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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扶老奶奶的暴擊獎勵

林默是被胃袋里翻江倒海的絞痛生生拽醒的。

仿佛有只無形的手在他腹腔內(nèi)死命地揉搓、擰絞,饑腸轆轆的轟鳴攪得人心神不寧。出租屋里那令人窒息的惡臭雖已散去大半,但殘留的酸腐霉味混著廉價消毒水的刺鼻氣息,依舊無孔不入地鉆進(jìn)鼻腔。他就蜷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下胡亂墊著幾件早已辨不出本色的襤褸衣衫,硌得骨頭生疼。

昨夜那場所謂的“洗髓伐毛”,簡直是一場酷刑。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成了污穢的泄洪口,黏膩腥臭的穢物糊了滿身,順帶將這間陋室也徹底糟蹋成了污穢之地。房東王嬸那尖利刺耳的咒罵,還有掃帚柄“砰砰”猛砸門板的動靜,此刻回想起來,耳膜仍嗡嗡作響。代價?押金分文未退,只換來一聲“立刻滾蛋”的咆哮。

他摸索著從口袋深處掏出僅存的家當(dāng)——一張揉得不成樣子的十元紙幣,還有那個觸手冰涼的“洗髓丹”空瓶。呵,這就是他林默,一個剛被命運反復(fù)蹂躪、踩在泥濘里的底層社畜,兜里空空如也,比臉還干凈。

“咕嚕嚕……”肚腹再次發(fā)出凄厲的抗議。洗髓后那點虛浮的輕盈感,瞬間被這徹骨的饑餓吞噬殆盡。昨夜排盡污濁的短暫舒坦早已煙消云散,只剩下最原始也最致命的念頭在腦中轟鳴:必須找到吃的!

就在此刻,腦中那個毫無情感波動的電子合成音再度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酷:

【叮!新手任務(wù)(日常):尊老愛幼乃傳統(tǒng)美德。請協(xié)助一位行動不便的老人安全通過前方十字路口。時限:30分鐘。獎勵:積分+1。失敗懲罰:隨機(jī)扣除一點基礎(chǔ)屬性(力量/敏捷/體質(zhì)/精神)。】

林默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牽動全身酸痛的肌肉,疼得他齜牙咧嘴。

“還來?!”他忍不住低聲咒罵。這該死的系統(tǒng),簡直是敲骨吸髓的周扒皮,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扣屬性點?就他現(xiàn)在這風(fēng)一吹就倒的虛弱狀態(tài),再扣一點體質(zhì),怕是直接能躺進(jìn)棺材板等開席了。饑餓加上這致命的懲罰,他別無選擇。

他掙扎著撐起疲軟的身體,雙腿仍在微微發(fā)顫。踉蹌著蹭到那扇布滿裂紋的窗前,推開一條縫隙。裹挾著清晨涼意的空氣涌了進(jìn)來,稍稍沖淡了屋內(nèi)的污濁。樓下正是系統(tǒng)所指的十字路口,車流漸密,喧囂雜亂。他瞇起眼,在行色匆匆的人潮中竭力搜尋目標(biāo)。

很快,一個佝僂瘦小的身影攫住了他的視線。是位滿頭銀發(fā)的老奶奶,身著洗得褪色發(fā)白的藍(lán)布褂子,拄著一根磨得溜光水滑的木拐杖,正顫巍巍地立在人行道邊緣。她渾濁的眼眸望著川流不息的車河,盛滿了猶豫與驚惶。她試探著幾次伸出腳,卻又被呼嘯而過的電動車嚇得倉惶縮回,顯得孤立無援。

“就是她了。”林默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下胃中的翻騰與軀體的疲憊。求生的本能壓倒了那點可憐的自尊,這任務(wù)非完成不可。他胡亂抹了把臉,也顧不得一身異味與衣衫襤褸的狼狽,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下了那搖搖欲墜的破舊樓梯。

清晨的陽光有些晃眼,林默瞇縫著眼睛跑到老奶奶身邊。老人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樟腦丸氣息,混合著老年人特有的溫煦味道。

“奶奶,我扶您過去吧?”林默盡量讓干澀沙啞的嗓音顯得溫和些。

老奶奶驚訝地抬起頭,上下打量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年輕人。林默頭發(fā)蓬亂,臉色慘白如紙,衣服又臟又破還帶著怪味,實在不似善類。老人眼中掠過一絲警惕與遲疑。

