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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記在戴蒙·坦格利安賬上”

歡愉之殿二樓包房的木門被“砰”地一聲推開,蓋蕊的天藍色裙擺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風,將桌上的銀燈吹得搖曳不定。

她身后的阿莉森緊緊攥著裙角,青金石般的眼眸里滿是緊張,卻還是快步跟上了公主的腳步。

“戴蒙·黑火·坦格利安。”蓋蕊的聲音像淬了冰,每個字都砸在地板上,“你打算躲到什么時候?”

戴蒙剛把梅莎麗亞護在身后,聞言便轉(zhuǎn)過身。

蓋蕊的眼眶通紅,顯然是強忍著淚水,可那雙淺紫色的眼眸里燃燒的怒火,比夢火的龍息更灼人。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窗外傳來的雜亂腳步聲打斷——戴蒙·坦格利安那條傷腿不知何時掙脫了繃帶,此刻正一瘸一拐地往廣場另一頭狂奔,連掉在地上的雕花拐杖都顧不上撿,斗篷下擺掃過石板路,像只被獵犬追趕的野兔子。

“懦夫。”蓋蕊冷笑一聲,目光重新鎖定在戴蒙身上,“他跑了,你呢?你要怎么解釋?”她的視線越過戴蒙,落在梅莎麗亞身上,少女正死死抓著戴蒙的衣袖,白金色的卷發(fā)抖得像風中的蛛網(wǎng),“解釋她為什么會穿著你的衣服?解釋你們昨晚在這里……”

“蓋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戴蒙上前一步,語氣盡量放柔,“我沒有想到大戴蒙會給我下藥,我以為就是一杯普通的酒……”

“下藥?”蓋蕊猛地提高聲音,淚水終于忍不住滾落,“所以你就順水推舟?戴蒙,我以為你和他不一樣!”她想起昨夜在紅堡的擔憂,想起騎上夢火時的決絕,想起看到梅莎麗亞那一刻的心碎,委屈與憤怒像潮水般將她淹沒,“我擔心了你一整夜!我甚至敢騎著龍來找你,你卻在這里……在這里和別的女人……”她泣不成聲,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阿莉森連忙上前扶住她,輕聲道:“公主,您冷靜些。戴蒙殿下不是那樣的人,昨晚是戴蒙親王強行把他拉出來的,我們昨晚都聽到了,都看見了密道……”

“你以為就你看見了?”蓋蕊甩開她的手,淚眼朦朧地看著阿莉森,“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阿莉森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我知道戴蒙殿下從流浪的生活里走出來,卻會為受傷的小貓包扎;我知道他寧愿自己淋雨,也要把披風留給迷路的孩子。他或許有錯,但絕不會是故意這樣。”

就在這時,梅莎麗亞突然掙脫戴蒙的保護,“噗通”一聲跪在蓋蕊面前。她的膝蓋撞在地板上發(fā)出悶響,白金色的卷發(fā)垂落,遮住了滿臉的淚水:“公主殿下,求您別怪他!都是我的錯!是梅拉媽媽逼我的,如果我不照做,就會被賣到奴隸船上……”她抬起頭,露出布滿紅痕的手腕,“是我沒保護好他,是我……”

“起來。”戴蒙彎腰將她扶起,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沒人能讓你跪著說話。”

梅莎麗亞被他護在身后,哭得更兇了:“我從小就在里斯的妓院長大,父親是個酒鬼水手,母親根本都不知道是誰,他把我賣了換酒錢……我趁著夜色逃到商船是,以為逃到了維斯特洛,逃到了君臨能過上好日子,卻還是……”

蓋蕊的哭聲漸漸停了。她看著少女手腕上的淤青,看著她那雙寫滿恐懼與絕望的紫眸,想起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本就自幼溫柔的她,剛才那股能凍結(jié)一切的怒火,不知何時竟化作了酸澀的憐憫。

“你想說的真相,就是這個?”蓋蕊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梅莎麗亞點點頭,淚水打濕了戴蒙的睡袍:“昨夜他被‘雛鷹之酒’蠶食得厲害,卻還在說‘不行’……是我太害怕了,我怕被梅拉媽媽打死……被賣到到奴隸船上回到里斯……”

