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的瓶子
書名: 每次睜眼都是新的詭異作者名: SOSAY本章字數: 2246字更新時間: 2025-07-25 16:53:25
這一干擾打破了儀式平衡,影子的拉力驟然減弱。
程巍抓住機會,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骨灰堂里標著“1”的瓶子,程雪的尸油!
“小雪…幫我最后一次…”
他將尸油滴在刀刃上,沖向鐵鍋。
“不!”周世榮尖叫,“你會毀了一切!”
程巍的刀刺入鐵鍋,沸騰的尸油瞬間爆炸,濺出的液體落在周世榮臉上。
他發出非人的慘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脫落,露出森森白骨。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程雪的尸體輕聲說完,化為灰燼飄散。
石門劇烈震動,黑影發出憤怒的咆哮,但七道紅光已經中斷。
隨著最后一聲轟鳴,石門重新閉合,黑影被硬生生扯回門后。
這時,暴雨驟停,血月被烏云重新遮蔽。
平臺上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周世榮,精疲力竭的程巍和許晚,以及三具黑袍人的“尸體”。
許晚跪倒在地,林曼的意識正在她體內逐漸消散:“謝謝你…我終于可以…安息了…”
“林曼?”
許晚在意識中呼喚,但沒有回應。她感到一種奇怪的失落感,仿佛失去了一個親密的朋友。
程巍踉蹌著走過來,扶起她:“結束了…”
周世榮躺在地上,半邊臉已經腐爛,卻還在嘶啞地笑:“愚蠢…你們以為…這就完了?”
他掙扎著指向許晚,“她用了尸油…永遠無法擺脫…門后的東西…會一直等待…”
他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但最后,終究是歸于靜止。
程巍檢查脈搏后搖頭:“死了。”
許晚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蓮花胎記,它正在慢慢褪色,但并未完全消失。
“程巍…他說的是真的嗎?我體內還有尸油的影響…”
程巍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里面只剩最后一滴尸油:“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用這滴凈化你體內的殘留。”
“但你說過…每次使用都會讓死者意識留在體內…”
“這次不一樣。”
程巍苦笑,“這是我妹妹的尸油。她剛才…救了我們。如果有什么能凈化邪惡,那就是母愛。”
許晚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
程巍小心地將最后一滴尸油滴在她的蓮花胎記上。
剎那間,一股暖流從手腕蔓延至全身,驅散了體內最后的陰冷。胎記完全消失了。
“感覺如何?”程巍輕聲問。
許晚長舒一口氣:“自由了。”
她看向程巍,“你呢?你用了那么多尸油…”
“我會慢慢戒掉。”
程巍的眼神恢復了許晚初見他時的清明,“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但值得。”
遠處傳來警笛聲,程巍的同事終于趕到。
許晚看著初升的朝陽驅散最后一絲黑暗,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程巍,在最后時刻…你選擇救我而不是完成儀式…為什么?”
程巍望向程雪化為灰燼的地方,眼中含著淚水:“因為我妹妹最后的話…‘這不是我想要的永生’。”
他轉向許晚,“五年來,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差點變成和周世榮一樣的怪物。是你…讓我記起了自己是誰。”
警車駛入古村遺址,但許晚和程巍依然站在原地,沐浴在新生陽光中。
或許是因為劫后新生的緣故,許晚感覺此刻的陽光跟其它任何時候比起來,都更加的溫暖,更加讓人感覺舒適。
她輕瞇起眼睛,感覺自己被這溫暖的光芒包裹,仿佛沉入一池純粹的金色液體。
柔軟的光芒輕舔著自己的皮膚,每一寸都暖洋洋的,飽吸著陽光的生命力。
只是,不知不覺中——這金色的暖流……似乎……濃稠了些?
不是水,卻分明有質感在緩慢流淌,沖刷著自己的感知。
就在這被光芒徹底浸透、幾乎要與之融為一體,成為光芒本身一部分的剎那——有什么東西猛地抽離了。
不是墜落,更像是支撐著自己的無邊水域驟然退潮。
又或者是自己變成了一滴沉重的水珠,被那股溫暖的力量精準地剝離出來,甩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光影在眼前瘋狂地扭曲、旋轉,金色褪去……
耳畔有聲音傳來,不是警車的引擎聲,也不是清晨的鳥語,更不是程巍的說話聲。
而是一種嗡嗡的低鳴,空洞,且越來越近。
許晚在這種嗡嗡聲中醒過來,艱難睜開沉重的眼瞼——她發現自己正僵硬地伏在電腦桌前,那嗡嗡的低鳴是電腦主機傳出的聲響。
屏幕早就暗了,倒映出她眼底殘存的血絲和一張因擠壓而顯得扭曲蒼白的臉。凌晨三點十七分,孤零零地閃爍在屏幕右下角。
什么情況?
許晚猛然一驚!
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清楚地記得,前一刻自己還在古村遺址,同程巍一起粉碎了周世榮的恐怖陰謀,怎么會突然……
心中的疑惑剛剛升起,許晚然感覺到太陽穴一陣膨脹,一股龐大的記憶宛如洶涌的海水,瞬間朝自己席卷而來——
我,許晚,今年23歲,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不是什么法醫,也沒有一個叫程巍的同事,更沒有遭遇周世榮驚天陰謀的案件。
看來只是睡著做了個夢而已……
可是,這夢境也太真實了吧?!
尸油、蓮花胎記、血月儀式、陰陽之門……一切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就像真真實實地經歷過一樣!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睡著的時候,意外進入了某個次元空間。
而且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哪有夢境能真實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地步?
不,那似乎不是夢……
就在許晚想要仔細推敲一番時,腦海里那些關于“法醫許晚”所經歷的一切,瞬間如極速退潮的海水,從記憶中飛速抽離。
短短的一兩秒鐘之后,許晚只覺得腦袋一空,再也想不起任何關于那個“夢境”的事情。
“該死,我剛才在想什么來著?哎,算了,想不起來了,看來熬夜容易傷腦。”
許晚懶得再多想,只是感覺脖子僵硬得快要斷掉,她一邊艱難地轉動著生銹似的脖頸,一邊撐起無力的身體。
她的視線掠過鍵盤上被壓出來的字母印痕,滑過堆積著咖啡漬和餅干碎屑的鼠標墊,最后,粘滯的目光落在了電腦桌正中央——一個不應該存在于此的東西上面。
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拇指長短,普通的藥用滴管瓶樣式,瓶蓋是深棕色的塑料,嚴嚴實實地扣著。
可瓶內的東西卻讓許晚混沌的頭腦像被澆了一盆冰水,瞬間清醒了幾分。
那是一種極暗的、幾乎要凝固的紅色液體,濃稠得不像話,靜靜躺在小小的瓶身里,被臺燈昏黃的光線一打,泛出一種奇異、令人不安的光澤。
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