林默心里“咯噔”一沉,生怕被拒。慌忙擠出笑容,指了指對面:“您看,綠燈快亮了,我扶著您穩(wěn)當(dāng)點過去,安全些。”他語氣帶著懇切,眼神竭力傳遞出真誠。

也許是林默眼中那份藏不住的焦灼(主要是餓的)觸動了老人,也許是亮起的綠燈給了她勇氣,老奶奶終于輕輕點了點頭,枯瘦如柴的手微微抬起,搭在了林默伸出的胳膊上。

“哎,謝謝你啊,小伙子。”老人的聲音細(xì)弱,飽含感激。

“沒事兒,應(yīng)該的。”林默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老人,能清晰感受到她手臂的孱弱與輕微的顫抖。他刻意放慢腳步,幾乎是用自己的身體為老人隔開周遭匆忙的人流。短短十幾米的人行道,他走得全神貫注,額角滲出細(xì)密的汗珠,一半源于虛弱,一半源于緊張。

當(dāng)老奶奶的雙腳穩(wěn)穩(wěn)踏上對面人行道的那一刻,林默腦中期盼已久的提示音終于響起:

【叮!新手任務(wù)(日常):扶老人過馬路,完成!獎勵:積分+1。】

【叮!檢測到宿主于極度窘迫中仍持善念,行為評價:優(yōu)。觸發(fā)隱藏暴擊獎勵!獎勵:格斗精通(基礎(chǔ)級)!】

“暴擊獎勵?格斗精通?”林默一愣,尚未及細(xì)想,一股磅礴的信息洪流“轟”然灌入腦海!

非文字,亦非圖像,更像是一種烙印于靈魂的本能!一幅精密的人體結(jié)構(gòu)圖譜瞬間在意識中鋪展,關(guān)節(jié)的脆弱點、神經(jīng)的匯聚處、肌肉發(fā)力的核心路徑,纖毫畢現(xiàn)。如何閃避常見的拳腳軌跡,如何以最小的力道化解沖擊,如何在貼身纏斗中以巧勁瞬間制敵……無數(shù)基礎(chǔ)格斗的技巧、發(fā)力精髓、反應(yīng)模式,如同歷經(jīng)數(shù)年苦修般,直接刻入肌肉記憶與神經(jīng)反射!

這感覺……玄妙至極!前一刻還餓得雙腿發(fā)軟,下一秒,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對身體掌控的絕對自信感“噌”地勃發(fā)。他下意識握緊拳頭,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咔”一聲輕響,手臂的肌肉線條似乎也繃緊了一分。連視野都仿佛清晰了許多,遠(yuǎn)處公交車輪轂轉(zhuǎn)動的細(xì)節(jié)都?xì)v歷在目。

“小伙子?小伙子?”老奶奶的聲音將他從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感中喚回。

“啊?哦!奶奶,您慢走!”林默連忙應(yīng)聲,看著老人感激地點點頭,拄著拐杖蹣跚遠(yuǎn)去。他駐足原地,低頭凝視自己的雙手,感受著體內(nèi)涌動的力量(盡管微弱),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暫時淹沒了饑餓。這系統(tǒng),坑是坑了點,但這獎勵……真他娘的香啊!

就在這時,一陣壓抑的啜泣和幾個流里流氣的哄笑調(diào)戲聲,從不遠(yuǎn)處幽暗的小巷口傳來,撕裂了清晨的寧靜。

“蘇大校花,別急著走啊!鵬哥就想請你喝杯奶茶,賞個臉唄?”

