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叛徒再臨
- 幽冥有暖意
- vc奶蓋
- 5753字
- 2025-07-22 18:19:19
焚天沙漠的日頭毒辣得像要把人烤出油來。腳踩在沙礫上,能感覺到滾燙的熱氣順著鞋底往上躥,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腳掌烙出燎泡。遠處的沙丘在熱浪中扭曲成怪誕的形狀,偶爾有旋風卷起黃沙,在半空畫出轉瞬即逝的弧線,又被毒辣的陽光吞噬。
孟婉伏在一塊被曬得滾燙的巖石后,額角的汗珠剛冒出來就被蒸發,在皮膚上留下一層細密的鹽霜。她盯著不遠處冒著白煙的黑風坡,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一下——那里的熔巖縫隙中,正搖曳著他們此行的目標,離火草。黑風坡的巖石是暗沉的紅褐色,像是被烈火焚燒過千萬次,縫隙間不時噴吐出帶著硫磺味的熱氣,將周圍的空氣熏得灼熱難當。
“溫度太高,靈力靠近就會被灼燒。”李沐陽用折扇擋著陽光,象牙扇骨在強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可他緊鎖的眉頭卻透著難掩的焦慮,“方才我試過用靈力探查,剛靠近三丈范圍,就被熱浪灼得靈力潰散。直接過去,怕是剛摸到草葉,手就廢了?!彼f著掀開袖口,腕間一道淺淺的紅痕還未消退,那是剛才試探時被熱氣灼傷的痕跡。
冷月從行囊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銅鏡,鏡面邊緣雕刻著繁復的云紋,中央嵌著一塊月牙形的藍寶石,泛著清冷的光。“這是玄月派的‘凝水鏡’,是我從宗門密室帶出來的法器?!彼讣夥鬟^鏡面,藍寶石突然亮起微光,“它能引空氣中的水汽凝成冰霧,最多能撐一炷香的時間。但冰霧屏障只能抵擋外圍的熱浪,熔巖縫隙附近的高溫,還得靠你自己硬抗?!彼龑~鏡遞給孟婉,目光里帶著信任,“你的《影殺訣》最擅速攻,動作快如鬼魅,這事只能靠你了?!?
孟婉接過銅鏡,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與周圍的熱浪形成鮮明對比,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她深吸一口氣,將玄冰玉盒揣進懷里——這玉盒是用極北玄冰髓煉制的,盒壁薄如蟬翼,卻能隔絕千度高溫,是用來裝離火草的唯一容器。她輕輕按了按胸口,能感覺到玉盒的寒氣透過衣襟滲進來,提醒著她稍有不慎,草葉的烈焰就會把玉盒燒穿,到時候不僅前功盡棄,他們還會被離火草引爆的靈力炸得粉身碎骨。
“我去引開周圍的火蜥蜴?!比~燃突然開口,黑袍下擺被熱風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繡著暗紋的里襯。他話音未落,身影已化作一道黑影沖向黑風坡,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他周身的黑氣與熱浪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燒紅的烙鐵浸了水,引得幾只潛伏在巖石下的巨型火蜥蜴嘶吼著追了上去。那些火蜥蜴足有半人高,鱗片泛著熔巖般的紅光,口腔里滴落的涎水落在沙地上,立刻燙出滋滋作響的小坑。
“就是現在!”李沐陽低喝一聲,折扇指向熔巖縫隙的方向。
孟婉握緊銅鏡,靈力催動間,鏡面射出一道淡藍色的光,如同投入熱湯的冰塊,讓周圍的空氣驟然降溫。空氣中瞬間凝結出細密的冰霧,在她周身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將撲面而來的熱浪隔絕在外。她足尖點地,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沖向熔巖縫隙,《影殺訣》運轉到極致,身影在沙地上拉出一連串模糊的重影。
剛沖過黑風坡的邊緣,熱浪就如潮水般涌來,冰霧屏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發出細碎的噼啪聲。孟婉咬緊牙關,無視皮膚傳來的灼痛感——裸露的脖頸已經被燙得發紅,鬢角的發絲甚至有了焦糊的味道。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縫隙中那株燃燒著淡紅色火焰的離火草上,連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
離火草的葉片如火焰般舒展,邊緣呈鋸齒狀,每一片葉子都像是跳動的火苗,根部深深扎在滾燙的巖石里,周圍的空氣扭曲變形,連光線都被灼燒得晃動起來。更奇特的是,它散發的火焰看似灼熱,卻帶著一股奇異的清香,像是松脂燃燒的味道,吸入肺腑竟有一絲暖意。孟婉屏住呼吸,在冰霧徹底消散的前一刻,猛地探身抓住了離火草的根部。
“嘶——”
盡管隔著一層靈力護罩,指尖還是傳來鉆心的劇痛,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燙過,靈力護罩在接觸的瞬間就泛起了漣漪,險些潰散。她不敢耽擱,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迅速將離火草連根拔起——根莖處還沾著幾塊滾燙的碎石,落在她的手背上,燙出幾個細小的水泡。她反手將離火草塞進懷里的玄冰玉盒中,盒蓋合上的瞬間,傳來“咔嚓”一聲輕響,那是草葉的火焰被玉盒壓制的聲音,緊接著玉盒表面迅速凝起一層白霜,將灼熱的溫度牢牢鎖在里面。
“走!”
