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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真沒想出名啊

碧月瓊天,星光微動。

開封夜寂涼風發,卷過西廂廊檐,風勢突變,驀然迸發寒意。

吹起漫天殺氣。

顧辰收劍立身,腳下一地大漢,抬首仰望星月,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若是讓我走,又何至于此?

剛開始那兩人來到屋前時,他只想一走了之,但兩人卻不依不饒,招式迅猛殺意盎然。

這兩人武藝著實不俗,不僅一手尖刀攻勢凌厲,竟還有著狠辣掌法傍身。

他若不用自身劍法,雖能保得無虞,但卻無法擺脫二人。

可若用劍法,這二人必然要死,這非他所愿。

通過打傷漠北雙熊,自己已是有了些許名氣,若是再當眾殺掉天河幫兩把交椅。

那又會大大出名。

若是在別處出名,他不至于太過擔憂。

但現在是在嵩山腳下,他可不想在這里引人注意。

沒成想正猶豫間,兩人看一時間拿不下自己,連忙喚人幫忙,以至于最后竟有四人圍攻自己,還有一眾壯漢掠陣。

這般情形下,他也只能快劍斬亂麻。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是一走了之,還是靜觀其變。

一走了之的話,他殺了天河幫四把交椅之事定會傳開。

以嵩山派的尿性,探查清楚后,會放任自己這個劍宗威脅存世?

且天河幫在齊魯豫鄂皆有勢力,自己惹了他們,南下之行恐又多生波折。

需得思索個萬全之策。

顧辰嘆了口氣,一時沒有辦法,只得轉去正廳庭院,先看看馬家如何。

走到正堂,發現馬家一家被捆住手腳,綁在一起。

另外還有幾個鏢師在旁,想來是忠于馬家的老人。

他長劍一揮,替幾人松綁。

馬行川扶起父母和外祖父后,徑直走到顧辰身邊,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風兄救我馬家上下。”

說完俯身“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顧辰正要開口回絕,不料馬震山和華夫人也雙雙跪了下來。

“求恩公救我馬氏一門。”

顧辰連忙側開身子,不受這禮,又快步走到華老鏢師身前,攔住對方也跟著下跪的身子。

“華老鏢師莫要折煞小子。”

“老朽……”華老鏢師苦澀一笑,“老朽自知強人所難,但為保滿門,已別無他選,望風少俠伸以援手。”

他和馬氏夫婦雖不像馬行川那般,知曉顧辰在黃河上的戰績。

但方才顧辰以一己之力滅掉天河幫四把交椅和一干幫眾,也足以證明其高深武藝。

這等武藝,當可保馬家無虞。

顧辰搖了搖頭,“如今天河幫來攻眾人皆死,你們已無性命之憂,就此離去隱姓埋名,自然可保性命,何須求我援手。”

“恩公不知,那天河幫非要我馬家祖傳劍譜,恐怕不會輕松放過我等。”馬震山道。

“可是那金烏劍法?”顧辰問。

“是。”

聞言顧辰一愣,這金烏劍法平平,沒甚出奇,天河幫要這劍法有何用?

“對方為何要你這劍譜?”顧辰問道。

“方才聽天河幫楚天雷和葛千錘所言,說是我家劍譜頗有名頭,天河幫幫主指名要拿,認為什么貴人可能會看中。”

“你家這劍譜有何名頭?”顧辰頗為疑惑。

以天河幫幫主黃伯流的實力,也根本看不上這劍譜吧。

為何又覺得會被貴人看中?

他口中的貴人又是誰?

“恩公不知,我家這劍譜雖威力不顯,但也有些來歷。”

馬震山解釋道。

“不知恩公可知全真教?”

這劍譜還跟全真教有關聯?

只聽馬震山繼續道,“前宋時期,王重陽真人在終南山創立全真教,而真人過世后,掌教一職由大弟子馬鈺接任。

這馬鈺,便是我馬家先祖。”

聞言顧辰大為稀奇,沒想到這馬家居然是全真教第二代掌教的后代。

可他不記得馬鈺會什么金烏劍法吧。

“馬鈺先祖未出家前世居寧海,且有妻孫不二,二人育有三子,這第三子馬廷珪便是我之祖輩。

馬鈺先祖被東游的王真人度化后一年,孫不二先祖也跟著加入全真教。

而這金烏劍法便是孫先祖自創并傳給后人的。”

聽完后,顧辰恍然大悟。

這金烏劍法竟是孫不二自創的,怪不得是女子劍法。

也怪不得黃伯流想要這劍法呈給貴人。

全真教在幾百年前可謂是天下第一大教,又被譽為“天下武學正宗”。

這金烏劍法作為第二代掌教之妻所自創的劍法,威力且不說,光這名頭說出來,連他都忍不住想一睹風采。

更不用說黃伯流所指的那位貴人了。

所以天河幫才指名道姓要這劍譜。

想來那晚在黃河之上,天河幫要抓馬行川,應該也是抱著用兒子逼迫馬震山交出劍譜的打算。

了解完全貌后,顧辰略一沉吟,“如此交出劍譜保得全家平安,豈不正好。”

畢竟這劍譜又非絕世秘籍,交出去也沒甚可惜的。

哪知馬震山突然一磕到底,“先祖遺物,怎敢授與賊人,此不孝之舉,我萬不敢為,還望恩公垂憐。”

顧辰眉頭緊蹙,哪有為了一本破劍譜就不顧全家危險的道理?

