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鸞臺朱雀
- 爆改攝政王妃,從當血包開始
- 恰恰菠蘿包
- 2879字
- 2025-07-18 14:31:58
不枉趙明成在養心殿門口跪了兩個時辰,這喬太醫醫術的確高明。一個月的時間,趙玉珠已經恢復到不再需要每日飲血救命,甚至可以下床走動了。
而不再需要取血的趙明珠配合著喬太醫開的滋補湯藥,面容也一天天紅潤起來。
“一個月了,一點線索都沒有。”從正陽居給劉氏請安回來的路上,趙明珠一臉愁容地說著。
杏子扶著趙明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撫:“小姐不用別急。這二十多年前的舊事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弄明白的?老爺不是說了,后日要去云府拜訪您外祖母嗎?或許云老太君知道些什么。”
“話雖如此,但......”趙明珠正欲說些什么,忽然聽見后花園內傳來些不善的話語。
“呵,被安排去蘭汀苑伺候,你的好日子也是到頭了。”一個滿是不屑和挖苦的語氣。
趙明珠和杏子看向花園內,是兩個正在灑掃的婢女在說話。
“可不是嘛。”其中一個滿臉愁容的婢女說,“誰想去伺候那個鄉下草包?還是姐姐你幸福,能去伺候玉珠小姐——大家都知道,牡丹閣的婢女們,穿的衣服可是綿綢做的。”
兩個家奴,竟能如此編排主子,把瞧不起她趙明珠的態度擺在明面上,若是現在忍了,今夜趙明珠就會氣到急火攻心吐血而亡。
殺雞儆猴,就你們兩個了。
趙明珠心想,又遞了個眼神給杏子,杏子心領神會。
“二位姐姐知不知道,嚼主人的舌根子,按趙家的規矩該怎么處罰?”
杏子的聲音響起,那兩個婢女嚇了一跳,看清趙明珠的臉后趕忙跪下。
“大小姐!”
“我在青州時被教導要寬厚對待下人,但今日看來,也許對付你們這種長舌婦有更好的方式。”趙明珠垂下眼睛,冰冷的目光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杏子,辛苦你了——各掌嘴五十下。”
杏子撩起袖子就要打,跪著的其中一個丫鬟卻忽然抬起頭:“大小姐,我是牡丹閣的人!”
趙明珠譏諷地扯了下嘴角。
那婢女接著說:“奴婢今日有錯在先,但您也請看在玉珠小姐的面子上大人有大量,原諒婢子一回!”
在牡丹閣掃了兩天地,就敢搬出趙玉珠狐假虎威了?
趙明珠不吃這一套,剛想吩咐杏子動手,余光就看見身側有一個藍衣人影朝這里走來。
“沒讀過書的丫鬟,竟然也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的道理。”一道清越如碎玉擊冰的男聲。
趙明珠和杏子同時扭頭看向這個陌生的男人。
說話的男人一身天水碧的浸泡,看著不過弱冠之年,但身形修竹般的挺拔,肩背舒展,腰身勁峭。
原本還在強詞奪理的婢女看清男人的面容后忽然把頭埋得更深,慌張道:“裴公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被叫做“裴公子”的男人說:“既然你不是這個意思,那就按大小姐的意思來吧。”
趙明珠思索著,放眼整個京城,姓裴的大家族好像只有......
當朝太師裴令,裴氏家族。
男人看向杏子。
馬上,清脆的巴掌聲就在一旁響起。
“許久未來趙府,迷路時誤打誤撞到了這里。可否請趙大小姐為我引路?”
“自然。”
一藍一粉的身影就這樣穿過長廊。
“多謝公子為我解圍。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趙明珠問。能叫趙家的家奴都畢恭畢敬的,一定也是哪家的少爺。
“談不上尊姓大名。”男人說,“裴逸麟。‘逸氣貫滄溟,麟光昭日月’的逸麟。”
“趙明珠。”趙明珠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問,“不知裴公子今日來趙府所為何事?”
聽見趙明珠這樣問,裴逸麟有些好笑。說:“還不是我們的太子殿下,一聽聞這未過門的良媛好些了,就急著來看望一番,還非得拉上我。重色輕友的家伙現在不管我了,我可要自己回家了。”
“良媛?”趙明珠心下一驚,“玉珠怎么能做良媛!”
良媛乃太子妾室。
趙玉珠雖是繼室所出,但也是法制認同的嫡女,就算對面是東宮,也不至于嫁過去做妾,何況趙明成是有頭有臉的戶部尚書。
像是看出趙明珠心中所想,裴逸麟說:“你剛來京城,不知道咱們太子殿下的為人,驚訝是正常的。”
“玉珠愿意嗎?”
