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孤身赴險

慈愛療養院的鐵柵欄門在阮微面前自動開啟，像是巨獸緩緩咧開的嘴。暴雨中的哥特式建筑被閃電照出鋸齒狀的剪影，三樓某個窗口亮著詭異的藍光。

“我到了。“她對著耳機低語，回應她的只有沙沙的電流雜音——鄭懷遠果然屏蔽了所有通訊信號。

前廳的接待機器人突然轉動頭顱，液晶屏上浮現笑臉：“阮小姐，請接受消毒。“

機械臂噴出的霧氣帶著苦杏仁味，阮微屏住呼吸，注意到地磚上幾滴未干涸的藍色液體，一直延伸到電梯口。電梯按鈕“3“已經被磨得發亮，邊緣殘留著暗紅色的指紋。

很多人被帶上去過。

很少人下來。

2.父親的黑暗實驗

三樓的實驗室大門無聲滑開，鄭懷遠背對著她站在全息投影前，畫面是數十個嬰兒培養艙的編號列表。

“你父親總說科學要有底線。“他的白大褂下擺沾著血跡，“可他偷偷備份了所有實驗數據——就在你母親身上。“

病床上的周云突然劇烈抽搐，呼吸機警報尖銳響起。她的左臂靜脈鼓起可怕的青紫色，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鄭懷遠舉起手術刀：“想知道你真正的生日嗎？“刀尖劃開周云的手臂皮膚——一枚微型芯片沾著血被挑了出來。

“1993年3月12日。“他將芯片插入讀取器，“比官方記錄早了兩個月，因為......“

全息屏彈出基因圖譜，兩條DNA鏈并排顯示：

上：阮經天（人類基準）

下：阮微（基因重組體7號）

“......你需要額外時間完成神經進化。“

3.血清與毒藥

鄭懷遠從冷凍箱取出一支金色血清，和一支藍色藥劑，并排放在手術臺上。

“選擇吧。“他的鏡片反射著冷光，“金色血清能救所有攜帶阮氏基因的人，但會永久激活你體內的休眠序列——變成和我一樣的......進化體。“

他解開襯衫紐扣，露出心口的金屬接口：“永生，無痛，完美。“

“藍色藥劑呢？“阮微的視線鎖定在母親抽搐的手指上。

“即刻解毒，但......“他忽然將藍色藥劑砸在地上，液體腐蝕地板發出嘶響，“......會讓你想起所有被封印的記憶。“

周云的心電監護儀突然變成直線，鄭懷遠微笑著舉起金色血清：

“比如你三歲時，是怎么‘處理’掉前六個失敗品的。“

4.記憶的囚籠

阮微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某些畫面碎片般刺入腦海——

幼兒的手握著手術刀。

培養艙里漂浮的蒼白小臉。

父親抱著她痛哭：“這不是你的錯......“

她的膝蓋重重砸在地上，耳鳴中聽見鄭懷遠走近的腳步聲：“你父親給你做了情感抑制手術，但血清會逆轉一切。“

冰涼的金屬針管抵住她后頸時，阮微突然暴起！藏在指縫的EMP貼片拍在鄭懷遠心口——

什么也沒發生。

“電磁脈沖對我無效。“他嘆息著按下注射按鈕，“再見，不完美的作品。“

【本章完】

劇痛中，阮微看見自己的血液變成金色，而鄭懷遠突然驚恐后退——

她的虹膜正在泛起金屬光澤，而病房所有電子設備開始瘋狂閃爍。

周云不知何時已經坐起，扯掉呼吸管冷笑：

“傻老頭，你真以為......我會讓女兒獨自來送死？“

她掀開病號服，腹部的手術縫合線組成一個清晰的字母——

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