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暗河求生

“轟隆隆——”

身后的黑霧緊追不舍，守衛隊長的怒喝混著碎石滾落的聲響，在狹窄的通道里回蕩。無塵拉著一名魂力耗盡的老魂師，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往前沖，弓手則在側面護著另外兩人，三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礦道中快速穿梭。

“前面是岔路！”弓手突然低喝一聲。

前方通道果然分作左右兩條，左側通道幽深漆黑，隱約能聽到水流聲；右側通道則相對寬敞，地面平整，顯然是常有人走的主道。

“走左邊！”無塵當機立斷。主道看似好走，卻大概率有更多守衛，左側的水聲反而可能是生路。

弓手沒有猶豫，立刻帶著人轉向左側。剛沖進通道，一股潮濕的寒氣便撲面而來，腳下也變得泥濘濕滑，果然是一條靠近水源的暗河通道。

“噗通——”

一名年輕魂師腳下一滑，直直摔進旁邊的水里。他本就魂力耗盡，此刻嗆了幾口渾濁的河水，頓時掙扎起來。

無塵眼疾手快，探身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拽回岸邊。剛松手，身后的黑霧已席卷而至，幾乎貼著他的后背擦過。

“快進水里！”無塵突然喊道，“這黑霧怕水！”

剛才黑霧追來時，靠近水面的地方明顯有稀薄的跡象，想來這“迷霧擾魂”的魂技雖能擾魂，卻懼水汽。

弓手立刻反應過來，率先抱起那名年輕魂師跳進水里。其他人也顧不上冰冷刺骨的河水，紛紛跟著下水。無塵最后一個躍入，剛沉到水面下，就感覺身后的黑霧撞在水面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被蒸發了一般。

“屏住呼吸，順著水流漂！”無塵在水下比劃著手勢，用魂力包裹住聲音傳遞給眾人。

暗河的水流湍急，眾人只能任由水流帶著向前漂蕩。水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靠聽覺分辨周圍的動靜。無塵緊挨著弓手，同時用腳尖勾著那名老魂師的衣角，生怕在黑暗中走散。

不知漂了多久，水流漸漸平緩下來。無塵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了，率先探出頭換氣，發現他們正身處一處寬敞的地下溶洞，頭頂懸掛著形態各異的鐘乳石，偶爾有水滴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安全了？”一名魂師喘著氣問道，聲音里滿是疲憊和后怕。

弓手警惕地環顧四周：“還不一定，那家伙是敏攻系魂宗，速度極快，說不定還在后面追。”

無塵卻搖了搖頭：“他不敢追來。”他剛才在水中能隱約感覺到，這暗河的水流深處藏著一股不弱的能量波動，像是某種水生魂獸的氣息，“這暗河里有魂獸，他不會冒這個險。”

話音剛落，溶洞深處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水流也跟著劇烈晃動起來。眾人臉色一白，連忙往岸邊游去，剛爬上岸，就見水面下閃過一道巨大的黑影，掀起數米高的水花。

“是鐵脊鱷！”弓手認出了這魂獸，“至少是千年修為，還好它不喜歡離開深水區域。”

眾人驚魂未定地癱坐在地上，渾身濕透，又冷又累。無塵靠在冰冷的巖壁上，終于有空查看肩頭的傷口，爪痕深可見骨，此刻正隱隱作痛，周圍的皮膚甚至有些發黑——那黑風爪竟帶著毒素。

“你受傷了！”一名女魂師驚呼起來，連忙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瓷瓶，“這是解毒丹，雖然效果一般，但能暫時壓制毒素。”

無塵接過丹藥服下，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喉嚨滑下，肩頭的痛感果然減輕了些。他看向眾人，低聲道：“多謝各位信任，我叫無塵。”

“我叫阿弓，是自由魂師聯盟的成員。”弓手抹了把臉上的水，“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都得死在礦洞里。”

其他魂師也紛紛道謝，看向無塵的眼神里充滿了感激。他們大多是被武魂殿強行抓來的普通魂師，本以為這輩子都要困死在礦洞，沒想到竟能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年救下。

“現在還不是安全的時候。”無塵看著溶洞深處，“這里離礦洞太近，武魂殿的人遲早會搜過來，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出去的路。”

阿弓點點頭：“我聽說這礦洞連通著外面的落日森林，說不定這條暗河能通向森林里。”

就在這時，一名老魂師突然指著巖壁上方：“那里……好像有光！”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溶洞頂端的縫隙中，果然透下一絲微弱的光亮。雖然微弱，卻像一道希望的曙光，照亮了每個人眼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