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形劍氣
- 笑傲從攻上華山開始
- 青椒超肉
- 3397字
- 2025-07-28 08:01:00
月明星稀,黑夜籠罩湖水,天邊一望無際。
正所謂月輪半仄人未睡,濁河風生涼殺人。
臨立舟頭,湖風颯颯吹人寒,顧辰翛然回劍,白熊身形轟然倒塌,小船蕩起道道漣漪。
“你必須死。”
看向身前倒下的白熊,顧辰回首身后,已是血流漂櫓。
“而這些人都是因你而亡。”
甩完鍋后,顧辰心情方才好受一些。
隨即想到白熊臨死前的話語。
心中一動,雙手探向對方衣物。
趁熱摸出一張羊皮卷。
這羊皮卷倒像是有些年頭,摸上去極為干枯,邊緣已經(jīng)卷曲的變形。
但沒有刺鼻的霉味和酸敗氣,表層也無脫落,顯然一直保管妥當。
此時光線昏暗,顧辰凝神望去,只能看清羊皮上方五個稍大點的字。
“云龍大八式。”
這不是昆侖派的劍法嗎?
顧辰心中一驚,這劍法怎會在漠北雙熊身上。
隨即他想到昆侖派譚迪人和辛易二人追捕漠北雙熊的事。
難怪辛易二人言說追捕一事,是相助譚迪人,而譚迪人得知自己打傷黑熊后又那么迫不及待的去追。
原來是他昆侖門的劍法被漠北雙熊給偷了。
不過漠北雙熊膽子這么大的嗎,竟敢偷昆侖派獨門劍法。
雖說他二人逃脫過昆侖派的圍剿,但那次也只是其門派弟子參與。
如今本門劍法功訣被偷,要是惹得昆侖派掌門“乾坤一劍”出馬,他二人還有活路?
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長?
還有,這兩人以掌法成名,為何突然去偷劍法?
難不成突然想學劍法了?
以這二人年紀,是不是太晚了點?
顧辰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多想。
摩擦著手中的羊毛卷,他心下好奇,迫不及待想要就地觀摩一番。
環(huán)顧一圈,見不遠處的小船上還有火光,連忙飛躍過去。
“凝氣為虛,無形成空,氣劍相合,煉化有形,有形乃大……”
這是一篇心法?
看了半篇后顧辰有些失望,不過也是,這么一塊羊皮卷,又怎能完整記下一篇繁浩的高深劍法?
接著看下去:
“氣沉涌泉,意升百會,龍息如淵,氣納丹闕,九宮流云,穿隙即追……”
這竟是一篇講述凝聚有形劍氣的心法。
“身意相合,意心脈連。”
顧辰立刻按照心法意沉丹田,運轉真氣,走經(jīng)通脈。
“氣劍穴沖,無有動形。”
“唉……”
試了半天,顧辰無奈嘆氣,這篇心法終究只是對有形劍氣的推論而已。
想想也是,如今劍道修行,連無形劍氣都見不著影,又如何修來有形劍氣?
昆侖派近百年來,也沒有聽說練出過無形劍氣的。
不過這篇心法也足夠珍貴。
畢竟能直指有形劍氣的修行心法,世間少有。
何況這心法還配套昆侖派的云龍大八式劍法,必有其獨到之處。
顧辰又細細體悟了一番,覺得其中隱隱有不少精妙之處。
需得用心精研推演,當前還參不透其中奧妙。
也或許是內力還不過關,畢竟這心法要求的是真氣凝聚劍氣。
沒有極深厚的內功真氣,恐怕很難做到這一點。
收起心法,顧辰起身看向鏢局所乘的漕船,目光深沉如幽。
自己使用華山劍法一事,鏢隊余下之人定然知曉,且自己隨后使的狂風快劍,也被他們看見。
何況昆侖派在找漠北雙熊偷盜的門派心法,而自己殺了兩人,若是傳了出去,定會被對方懷疑。
這讓顧辰猶豫,是否當真要解決活下來的幾人。
他內心糾結不定。
不由想起大師父那句話。
當初自己保證下山后只一心游歷,不惹事端,封不平卻說世道詭譎,不是想避就能避得開。
如今事到臨頭,才覺其中無奈。
他好端端走在路上,被山賊所擾,為避免麻煩跟著鏢隊而行,卻又被漠北雙熊惦記上,直到今晚又被逼的大開殺戒。
現(xiàn)在為了保全秘密,是否又要牽連無辜?
這江湖,真是半點不由人。
……
夜色如墨,映的船頭甲板上的血沫一片漆黑,只剩空中濃重的鐵銹味在訴說著經(jīng)過。
顧辰終究還是走進船艙,但見艙內只余四五個人存活,見到自己后都縮了縮身子,不敢開口說話。
不知是被他方才殺性所震,還是擔憂別的什么。
船璧上點點燭火搖曳,光線在顧辰臉上明滅不定。
一股肅殺的氛圍悄然彌漫。
“風兄。”
馬行川突然開口。
“救命之恩尚且不論,在下心中有一事好奇的緊,不知可否告知?”
顧辰能感受到馬行川聲音中的顫抖,他內心一嘆,“你說。”
“風兄最后使的劍法,又是偷學誰的?”
“此言何意?”顧辰一愣。
“我與你對練了一遍家傳劍法,你就能使的爐火純青,料定你用的華山劍法也是這般學來,之后所用定也是如此。
而我記得嵩山劍法就有快劍,不知風兄能否解惑?”
