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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有形劍氣

月明星稀,黑夜籠罩湖水,天邊一望無際。

正所謂月輪半仄人未睡,濁河風生涼殺人。

臨立舟頭,湖風颯颯吹人寒,顧辰翛然回劍,白熊身形轟然倒塌,小船蕩起道道漣漪。

“你必須死。”

看向身前倒下的白熊,顧辰回首身后,已是血流漂櫓。

“而這些人都是因你而亡。”

甩完鍋后,顧辰心情方才好受一些。

隨即想到白熊臨死前的話語。

心中一動,雙手探向對方衣物。

趁熱摸出一張羊皮卷。

這羊皮卷倒像是有些年頭,摸上去極為干枯,邊緣已經(jīng)卷曲的變形。

但沒有刺鼻的霉味和酸敗氣,表層也無脫落,顯然一直保管妥當。

此時光線昏暗,顧辰凝神望去,只能看清羊皮上方五個稍大點的字。

“云龍大八式。”

這不是昆侖派的劍法嗎?

顧辰心中一驚,這劍法怎會在漠北雙熊身上。

隨即他想到昆侖派譚迪人和辛易二人追捕漠北雙熊的事。

難怪辛易二人言說追捕一事,是相助譚迪人,而譚迪人得知自己打傷黑熊后又那么迫不及待的去追。

原來是他昆侖門的劍法被漠北雙熊給偷了。

不過漠北雙熊膽子這么大的嗎,竟敢偷昆侖派獨門劍法。

雖說他二人逃脫過昆侖派的圍剿,但那次也只是其門派弟子參與。

如今本門劍法功訣被偷,要是惹得昆侖派掌門“乾坤一劍”出馬,他二人還有活路?

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長?

還有,這兩人以掌法成名,為何突然去偷劍法?

難不成突然想學劍法了?

以這二人年紀,是不是太晚了點?

顧辰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多想。

摩擦著手中的羊毛卷,他心下好奇,迫不及待想要就地觀摩一番。

環(huán)顧一圈,見不遠處的小船上還有火光,連忙飛躍過去。

“凝氣為虛,無形成空,氣劍相合,煉化有形,有形乃大……”

這是一篇心法?

看了半篇后顧辰有些失望,不過也是,這么一塊羊皮卷,又怎能完整記下一篇繁浩的高深劍法?

接著看下去:

“氣沉涌泉,意升百會,龍息如淵,氣納丹闕,九宮流云,穿隙即追……”

這竟是一篇講述凝聚有形劍氣的心法。

“身意相合,意心脈連。”

顧辰立刻按照心法意沉丹田,運轉真氣,走經(jīng)通脈。

“氣劍穴沖,無有動形。”

“唉……”

試了半天,顧辰無奈嘆氣,這篇心法終究只是對有形劍氣的推論而已。

想想也是,如今劍道修行,連無形劍氣都見不著影,又如何修來有形劍氣?

昆侖派近百年來,也沒有聽說練出過無形劍氣的。

不過這篇心法也足夠珍貴。

畢竟能直指有形劍氣的修行心法,世間少有。

何況這心法還配套昆侖派的云龍大八式劍法,必有其獨到之處。

顧辰又細細體悟了一番,覺得其中隱隱有不少精妙之處。

需得用心精研推演,當前還參不透其中奧妙。

也或許是內力還不過關,畢竟這心法要求的是真氣凝聚劍氣。

沒有極深厚的內功真氣,恐怕很難做到這一點。

收起心法,顧辰起身看向鏢局所乘的漕船,目光深沉如幽。

自己使用華山劍法一事,鏢隊余下之人定然知曉,且自己隨后使的狂風快劍,也被他們看見。

何況昆侖派在找漠北雙熊偷盜的門派心法,而自己殺了兩人,若是傳了出去,定會被對方懷疑。

這讓顧辰猶豫,是否當真要解決活下來的幾人。

他內心糾結不定。

不由想起大師父那句話。

當初自己保證下山后只一心游歷,不惹事端,封不平卻說世道詭譎,不是想避就能避得開。

如今事到臨頭,才覺其中無奈。

他好端端走在路上,被山賊所擾,為避免麻煩跟著鏢隊而行,卻又被漠北雙熊惦記上,直到今晚又被逼的大開殺戒。

現(xiàn)在為了保全秘密,是否又要牽連無辜?

這江湖,真是半點不由人。

……

夜色如墨,映的船頭甲板上的血沫一片漆黑,只剩空中濃重的鐵銹味在訴說著經(jīng)過。

顧辰終究還是走進船艙,但見艙內只余四五個人存活,見到自己后都縮了縮身子,不敢開口說話。

不知是被他方才殺性所震,還是擔憂別的什么。

船璧上點點燭火搖曳,光線在顧辰臉上明滅不定。

一股肅殺的氛圍悄然彌漫。

“風兄。”

馬行川突然開口。

“救命之恩尚且不論,在下心中有一事好奇的緊,不知可否告知?”

顧辰能感受到馬行川聲音中的顫抖,他內心一嘆,“你說。”

“風兄最后使的劍法,又是偷學誰的?”

“此言何意?”顧辰一愣。

“我與你對練了一遍家傳劍法,你就能使的爐火純青,料定你用的華山劍法也是這般學來,之后所用定也是如此。

而我記得嵩山劍法就有快劍,不知風兄能否解惑?”

