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終于找到了
- 笑傲從攻上華山開始
- 青椒超肉
- 3182字
- 2025-08-17 08:01:00
初夏傍晚,暮色四合。
杭州府西南面,鳳凰山。
此處瀕臨錢塘江,南宋立都時建為皇城,如今已是荒郊野外,鮮有人跡。
顧辰尋到一處破廟,從馬背上將女子放下。
“沒想到還是要你跟我爬山。”
拍了拍馬首,顧辰頗感無奈。
他走水路去福建,就是為了不讓踏雪登山,結果還是沒能避開。
尋得些許木棍樹枝,顧辰點起篝火。
隨即他轉頭看向仍在昏迷的女子。
對方竟能勞動一位魔教香主追尋,也不知到底做了什么。
“咦。”
顧辰仔細望去,此時那女子仰面躺地,借著火光,能看到她下頜處有極為明顯的薄皮卷起。
竟還戴有假面皮。
顧辰起身走過去將之掀開。
頓時一張秀麗絕倫的面容映出眼簾,昏沉光線下,都可看出她肌膚白膩,如羊脂美玉般晶瑩。
五官精致如畫,純凈無暇,如同雪峰上的白蓮,散發一股清冷孤高的氣質。
長長睫毛輕輕顫動,宛若蝴蝶振翅,隨后翩翩而起,露出一雙明亮靈動的雙眸。
剎那間,兩人四目相對。
火光跳動,將二人身影映得忽長忽短,周遭寂靜,唯余柴木燃燒的噼啪聲。
“你想干嗎?”
一道似泉水叮咚,黃鶯出谷的嬌脆聲響起,語氣中帶有濃濃警惕之意。
“你為何要掩藏面容。”顧辰皺眉問道。
“關你什么事。”
任盈盈推開顧辰,起身捂著胸口微微喘息,俏臉上泛起異樣潮紅,秀眉緊蹙顯是頗為難受。
她被黃鐘公的音波攻擊,已是受了內傷。
又在追逃中,一路從西湖奔至城外不曾停歇,氣血兩虧下傷勢更是加重,如今稍微動身,便覺疼痛感立即襲來。
任盈盈芊手輕柔胸口,她此處倒不多痛,只是有些憋悶。
應是被眼前少年帶走途中積壓所致,也不知對方是怎么帶自己來的。
她不禁摸了摸脖頸,心中涌起一股惱意。
“你為何要打暈我。”
任盈盈抬起雙眼,眸中清冷如冰,語氣中帶有一絲壓不住的羞憤。
她堂堂日月神教圣姑,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般虧,受過這等暗算。
“那你又為何陷害我?”
顧辰冷笑一聲,看向對方,“我對你已經算客氣的了。”
“何況我還救了你一命,如此以德報怨,你應該說聲謝謝,而不是質問我。”
“哼。”
任盈盈自知理虧,咬著貝齒嬌哼一聲。
“你到底做了什么,被魔教那般緊追?”
見他她不說話,顧辰主動開口。
“那你是如何逃出來的?”任盈盈反問一句。
“所以你知道追的你是魔教香主咯。”顧辰雙眼微瞇。
對方如此問他,應是知曉來追者身份,清楚逃跑不易。
“那你又為何打暈我?”
“現在是我在問你。”顧辰凝聲道。
“我也在問你。”
任盈盈揚起修長玉頸,帶著一股倔強的傲氣,不愿在言語中落入下風。
“你似乎沒有弄清楚你的處境,你若不想說,那就別說了。”
顧辰抬起手掌面露不耐,在他面前還擺起譜來了?
任盈盈見他欲以再度打昏自己為要挾,頓時銀牙緊咬一臉羞惱。
但她如今虛弱,無法反抗,只好開口道。
“此間探報事關重大,我不能隨意告與外人知曉。”
“你當真是龍泉山莊的人?你叫什么?”顧辰問。
“沈青弦。”
“如此說來,你在龍泉山莊的地位應當不低,為何會被派來當暗探?”
龍泉山莊的家主便是姓沈,此女子也姓沈,定是家族成員之一,又怎么會被外派去行這危險之事?
“我父親是龍泉山莊二房中人,他被魔教所殺,為報父仇,我主動請當這暗探。”
聞言顧辰點點頭,這倒是能說通。
也可解釋為何這女子能配有那等好劍。
至于用假面皮一事,想來是為了掩蓋身份。
對方既被魔教所追,如今魔教欲攻打龍泉山莊,兩者敵對下,他對女子所述倒是沒過多懷疑。
“早些解釋不就好了,耍什么大小姐脾氣。”顧辰雙手一攤。
任盈盈偏過頭去,不想搭理他。
“你陷害我一事我都不曾計較,況且你就是這般對待救命恩人的?”見狀顧辰呵呵一笑。
聞言任盈盈眼眸低垂,睫毛微動,如風中懸而未落的葉,半晌后她轉過頭來。
“你……”
任盈盈丹唇輕抿,看了顧辰一眼,眼眸中不見方才的清冷銳利。
說到底,是自己禍水東引給了對方,何況他也確實救了自己。
任盈盈這般想著,語氣輕柔道:“你叫什么。”
她沒有道歉,更沒有致謝。
但她頸間線條不再緊繃,周身傲氣也悄然收斂,似寒梅落上星雪,一點歉意融在清冽中,自有其風骨。
這點別扭的矜持,如松間清泉,雖淡而意誠。
任盈盈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不似尋常女子般直白柔婉。
“風九劍。”
顧辰沒有在意,只當她是大小姐脾性。
“你是風九劍?”
