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扳手大師的威壓下，無人敢于反駁其意見。
在奠定完成長期計劃之后，老扳手又將目光投向監視器的屏幕。
老扳手冰冷義眼的紅光鎖定屏幕上的清道夫，拐杖重重錘地，發出金屬撞擊的脆響，壓下了控制室中眾人躁動的念頭。
“清道夫的攻勢，是為了清理障礙，確保‘預言日’的安穩進行。”老扳手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道:“他們像蝗蟲一樣涌向下巢區各個節點，試圖切斷我們和各個節點的聯系，壓縮我們的生存空間。而齒輪幫的‘鐵砧’據點正承受著他們主要的沖擊，撐不了多久了。”
他調出一幅全息地圖，幾個閃爍的紅點標記著下巢區邊緣幾棟奇怪的建筑，那是一座座高聳的尖塔，塔身散發著幽藍的光芒，無數符文脈絡在其表面流轉，形成強大的能量場。
“奧術塔。”螺母低呼一聲，語氣凝重地說道:“都市軍部設立在下巢區邊緣的能量中繼站和偵測哨站。它們不僅能為清道夫部隊的奧術武裝供能，還能干擾我們的通訊，獲取我們的行動路線。清道夫敢如此深入下巢區，靠的就是它們提供的能量支持和戰場信息！”
“不錯。”老扳手奧術義眼的光芒掃過周明，“閻羅。你的任務，就是拔掉其中一座，不需要徹底摧毀，只要造成足夠大的能量紊亂，就能暫時癱瘓附近區域的奧術能量環境。清道夫失去能量支援和戰場感知，對‘鐵砧’的壓力自然會減輕，我篤定三天之內他們絕對無法重新完成整備。”
他指向地圖上離齒輪幫控制區相對較近的一座奧術塔：“三號奧術塔，這是相對孤立的一座，守備力量會弱一些，我會給你提供特制炸彈，它能干擾奧術符文，威力不俗，能夠輕易摧毀大體積建筑。”
周明點了點頭，符文手套上的鱗片微微收攏，發出細微的嗡鳴。
“我能再帶一個人嗎？”
“誰？”老扳手瞇了瞇眼睛。
“何裘。”周明指了指身旁的何裘:“他的感知能力很有用，能夠避免很多麻煩。”
“不行。”老扳手拒絕得很果斷:“旅人是計劃的關鍵，不容得有任何閃失。”
“我已經快到奧法階位了，有足夠能力自保！”何裘感覺周明似乎是想把自己帶出去，告訴自己一些老扳手不允許的東西，趕忙舉手道。
老扳手沉思了許久，最終還是在何裘的執意下選擇了同意。
“時限？”周明問。
“明天一早就出發。”老扳手的聲音斬釘截鐵:“否則，‘鐵砧’一破，清道夫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樞紐城！”
“是。”
在久經波折之后，何裘總算是睡了一個安穩覺。
雖然睡夢中仍舊不安穩，巨大的月亮仍如附骨之疽緊隨何裘的精神，但當他一覺醒來后，仍然感覺身體比以往的每一次更好。
“這是你的身體在吸收自然奧術能量強化自己。”周明觀察了一番何裘的狀態，說道。
旋即，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布包。
“這是…”何裘眉頭一挑:“那枚源晶碎片？”
“沒錯，源晶碎片能夠幫助奧術師跳過積蓄自然奧術能量的步驟，為奧術師直接提供大量能量。”周明將小布包扔向何裘，說道:“他應該能幫你直接跳過積蓄能量的步驟，直抵奧法階位。”
“況且，這次行動危險系數極高，你有了奧法階位的實力能更好地保護自己，不拖我后腿。”
何裘接過布包，點了點頭，隨后在周明的指導下，將之吞服。
源晶碎片入口即化，化作一股股濃稠至液化的能量液滴。
霎時，何裘感覺自己的軀體仿佛燃燒了起來，如火苗燒灼樹枝產生的“咔咔”聲逐漸在整個身體內部響起。
肌肉在收縮，神經網在進化，在何裘的意識當中，兩個全新的器官緩緩形成。
“絕壑燼”微微一抖，兩道信息流頓時涌入到何裘的腦海當中。
「魔法側人形靈態神經網絡」
「魔法側古龍人肌群」
兩個全新的超凡器官與奧術回流一起銘刻進入何裘的身軀，頓時，何裘感覺自己的思維速度與力量都有了顯著的提升。
除了明確升華成為超凡器官的肌群與神經網之外，何裘體內的其他器官也得到了一定的強化，以此來適應協調兩大超凡器官。
再次起身，何裘輕輕吐出一口氣，肌群震蕩，何裘吐出的氣流逐漸由弱變強，化作一道肉眼可見的風浪。
奧法階位，成就！
“不錯，看來是肉體強化類型的奧術器官。”周明微微頷首“這樣子正好，你的身體素質就能夠跟得上你的感應能力了。”
“除卻肌群，源晶碎片還強化了我的神經網。”何裘說道，雙手一腳伸出，一只手畫圓，一只手畫方，還有一只腳扭動腳趾。