葉燃解決了火蜥蜴——地上躺著三只被黑氣貫穿咽喉的火蜥蜴尸體,墨綠色的血液在沙地上冒著白煙。他的黑影像鬼魅般掠到孟婉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轉身就往回沖。他的手掌滾燙,帶著戰斗后的余溫,力道卻很穩,仿佛鐵鉗般牢牢攥著她。身后的熔巖縫隙突然噴出一股滾燙的氣浪,帶著刺鼻的硫磺味,堪堪擦過他們的衣角,將剛才孟婉藏身的巖石燒成了灰燼——那堅硬的巖石在氣浪中瞬間化作紅色的巖漿,又很快冷卻成黑色的玻璃狀物質。
回到安全地帶時,孟婉的手掌已經紅腫起泡,靈力也消耗了大半,連站著都有些搖晃。冷月立刻上前,從腰間的藥囊里拿出一小罐乳白色的藥膏,用指尖沾了輕輕涂抹在她的傷口上。藥膏接觸皮膚的瞬間,傳來一陣清涼的刺痛,隨后痛感就被一股溫潤的靈力撫平,紅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
“這是‘冰心膏’,用雪蓮汁和冰蠶涎煉制的,對付灼傷最有效。”冷月的動作很輕柔,指尖帶著玄月派特有的月華靈力,讓孟婉感覺舒服了不少。
“拿到了?”李沐陽問道,折扇已經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他慣用的長劍,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顯然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孟婉點頭,從懷里摸出玄冰玉盒。玉盒表面覆蓋著一層白霜,隱約能看到里面跳動的紅光,盒身還帶著輕微的震動,像是里面的離火草不甘被束縛。
“總算沒白費力氣?!比~燃甩了甩黑袍上的火星,幾縷被燒斷的絲線飄落在沙地上。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眼神掃過孟婉紅腫的手背時,黑氣在指尖微微翻涌,“下次這種玩命的活,換個人來。你要是傷重了,誰給我們解讀玄月派的古籍?”
孟婉看著他黑袍上被火星燒出的幾個小洞,能看到里面深色的里衣,嘴角微微上揚:“鬼王殿下這是在關心我?還是怕沒人給你帶路找靈印?”
“我是怕你死了,沒人給我們帶路找靈印?!比~燃別過臉,耳根卻微微泛紅,被夕陽染成了淡紅色。他迅速轉移話題,“此地不宜久留,火蜥蜴的血腥味會引來更麻煩的東西。”
休整半日,四人踏上回程,準備繞道前往昆侖墟。離開焚天沙漠邊緣時,天色已近黃昏,夕陽將戈壁染成一片金紅,沙丘的陰影被拉得很長,像是蟄伏的巨獸。晚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熱,卻也為潛藏的危險披上了偽裝——遠處的峽谷里,幾只禿鷲被什么驚動,突然從崖壁上騰空而起,在暮色中盤旋著發出凄厲的叫聲。
“不對勁?!崩钽尻柾蝗煌O履_步,折扇緊握在手中,眼神警惕地望向前面的峽谷,“前面的峽谷有血腥味,而且不是尋常野獸的味道,是人血,還帶著靈力波動?!彼錾砻T,對血腥味和靈力波動的感知格外敏銳,說著已經將靈力探了出去,卻在峽谷入口處被一股陰邪的力量擋了回來。
孟婉瞬間警惕起來,握緊了腰間的長劍——那是她從玄月派帶出來的“流霜劍”,劍身鑲嵌著細碎的月光石,在黃昏中泛著淡淡的銀光。葉燃周身的黑氣開始翻涌,像活過來的蛇般纏繞在他手臂上,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峽谷兩側的崖壁,那里的巖石縫隙里似乎有黑影在晃動。
“出來吧,別躲了?!比~燃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威壓,黑氣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張巨大的鬼面,“暗影的狗,就只會藏頭露尾嗎?”