“就是,我們鵬哥在這一片兒,那可是這個(大拇指)!”一個尖細(xì)的嗓音幫腔道。

“放開我!我不認(rèn)識你們!再這樣我喊人了!”一個帶著哭腔卻依舊清越動聽的女聲憤怒地喊道,充滿無助與驚惶。

林默循聲望去。巷口處,三個身著花哨緊身T恤、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的小混混,正半包圍著一個女孩。女孩背對著他,只能看到一個窈窕纖細(xì)的背影,烏黑的長發(fā)束成高馬尾,隨著掙扎無助地晃動。她穿著藍(lán)白校服,背著雙肩包,此刻正被領(lǐng)頭那個染著黃毛、頸掛粗銀鏈的混混死死拽著胳膊。

校服?這附近只有市重點育才中學(xué)。林默立刻聯(lián)想到系統(tǒng)曾提及的“校花蘇雨薇”。看來就是她。

一股無名怒火“噌”地竄上林默心頭。剛獲得的“格斗精通”帶來的那股力量感仍在血脈中奔涌,眼前這欺凌弱小的場面,更是狠狠戳中了他這個剛被生活反復(fù)踐踏的社畜的痛處。主管的羞辱,女友的背叛,房東的掃地出門……種種屈辱瞬間涌上心頭。

“媽的!”林默低吼一聲,連饑餓感都被這怒火暫時燒退。他沒有絲毫遲疑,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過去。

“喂!干嘛呢!光天化日的,欺負(fù)女學(xué)生?”林默的聲音不高,卻蘊(yùn)含著壓抑的怒火,瞬間吸引了巷口所有人的目光。

三個混混齊刷刷扭頭。領(lǐng)頭的黃毛“鵬哥”一看沖過來的是個衣著寒酸、身形單薄、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堆滿了輕蔑的嗤笑。

“喲呵?哪蹦出來的臭要飯的?想學(xué)人家玩英雄救美啊?”黃毛松開蘇雨薇的手,雙手往褲兜一插,晃著膀子朝林默逼近。另外兩個混混也一臉戲謔地圍攏過來,形成壓迫性的包圍圈。一股劣質(zhì)香煙混合汗臭的濁氣撲面而來。

被松開的蘇雨薇趁機(jī)退后兩步,背脊緊貼冰冷的墻壁,驚魂未定地喘息。她終于轉(zhuǎn)過頭,林默也看清了她的臉。

肌膚白皙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工筆細(xì)描,尤其那雙眼睛,因驚嚇和憤怒微微泛紅,像蒙了層水汽的琉璃,清澈中透著一股倔強(qiáng)。即便裹在寬大的校服里,也掩不住那份驚心動魄的美。無愧校花之名。

蘇雨薇也看到了林默,眼中先是閃過一抹得救的希冀,但看清林默那身落魄行頭和單薄身板后,那點光迅速黯淡,化作了更深的憂慮與絕望。她嘴唇翕動,似乎想喊林默快逃。

“小子,識相點趕緊滾蛋!別礙著鵬哥辦事兒!不然……”黃毛旁邊那個瘦高個混混晃了晃拳頭,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不然怎樣?”林默的聲音出奇地平靜,甚至帶著點……古怪的篤定?擁有了“格斗精通”之后,眼前這三個混混的動作在他眼中,簡直漏洞百出。黃毛腳步虛浮,瘦高個揮拳前肩膀先聳,另一個矮胖子下盤不穩(wěn)得直晃悠……所有弱點,如同黑夜里的明燈,刺眼奪目。

這平靜徹底激怒了黃毛。“操!給臉不要臉!廢了他!”黃毛一聲怒罵,率先發(fā)難,一個毫無章法的直拳就朝林默面門猛砸過來!

在蘇雨薇的驚呼聲中,林默動了。

他不退反進(jìn),迎著拳頭極其精妙地微微一側(cè)身!動作幅度極小,卻堪堪讓黃毛的拳頭擦著他鼻尖掠過,帶起的風(fēng)撩動了他額前的碎發(fā)。同時,林默的右手快如疾電般探出,并非硬擋,而是精準(zhǔn)地扣住了黃毛揮拳后肘關(guān)節(jié)外側(cè)的一個凹陷點!

“呃啊!”黃毛只覺胳膊一麻,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脹劇痛瞬間從肘部席卷整條手臂,半邊身子都癱軟了,揮拳的力道頃刻消散,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chuàng)涞埂?

