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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比武大會

比武場的泥土被馬蹄反復碾軋,混著干草與汗水的氣息,在夏末的熱風里發酵成一股野性的味道。

看臺最高處,杰赫里斯國王的金紅帳篷下,雷妮拉被亞莉珊王后抱在膝頭,小小的拳頭攥著一方繡龍紋的絲帕——這是她的第一個比武大會,盡管她連視線都還聚焦不了太遠。

開幕式的號角聲剛落,兩百名騎士便策馬進入場地。陽光反射在他們的盔甲上,如同打翻了一地碎金:海塔爾家的青金石面罩下藏著笑意,曼德勒的人魚紋章在胸甲上起伏,提利爾的玫瑰被汗水浸得發亮,而拜拉席恩的雄鹿鹿角,幾乎要刺破帳篷的陰影。

“第一日的長槍比武,可得好好瞧瞧。”韋賽里斯抱著雷妮拉,指腹劃過她柔軟的臉頰,“當年你伊蒙爺爺在赫倫堡,一槍連挑三個挑戰者。”

他身旁的愛瑪笑了,臉色仍有些蒼白:“別光提伊蒙叔叔啊,我記得你當年第一次比武,是不是被洛拉斯爵士挑落馬下了三次?”

韋賽里斯的耳根微微發紅,卻被一陣歡呼打斷。戴蒙·坦格利安騎著他的黑色戰馬,猩紅披風在風中展開,如同科拉克休的翅膀。他的盔甲是漆黑的,頭盔上兩個龍翼狀裝飾比翼,頭盔的面甲被掀起,露出那雙桀驁的紫瞳。

“戴蒙!‘浪蕩王子’!戴蒙·坦格利安!”看臺上的民眾們瘋狂吶喊,就連貴族席的博洛斯·拜拉席恩都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戴蒙·黑火則是站在選手隊列的末尾。他的盔甲遠不如另一位戴蒙華麗——銀白色的胸甲上只烙著一個簡單的龍紋,那是貪食者展開翅膀的剪影。

戰馬則是雷妮絲贈予的厄索斯亞種,通體潔白,唯有四蹄漆黑,像踏在烏云之上。

“黑火小子,怕了?”一個粗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是河灣地的騎士盧卡斯·提利爾,馬索斯公爵的嫡侄。他的胸甲上鑲著三層金玫瑰,“聽說你御龍很厲害,不知握槍的手夠不夠穩?”

戴蒙·黑火沒說話,只是調整了一下頭盔的系帶。前世在河灣地的戰場上,他就曾親手挑落過七個提利爾家的騎士,其中一個,就穿著幾乎一模一樣的玫瑰甲。

第一回合的號角吹響了。

盧卡斯·提利爾的長槍率先破空,帶著勁風直刺而來。戴蒙·黑火猛地側身,玄鐵盔甲與木槍擦出刺耳的聲響,他借著戰馬的沖力旋身,長槍精準地撞在對方的肩胛——盧卡斯像片落葉般墜馬,金玫瑰甲胄在地上滾出老遠。

看臺上發出一陣低低的驚嘆。亞莉珊王后微微挑眉:“這槍法,真有伊蒙年輕時的影子。”

杰赫里斯沒說話,目光落在另一個戴蒙身上。此刻,戴蒙·坦格利安正提著斷成兩截的長槍,慢悠悠地繞場一周,他的對手——一個來自艾林遠支的谷地騎士,還在泥地里掙扎著解頭盔。

“花里胡哨。”貝爾隆毫不猶豫地低聲評價便宜兒子,卻忍不住前傾身體,顯然被場上的較量吸引。

接下來的兩天,比武場成了龍與鹿、獅與狼的角斗場。

博洛斯·拜拉席恩用他的巨斧劈開了三個對手的盾牌,風暴地的雄鹿旗在看臺上瘋狂揮舞;