“愿與不愿,重要嗎?儲君點名要的,誰敢不雙手奉上。”裴逸麟說,他的腳步停在大門口,“多謝明珠小姐今日帶路。后天逸麟必然重謝。”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趙明珠被巨大的信息沖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后天?”
裴逸麟被趙明珠呆愣的樣子逗笑了,說:“明珠小姐自己不會還不知道吧?云家對外發了請帖,說要在后天的大宴上,將唯一的外孫女介紹給全京城。”
這是父親說的拜訪外祖母嗎?趙家沒給她的儀式,沒想到外祖家竟然給了。
趙明珠心中有一股交雜著酸澀的暖流蔓延開來。云家一定很愛母親,所以才會連帶著愛她這個唯一的外孫。
“小姐小姐!”杏子這時也尋著過來了,“我來的路上遠遠瞅見了太子殿下,真乃神人之姿!”
“杏子,陪我去牡丹閣。”趙明珠沒理會杏子的花癡,說,“玉珠不能做妾。”
趙明珠走的著急,杏子甚至要小跑才能跟上。
許是因為剛剛太子殿下來了的緣故,牡丹閣現在并無下人。趙明珠幾步走上臺階,正要推開房門,就被屋內傳來的啜泣聲叫停了。
趙明珠朝一旁的杏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側耳貼近木門,聽著里面的聲音。
“母親,女兒真的不想嫁給燕徹執做妾......”是趙玉珠在哭,“東宮妻妾成群,里面全是燕徹執從花柳之地帶回去的粉紅女子......”
“玉珠,你在京城的這二十年,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明珠卻在鄉下。你生病了,明珠也是二話不說就啟程入京。”劉氏心疼卻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如今你可以為她做一點事情......我們對不住你,但爹娘給你保證,必不會讓你在東宮受分毫的委屈。你爹說了,要按正妻的閨閣給你置辦嫁妝......”
越往后說,劉氏越語無倫次。母女二人的抽泣聲夾雜在了一起。
“可那些都不是我造成的......我才是爹爹唯一的的親女兒,這些榮華富貴本就屬于我,不是我搶來的......”
趙明珠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捂住嘴,生怕自己驚呼出聲。
為什么趙玉珠出嫁是為了她,難道原本要嫁給太子的人是她趙明珠?
而且她竟不是趙明成的親生女兒,趙玉珠才是唯一的嫡親女兒。
那為何祖母如此疼愛她,吃穿用度趙明成也從未少過一分......她甚至與父親共享一個“明”字。
這一個月來沒有人告訴過她趙玉珠的婚事,就連趙玉珠每次見她也是言笑盈盈。
趙明珠跌跌撞撞地走下臺階,不再去聽后面母女二人互相安慰的話。
“杏子。”趙明珠說,聲音是空洞顫抖的,“我不是趙家的親女兒。”
這個真相猶如晴天霹靂,殘酷地打在她的頭頂。
一種磅礴的四面楚歌感籠罩住她,整個京城于趙明珠而言都是一團迷霧。
良媛、替嫁、唯一的女兒......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地刺向“趙明珠”三個字。
“小姐,是不是親生的重要嗎?這么多年,老爺和老太君一看就是將您視作己出的,這就足夠了!”杏子說,“老爺一定是有苦衷的。”
已經回到蘭汀苑。趙明珠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地回憶這短短的一個月。
先是回京后父親明說要準備她的婚事,而后她發現母親忌日的出入,再到今日,意外得知玉珠要替她嫁做太子妾室、她非趙明成所出......
“大小姐。”門外靜溪姑姑的聲音響起,將趙明珠的思緒拉回。
杏子拉開門,見靜溪姑姑身后跟著一排婢女,捧著衣裳和發飾珠寶。
“靜溪姑姑。”趙明珠起身,這靜溪是劉氏身邊伺候的人。
“這是夫人為您后日去云家準備的行頭。”靜溪微笑點頭,“東西送到了,那靜溪就先行告退了。”
“杏子。”趙明珠踱步打量著這些行頭,忽然想起什么,“你可還記得咱們在青州時,照顧過我幾年的‘芳姨’?”
“是有個芳姨。”杏子努力回憶著,“不過,她不是先夫人的侍女嗎?先夫人逝世后便留在青州照顧您,只是后來云老太君患病,她念及舊主情義就回京城云家了。您是想從芳姨入手查起?”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