峽谷深處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隊黑袍人。他們的黑袍與葉燃的不同,邊緣繡著暗紅色的花紋,像是凝固的血液,行走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仿佛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幽靈。為首的那人身材魁梧,比常人高出一個頭,黑袍下露出的手臂上,紋著一個扭曲的月亮印記——那是玄月派的叛徒標記!每個玄月派弟子入門時都會在手臂上烙下月華印記,而叛徒的印記會被魔氣侵蝕成扭曲的形態,永世無法消除。
“孟師妹,冷師姐,好久不見?!蹦侨苏骂^上的兜帽,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左眉骨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鬢角,像是被什么利器劃過。他的眼神陰鷙如狼,盯著孟婉和冷月的目光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怨毒和貪婪。
“趙坤!”冷月的聲音瞬間變得冰冷,握著劍柄的手因用力而指節泛白,指縫間甚至滲出了血絲,“你竟然也投靠了暗影!當年宗門被滅時,你逃得無影無蹤,我們都以為你還有點骨氣,沒想到……”
趙坤是當年玄月派的內門弟子,比冷月入門還早三年,一手“玄月劍法”練得爐火純青,曾被譽為玄月派百年不遇的天才??稍跍玳T前夕,他卻突然失蹤,有人說他被魔族殺了,有人說他叛逃了,直到今日,眾人才知道他的下落。
“投靠?”趙坤嗤笑一聲,疤痕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可怖,像是一條扭動的蜈蚣,“我只是選擇了更強大的靠山而已。玄月派那種迂腐的地方,只知道固守著那些過時的規矩,早就該滅了!”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孟婉身上,像是在看一件稀有的寶物,“尤其是你,孟婉,一個入門不到五年的小丫頭,憑什么能得到師父的青睞?”
“你這叛徒!”孟婉氣得渾身發抖,胸口的月亮印記隱隱作痛,像是被烈火灼燒。她想起師父臨終前的模樣,老人握著她的手,將玄月派的信物交給她,囑咐她一定要找到其他靈印,重振宗門?!皫煾复悴槐。斈昴阈逕捵呋鹑肽?,是師父耗損十年修為救了你,你竟然……”
“師父?”趙坤的眼神變得瘋狂,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那個老虔婆!她寧愿把月引術傳給你這個黃毛丫頭,也不肯教我!憑什么?就因為我是男子?玄月派的規矩就是個笑話!”他猛地指向孟婉,黑袍下的靈力劇烈波動起來,帶著濃重的魔氣,“今日,我就要讓你知道,誰才配得上玄月派的傳承!把你得到的土靈印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話音未落,趙坤已拔劍沖了上來。他的劍還是玄月派的“殘月劍”,可劍身卻纏繞著黑色的魔氣,原本皎潔的月光劍氣變成了詭異的暗紫色。他的劍法依舊凌厲,卻沾染了濃重的魔氣,劍尖泛著詭異的黑光,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刺耳的破空聲,顯然已修煉了暗影的邪術。
“小心他的魔氣!”冷月提醒道,流霜劍出鞘,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銀色的月華之力在劍身流轉,與李沐陽同時上前迎敵。李沐陽的長劍帶著儒家的浩然正氣,金光與冷月的銀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與趙坤的魔氣碰撞時,發出滋滋的聲響,激起漫天的能量漣漪。
葉燃護在孟婉身前,黑氣化作利爪,直取趙坤的要害:“玄月派的敗類,也敢在這里叫囂?當年你像條狗一樣逃離宗門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今天?”他的速度極快,黑氣利爪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劍氣之間,逼得趙坤不得不分神應對。
峽谷中瞬間戰成一團。趙坤的實力遠超之前遇到的吳塵,加上他對玄月派的功法了如指掌,總能提前預判冷月的劍招,竟與冷月、李沐陽戰得不相上下。他帶來的黑袍人也個個精銳,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把鑲嵌著魔晶的彎刀,刀光帶著黑氣,逼得孟婉連連后退。孟婉雖已恢復了些靈力,但對方人多勢眾,且配合默契,應付起來仍有些吃力,流霜劍的劍光漸漸被黑氣壓制。
“你的對手是我!”趙坤避開冷月的劍招,突然一個旋身,殘月劍帶著黑氣刺向孟婉,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及,“把土靈印交出來!”