“兩個奧術器官？”周明微微一驚“看來你的奧法天賦很不錯，縱然也有源晶碎片高濃度能量的原因在里頭，但你體內的奧法潛流也起了大作用。”
“擁有兩個奧術器官，也就說明你的技巧搭配與能量出力比尋常的奧法階位高出一倍…這可是十分恐怖的數據！”周明贊賞地說道:“雖然在奧法階位擁有兩個奧術器官不代表一定能夠成就傳奇階位，但是當今的傳奇階位在奧法階位時都曾有兩個奧術器官這點可是不爭的事實！”
“那…閻羅哥當初有幾個奧術器官？”何裘好奇的問道，十分別扭地用出周明的稱呼。
“兩個。”周明說道:“分別是肝腎臟的‘古龍人魔力蒸餾器’以及肌肉的‘古龍人肌群’，前者讓我不懼毒素以及擁有超凡耐力，后者則是提供了超凡的力量輸出，是兩個肉體強化類型的奧術器官。”
何裘微微頷首，也向周明坦白了自己兩個奧術器官的作用。
古龍人肌群不必多說，靈態神經網絡的作用則是賦予何裘超凡級別的思維速度與反應能力，可以幫助他達成類似子彈時間的功效。
興許這是某斯坦的前置？
“再往后，泰坦階位的道路就是需要先升華達到5個奧術器官，再在體內銘刻奧術陣列。”周明繼續說道:“在銘刻奧術陣列的時候，你只需要記住一點，不要因為想要做到最好而一直拖延，奧術陣列的技術是不斷更新的，這世上永遠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如今的泰坦階位強度可能已經堪比300年前的傳奇，陣列是可以往后繼續優化的，不必執拗在這種地方。”
何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對了。”周明突然發問:“你覺得老扳手怎么樣？”
聞言，何裘心中一挑，念道果然來了！
周明的雙眼似乎迸發出靈性的光，不斷捕捉著何裘的每一個細節。
靈態神經網絡發動，時間仿佛變得緩慢，何裘不緊不慢地調整自己表情的每一個細節。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能輕信他。”
斟酌一番，何裘說出了一個較為客觀的答案。
周明深深看了何裘一眼，眼神中劃過一道別樣的光。
“好了，不多說了，現在我們出發去三號奧術塔。”周明手一揮，說道:“屆時，除去必要的情報收集以外，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你自己。”
“是！”何裘神色一凜。
…………
借助下巢區如迷宮般的廢棄建筑進行掩護，何裘與周明如同兩道融入陰影的幽靈，快速向奧術塔逼近。
何裘雙目微暝，全力運轉“天人感應”，感知著周圍能量的流動。
“天人感應”能夠幫助他們避開無形的奧術警戒符文，繞過具備奧術師的巡邏隊，用最小的代價潛入奧術塔附近。
越是靠近魔能塔，能量的壓迫感就越強。空氣中彌漫著奧術高能場特有的焦糊味，皮膚傳來微微的刺痛感。
高塔矗立在一片較為空曠的營地中，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鋼鐵巨獸，其周圍被清理出一塊空地，沒有任何障礙，令二人難以潛入。
“停！”何裘猛地拉住周明的臂甲，兩人瞬間貼在一堵金屬墻后，前方，一隊穿著制式深藍色奧術鎧裝的都市士兵正沿著固定路線巡邏。
這些鎧裝線條流暢，關節處閃爍著符文光芒，遠比幫派的下三濫領先數倍。
在這種空曠地帶，即使是周明二人也沒把握悄無聲息地干掉一隊巡邏隊，即使對方只是裝備了奧術武裝的普通人。
“正面強攻行不通。”周明低語，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塔基，“塔身有奧術護盾，即使是那個老東西給的炸彈也未必奏效，必須從內部破壞其能量核心。”
何裘深吸一口氣，將感知力集中到塔身。“西南角下方三米有個一人大小的能量特異點，應該是維護使用的通道，那里的防御符文比其他地方弱一截。”
“好！”周明眼中寒光一閃，“我來吸引火力，幫你把那護盾轟開，你潛入，找到核心，安放炸彈！”
話音未落，周明猛地沖出掩體，他低吼一聲，符文手套瞬間爆發出刺目的藍白色電光，一拳狠狠砸在地面上！
“轟隆！”
地面劇烈震動，蛛網般的裂痕以他的拳頭為中心迅速蔓延，強大的震蕩波裹挾著碎石和煙塵，如同巨浪般拍向巡邏隊！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