任盈盈清亮的眸子倏地睜大,漾開幾分詫異的漣漪。
“你知道我?”顧辰一愣。
“就是你用春藥打敗了嚴三星?”任盈盈不由面露一絲鄙夷。
她身為日月神教圣姑,手下教眾無數,行事需周全考量,自是對江湖紛事頗為掌控。
何況對方少年還曾讓她手下勢力吃虧,雖然她當時并不在意,但不代表她不會去了解詳情。
聞言顧辰面色一黑。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想到他在河南境內做的事,都傳到浙江的龍泉山莊了。
“我這是因地制宜,以毒攻毒。”
“可你如何解釋隨身攜帶春藥一事?”任盈盈輕聲嗤道。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顧辰直接三連否認,“那是別人給我支的招,藥也是別人給的。
你看我如今對你秋毫無犯,就知曉我是個正人君子。”
“切。”
任盈盈美目一翻,突然傷勢發作,咳嗽起來。
“你可有治傷藥物?”
見對方搖頭,顧辰無奈道:“你若是不搶我的馬,也不會受此內傷。”
他只以為對方是被她打傷。
“我也無藥,你還是早些調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顧辰當然有治傷的藥,與儀琳分開前,對方給了他白云熊膽丸和天香斷續膠。
可此等圣藥,他不會給一個初相識之人用。
何況自己帶上她,也存著關鍵時刻丟下對方,分散魔教追兵的打算。
“好。”
任盈盈一點頭,等顧辰走遠些歇息時,她從內衣兜中取出一顆藥丸悄悄放入口中。
她行事謹慎,即使是夜探梅莊,也有所準備,自是帶有治傷靈藥。
服下藥丹后,她運功片刻,睜開眼眸。
此次受傷不淺,服藥后還需調養數日才可大致恢復。
如今功力十不存一,也不知曉此地是在何處,若是獨自離開,遇不測之事導致身份暴露,到時就麻煩了。
任盈盈轉頭看向顧辰。
眼前這少年對自己雖有防備,但無有敵意,且對方能逃脫薛江等人的追捕,應是實力不淺。
跟他一起,或可暫保安危。
期間再想辦法通知綠竹翁前來接應,方是穩妥之道。
……
戌時剛過,冷月高懸。
風過葉隙,蛙鳴蟲吟聲疏疏落落,清輝淡淡,四下寂寥。
“有人。”
顧辰猛然睜開雙眸,目光盯向東南方向,起身走到廟外。
任盈盈稍等片刻也聽到了細微的震動聲,那是馬蹄踏地發出的響動,聽動靜少說也有十幾匹馬。
“走。”
顧辰也不耽誤,他已是將馬牽出了破廟,此處距離杭州城不遠,恐是魔教追兵,也不知有無高手在內,還是先溜再說。
“上馬。”
顧辰胯在馬上,向任盈盈示意。
“這……”
看著月下據鞍而坐的少年,任盈盈些許遲疑。
“快點。”
顧辰見她發愣,側身一把抓向她手腕,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還真是大小姐脾性。
“別……”
任盈盈本能想要甩開對方,但她如今重傷,怎能甩的開顧辰。
隨著一聲嬌呼,她被提上了馬。
“抱緊了,駕~”
馬上鞍座狹小,任盈盈只得緊緊貼著顧辰。
而隨著馬行顛簸,兩人上身不時相碰,那觸感就如同火星一般竄進身體,使得任盈盈丹唇輕咬,頰飛粉暈。
作為魔教圣姑,她高高在上,萬人敬仰,誰見了不是畢恭畢敬,望而卻步。
除了綠竹翁,她此前從未與其余男子過多接觸。
至于同齡之人,連見她的資格都沒有,更不會有所交集。
而如今她卻與這少年共乘一馬,衣抉相連,幾乎肌膚相親,怎能不讓他心生羞澀。
感受著胸前少年的溫度和氣息,她心中忽有一種異樣感升起。
說不清楚是何物,只覺得心間像是被什么撩撥了一下,漾開細碎的漣漪,如同天邊灑下的月光,看似清淡,卻不聲不響間漫了一片。
任盈盈是個心思敏銳且執拗的人。
她察覺到這份情緒后,想仔細探究明白。
但她失敗了。
這絲異樣,就如同白馬奔行時,吹過指尖的風,感受的到,卻抓不住。
只余那悄然漫開的怔仲,絲絲縷縷,揮之不去。
……
“還是熱的,應是剛走不久。”
來到破廟中的果然是魔教追兵,有人摸了摸地上殘留的炭火,開口說道。
“發信號通知其余教眾,讓他們過來圍捕。”
“砰。”
信號彈剛發出去不久,便有一個大手大腳,頭發稀疏的老者匆匆趕來。
他手持火把,面色焦灼的繞破廟探尋一圈,直到看見佛座墻角處的特殊印記,頓時喜上眉梢。
“終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