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說！”

出來混要講規矩，監察司的事一個字都不能外傳。

哎！

鐵匠看著飛羽流星，神色黯然。

“怎么？”

曹欽心里一動：“你認識這暗器的主人？”

“也不方便！”

鐵匠看了好一會兒，把飛羽流星擺桌子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罷了！塵歸塵土歸土，人生百年終究不過一堆黃土！”

看來是認識。

曹欽也不好點破，看著鐵匠火爐里的劍。

劍刃狹長。

從式樣來看，像是女人用的劍。

這把劍的材質極好，比自己的寒葉飛刀還好。

“每把五兩銀子。”

鐵匠抬頭看著曹欽：“定錢三兩，你要打幾把？”

“十把。”

曹欽想了想，最近的爭斗可能會很頻繁。

“十把需要兩天時間，不保證比這個好。”鐵匠拿起飛羽流星又看了看：“這個是精鋼，需要高溫熔爐熔煉。我這里沒有高爐，鍛造出的粗鋼質量會差幾分。”

兩天？

時間上是來不及了，明天就得用：“如果明天要，能出幾把？”

“第一天慢，第二天快些。”

鐵匠皺眉：“手里還有活兒，今夜趕工明早能出三四把，剩下的一天內補齊。”

也行！

應該夠用。

取出三十兩銀子定錢，曹欽朝外面走。

剛走到門口。

曹欽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朝巷子走了進來。

女子頭戴斗笠臉上蒙著紗巾，身形看著有些眼熟。

白雪？

曹欽心里一動，想起了那個紅蓮身邊的女人。

曹欽身子繃緊，亢龍有悔暗中蓄力嚴陣以待。

白雪看都沒看曹欽，香風飄來兩人擦肩而過。

無視我？

曹欽滿臉郁悶，自己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嗎？

白雪徑直走進鐵匠鋪，聲音清冷如雪：“黎叔，幫我看看這把劍。”

鐵匠的聲音從里面響起：“殘缺得厲害，和誰動手了？”

“風雷手陳泰。”

白雪聲音很平靜，在桌子邊坐下。

“風雷手陳泰雖是三等上品高手，也不應該傷你的劍。”黎叔的聲音很驚訝：“還有誰？”

咦？

聽到他們說話，曹欽悄悄靠在墻邊偷聽。

“像是宦官，一身青衣武功極高。”

白雪拔出劍遞給黎叔，裂紋斑斑全是傷痕：“請黎叔幫我看看，是不是九陰白骨爪。”

“也許是大力鷹爪功！”

黎叔看了一眼，眉頭緊皺：“若青衣出世，對你我都不是好事！”

青衣？

曹欽心里一震，頭疼欲裂。

一幅畫面在腦中閃過，大宅烈火蔓延。

仆人侍女奔跑哭喊，一道道青色人影穿梭在人群中，手中銀蛇劍寒光閃閃，劍落人亡尸橫遍野。

“大力鷹爪功剛烈霸道，此人功夫陰柔詭譎不是剛猛路數。”白雪繼續說道：“我懷疑是九陰白骨爪，只是見識淺薄不敢妄下結論。”

“如果不是大力鷹爪功，那就只能是九陰白骨爪，青衣中很多人修煉。”黎叔聲音凝重，透著幾分恐懼：“青衣是凈塵尊者所建，為仁順帝效力。十五年前宮廷驚變，仁順帝被殺凈塵尊者失蹤，青衣也隨之隱退。趙旭弒君奪位，青衣不可能為他效命才對！”

“覺得此事蹊蹺，前來京城探察。”白雪開口說道：“這次趙旭被刺也很古怪，皇城司親從再廢物，也不應該被嶺南三雄近身。驚濤之下，或有暗流！”

“此事我也在秘密調查，只是皇城司滴水不漏。”

黎叔嘆氣，透著幾分無奈：“前幾日宮門封閉消息不通，里面的事情我也不知。”

白雪開口說道：“叫個知道的人問問。”

“誰？”

黎叔很好奇：“三個暗子都在大牢里，監察司的鷹犬鼻子比狗還靈全按了！”

白雪的聲音傳出：“就在外面。”

咳咳！

曹欽有點尷尬，想悄悄溜走。

咻！

一道劍氣從墻中鉆出，射進對面磚墻碎石飛濺。

劍氣？

曹欽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繼續朝前走。

罷了！

與其被人體面，還不如自己體面。

轉身進屋，白雪和黎叔都看著自己。

“姐！”

伸手不打笑臉人，曹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巧啊，竟然在京城照面！”

“不是巧合，拜訪完黎叔也會去找你。”白雪對曹欽說道：“紅蓮說，你肯定能幫忙。”

我？

曹欽氣悶，我能幫錘子個忙！

現在京城雞飛狗跳，一個生面孔不管出現在哪里，要不了一個時辰就得被周圍人舉報。

“你要低調點！”

曹欽皺眉，對白雪說道：“現在的京城，如龍潭虎穴。”

“我會小心，出事也不會牽連你。”白雪對曹欽說道：“幫我打聽青衣下落，若有線索必有厚報！”

“厚報？”

曹欽不太相信，紅蓮狡猾得很把自己騙得團團轉。

白雪是和她一起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一路人。

“拿著。”

白雪伸手解開包裹，從里面摸出一疊金葉子。

五十片大約五兩重，曹欽面露難色：“姐！我不是這么隨便的人！”

白雪面無表情，又摸出一疊金葉子擺桌子上，大約一百片看著十兩重。

曹欽嘿嘿一笑，把金葉子收好：“錢不錢的都是小事兒，主要是姐的忙必須幫。”

“這是跑腿費，再給你一顆這個。”

白雪又摸出一個紫色藥瓶放桌子上，空氣中飄著藥香。

“啥東西？”

擰開蓋子是一顆紫色丹藥，光芒閃閃看著不一般。

“極品烈心丹，能短時間內提升三成功力。”白雪遞給曹欽說道：“大約持續一個時辰，關鍵時刻能保命。”

“好東西！”

曹欽很詫異：“你怎么不自己用？”

白雪眼神很自信：“我不需要這個，只相信手里的劍。”

這？

曹欽氣悶，這話確實冒犯到了！

“若有冒犯，我很抱歉。”白雪眼中閃過一絲歉意：“這只是我自己的選擇，不苛求別人！”

得！

你這一解釋，心里更難受了！

“我幫你打探下。”曹欽看了黎叔一眼：“有了消息，還來這里找你。”

“好！”

白雪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拿了丹藥朝外面走，曹欽心里那股興奮勁兒還在。

墨淵。

墨河。

這兩人都是好手，明日必是一場惡戰。

回到家里。

秦暮雪沒有回來，估計還要在宮里當值。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明天一戰生死難料。

把金葉子和銀子全都取出來包好，放她衣柜里。

這些金銀價值五百兩上下，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了回不來，也足夠她以后生活。

走到書房。

研墨鋪開紙筆，想給她留一封信。

心里有千言萬語，拿起筆又不知道如何開頭。

罷了！

如果真回不來，知道也不過是徒增傷悲。

大丈夫做事當一往無前，豈能兒女情長婆婆媽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