孟婉側身避開,長劍反擊,卻被他輕易擋開。趙坤的劍法中夾雜著魔氣,每一次碰撞都讓她的手臂發麻,虎口隱隱作痛。她能感覺到對方的靈力中帶著一股腐蝕性,流霜劍的月華之力正在被緩慢侵蝕,劍身的光芒越來越暗淡。
“師妹,用月華之力!”冷月喊道,她看出孟婉的困境,劍招變得更加凌厲,試圖為孟婉爭取機會,“他修煉了魔功,月華之力是他的克星!”
孟婉會意,靈力運轉間,鎖骨處的月亮印記亮起,銀色的月華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出,順著劍尖流淌。這是她在玄冰玉盒的寒氣刺激下,新領悟的月華之力運用方式,比之前更加精純。趙坤顯然沒料到她的月華之力如此精純,被劍光掃到時,身上的魔氣瞬間潰散,發出一聲慘叫,被打得連連后退,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不可能……你的月華之力怎么可能這么強……”他捂著被劍光掃中的肩膀,那里的黑袍已經被灼穿,露出焦黑的皮膚,“那個老虔婆到底教了你什么?”
“叛徒,永遠不會懂玄月派的傳承?!泵贤竦穆曇舯洌瑒φ性桨l凌厲,流霜劍在她手中仿佛活了過來,銀色的劍光如同月光織成的網,將趙坤籠罩其中。她想起師父說過的話:“月華之力,不在于強,而在于純。心不正,力再強也終究是魔。”
就在這時,趙坤突然從懷里摸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骷髏頭的圖案,眼眶處鑲嵌著兩顆紅色的魔晶,散發著不祥的紅光。他將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碎裂的瞬間,一股濃郁的魔氣從地下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籠罩了整個峽谷。魔氣中夾雜著無數冤魂的嘶吼,讓人頭暈目眩,靈力運轉都變得滯澀起來。
“撤!”趙坤抓住這個機會,捂著受傷的肩膀,帶領黑袍人迅速撤退,身影很快消失在峽谷深處,只留下一句狠話,“昆侖墟,我等著你們!到時候,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魔氣散去后,峽谷中只剩下凌亂的打斗痕跡和眾人粗重的喘息聲。地上散落著斷裂的兵器和黑袍人的尸體,那些尸體在魔氣散去后,迅速化作了黑色的灰燼,只留下幾枚刻著暗影標記的令牌。
“他怎么會知道我們要去昆侖墟?”孟婉皺眉,用流霜劍拄著地面,才能勉強站穩。剛才的戰斗消耗了她太多靈力,加上魔氣的侵蝕,讓她有些頭暈。
李沐陽撿起一塊黑袍人的碎布,上面沾著淡淡的硫磺味,他放在鼻尖聞了聞,臉色凝重:“是魔界的追蹤粉,無色無味,但會附著在靈力波動上,無論我們走到哪里,他們都能追蹤到。應該是剛才在黑風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跟上我們了?!?
葉燃看著趙坤消失的方向,眼神凝重如冰:“看來暗影是鐵了心要在昆侖墟動手。趙坤知道玄月派的底細,還有可能知道其他靈印的線索,我們必須盡快趕到昆侖墟,找到金靈印?!?
夕陽徹底落下,夜幕籠罩了戈壁。四人坐在篝火旁,火焰跳動著,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離火草雖已到手,但趙坤的出現,無疑為即將到來的昆侖墟之行蒙上了一層陰影。冷月正低頭檢查藥囊中的瓶罐,指尖卻停在一個裝有金瘡藥的青瓷瓶上,遲遲沒有動作;李沐陽慢慢擦拭著劍身上的血漬,目光卻落在跳躍的火苗上微微出神微出神;葉燃靠在一塊被風蝕出孔洞的巖石旁,閉目養神,只有偶爾逸散的黑氣顯示他并未真正放松。
孟婉的指尖輕輕撫過腰間的暖玉。玉身依舊冰涼,沉寂得如同昆侖墟終年不化的積雪。她想起臨行前師父將暖玉交給她時說的話:“金靈印性烈,需以活物之靈溫養方能引動……”如今離火草已得,白騶卻仍未蘇醒。她抬起頭,望向北方墨藍色的天幕——昆侖墟的方向,幾顆寒星拼湊出隱約的羽翼輪廓,像一只冰雕的玄鳥。
她閉上眼,靈力裹著無聲的呼喚滲入暖玉:
“白騶,快醒過來吧……
昆侖墟的金靈印還在等我們。
那里的風雪,怕是比離火草的烈焰更難熬……”
——風卷著沙礫刮過巖壁,嗚咽如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