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靈膳會
- 修仙:我靠吃喝橫推一切
- 人奈何
- 2045字
- 2025-08-14 15:16:58
“冷長老,且慢。”
一位圓腹短須的老者信步上前,笑意和煦,眼底卻藏一絲寒光。
眾弟子齊躬身:“見過蒲峰主!”
蒲圓山點頭,目光一轉,先落冷山河,再掃地上一眾新弟子,笑意不減,聲音卻沉了一分:“這里是玄石峰。此事,我自會懲戒。就不勞煩冷長老了。”
冷山河淡聲:“執法不避地界。”
蒲圓山“嗯”了一聲,抬眼微挑:“倒是——這些人,誰令你們來我峰鬧事?”
林曜搶上一步抱拳:“回峰主,這些新入門弟子與此人起了爭執,便教訓了幾句,誰想這雜役手段兇狠——”
蒲圓山抬眼淡聲道:“不去你律云峰教訓自家雜役,倒跑來我玄石峰訓我的弟子?當我玄石峰無人?”
“還是說我管教無方?”蒲圓山笑著問。
指尖一扣,竹葉盡伏。
林曜喉頭一緊,話到嘴邊硬生生咽回去。
蒲圓山轉身,目光落到秦陽身上,語氣干脆:“秦陽——禁足五日,不得出峰界;罰掃全峰石階;抄《入門戒》十遍。”
秦陽抱拳:“領罰。”
蒲圓山再看向新弟子,笑容重新露出來:“踏臟石階,擾我峰界。諸項合并:扣試煉功勛三月,符箓停用一月。傷者送醫。”
林曜忙道:“峰主,此判——”
“你是峰主?”蒲圓山隨口一問,清氣一壓,林曜身體一緊,腳下虛了半步。
冷山河眉梢一斂,壓住火氣,拱手:“律云峰記下,稍后問話。”
蒲圓山點頭:“等你們。”
短促沉默后,冷山河袖袍一振:“走。”一行人灰然退去。
蒲圓山轉回身,目光在秦陽身上打量一遍,嘆了口氣:“老夫是真沒想明白,師兄怎么把你分到我這兒來。你一來,后山小獸都快被你打光了,你這張嘴——也忒饞了。”
他抬手一指后山方向:“五日禁足,不許再去后山打獵。”
說著,他眼角一挑,手指兩點,從秦陽袖里摸出一截肉干,塞嘴里嚼了兩下,眼睛一亮:“嗯?”
又不客氣地伸手,把秦陽腰間小布囊一抄,順手塞進自個兒袖袋里,臉不紅心不跳。
秦陽無奈:“……峰主,您好歹給我留幾個。”
蒲圓山把袖子一拍,仍淡聲道,“少惹事,多修煉。記得把地掃干凈點。”
話完,胖影一晃,已沒入竹林。
——
回院的路上,竹葉刷刷作響。
許大年小聲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蒲峰主。平日他都在丹房里,煉丹一坐就是十天半月,很少出來……沒想到今天親自給你解圍。”
“表面是在罰我,實際上給我兜著。這個峰主人不錯。”
“就是……把我的肉干全抄走了。”
禁足這幾日,秦陽沒再打獵。
可他閑不住,干脆把心思全砸在研究調料上,又天天進山找山貨。
路坎生著的山椒,石縫里鉆著野蒜苗,小溪邊長的野姜芽,竹林里生的野生紫蘇。
秦陽一個都沒放過,全被收入背簍里。
小院角落被他開出一塊料田:山椒、野蒜、紫蘇、香蔥、薄荷,排得齊齊整整,插著小木簽。
“這些玩意兒都能吃?”許大年一臉懷疑。
“當然能,這些可都是美味的調料。”
秦陽眼睛發光,把砧板、石臼、陶罐翻了個遍,“你們這里鹽太粗,料太單,怪不得都不愛吃飯。菜要好吃,得先看料。”
頭一罐——松針鹽:他把松針曬干、炒脆,和粗鹽一起搗碎,過篩,鹽里立刻帶了點清清的松香。
第二罐——山椒鹽:山椒烘干、去籽、搗粉,拌鹽。小拇指蘸一點,舌頭麻得輕飄飄。
第三罐——香菇粉:把采來的野菌切片風干,研成粉;一撮下去,湯底立刻醇香了幾分。
第四罐——野姜末漬:野姜切成米粒,拌鹽、井水,壓一壓,隔夜就透了味。
第五罐——骨油膏:熬妖虎骨湯時撇下油,低火慢煉成膏,酥香不膩,抹一層,肉皮“嗞啦”作響。
第六罐——果木煙鹽:把鹽鋪在陶碟上,用茶葉、糯米、枯果枝熏了半個時辰,鹽色微黃,一開罐全是淡淡果香。
第七罐——紫蘇碎:切碎曬干,撒在魚上去腥。
許大年看呆了:“秦兄,你這……跟丹房煉藥似的。”
“這叫注重生活品質。”秦陽把最后一罐封了泥,“有了這些,準把你吃的白白胖胖。”
晚上,他拎著竹籃去溪邊。
他削一根竹竿,拴上線,又挖了兩條蚯蚓當餌,坐在石頭上釣魚。
上鉤的有山溪小石斑、溪蝦,偶爾還能摸到幾只肥螺。
他樂此不疲,邊釣邊哼:“不讓打獵,那我就釣魚。”
“你這也算禁足?”許大年扶額。
“禁的是打獵,沒說不許捕魚。”秦陽一本正經。
禁獵不禁漁,秦陽日子過得還挺舒坦。
院里煙火氣正濃,玄石峰卻沒閑著。
峰上傳令鼓輕敲三遍,竹林里“咚咚咚”傳下三個音。
許大年跑進來:“通知——十日后內門秋試。另外,丹鼎宗的使團要來觀禮,宗門設‘靈膳會’招待,諸峰可推人助廚。”
秦陽挑眉:“靈膳會?”
“就是靈廚們比菜,順便給來賓上菜。”
許大年眼里放光,“丹鼎宗的丹師最挑剔,這回宗門得拿出手段。”
話沒說完,院門“吱呀”一聲推開,蒲圓山負手而入,身后跟著個瘦瘦的記事小童。
老頭一眼就瞥見架上的七個小罐子,又看見竹筐里的魚蝦,鼻尖抽了兩下,瞇起眼笑。
“你倒是不會委屈自己。”
他裝作不經意,“這幾罐是啥?”
“松針鹽、山椒鹽、香菇粉、野姜漬、骨油膏、果木煙鹽、紫蘇碎。”秦陽如數家珍。
小童嘩啦啦記,蒲圓山“哦”了一聲:“你倒是挺會享受。”
蒲圓山先把袖口一掀,似笑非笑:“前兩天扣走那包——肉干,我都嘗了。火候穩,鹽下得準,你手藝不差。”
他抬下巴指了指灶臺,語氣一轉:“你去靈膳堂,先當雜役跟班,按規矩學。到日子把你這點本事端上桌,也給玄石峰長長臉。”
“沒問題!”秦陽痛快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