科利斯·瓦列利安的侄子魏蒙德騎著藏青色戰馬,連續挑落四個河間地騎士,銀貝殼徽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馬索斯·提利爾的私生子中,那個瘦高少年竟一路殺進了八強,他的槍法刁鉆如蛇,讓不少老牌騎士顏面掃地。

而最引人注目的,始終是兩個戴蒙。

戴蒙·坦格利安的風格如同科拉克休的火焰,迅猛而熾熱。

他從不閃避,總是正面迎擊,木槍折斷的脆響與對手墜馬的悶哼,成了他最響亮的注腳。

第四回合,他甚至故意讓對手的槍尖擦過自己的護喉,在觀眾的驚呼聲中,反手將對方挑飛三丈遠。

“瘋子。”戴蒙·黑火在休息區擦拭長槍時,聽見葛拉佛·徒利的侄孫低聲咒罵。

他只是淡淡一笑。前世的血與火教會他,比武場的勝利從不止于技巧。觀眾需要傳奇,而戴蒙·坦格利安最擅長制造傳奇。

輪到他上場時,風格卻截然不同。面對河灣地的“長弓”里奧爵士,他沒有直接沖撞,而是讓戰馬小步迂回,在對方長槍即將刺中的瞬間突然提韁——戰馬人立而起,里奧的槍尖擦著馬蹄掠過,而戴蒙的長槍已經輕輕點在他的胸口。

“懦夫!”看臺上有人叫囂。

戴蒙·黑火摘下頭盔,銀白長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他看向貴族席,正好對上喬斯琳·拜拉席恩的目光。她的眼神復雜,像在看他,又像在看另一個人。

第五日傍晚,長槍比武的優勝者終于誕生:戴蒙·坦格利安、戴蒙·黑火、博洛斯·拜拉席恩、加蘭·提利爾,以及來自北境的年輕騎士布蘭登·史塔克——他是艾拉德公爵的遠房侄子,帶著冰原狼紋章一路殺進前五。

按照慣例,他們需要選出一位“愛與美的王后”。戴蒙·坦格利安幾乎沒猶豫,徑直走向雷妮絲,將一朵紅玫瑰別在她的發間:“除了坦格利安的公主,還有誰配得上這個頭銜?”

雷妮絲笑著收下玫瑰,目光卻越過他,看向站在陰影里的戴蒙·黑火。

而當輪到最終對決時,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戴蒙·坦格利安的黑甲在夕陽下吸盡了余暉,科拉克休的吼聲從遠處的龍穴傳來,像是在為他助威。戴蒙·黑火的銀白鐵甲則泛起了夕陽的光輝,只有胸甲上的龍紋,在暮色中隱隱發亮。

“小子,”戴蒙·坦格利安的聲音透過面甲傳來,帶著笑意,“輸了可別哭鼻子。咱們爺爺的劍,可不是誰都能拿的。”

戴蒙·黑火握緊了長槍。槍桿是岑木做的,帶著熟悉的弧度——和他前世用了二十年的那桿,幾乎一模一樣。

號角聲撕裂黃昏。

兩匹戰馬如離弦之箭般對沖,長槍的破空聲如同龍吟。第一回合,他們的槍尖同時撞在對方的肩甲上,巨大的沖擊力讓兩人都在馬背上晃了晃,卻沒人墜馬。

“再來!”戴蒙·坦格利安怒吼著,調轉馬頭。

第二回合,他改變了戰術,長槍直指戴蒙·黑火的戰馬。

但戴蒙·黑火早有預料,猛地勒馬,同時長槍橫掃——槍桿擦過黑甲的肋下,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戴蒙·坦格利安的戰馬受驚人厲,他卻借著這股力道,長槍幾乎是貼著黑火的頭盔掠過。

看臺上的韋賽里斯已經站了起來,雷妮拉被這緊張的氣氛嚇得哭了起來,愛瑪連忙捂住她的耳朵。

第三回合,兩人都沒有留手。長槍同時刺穿了對方的盾牌,木片飛濺中,戴蒙·黑火的槍尖精準地撞在戴蒙·坦格利安的胸甲中央——那里是龍紋黑甲的心臟位置。

黑甲騎士的身體劇烈向后仰,最終還是沒能穩住,重重摔在泥地里。

全場死寂。

戴蒙·坦格利安摘下頭盔,摔在地上,紫瞳里卻沒有憤怒,反而爆發出一陣大笑:“你個混蛋!”他指著騎在馬上的黑火,“剛才那一槍,你明明收了力!”

