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不怪你，是顧雪不懂事。」

當霍寒行為了他們的未來負重前行時，我女兒卻在吃喝玩樂，到處旅游艷遇。

家里五個月大的小女兒，就是她去巴西看某場足球比賽時懷上的。

3

發生這種事，我臉上無光。

更有愧于女婿。

他病倒，有不少工作就要我親自處理，我這邊忙得喘口氣都難，家里又出了亂子。

顧凌過生日，我那個逆女居然把交往甚密的小鮮肉帶去慶祝。

顧凌一向崇拜他爸，見到小鮮肉就跟領地受到侵犯一樣，質問媽媽為什么要帶一個哥哥回家。

顧雪被他問得煩了，直接打了他一巴掌，指甲劃破顧凌的臉，流血了。

保姆嚇得趕緊打電話給我。

我趕到家時，顧雪和小鮮肉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吃櫻桃。

顧凌臉上貼著創可貼，氣鼓鼓地站在一旁瞪眼看他們。

小鮮肉十指纖纖捻起一顆櫻桃遞給顧雪，顧雪撒嬌要他喂，他生怕把顧雪牙齒磕壞了，咬開櫻桃再喂進顧雪嘴里。

顧雪沒嫌棄，反一臉嬌羞幸福，貝齒一張，滿臉甜蜜地吃下去。

小鮮肉服務周到地舉著手等她吐核，把她照顧得服服帖帖。

我看著，立刻火冒三丈。

轉頭就看向林管家：「我們家是菜市場嗎？什么齷齪莽漢都往家里放？」

林管家一把年紀了，被我訓得面紅耳赤，猶豫著低頭：「……是小姐。」

顧雪不滿地跳起來：「媽，你怎么說話呢？他叫張明杰，是我朋友，你怎么能罵他？」

我手快地捂住顧凌的耳朵。

示意林管家把他帶到樓上。

等人走了，才犀利地看向顧雪：「你老公現在在醫院里，你還有心思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還有臉把他帶到孩子面前，你明知道今天是顧凌的生日。」

顧雪絲毫沒覺得自己有錯，挺了挺胸脯：「我知道是他生日啊，我帶杰哥來，就是想給他介紹一下，因為我要跟他爸離婚，以后杰哥就是他爸爸了。」

張明杰眼神發亮地湊到我面前，親昵地喊我：「阿姨，我跟小雪是真心相愛的，我也不介意她有兩個孩子，真愛可以跨越一切。」

我看著張明杰的臉。

他不但涂了粉，還畫了眼影，身材高挑，卻看不出力量感。

光是外形，就沒法跟我女婿相提并論。

更別提他眼底的精明和市儈，更比不上女婿的正氣。

偏偏顧雪豬油蒙心，看不清。

「什么臟東西。」

我嫌惡不已，轉頭就讓保姆轟張明杰出去。

張明杰慌張地看向顧雪：「小雪，你媽媽好像不喜歡我。」

我斬釘截鐵：「把好像去掉。」

顧雪氣不過，上前命令保姆松手。

保姆看向我，我沉著臉揚眉：「想想給你們發工資的是誰。」

保姆再沒絲毫猶豫，直接把張明杰往外拖。

張明杰不甘被轟出去。

眼巴巴地瞅著我女兒。

顧雪抓住我的手，懇求：「媽媽，杰哥是真的喜歡我，上次520，他送我999朵玫瑰，花光了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他對我是真心的。」

我冷眼看著她：「寒行對你也是真心的，你忍心負他？」

顧雪不以為然：「霍寒行結婚后就是個工作狂，一點都不愛我，我對他已經不抱希望了，決定跟他離婚。」

這一刻，我對顧雪只剩失望。

我不懂，我請無數名師給她上私教課，鋼琴書畫馬術商業，樣樣都學，她也不是蠢的，也憑本事考上的985。

也曾無比欣賞霍寒行。

現在怎么就不理解霍寒行那么努力，是為了她和這個家。

「顧雪，你是不是被洗腦了？」

顧雪愣了一下，飛快搖頭：「才沒有，跟杰哥在一起我是感到真的幸福。」

原來戀愛腦不是天生的，后天也能長成。

張明杰一臉感動。

忽然就從口袋里摸出個飲料瓶蓋子，又一把抓起我家茶幾上的水果刀，當場切出個塑料戒指遞給我女兒。

「顧雪，我知道你是富家女，總有一天，我會把這枚戒指變成鉆石的，你相信我。」

這么拙劣的大餅，我的戀愛腦女兒居然笑中帶淚地接過戒指戴到了無名指上。

張明杰一把攥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小雪，你現在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選擇跟我一起走，但如果你選擇跟我一起，你就要永遠地做我的女人。」

我的好女兒，感動得熱淚盈眶。

頭也不回地跟著他往外走。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嘩啦啦，雨點打在玻璃上，很響。

「等一下。」

4

兩人以為我回心轉意，腳步一頓，開心地回頭看我。

顧雪滿臉笑意：「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張明杰也是滿臉的驚喜，仿佛我的轉變，給了他光。

我歪頭，吩咐保姆：「去把顧雪的東西收拾一下，給她帶走。」

顧雪驚訝：「媽，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