馬行川言語間竟是將顧辰使出的劍法當做是偷學各派劍法而來。

這般解釋,他會華山劍法便也不奇怪,畢竟他還用了嵩山劍法呢。

“五岳劍派江湖聞名,此事你切不可外漏,否則我豈不有性命之危?”顧辰語氣嚴肅。

但這話卻讓馬行川大大松了一口氣,頓時喜笑顏開。

“風兄兩次救命之恩,若是風兄因此出事,我當自刎謝罪,有違此誓,天人共誅之,不得好死。”馬行川豎起手指,鄭重起誓。

“好。”

顧辰終究還是下不了狠心濫殺無辜,他畢竟不是殺人狂。

鏢局說到底也只是江湖中底層勢力,安通又不是哪個門派下屬勢力,參與不到五岳劍派這等大派的權斗中。

至于昆侖派秘籍之事,此次漠北雙熊來攻,天河幫那邊是知曉的,如今死在這里,遲早會傳開。

而自己與鏢隊一路同行,若事后只有自己一人存活,譚迪人探查之下,定能猜到秘籍在自己身上,到時也還躲不開。

自己到時也得找個機會還給他,不然被他纏上也是麻煩。

如今馬行川急智之下,用這么個借口替他掩護,他也就勉強接受了。

“這幾位?”顧辰看向其他幾位鏢師。

“這幾位都是我自小就在鏢局的鏢頭和趟子手,定是信得過。”馬行川說道。

然后又讓幾人跟他發(fā)一樣的誓。

“那暗算我的那個鏢頭呢?”

顧辰想到那個姓趙的鏢頭,那人突然暗算自己,想來是跟天河幫一伙的。

“這人前兩年才加入鏢局,之前也是干的刀尖上舔血的生計,有把子武藝,想來是天河幫故意安插進鏢局。”

“這天河幫安插奸細,這次有備而來,又指明道姓要抓你回去,顯然有所圖謀啊。”顧辰思索了一番詭異之處。

“這事我也不知,且得回家與父親商議一番。”

馬行川也是一頭霧水,擔心再出意外,簡單清理之后,連夜行船。

之后晝夜不停,終于在第四天下午抵達開封。

顧辰自是一路同行,他得知曉馬行川住址所在,以及活下來的那幾個鏢師的具體信息。

如此他才放心。

……

開封府地處中原腹地,連接南北、貫通東西,又曾是八朝古都,商業(yè)極為繁榮。

城內布局規(guī)整,店鋪林立,街道縱橫交錯,規(guī)模遠非顧辰之前去的平陽、懷慶府可比。

來到安通鏢局,只見宅門前左右兩個石壇,各豎一頂兩丈來高的旗桿。

左書“安通鏢局”四個大字,右畫一只抬蹄飛躍的駿馬。

門口站在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頗具威嚴,旁邊則是一位袖口緊扎的美婦人,瞧模樣也是練武之人。

“爹,娘。”

馬行川終究是個少年人,一路行來險關重重,幾不保命,此時一見家人,克制不住差點哭出來。

“發(fā)生了何事?”

馬震山一見回來的鏢隊只剩幾人,臉色一變。

“進來再說,你外爺正等著你呢。”華夫人關切道。

華夫人是開封城內有名的華老鏢師的女兒。

本來這安通鏢局是華老鏢師所創(chuàng),馬震山只是他手下一個鏢頭。

年紀輕輕就當上鏢頭的馬震山,在年歲四五十的鏢頭里頗為耀眼,便得了華老鏢師女兒的青睞。

華老鏢師就這一個女兒,下嫁給馬震山后,便把鏢局也傳給了他。

馬震山主掌鏢局后,大肆擴張,短短二十年內,就把一個只在河南境內走鏢的鏢局,開至附近五個省份。

“如此說來,這風少俠真是武藝驚人。”

正廳內,馬震山聽完兒子講完這趟押鏢的經(jīng)過后,大為驚嘆。

即使馬行川只說了太行山傷漠北雙熊一事,黃河之行是恰巧有高手路過相助,但不知姓名。

“岳丈,你可認識這般武藝的高人?”馬震山問道。

“能殺天河幫兩把交椅之人,老夫倒是認識幾人或可做到,但他們絕殺不了漠北雙熊。”

七十來歲,容貌蒼朽的華老鏢師思索片刻后搖搖頭。

“想來只是對方偶然經(jīng)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川兒有福氣啊,一路兩遇強敵都能化險為夷。”

聞言馬震山點點頭,又對兒子結識的那位少年大感興趣。

“少林俗家子弟中有這般年歲的少年?獅子吼若內功不深厚,也傷不到黑熊這等高手。”

“姓氏為風的,頗為少見,想來是哪個隱世家族的傳人。”華老鏢師道。

“那天河幫為何單要抓我兒?”華夫人只一心關切兒子安危。

“此事尚不知曉,我已讓袁鏢頭去天河幫打探消息。”馬震山道。

“那便等等消息,這位風少俠武藝高超,于鏢局和馬家有救命之恩,不可怠慢。”華老鏢師又轉回話題。

馬震山連忙大喊:“來人,準備宴席。”

……

顧辰在客房歇息片刻后,晚間被馬家熱情款待。

馬震山親自擔任菜品介紹人。

“這是開封名菜鯉魚培面,選用黃河鯉魚……”

“這是道口燒雞,安陽特產,以陳年老湯……”

“這是固始鵝塊……”

剛介紹到一半,就見有人急匆匆闖了進來。

“總鏢頭,袁鏢頭回來了。”

“回來了便讓他先行歇息,這般慌慌張張作甚?”馬震山皺起眉頭。

“袁……袁鏢頭是被抬回來的。”趟子手滿臉驚恐。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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