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已是熒迎幕,騶馬關花桃李香。
東啟西陽虛名匱,上稟下瞞天光記。
好事成雙。
小小雙手顫顫,心里滿是憋屈,憋屈這女人竟是這樣狠心的,就想著怎么弄死他連碎玉令都能摔,這摔的是皇家允諾允諾你隨意打殺好壞皆可殺,憑什么?又沒招惹過她,那院子里一半的反賊都是他干掉的,有必要這樣絕情的對待他嗎?又沒招惹她,又沒欺負她,何必如此,太過分了,這女的真可恨啊…豬婆瞧著覺得有趣了,起趣兒了,蹲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把瓷片摳開,說道:少給我在這兒演可憐見,你和你那不入流的娘一樣是個戲子嗎?
小小無言,但是怒目瞪著豬婆,開口道:我娘并非戲子她是菩蠻國的長女,長公主,那里需要主公能跳會唱而且她還會漢語,算是個祭司并非戲子,國滅了,她自己跑來中原求老狗庇護被睡了還沾沾自喜,生了我難產而亡,她是好妒好發瘋,但是老狗就我一個兒子,我是當今太子,你羞辱我娘就是羞辱我,你豈敢?
這光是口氣勢頭強,但是他自先自證清白時已是弱勢,所以說這勢頭是弱者在闡述理由辯解自己的可憐之處,替不光彩的身份辯白。小小是實在示弱了,說著說著中間還哭了起來,小小在揮白旗投降但是豬婆不高興,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咧歪嘴開始胡咧咧:你姑奶奶的百家被還在你娘墳里蓋著呢,你少提你那愛興風作浪的娘,一般外族人和漢人生子都生出來的雖是洋人臉但是是黑發黑瞳的娃娃,你紅了吧唧的頭發哪兒來的?只有眼睛是棕的,你給我解釋解釋,你怕是連私生子都不算,就算個舶來品吧?!野種!
小小傻了,一愣接著就是一串抽泣加嗚咽聲:我鼻子像老狗,我不愿當他孩子,但我是他孩子,我不想活了你再這樣說我還是自盡罷!
豬婆高興了,抬頭看向陳家姐,暗示她這小子明明已經情緒崩潰明明本該話都說不利索結果能說會道,歪理還一堆,詞不搭句,明明豬婆才是那個先胡扯的人現在直接開始帶著這笨貨小小一起亂七八糟開始扯淡了,陳家姐捂著嘴笑得前仰后合,漂亮極了那耳下金海棠耳墜隨著笑擺動叮當,熠熠生輝似活物,如她一般。小小看傻了,一看就是喜歡的,他一貫不甜嘴卻又來了句甜嘴的:我身份低賤,死就死了。
沒人想接下一句,結果陳家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鼻孔朝天:小小你要明白,你在我府邸發神經,用你那好顏色攛掇我的侍婢們發狂一般滿院子溜達找沒影兒的小貓小狗小兔子,連我的小百靈你都能給我放飛還沒人覺得有問題美其名曰小鳥需要自由,你還隨意關我的忠仆誘使他“變壞”可惜我這仆役是真的家生子沒那么容易信你,他自己還得策反他的仆人給我遞信,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少麻煩?啊?我忙得很沒空搭理你那些小心思,你已經十五不該如此任性肆意妄為,十五了你!碎玉令我摔了,拿著碎玉令去找你親爹,稟明事實,自己改個名字,明白了嗎?
明白了。小小低頭抹了把淚回答的很干脆,又抬頭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陳家姐,抬屁股站起身踹了一腳豬婆,還很注意把豬婆踹到沒有碎渣子的地方,學著陳家姐鼻孔頤指氣使一般:狗東西本皇帝賞你的!
陳家姐低笑,眼睛輕瞟了一下豬婆,又開始樂得合不攏嘴了,因為豬婆也站起來一邊晃頭一邊無奈,連聲叫喚:天潢貴胄得罪不起,草民看你皮癢癢了!不過我一天只殺一人,怕神佛怪罪,這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位置,你愛當眾矢之的就去當,像我們這樣的一般都站后面指著你這種蠢的做事,而你還不得不做并且你還有無窮無盡的樹敵無數,而我們隨時都會指使下一個殺了你奪位,這世間,可不止,弒父奪嫡啊!小朋友!噗!
豬婆抬眉看了眼陳家姐,陳家姐瞧見了,挑了挑眉,定睛又看向小小,小小連忙對著豬婆道:你少給我挑撥離間!
彎腰挨片撿起碎玉令,婆婆媽媽叮囑似的把所有有問題的仆役名字還有做過的事情告訴陳家姐邀功一般,陳家姐一一應下卻最后說:我記不住,等下你自己去殺干凈。
小小繼續嘮叨:不行你得自己長個記性,不然以后沒了我你怎么管人用人。
陳家姐不服了:媽的!都是你故意挑撥的!就你最厲害!我的人原本還是可用的,就你一頓瘋癲讓他們把我不放在眼里了,我只能用愛慕我的小子,結果你還給我把他人關里面了。你是什么意思,是要我無人可用還被孤立起來自尋短見嗎?
小小愣住,淚水洶涌在眼眶里打轉,豬婆僵住,氣短了,青筋暴起了,早知如此就早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