糖:“現在,你死了。”

小陳的相機“咔”地停在半空。

他望著取景框里傅景行緊繃的下頜線慢慢松垮,喉結滾動著憋笑的模樣,突然覺得這比任何精心設計的全家福都生動。

林婉如端著參湯的手在身后攥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精心安排的“真千金溫婉守禮”的構圖,此刻全被沈清棠歪七扭八的姿勢攪亂了。

“棠棠,坐直些。”蘇若雪扯了扯自己淺藍針織裙的裙擺,試圖往沈清棠和傅景行中間擠。

沈清棠卻突然撲過去挽住傅景行的胳膊,發頂的草莓皮筋蹭著他鎖骨:“景行哥,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就簽在我手背上好不好?”

傅景行低頭時,看見她攤開的掌心還沾著糖醋排骨的甜膩,指腹泛著粉潤的光澤。

他鬼使神差地接過小陳遞來的記號筆,筆尖懸在她手背上停頓兩秒,最終落下流暢的“傅景行”三個字。

墨跡未干,沈清棠就舉著巴掌在鏡頭前晃:“看!景行哥給我簽的!”

小陳的快門聲密集得像雨點兒。

林婉如望著照片里沈清棠翹起的兔耳朵拖鞋、傅景行微勾的嘴角,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哪里是沈家的全家福?

分明成了沈清棠和傅景行的雙人特寫。

當晚十點,沈清棠窩在客房軟榻上刷手機時,熱搜已經炸了。

#真千金居然是個話癆萌妹#掛在第一,配圖里她揪著傅景行的袖子學殺手說話,虎牙上還沾著糖醋汁;#傅景行被沈清棠帶跑偏了#緊隨其后,照片里他低頭給她簽名,耳尖泛著不自然的紅。

評論區像開了鍋:“原來豪門千金會學電影臺詞!”“姐姐的兔子拖鞋好可愛!”“傅影帝居然會笑這么軟?”

沈清棠用指尖戳了戳手背上的簽名,墨跡已經暈成淺灰色。

窗外月光漫進來,在她眼底淌成一片碎銀。

前世這個時候,她正對著鏡子練習“真千金該有的微笑”,生怕被林婉如挑出錯處;如今她望著手機里自己笑出眼淚的模樣,忽然想起前世車禍前最后一刻,她攥著破碎的手機屏保——那是張被蘇若雪PS過的“真千金儀態盡失”的照片。

“這才剛開始呢。”她對著手機輕聲說,尾音被夜風卷走。

同一時間,頂樓書房的水晶燈在林婉如臉上投下冷白的光。

她捏著手機的指節發白,屏幕上是助理發來的熱搜截圖。

“安排《風尚》的專訪。”她對著電話低笑,聲音甜得發膩,“就說沈小姐想和大家分享‘真千金的成長故事’。”

窗外,一輪殘月正慢慢爬上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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