林默的動作行云流水,如同演練過千百遍。趁著黃毛前傾重心盡失的空檔,左腳悄無聲息地向前一勾,輕輕一帶。

“噗通!”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鵬哥,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個嘴啃泥,下巴重重磕在地上,疼得嗷嗷慘叫。

“鵬哥!”瘦高個和矮胖子都傻了眼,萬沒料到這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小子動作如此迅捷邪門。

“弄死他!”瘦高個反應(yīng)稍快,罵了一聲,從側(cè)面一記狠辣的鞭腿踹向林默的腰眼。矮胖子也咆哮著撲上,張開雙臂意圖來個死亡擁抱。

林默的眼神冷冽如冰。腦海中的知識告訴他,這種側(cè)踹,發(fā)力在于支撐腿的扭轉(zhuǎn)和腰胯推送。在瘦高個抬腿蓄力的瞬間,林默不退反進(jìn),猛地一個矮身前沖,如同滑溜的泥鰍貼著對方踹出的腿下方切入中門!同時右手并指如刀,快若毒蛇吐信,“啪”地戳在瘦高個支撐腿大腿外側(cè)的一個神經(jīng)節(jié)點!

“嗷——!”瘦高個感覺整條右腿如遭高壓電擊,瞬間麻痹失去知覺,支撐腿一軟,整個人失衡栽倒,踹出的腿也軟綿綿落下,人歪斜著倒地,抱著大腿痛苦地翻滾哀嚎。

此時,矮胖子的熊抱已然及身。林默甚至沒有回頭,仿佛背后生眼。他身體一沉,重心下墜,在胖子雙臂即將合攏的剎那,一個干凈利落、借力打力的過肩摔!

“嘭!”一聲悶響,矮胖子那近兩百斤的沉重身軀,被林默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勁,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黃毛身側(cè),震得地面微顫。胖子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一時半刻動彈不得。

電光石火之間!三個氣勢洶洶的混混,盡數(shù)倒地!前后不過十?dāng)?shù)秒!

巷口瞬間陷入死寂,只剩下三人痛苦的呻吟與粗重的喘息。

蘇雨薇背脊緊貼冰冷的墻壁,一雙漂亮的眼眸瞪得溜圓,小嘴微張,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震撼的一幕。那個方才還顯得狼狽不堪的年輕人,此刻佇立在那里,背影雖非頂天立地,卻宛如一座沉穩(wěn)的山岳,散發(fā)著令人心安的氣息。陽光傾瀉在他身上,仿佛驅(qū)散了那份落魄,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她的心,在劇烈的驚嚇之后,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搏動,混雜著劫后余生的狂喜與一絲難以名狀的悸動。

林默自己也怔了一下。看著地上哼哼唧唧的三個手下敗將,感受著身體里那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一種屬于力量的踏實感油然而生。這“格斗精通”,效果遠(yuǎn)超預(yù)期!簡直像是給他這個前程序員的大腦,強(qiáng)行植入了人體弱點掃描與精準(zhǔn)打擊程序!

他走到還趴在地上哼哼的鵬哥面前,蹲下身。黃毛驚恐萬狀地看著他,眼神里只剩下純粹的恐懼,先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鵬哥是吧?”林默的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情緒,“帶上你的人,滾。再讓我看見你們騷擾學(xué)生,后果自負(fù)。”他伸出手,在黃毛恐懼的注視下,只是輕輕拍了拍對方沾滿灰塵的臉頰。

黃毛如蒙大赦,忍著痛楚,連滾帶爬地招呼同樣狼狽不堪的兩個同伴:“走走走!快他媽走!”三人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頭也不敢回地逃離了巷口,跑得比來時還快。

林默這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zhuǎn)向依舊靠在墻邊的蘇雨薇。

“你沒事吧?”語氣溫和了不少。

“沒…沒事!謝謝你!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蘇雨薇回過神來,連忙站直身子,深深地向林默鞠了一躬。抬起頭時,白皙的臉頰因激動和羞澀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桃花色,美得驚心動魄。她的眼神清澈明亮,盛滿了真誠的感激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偷偷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落魄卻身手不凡的救命恩人。

“舉手之勞。以后放學(xué)盡量走大路,別抄這種近道。”林默點點頭,目光掃過蘇雨薇校服胸口的“育才中學(xué)”校徽。他無意停留,也不想留名。他現(xiàn)在的處境,實在不宜與這位云端上的校花有所牽扯。出手相助,更多是胸中那股不平之氣,也是對新能力的一次驗證。

“嗯!我記住了!真的謝謝你!”蘇雨薇用力點頭,再次道謝。看著林默轉(zhuǎn)身欲走,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問:“那個…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林默腳步微微一頓,并未回頭,只是擺了擺手:“名字就算了。快上課去吧,別遲到了。”說完,他徑直朝著混混逃走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清晨街角的拐彎處。

