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要離開就徹底一點，把你的東西都帶走，并且跟我斷絕母女關系。」

顧雪一僵，嬌氣的皺眉，三兩步來到我身邊拽著我的胳膊撒嬌，以前，她要是想做什么事我不同意時，她就會這么做。

可惜，現在不靈了。

我撥開她的手：「是留下，跟這個渣男分手，還是跟他走，你自己選。」

顧雪不滿地咬牙：「媽媽你為什么要逼我？」

我背過身去，不看她愚蠢的樣子。

氣氛正僵凝，張明杰溫情款款地出聲：「小雪，你留下吧，我不想因為我讓你和阿姨的關系出現裂痕。」

「媽，你聽到了嗎？杰哥這么善良，這么好，你卻看不起他。」

我的好女兒轉頭就和張明杰十指相扣。

我揮手示意，保姆立刻把一個大行李箱扔給顧雪。

顧雪氣得跺腳，很硬氣地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我又叫住她，讓育兒嫂把她生的女兒抱給她：「我不想留下她讓寒行難受，你自己生的，自己養吧。」

育兒嫂強勢地把孩子往顧雪懷里一塞。

顧雪抱著孩子，動作笨拙。

我臉上浮起一絲嘲諷，被她捕捉到了，她又很硬氣地挺了挺腰：「養就養，不就是給她喝奶粉換尿片嘛。」

我訕笑著點頭。

顧雪真是被嬌慣壞了。

她生下兩個孩子，基本都是育兒嫂幫她帶，自己依然過得仙女生活，根本不懂育兒的辛苦。

相信過不久，她就會后悔。

他們走后，保姆育兒嫂全都望著我。

我朝樓上看去：「以后顧雪不準進這個家。」

林管家帶著顧凌下來了。

顧凌這孩子跟他爸爸一樣聰敏，今天是他的生日，卻被攪黃了。

我只得留在家陪他。

5

兩天后，我拿到了張明杰的資料。

他和我女婿有個共同點，都是來自農村，家庭貧困。

不同的是，女婿通過使自身優秀來獲得改變，而張明杰自從上了大學后，就把目光盯在那些家境優渥又長得不丑的女生身上，一路靠著不錯的皮囊和甜言蜜語榨取她們身上可利用的價值，最后再以各種借口拋棄她們。

他大學四年幾次掛科，連畢業證都沒拿到，自然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之后便混跡在各大健身房，故技重施，富家女、已婚富婆，離異單身，只要是手里有錢的女人，統統不放過。

看完后，我只覺得作嘔。

想到我精心養育的女兒，還被這種豬拱，更覺得瘆得慌。

也愈加對顧雪失望。

6

我陸續停了顧雪所有卡。

同時把她從顧家的房子里趕了出去，起初她還挺硬氣，結果沒到半個月，她就跑到公司找我女婿。

霍寒行正在埋頭辦公，她以顧氏小公主的身份一路暢通無阻，大搖大擺地進了他的辦公室。

一見面，就咄咄逼人：「霍寒行，是你慫恿我媽停了我的卡？還把我趕出顧家的房子？你一個上門女婿，憑什么？」

霍寒行從文件里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我的女兒，他一直深愛的女孩子。

哪怕她出軌，生下混黑女兒，他也從不曾埋怨過她一句。

還反省是自己給她的陪伴和關心不夠。

「我沒有。」

他站起身，淡淡解釋。

顧雪像是得了失心瘋，氣沖沖地上前一把掃落他桌面上整齊劃一的文件，又砸了桌面上一家三口的相框：「霍寒行，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我要跟你離婚，我要讓你凈身出戶，從此滾出顧家。」

我看不下去了：「夠了。」

辦公室里，一地狼藉。

顧雪不思悔改，見到我還一臉高興地迎上來：「媽，我今天就要跟霍寒行離婚，你馬上把他開除，讓他滾出顧家，我要來當總經理。」

我一言難盡地看著顧雪。

她大學畢業后我也讓她來公司上班，可她那會兒說自己還年輕，要多玩幾年。

我年紀也不算大，就由她去了。

結婚后，我又勸她來公司上班，她跟我打太極，說給我找了個好女婿做幫手，她就先在家養娃，給顧家添枝散葉。

生了孩子后，她依然玩心不改，就是不肯來公司上班。

現在卻突然改變主意了。

不用問都知道是張明杰給她出的主意。

張明杰自覺釣到大魚了，自然想好好利用一番。

「把她帶出去。」

我示意待命的保安，保安立刻上前請顧雪出去。

顧雪匪夷所思地看著我：「媽，我是你親女兒，你趕我走？」

「你到樓下等我。」

顧雪以為我有安排，高興地跟著保安離開。

等人走后，霍寒行彎腰去拾地上的文件，我跟他一起。

看得出，他情緒異常低落。

他已經知道自己住院時，顧雪把張明杰帶去家里見了顧凌。

片刻相對無言后。

他低低地問我：「媽，我是不是要失去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