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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歸途與根脈

小泉町的丸子,與木葉的相比,實在遜色不少。口感略顯粗糙,甜度過分粘膩。修司無奈地要了碗拉面沖淡口中的味道。

本地的拉面倒還算可以。雖不及木葉一樂那般聲名遠播,但得益于優質的牧場,湯底醇厚,肉片鮮嫩。唯一的缺憾是面條不夠勁道。

對于修司的點評,鼬一邊嚼著丸子,一邊安靜地聽著。他不需要拉面中和味道,當修司大快朵頤時,鼬正專注于撰寫任務報告。

任務中,主要執行者是修司,兩人酬勞分成為六四開——修司六成,鼬四成。因此,承擔寫報告的任務,鼬毫無怨言。即便沒有分成,以他的忍者自覺,也不會推諉。

相較之下,修司則顯得……不同。鼬的認知里沒有“日子人”這個概念,但他能清晰感知到,這位前輩與尋常忍者有著微妙的差異。

“前輩。”鼬抬起頭,輕聲喚道。

“嗯?”修司從面碗中抬起臉,嘴角沾著一點湯汁。

“對您來說,忍者是什么?”

“工作。”修司的回答干脆利落。

這個答案讓鼬微微一怔。他聽過太多關于忍者的崇高定義——村子的守護之刃、意志的傳承者、和平的基石……卻從未聽過如此直白的回答。

“我喜歡吃東西,也喜好享受,當忍者,不過是份謀生的差事。”修司說著,又吸溜了一口面條,“你呢,鼬?”

“我?”鼬一時語塞。從出生那一刻起,成為忍者便是既定的宿命。四歲跟著父親體驗戰場,七歲忍校畢業,作為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他從未思考過為何要成為忍者。

“忍者只是職業。拋開這個身份,作為‘人’的你,又是什么?是宇智波的天才?村子寄予厚望的忍者?”修司放下筷子,目光變得認真,“你真正渴望什么?期待什么?”

見鼬陷入沉思,修司的語氣溫和下來:“不必急著找到答案。總有一天,你會得出屬于自己的結論。說到底,被賦予那么多沉重意義的‘忍者’,也不過是萬千職業中的一種罷了。”

“要來碗拉面嗎?”修司突然問道,打斷了鼬的思緒。

“不,不用了,謝謝前輩。”鼬輕輕搖頭,黑色的發絲在微風中拂動。

“真的很好吃哦,”修司用筷子指了指自己的碗,“光吃丸子可填不飽肚子。”

“果然還是不用了……”鼬的聲音依舊平穩,卻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聽我說,”修司認真地解釋,“吃甜食就要搭配咸味才夠味,這是常識。”

“前輩,”鼬終于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固執,“甜甜的丸子,配一杯清茶就夠了。”

這是此次任務以來,鼬第一次明確反對修司的意見。修司對此感到一絲遺憾,嘴角卻不由得勾起欣慰的弧度。而鼬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極淡的笑意,如同冰封的湖面悄然裂開一道縫隙。

川之國的官員很快確認了盜匪已被剿滅的消息,并廣而告之。修司二人隨即返回了木葉。

在火影大樓遞交任務報告本身并不復雜,但遭遇砂隱叛忍并提交其首級的過程多費了些周折。任務酬勞將在情報班完成對伸彌頭顱的情報提取后,一并下發。幸運的話,本次任務的額外收益可能在十五萬兩左右;若情報價值不高,也可能只增加到十萬兩。

至于伸彌的道具封印卷軸,由于川之國的委托并不包含追繳贓款,這部分財物自然可以留下。解封事宜,修司委托給了村子處理。

“當然可以。”火影大樓負責登記的中忍取伊點頭應允,“若卷軸內物品涉及他村機密,村子會酌情收取部分作為保管或研究之用,并據實給予相應補償。考慮到這一點,本次解封服務,村子將不再額外收費。”

“有勞了。大概需要多久?”

“三天后過來吧。那時情報班對頭顱的搜索也該完成了。”

處理完這些瑣事,天色已近黃昏。鼬便與修司告別。在外執行任務時風餐露宿自不必提,但回到村子,作為一個八歲的孩子,即使是鼬,也必要按時回家吃飯。

修司目送鼬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轉身走向村子西郊。目的地是一棟老式宅邸,已有五十多年歷史,因遠離村子中心,在三年前的九尾之亂中得以幸免。

宅邸兩旁栽滿了櫻花樹,花期將盡的花朵隨風飄落,在他肩頭短暫停留后,又悄然滑落。

“桃華婆婆,我回來了。”

庭院中,一位身著深棕色和服的老婦人端坐,銀白的發絲梳理得一絲不茍。聽見修司的聲音,她并未抬眼,只是微微頷首。

“身體,沒問題吧。”

“是。這股力量,也已能熟練掌控了。”修司抬起手掌,一抹溫潤的翠綠光芒在掌心流轉。一株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生長。

當初,重傷瀕死的修司本已無救。當木葉的醫療忍者束手無策時,是桃華婆婆將他從醫院帶走,將傳說中的柱間細胞,注入了他那具瀕臨崩潰的軀體。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一死罷了。

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抱著這樣的念頭,在這棟老宅中為修司完成了那場簡陋的“手術”——甚至稱不上手術,只是在注入細胞后,布下強力的抑制術式,而后便是聽天由命。

這具身體仍清晰記得那時的感受。

狂暴的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流,瞬間將他吞噬。

柱間細胞像貪婪的兇獸,瘋狂撕咬、蠶食著每一寸血肉。劇痛深入骨髓,在神經末梢炸裂。

有那么幾個瞬間,他感覺自己體內正瘋狂生長著巨樹——根系穿透臟腑,枝丫刺破皮膚。

每一寸肌膚都如同被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反復穿刺,骨骼在重組時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血液在血管里沸騰翻滾。

那是超越語言極限的折磨。

僅僅是回憶,身體深處便泛起陣陣隱痛。

“那個宇智波,被稱作天才,如何?”桃華婆婆的聲音平淡無波。

“只是個孩子。”修司放下手,掌心的綠光與嫩芽一同隱去,平靜地回答。

對這個評價,桃華婆婆的嘴角幾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像是拂過水面的微風,轉瞬即逝,未置一詞。

庭院里只剩下櫻花飄落的細微聲響。

她緩緩站起身,動作帶著歲月沉淀的從容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遲滯。

“既然沒有問題……”她的目光越過修司,投向庭院中飄落的櫻花,那目光悠遠而沉重,仿佛穿透了時光的塵埃,“以后,好好活著吧,修司。”

一陣微風吹過,卷起幾片凋零的花瓣。老人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深埋心底、經年累月發酵而成的疲憊與蒼涼:

“我們一族為了木葉,已經付出太多了。”

她停頓了一下,視線依舊停留在那些無聲飄零的花瓣上,聲音輕得如同嘆息,卻字字清晰,帶著穿透歲月的重量:“放棄生命、放棄仇恨,最后連先祖的姓氏……都不能保留……”她仿佛不是在對著修司說,而是在對著這片庭院,對著那些消逝在歷史塵埃中的名字低語,“柱間大人,扉間大人……為了村子,我們一族……還剩下什么……”

低語漸漸化作近乎無聲的自言自語,消散在暮色漸濃的庭院里,只留下一種沉重的、揮之不去的悵惘,如同那些鋪滿地面的櫻花,無聲訴說著曾經的絢爛與如今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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