這馬震山也非迂腐之徒,從他之前為了擴張勢力,吸納惡狠之徒就能看出,這人道德底線極為靈活。

“若恩公能救我馬家,劍譜可贈與恩公鑒賞,馬家上下感激不盡。”馬震山連忙說道。

顧辰啞然失笑,之前不愿交與他人,現在又給自己看,這就不算不孝了?

無外乎是對方舍不得這偌大家業,不愿就此放棄罷了。

“馬前輩莫要玩笑,我豈是挾恩圖報之人?”

顧辰語氣冷淡,對馬震山的話頗為不滿。

當他是什么人了?

何況這劍譜他也看不上啊。

“若恩公援手,劍譜不論,以后安通鏢局但憑恩公處置,馬家上下唯命是從。”

馬震山再次一叩到底。

啊,這……

顧辰瞬間遲疑,他給的……不是,他誠意太足了啊。

“馬家主先行起身,這般大禮我怎么當得起。”

顧辰抬手扶起馬震山三人,態度舒緩道。

唉,馬震山也不容易啊。

他為馬家未來著想,而自己為華山劍宗著想,我倆都是同病相憐之人。

“馬家主一片赤誠之心,讓人動容,如今危機當前,不知安通鏢局在外可有援助?”顧辰思索片刻問道。

馬震山一聽此問,便知道對方愿意救下鏢局,心下大喜,不由看向華老鏢師。

此前商議鏢局外援一事,都是他岳丈建議。

“老朽本想邀請武林同道相助,但如今看來恐怕……”華老鏢師不太樂觀。

如今他安通鏢局被天河幫打的就剩幾人存活,已是茍延殘喘,那些同道是否愿意相助就不好說了。

何況這一來回所需時間不短,而且請帖能否送出去都很難說。

“那倒是難辦了。”顧辰一時間也無主意。

“其實想讓天河幫退去,倒也簡單。”華老鏢師開口。

“計將安出?”

“若是有人以雷霆之擊主動出手,震懾天河幫,此事定有回轉。”

“不可。”

顧辰豈能不知對方意思。

他是要自己去天河幫殺人立威,展露實力。

但自己肯定不會出手的。

何況今晚死在鏢局的天河幫眾人,還需找個理由遮掩,不能讓人知曉是他所為。

更不用說主動出擊暴露實力了。

“老朽唐突,不知風少俠出身何處?”華老鏢師再度問道。

其實他心中早就在猜測對方出身。

年紀輕輕,能有如此武藝,即使是天賦異稟,其所修功法劍術也定然高妙精絕。

必是出身名門大派。

現在只要表明所屬門派,借門派之威,也能幫助鏢局渡過難關。

“山野之人,無門無派。”顧辰道。

讓他暴露門派,比讓他去天河幫大開殺戒還要嚴重。

“那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華老鏢師見對方不愿透漏,也頗為無奈,隨即又道。

“不過今晚天河幫全軍覆沒,數日內對方應該是不敢再犯,可想一萬全之法。”

聞言顧辰不喜反愁。

過了今晚,他殺了天河幫之事就得傳開,到時定是麻煩不斷。

唉,我真沒想出名啊。

低調就這么難嗎?

嗯?

顧辰腦海靈光一現。

我不想,有人想啊。

顧辰看向馬震山,吩咐道:

“你把西廂房的尸首都扔到門外,然后在墻上寫幾個大字。”

……

東方既白,曙色熹微。

一縷金光撒下,薄霧如水般散開,喚醒開封城的市井街道。

坊門吱呀洞開,商賈販夫肩挑背負,魚貫躍入尚沁晨露的青石板,足音沓沓。

走巷小販之人自知哪里生意好做,徑直奔往一座高宅大院。

轉過一條街道,但見尸橫遍地,血流成河,鐵銹味刺鼻至極。

“人,死人啦。”

一聲呼喝,驚得八坊震動,四鄰皆出。

很快衙門捕吏聞風而來,繞過尸首走到安通鏢局正門之前,突然看到門旁的幾個大字。

“殺漠北雙熊者,保安通鏢局。”

此話一日之間,遍傳開封,同時風卷江湖。

只因這漠北雙熊是聞名天下的險奸惡盜,臭名遠揚,人人皆知。

但其本事高強,常年蝸居漠北,人人束手無策。

如今居然有人殺了此兩人,可謂是為武林除一大害,如何能不讓武林震動?

不少江湖人士,都想來此求得真相,一睹大俠風采。

于是消息一傳十,十傳百,逐漸向外擴散,蔓延整個河南地區。

得知消息的人中,就包括追蹤漠北雙熊已至鄭州的譚迪人、辛國梁和易國梓三人組。

三人聞聽消息,俱都面色大變。

尤其是譚迪人,他連忙調轉馬頭,直往開封極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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