蘇雨薇站在原地,凝望著林默消失的方向,眼神復(fù)雜難言。感激、好奇,還有一絲莫名的失落。她低頭看了看手腕上被混混抓出的淺淺紅痕,又想起剛才那年輕人干凈利落的身手和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輕輕咬了咬下唇,才轉(zhuǎn)身快步向?qū)W校跑去。這個神秘的、身手不凡的“流浪漢”,在她心里刻下了一個深深的、帶著問號的印記。

林默拐過街角,確認(rèn)蘇雨薇沒跟來,才松了口氣。饑餓感再次兇猛地反撲回來,比之前更甚。剛才那幾下看似輕松,實則消耗了他本就不多的體力。他摸了摸兜里的十塊錢,打算先去買個最便宜的饅頭墊墊肚子。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余光瞥見,剛才黃毛鵬哥摔倒的地方,似乎有微弱的反光。

他走過去,蹲下身。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躺著一根項鏈。鏈子是普通的黑色皮繩,但吊墜頗為怪異——是一小截約莫兩寸長的慘白骨節(jié),打磨得還算光滑,辨不出何種生靈,形狀扭曲,一頭稍顯圓潤,另一頭帶著個尖銳的小彎鉤。骨頭上無任何紋飾,卻隱隱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陰冷邪氣。

“那黃毛掉的?”林默皺了皺眉。他記得黃毛脖子上掛的是銀鏈子,并未留意還有此物。這骨制項鏈看著就邪門,不似尋常混混的配飾。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指尖小心地捻起皮繩,把骨墜提了起來。入手冰涼,那股陰冷感更加刺骨。就在他準(zhǔn)備仔細(xì)端詳時——

異變陡生!

他右手食指指腹上,有道極細(xì)小的傷口,是昨晚被房東趕出來時,慌亂中被門框上的銹鐵皮刮破的,早已結(jié)痂,不細(xì)看難以察覺。此刻,那骨墜尖端的彎鉤部分,竟在沒有任何外力觸碰的情況下,極其詭異地自行微微調(diào)整了角度,如同活物般,精準(zhǔn)地、無聲無息地刺入了那道細(xì)微的傷口之中!

“嘶!”林默猛地倒抽一口冷氣!

并非疼痛,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冰冷徹骨的吮吸感!仿佛有什么東西正通過那骨刺,貪婪地攫取著他指尖傷口里滲出的……一絲微弱的血氣與生機(jī)!

他下意識就想甩脫,但那骨刺如同生了根般,帶著詭異的吸力,牢牢黏附在傷口上!更讓他頭皮炸裂、脊背發(fā)涼的是,那慘白的骨墜表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其短暫地閃過一抹微弱得幾乎難以捕捉、卻令人心悸的暗紅血光!

雖紅光一閃即逝,快如幻覺,但林默看得真切!一股寒意“唰”地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這玩意兒絕對邪門!

他猛地發(fā)力,硬生生將骨墜從傷口上撕扯下來!皮肉被撕裂,一滴殷紅的血珠滲了出來。再看那骨墜的彎鉤尖上,竟殘留著一絲極細(xì)微的、暗紅色的痕跡,如同干涸的血漬,正被那慘白的骨頭緩緩“吞噬”,骨頭的顏色似乎也悄然深了一絲。

林默的心狂跳如擂鼓,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死死盯著手心這根冰冷詭異的骨墜項鏈,后背冷汗涔涔。

“黑蛇幫……”他想起昨晚打手身上掉落的金屬牌,想起系統(tǒng)任務(wù)里提到的“教訓(xùn)騷擾校花的混混”,還有混混頭子身上這詭異骨項鏈的伏筆。

這陰冷、嗜血、透著邪氣的骨墜,就是那“詭異骨制項鏈”?這背后牽扯的隱秘,恐怕遠(yuǎn)非幾個街頭小混混那么簡單!

他將這邪異之物緊緊攥在手心,冰冷的觸感透過皮膚直滲骨髓。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與探知欲暫時壓倒了翻騰的饑餓感。

這鬼項鏈究竟藏著什么秘密?那個黃毛鵬哥,或者說他背后的“黑蛇幫”,又是什么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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