“夠了。”蓋蕊突然走上前,在戴蒙和阿莉森驚訝的目光中,輕輕抱住了梅莎麗亞。

她的動作有些僵硬,卻帶著真誠的暖意:“別怕,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梅莎麗亞愣住了,隨即爆發(fā)出更厲害的哭聲,卻不再是恐懼的啜泣,而是壓抑多年的委屈終于找到了出口。

戴蒙看著相擁而泣的兩人,正想趁機解釋昨晚被灌“雛鷹之酒”的經(jīng)過,閣樓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奉國王陛下旨意。”門外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帶著御林鐵衛(wèi)特有的威嚴,“萊安·雷德溫爵士在此,懇請各位隨我返回紅堡。”

戴蒙打開門時,看到的是一幅奇異的景象:御林鐵衛(wèi)的隊長萊安·古德溫爵士佇立在門口,身后跟著四名御林鐵衛(wèi)。蓋蕊的侍女們跟著跪在遠處,大氣都不敢出。

“爵士。”戴蒙側(cè)身讓他們進來,“不知國王陛下有何吩咐?”

萊安·雷德溫爵士穿著雪白的御林鐵衛(wèi)鎧甲,一手按著長劍,一手拿著卷羊皮紙,在門口站定:“奉杰赫里斯國王陛下旨意,即刻將戴蒙·黑火殿下、蓋蕊公主、阿莉森小姐,以及相關(guān)人等,帶回紅堡問話。欽此。”

他的目光掃過房間里奇特的景象——相擁的少女、一臉復(fù)雜的戴蒙、滿地的狼藉,最終落在梅莎麗亞身上時,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卻沒多問。

在下樓的路上蓋蕊一直牽著“身體不適”的梅莎麗亞的手。在走到歡愉之殿大門時,她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對戴蒙說:“把她買下吧,以后讓她跟著我當侍女。”

戴蒙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他摸了摸腰間的錢袋,才想起昨晚被戴蒙·坦格利安拽著走得匆忙,只帶了幾枚金龍。

“錢不夠?”蓋蕊看出了他的窘迫,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像只惡作劇得逞的小貓,“沒關(guān)系,我知道該找誰要。”她抬頭望向紅堡塔樓的方向,那里正是戴蒙·坦格利安“暫時靜養(yǎng)”的住處,“大戴蒙他不是最講義氣嗎?這筆賬,就記他頭上。就當是……他欠你的利息。”

阿莉森看著蓋蕊重新變得明亮的眼眸,悄悄松了口氣。不由地忍不住笑出了聲,連忙低下頭掩飾。

梅莎麗亞雖然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卻也感受到了氣氛的緩和,緊張地攥著蓋蕊的手心微微放松了些。

而此刻,正在趁亂跑回塔樓里偷偷喝麥酒的戴蒙·坦格利安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誰在念叨老子?不會是小戴蒙吧,希望你不要感激哥替你搬救兵的救命之恩……”

此刻還在為自己的“英明”沾沾自喜的戴蒙·坦格利安完全沒意識到,一筆足以讓他心疼半年的賬單,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記在了他的名下。

御林鐵衛(wèi)的鎧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戴蒙知道,回到紅堡后等待他的,必然是杰赫里斯國王的質(zhì)問,或許還有貝爾隆親王嚴厲的目光,或許還有韋賽里斯的擔憂?畢竟自己是替他擋下了戴蒙·坦格利安這次的坑……

哦,或許還有亞莉珊王后、愛瑪、甚至是喬斯琳夫人那異樣的眼光……

還有戴蒙·坦格利安這個“講義氣”的曾祖父“好兄弟”,算上這“搬救兵”,這是他自昨夜第幾次坑自己了?

雖然思緒還在流轉(zhuǎn),但戴蒙此刻的心情卻異常平靜,甚至有一絲期待——畢竟,這場由欲望、擔憂與意外交織而成的鬧劇,總該有個像樣的收場。

陽光穿過紅堡的拱門,在石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昨夜的風暴仿佛已經(jīng)過去,卻沒人知道,這場絲綢街的鬧劇,將會在七國的歷史上,留下怎樣意想不到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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