戴蒙·黑火翻身下馬,將長槍扔在一旁。白銀頭盔下,他的笑容有些模糊:“對付家人,不用真刀真槍。”

這句話讓笑聲戛然而止。杰赫里斯緩緩站起身,金紅帳篷的陰影落在他臉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傳我的命令,”他的聲音傳遍寂靜的比武場,“長槍比武冠軍,戴蒙·黑火!”

當老國王親手將勝利者的花冠——用紅玫瑰與黑荊棘編織的環冠,放在黑火手上時,他忽然低聲問:“你想要什么賞賜?土地?城堡?還是……?”

戴蒙·黑火的目光掠過人群,落在雷妮絲與亞莉珊王后身上,又看向站在陰影里的喬斯琳。“我只要一樣東西,”他說,“一個名字。”

杰赫里斯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舉起手,示意全場安靜:“今日,除了慶祝雷妮拉公主降生,還有一件事要宣告。”他轉向黑火,聲音莊重如誓言,“戴蒙,你以勇氣證明了坦格利安的血脈,以長槍贏得了七國的尊重。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所謂的‘私生子’,而是由七國的統治者,你的國王,你的祖父,合法化的孩子,坦格利安的一員,今日我賜予你坦格利安的姓氏。”

他從身后的侍衛手中接過一柄長劍。劍身漆黑如夜,卻在月光下流淌著亮銀的光澤,正是坦格利安的家傳之寶,瓦雷利亞鋼劍黑火。

“這把劍,曾屬于征服者伊耿,見證了家族無數的興衰。”杰赫里斯將劍身緩緩放上黑火的肩上為其誓言,“現在,它屬于你。愿你在將來,用它來守護家族的未來。”

與此同時,貝爾隆親王走到戴蒙·坦格利安面前,遞過國王身后侍衛捧著的另一柄寶劍。劍身纖細,卻鋒利如冰,劍柄上鑲嵌著紅寶石——那是暗黑姐妹,曾是維桑尼亞王后的佩劍,被家族歷代最強悍的騎士所珍視。

“十六歲,夠格成為騎士了。”貝爾隆的語氣難得柔和,“別讓它蒙塵。”

戴蒙·坦格利安接過暗黑姐妹,突然大笑起來,他拍了拍的肩膀,力道重得幾乎能碎骨:“聽見了嗎?戴蒙·坦格利安?下次再放水,我就讓暗黑姐妹嘗嘗你的脖子!不過也是叫自己的名字好奇怪啊!”

“那就叫我戴蒙·黑火·坦格利安吧,我想留下黑火作為我的中間名。”

黑火握住黑火劍的劍柄,冰涼的金屬觸感順著掌心蔓延,仿佛前世的血與火都凝聚在這一瞬。

他看著看臺上的雷妮拉,他的曾祖母這位小公主不知何時已經睡著,紫羅蘭色的眼睛閉著,像兩顆藏在花瓣里的寶石。

遠處,貪食者與科拉克休的龍吟交織在一起,震得比武場的旗幟獵獵作響。

月光下,兩個戴蒙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一個握著黑火,一個提著暗黑姐妹,像兩柄即將出鞘的劍,映照著坦格利安的未來。

而那頂紅玫瑰與黑荊棘的花冠,正靜靜躺在戴蒙·黑火·坦格利安的臂彎里,像一個關于愛與美的、尚未寫完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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