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農功
- 諸天:從一人開始詞條通神
- 二八不思
- 2089字
- 2025-07-19 08:00:00
茶杯輕碰的余韻還在津門之巔的辦公室里回蕩。
而另一邊的南不開市郊,夜色正濃。
廢棄的工廠區,斷壁殘垣在慘白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陰影。
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淡淡的血腥味。
張楚嵐半跪在地,劇烈地喘息著,嘴角殘留著血跡。
身上的哪都通工裝外套被撕裂了幾處,露出的皮膚上帶著擦傷和淤青。
身上的金光咒如同風中殘燭,明滅不定,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腹間火辣辣的疼痛。
他剛剛經歷了一場近乎碾壓的戰斗。
對手是龍虎山高功,張靈玉。
那精純到令人絕望的陰五雷——水臟雷,如同跗骨之蛆,無孔不入。
差距,赤裸裸的差距。
“如何?張楚嵐。”清冷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張靈玉依舊白衣勝雪,月光勾勒出他俊逸出塵的輪廓。
負手而立,眼神淡漠地看著狼狽的張楚嵐。
“現在,你該明白,天師府邀請你參加羅天大醮,并非玩笑,而是你身為張姓之人,必須承擔的責任。”
張楚嵐撐著膝蓋抬起頭,汗水混著血水流進眼角,視線有些模糊,反而被這挫敗感激起了更深的不甘。
七年隱忍,七年苦練,本以為已經脫胎換骨……可在這真正的道門高功面前,依舊還是有差距?
“羅天大醮……”張楚嵐的聲音沙啞,帶著喘息。
“我爺爺的事,你們天師府,是不是知道什么?”
張靈玉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羅天大醮,是你唯一的機會,配得上……天師府給你的機會。”
證明?機會?
張楚嵐心中冷笑。
這高高在上的姿態,這施舍般的“機會”,讓他胸中的憋悶更甚。
但他沒有反駁,也沒有像七年前那樣選擇退縮或謾罵。
羅天大醮……至少是一個接近真相的平臺。
天師府的態度,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好……”他咬著牙,從喉嚨里擠出聲音。
“我去。”
張靈玉似乎對他的干脆有些意外,但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頷首。
“明智的選擇。”
壓力驟去。
張楚嵐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徹底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嘖,好慘哦。”
一個毫無起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張楚嵐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
馮寶寶不知何時蹲在了旁邊一根斷裂的水泥柱上,手里還捏著半個冷掉的包子,空洞的大眼睛好奇地俯視著他。
“寶兒姐……”張楚嵐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看夠了沒?拉兄弟一把?”
馮寶寶沒動,歪了歪頭,繼續啃著包子,含糊不清地說。
“張靈玉很強,你打不過,正常。”
這毫無安慰效果的“安慰”,讓張楚嵐一陣氣悶。
“所以咧?公司就派你來收尸?”
“徐三徐四嗦咯,你既然答應去羅天大醮,又暫時加入了公司,就不能太丟公司的臉。”
馮寶寶咽下包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跳了下來,動作輕巧得像只貓。
“跟我走,給你找個地方,臨時抱哈佛腳,提升一哈。”
張楚嵐被馮寶寶半拖半拽地弄上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一路顛簸,最終停在了一處遠離市區的半山腰別墅前。
別墅看著有些年頭,但還算干凈整潔,顯然有人定期維護。
“以后你就住勒里。”馮寶寶推開門。
“我負責教你點東西。”
“教我?”張楚嵐打量著只有基本家具的客廳,身上的酸痛還沒消,語氣帶著明顯的懷疑。
“寶兒姐,你打算教我啥?埋人的一百種方法?還是怎么用鐵鍬又快又省力?”
馮寶寶沒理會他的吐槽,徑直走到客廳中央,盤腿坐在地板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坐。”
張楚嵐齜牙咧嘴地挪過去,學著她的樣子盤腿坐下,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抗議。
馮寶寶那雙空洞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得張楚嵐心里發毛,后背涼颼颼的。
“看啥子看?沒見過帥哥啊?”他試圖用貧嘴驅散這詭異的氣氛。
馮寶寶沒接茬,只是身體毫無征兆地突然前傾!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瞬間在張楚嵐眼前放大。
“你…你干啥?!”張楚嵐嚇得往后一縮。
馮寶寶的動作快如鬼魅,冰涼的手指已經按住了他的后頸,讓他動彈不得。
緊接著,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就重重地貼在了張楚嵐的額頭上!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龐大意念,如同決堤的洪水,狠狠沖進了張楚嵐的識海。
“呃啊——!”
張楚嵐只感覺腦袋像被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同時穿刺攪動,劇痛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意識,隨即軟倒下去。
馮寶寶收回額頭,看著癱倒在地的張楚嵐……猶豫片刻站起身,走到旁邊的衛生間。
嘩啦——!
一大盆冰冷的自來水,毫不留情地潑在了張楚嵐臉上。
“噗——咳咳咳!!”
窒息感讓張楚嵐猛地彈坐起來,劇烈地咳嗽,水珠順著頭發往下淌,狼狽不堪。
茫然地環顧四周,劇烈的頭痛還在腦中嗡嗡作響。
“醒了?”馮寶寶把空盆隨手丟到一邊。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張楚嵐捂著快要裂開的腦袋。
“傳功。”馮寶寶言簡意賅。
“老農功。”
“傳功?!有你這么傳的嗎?!我差點以為腦袋要炸了!”張楚嵐欲哭無淚。
“炸不了。”馮寶寶很肯定地說,然后彎腰,一把抓住張楚嵐濕漉漉的衣領,像拖麻袋一樣把他拽起來站好。
“醒了就好,干活。”
“干…干什么活?”張楚嵐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馮寶寶松開手,擺開一個極其古怪的起手式,眼神瞬間變得…專注?
“挨打。”
“啥?!”
接下來的日子,對張楚嵐而言,是真正的地獄。
這棟半山別墅成了他的修羅場。
更讓他絕望的是,馮寶寶口中所謂的“教”,就是一遍遍把他打趴下,等他掙扎著爬起來,再打趴下。循環往復,永無止境。
只有在深夜他徹底爬不起來時,馮寶寶才會讓他自己琢磨那個強行灌進他腦子里的“老農功”。
這“老農功”運行起來更是詭異,體內炁息的流轉路線和他之前所學的金光咒、陽五雷截然不同。
身心雙重折磨下,張楚嵐的神經繃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