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夏菡起來的時候,許硯清已經(jīng)早早地被喊去了實驗室。
她覺得有些納罕,什么實驗室一天到晚這么忙?都快新年了也不消停。
還是許硯清其實在暗中積蓄實力。
夏菡思忖著,撥打了夏覺深的電話。
“哥,有沒有私家偵探?”
“你要查什么?”
“幫我查查許硯清他們實驗室的事。”夏菡又想起許硯清讀的是國內(nèi)頂尖的京市大學,她有些不確定,“能查到嗎?”
一提到許硯清,夏覺深語氣就不太好,但又是夏菡的要求,“你放心吧,機密那些查不到,研究人員、研究方向還是能查到的。”
“那就好。”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來公司。”
“不要。”夏菡撇嘴,“我今天要練琴,然后去逛街。”
“……”夏覺深無語半晌,而后提起了另一件事,“上次你讓我查的那個路譯,確實有大問題。”
“嗯。”夏菡輕聲應(yīng)道,“他上回的反應(yīng)不太對勁。出什么事了?”
“挪用項目資金,采購吃回扣,往別的部門安插人手。”夏覺深大致羅列了幾條,“我想著趁這個機會好好清理董事會的人。”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夏覺深等的就是這句話,“后續(xù)可能需要你一點小小的協(xié)助。”
“力所能及的我會幫忙。”
夏菡應(yīng)下,而后夏覺深又勸了她幾句,大多是京市的青年才俊眾多,你不要只盯著許硯清一個人看云云。
夏菡無語,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后她去洗漱,吃了早餐后練琴,收拾好行裝后就去商場。
這個商場離京市大學有點遠,但夏菡還是打算過去看看,想著運氣好能碰到許硯清的話,她就再好好發(fā)揮一番。
司機先開車把夏菡買的大包小包全運回別墅,讓傭人先整理,再過來接夏菡。
夏菡上一世的高中和大學都是在國外讀的,她存了幾分探索的興致,也慢慢閑逛。
她今天穿著休閑,再加上買了一天心情舒適,顯得沒那么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倒有外向的人來要她的聯(lián)系方式,夏菡一一婉拒了。
粗略地逛了半小時也沒碰到許硯清,許是校園太大了,許是許硯清的實驗室太不做人了,不放人休息。
夏菡意興闌珊,剛好司機也發(fā)消息給她說已經(jīng)到了,她關(guān)了手機,打算離開。
卻在一抬頭時,就看見穿著白大褂的許硯清。
他正在和另外一個女生交談著,并沒有注意到夏菡就站在不遠處。
夏菡定定地看了幾秒,許硯清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她,她忽然覺得沒意思,轉(zhuǎn)身走了幾步,上了司機的車。
這邊,許硯清又重復了一遍:“謝謝學姐……但我沒有進娛樂圈的意向。”
林緒依舊不死心:“學弟,你的外形條件真的很好,在娛樂圈跟著我混,可比在實驗室里跟著教授混有錢多了。”
許硯清心里微嘲,面上依舊溫和:“不用了。而且我有女朋友,她應(yīng)該……不會同意。”
“……”林緒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她找上許硯清本就有別的心思,現(xiàn)在猝不及防地得知對方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她一時之間不能接受,愣在原地。
許硯清客氣地沖她點點頭,先一步離開了。
沒走兩步,和他同個實驗室的江敘就追到他身邊,一臉揶揄道:“你小子,出息了!”
“我可沒答應(yīng)。”
“不只這件。”江敘擠眉弄眼,“剛剛有個大美女,在操場上盯著你看了半天,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許硯清覺得有幾分怪異,“什么?”
“什么什么?”江敘正要責怪他不夠意思,手機瘋狂振動了起來,是他們的教授,江敘哀嚎,“怎么這么快就過去半小時了!”
被這么一打斷,許硯清也沒了追問的心思,“快走吧。”
夏菡一上車,小劉就感覺后背涼颼颼的。
二小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他默默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兩度。
要到家前,小劉問:“二小姐,今天要去接許硯清嗎?”
夏菡的動作遲疑了片刻,而后道:“不用。”
她頓了頓,沒好氣道:“接什么接,他自己走回來吧。”
夏菡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茶幾上擺著一個巨大的包裹,夏覺深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這是什么東西?”夏菡疑惑。
“這是你的。”夏覺深指著上面簽收人的名字道。
夏菡看了一眼,而后明白了。
她打開微信,一眾模子哥和小少爺?shù)南⒗顺敝姓业搅四莻€聊天框,對方下午就給她發(fā)了好幾條消息,只不過她一直沒回。
希爾維奧:塞西莉亞
希爾維奧:我給你訂了花
希爾維奧:我想你應(yīng)該會喜歡
希爾維奧:(^v^)
她一個下午沒回,對方最近的一條消息是十分鐘前。
希爾維奧:(T_T)
夏菡覺得好笑,心里那股憤懣消散了些。
“還是你的英文名。”夏覺深在一旁道,“是在克雷莫納認識的?”
夏菡點點頭,找了把小刀劃開,里面是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因為有方形的玻璃盒子罩著,花朵沒有任何損傷,顏色沉郁,狀態(tài)卻鮮活無比。
看到這束花,夏菡氣徹底消了。
左下角的賀卡上用漂亮的意大利花體字寫著:
“致美麗的塞西莉亞女士,希爾維奧敬上……”夏覺深輕聲念了出來。
他立刻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這男人是誰?家里是做什么的?”
夏菡有些無奈,“你別這樣。”
“不是我這樣,而是我太清楚那些男人是什么樣了。”
夏菡一邊用手機回復了句謝謝,一邊解釋道:“是斯特拉迪瓦里家族的小公子,我去克雷莫納定制小提琴的時候認識的。”
“家世還過得去。”夏覺深點點頭,又問道,“長得怎么樣?多大了?”
“你夠了。”
夏菡懶得理他了。
她的消息發(fā)出去希爾維奧立馬就回復了。
希爾維奧:你能喜歡就好
希爾維奧:我天天給你訂
夏菡:鮮花很容易壞的
希爾維奧:我天天給你送就不會壞了
夏菡:不用,我沒有經(jīng)常在家
希爾維奧:那我第一次送就趕上了你在家的時候
希爾維奧:我們真是太有緣分了
“……”
這個夏菡也不想理了。
她收了手機,讓傭人把花找個地方擺好,而后問夏覺深:“叫你查的消息查到了嗎?”
“還沒。”
提到這個,夏覺深覺得有意思,“但他在調(diào)查消息的時候,還遇到了另一批沖著這個來的人。”
夏菡愣了幾秒,道:“周既白?”
雖是疑問,但她話音里有六分肯定。
夏覺深愕然:“你知道他回國了?”
“我昨天碰到他了。”想到昨天的經(jīng)歷,夏菡不由得皺眉,“當時許硯清也在,他回去后肯定會著手調(diào)查這些東西。”
夏覺深的重點完全跑偏:“你們?nèi)齻€人碰面了?那豈不是超大型修羅場?”
“……夏覺深。”夏菡氣得好笑,“你的公司很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