馬行川言語間竟是將顧辰使出的劍法當做是偷學各派劍法而來。
這般解釋,他會華山劍法便也不奇怪,畢竟他還用了嵩山劍法呢。
“五岳劍派江湖聞名,此事你切不可外漏,否則我豈不有性命之危?”顧辰語氣嚴肅。
但這話卻讓馬行川大大松了一口氣,頓時喜笑顏開。
“風兄兩次救命之恩,若是風兄因此出事,我當自刎謝罪,有違此誓,天人共誅之,不得好死。”馬行川豎起手指,鄭重起誓。
“好。”
顧辰終究還是下不了狠心濫殺無辜,他畢竟不是殺人狂。
鏢局說到底也只是江湖中底層勢力,安通又不是哪個門派下屬勢力,參與不到五岳劍派這等大派的權斗中。
至于昆侖派秘籍之事,此次漠北雙熊來攻,天河幫那邊是知曉的,如今死在這里,遲早會傳開。
而自己與鏢隊一路同行,若事后只有自己一人存活,譚迪人探查之下,定能猜到秘籍在自己身上,到時也還躲不開。
自己到時也得找個機會還給他,不然被他纏上也是麻煩。
如今馬行川急智之下,用這么個借口替他掩護,他也就勉強接受了。
“這幾位?”顧辰看向其他幾位鏢師。
“這幾位都是我自小就在鏢局的鏢頭和趟子手,定是信得過。”馬行川說道。
然后又讓幾人跟他發(fā)一樣的誓。
“那暗算我的那個鏢頭呢?”
顧辰想到那個姓趙的鏢頭,那人突然暗算自己,想來是跟天河幫一伙的。
“這人前兩年才加入鏢局,之前也是干的刀尖上舔血的生計,有把子武藝,想來是天河幫故意安插進鏢局。”
“這天河幫安插奸細,這次有備而來,又指明道姓要抓你回去,顯然有所圖謀啊。”顧辰思索了一番詭異之處。
“這事我也不知,且得回家與父親商議一番。”
馬行川也是一頭霧水,擔心再出意外,簡單清理之后,連夜行船。
之后晝夜不停,終于在第四天下午抵達開封。
顧辰自是一路同行,他得知曉馬行川住址所在,以及活下來的那幾個鏢師的具體信息。
如此他才放心。
……
開封府地處中原腹地,連接南北、貫通東西,又曾是八朝古都,商業(yè)極為繁榮。
城內布局規(guī)整,店鋪林立,街道縱橫交錯,規(guī)模遠非顧辰之前去的平陽、懷慶府可比。
來到安通鏢局,只見宅門前左右兩個石壇,各豎一頂兩丈來高的旗桿。
左書“安通鏢局”四個大字,右畫一只抬蹄飛躍的駿馬。
門口站在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頗具威嚴,旁邊則是一位袖口緊扎的美婦人,瞧模樣也是練武之人。
“爹,娘。”
馬行川終究是個少年人,一路行來險關重重,幾不保命,此時一見家人,克制不住差點哭出來。
“發(fā)生了何事?”
馬震山一見回來的鏢隊只剩幾人,臉色一變。
“進來再說,你外爺正等著你呢。”華夫人關切道。
華夫人是開封城內有名的華老鏢師的女兒。
本來這安通鏢局是華老鏢師所創(chuàng),馬震山只是他手下一個鏢頭。
年紀輕輕就當上鏢頭的馬震山,在年歲四五十的鏢頭里頗為耀眼,便得了華老鏢師女兒的青睞。
華老鏢師就這一個女兒,下嫁給馬震山后,便把鏢局也傳給了他。
馬震山主掌鏢局后,大肆擴張,短短二十年內,就把一個只在河南境內走鏢的鏢局,開至附近五個省份。
“如此說來,這風少俠真是武藝驚人。”
正廳內,馬震山聽完兒子講完這趟押鏢的經(jīng)過后,大為驚嘆。
即使馬行川只說了太行山傷漠北雙熊一事,黃河之行是恰巧有高手路過相助,但不知姓名。
“岳丈,你可認識這般武藝的高人?”馬震山問道。
“能殺天河幫兩把交椅之人,老夫倒是認識幾人或可做到,但他們絕殺不了漠北雙熊。”
七十來歲,容貌蒼朽的華老鏢師思索片刻后搖搖頭。
“想來只是對方偶然經(jīng)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川兒有福氣啊,一路兩遇強敵都能化險為夷。”
聞言馬震山點點頭,又對兒子結識的那位少年大感興趣。
“少林俗家子弟中有這般年歲的少年?獅子吼若內功不深厚,也傷不到黑熊這等高手。”
“姓氏為風的,頗為少見,想來是哪個隱世家族的傳人。”華老鏢師道。
“那天河幫為何單要抓我兒?”華夫人只一心關切兒子安危。
“此事尚不知曉,我已讓袁鏢頭去天河幫打探消息。”馬震山道。
“那便等等消息,這位風少俠武藝高超,于鏢局和馬家有救命之恩,不可怠慢。”華老鏢師又轉回話題。
馬震山連忙大喊:“來人,準備宴席。”
……
顧辰在客房歇息片刻后,晚間被馬家熱情款待。
馬震山親自擔任菜品介紹人。
“這是開封名菜鯉魚培面,選用黃河鯉魚……”
“這是道口燒雞,安陽特產,以陳年老湯……”
“這是固始鵝塊……”
剛介紹到一半,就見有人急匆匆闖了進來。
“總鏢頭,袁鏢頭回來了。”
“回來了便讓他先行歇息,這般慌慌張張作甚?”馬震山皺起眉頭。
“袁……袁鏢頭是被抬回來的。”趟子手滿臉驚恐。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