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

曹欽神清氣爽，渾身暖洋洋的。

大還丹果然神效，雖然還沒有脫胎換骨，確實耳聰目明改善不少。

走下樓。

秦暮雪已經做好早飯，低著頭正在繡一面團扇。

自己每月還能賺二兩銀子，宮女俸祿更低。京城花銷貴，需要做些刺繡補貼家用。

“外面啥情況？”

曹欽剛才看了一眼，街道上冷冷清清，連做小生意的都沒了。

“順天府下令封街，連進出的城門都關了?！鼻啬貉┭凵窈軗模骸盎食撬窘姷教幾ト耍蠹胰诵幕袒滩桓页鲩T?！?

不怕天災怕人禍，都怕順天府和皇城司亂抓人借機發財。不管順天府大牢，還是皇城司的天牢，只要人進去了，他們有一百種方法讓人就范。

“這事兒和我們沒關系，不要自找麻煩?！?

曹欽眉頭緊皺，刺殺皇帝是天大的事兒，現在也怕惹事上身被瘋狗咬。

昨晚的羊肉還剩些，吃了早飯回練功房繼續練功。

練武是個細致活兒，現在三種功夫都只是初窺門徑，需要好好沉淀下。特別是飛刀很吃手感，必須反復練習才能如臂使指指哪兒射哪兒。

曹欽以前也練過飛刀，練功房里有五把黑鐵柳葉飛刀。

機會來之不易，曹欽練得很認真。

立了個稻草靶子，一次次瞄準射出。

最開始還有些生疏，越練手感越好。

咚咚咚。

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曹欽皺了皺眉，收了飛刀朝外面走。

拉開門。

曹欽看到一個男人，三十來歲頭上戴著斗笠。

男人腰間掛著一把刀，腳上草鞋露著腳趾，身上一股魚腥味兒。

“鯤哥？”

曹錕是皇城司的小頭目，曹欽很驚喜：“有事兒？”

曹錕算是自己的遠房堂哥，因為這層關系對自己頗多照顧。也是靠著他的關系，自己才有機會加入禁軍。

“跟我走！“

曹錕看了一眼里面，轉身就走。

就在這時秦暮雪出來了，看著曹欽滿臉擔心。

“沒事兒！”

曹欽笑了笑，對秦暮雪說道：“我和鯤哥出去一趟。”

曹錕走得飛快，曹欽快步跟上去。

一路跟到河邊，水邊停著一艘烏篷船，上面沒有船夫。

曹錕看著周圍，壓低聲音說道：“你想加入監察司，現在機會來了！”

機會？

曹欽強忍著興奮，小心翼翼問道：“要干嘛？”

大丈夫豈能郁郁久居人下？

曹欽一直有個夢想，想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雖然知道自己的天賦很差，也沒有放棄過。

只是天意弄人，曹家出事的時候曹欽還小，事出突然父親也沒來得及安排，家傳武學斷了求學無門。監察司的教頭教授武學，武閣中還可以用武勛兌換武學秘籍，煉體的丹藥。

對以前的自己來說，這是唯一變強的機會。

可申請了五六次，全都石沉大海沒有音訊。

以為是李婉兒從中作梗，后來才知道是監察司嫌棄自己功夫低微，心思也就淡了。沒想到時隔半年，曹錕竟然主動找自己。

“趙虎趙指揮使決定擴編皇城卒，破格招募一些好手?！闭苠K看著曹欽，眼神很古怪：“趙指揮使特意提起你，說要給你機會。你小子可以啊，啥時候抱上了趙指揮使的大腿？”

趙虎？

曹欽有些迷茫，自己和他毫無瓜葛。

難道……

是皇上想考驗下自己？

想起昨晚的事，這個可能性是有的。

從指揮使是極重要的職位，他肯定想看看自己能力如何。

“你若能通過考核，就可以成為監察司的三等皇城卒。”曹錕從懷中摸出一封蓋著蠟印的密函：“這是任務內容，想看嗎？”

任務？

看著這封密函，曹欽有些猶豫。

自己現在已經有系統，有必要再走這條路嗎？

“皇城司有各宗門的武學秘籍，也有從全天下搜羅的丹藥，改善體質提升功力的都有，還能用武勛換取同等份額的銀子。說皇城司是天底下待遇最好的地方，也沒有絲毫夸大。”看曹欽猶豫，曹錕心里很奇怪：“你以前一直想加入，怎么機會在眼前又猶豫了？”

既然不是唯一，當然得好好想想。

在皇宮里這幾年，曹欽學到的最大本事就是謹慎。

就在這時，系統提示響起：擒殺水賊韓飛鷹，獎勵精品大力丸三顆。

大力丸？

查看信息：由數十種藥材煉制而成的玄品丹藥，食之可增長少許氣力。

好東西??！

雖然效果不如大還丹，也能聚沙成塔。

曹欽變強的意愿很強烈，不想錯過任何機會。

接過公函，曹欽伸手撕封口。

“你想清楚，這東西一拆就沒回頭路走。”曹錕急忙說道：“要么完成任務領賞，要么失敗認罰?！?

“沒啥可猶豫的，人這輩子出人頭地的機會就那么一點兒?！辈痖_果然是緝拿韓飛鷹的文書，死活不論：“如果錯過這次，還不知道下次在哪里！”

“好樣的！”

曹錕滿臉贊許，摸出火折子遞給曹欽：“燒了！”

好！

拿起火折子，把密函燒掉。

曹錕拿起竹竿撐船，船順流而下。

“韓飛鷹住在西塘村，表面是個漁夫實際上是齊王門客?！辈苠K眼神很嚴肅：“這事兒必須干凈利落，做不好有大麻煩。我們如果失手，監察司不認的?！?

齊王門客？

想起昨晚的事，這是皇上對齊王的反擊嗎？

昨晚的事也許不是齊王干的，但是他和皇帝的關系確實十分微妙。

按照大周王朝律令，順天府尹通常由太子就任，是歷練儲君的職位，可趙旭沒有子嗣。齊王這個順天府尹，是大將軍裴慶和丞相高昌推舉，也得到文武百官的大力支持，個中意味值得深思。

更要命的是，昨天晚上趙旭猶豫了！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既然皇帝趙旭沒死，肯定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如果我干掉韓飛鷹，真的能進入監察司？”

本來想問干掉韓飛鷹能得到什么賞賜，但是想想做人還是含蓄點別太露骨。

“預備皇城卒，有三月考察期?！辈苠K一邊劃船，一邊解釋道：“考察期領半薪，合格轉正做三等皇城卒，每月銀八兩精米二石豬肉十斤。你想要武學秘籍，可用武勛去換。每次任務完成，還有武勛積累。在監察司所有好東西都得用武勛換，多勞多得很公平?！?

好地方！

曹欽心里十分期待！

雖說軟飯很香，吃多了骨頭軟。

能自力更生打拼出一番天地，才是一個男人真正的浪漫。

船順流而下。

現在已經是冬天，岸邊全是蘆葦花。

大約一個時辰后，有個漁村出現在視線中。

“就是這里?！?

曹錕撐船靠岸：“韓飛鷹就住里面。”

走進碼頭。

村子靜悄悄的，一個人都看不到。

朝里面走，走了半里地到處都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唯獨見不到活人。不對！這地方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