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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轉(zhuǎn)瑯琊 金玉良緣

  • 真陽
  • 茯檸
  • 4028字
  • 2025-08-29 22:57:20

自藥園回轉(zhuǎn)清風閣內(nèi),李珩神色略顯凝重,才踏入閣中,便見李韞迎上前來,含笑問道:“如何了?”

李珩靜默片刻,隨即輕笑道:“張氏自是準備得萬無一失,未曾看出什么破綻,就連夜探也一無所獲,明日想必亦是空手而歸,與其如此,不如趁早辭了這差事,任由后來之人自行煩惱去罷。”

“那豈不是白來一趟?”李韞撇了撇嘴,“更何況才過一日,此時放棄,未免言之過早,百密終有一疏,我就不信張氏毫無疏忽?!?

李珩搖頭笑道:“莫非韞姐還想將張氏翻個底朝天?此事便罷了吧,正好可借機回族中一趟,多年未見二老,也該前去謁見一番?!?

見李珩心意已決,李韞不再多言,她此番前來不過陪同,巡查本是李珩之責,當事之人既已如此決定,她又有何話可說。

只是李韞眼中仍掠過一絲憂色,自幼一同長大的直覺告訴她,李珩似乎有事相瞞,不過對方既不愿說,她也不欲追問。

畢竟李珩這般神態(tài),并不似打算坦誠相告的模樣,即便問了,又能得幾分真言?

年少時或可直言不諱,但人終有長成之日,李韞心中清明,更遑論自家這位堂弟自參破凝丹后,心性亦生出些許變化,予她一種若即若離之感。

這感覺自第一眼相見時便已萌生,只是李韞始終未曾表露。

李珩思忖片刻,又道:“堂姐自去歇息罷,待我修書一封,差人遞予張族長,明日便啟程回瑯琊?!?

李韞微微頷首,轉(zhuǎn)身出了庭院,朝清風閣對面的居所行去。

待李韞身影遠去,李珩方目露深思。

修書之事,自然不必再為,藥園之中與張璇一番言語,早已說得分明,即便此刻離去,亦無大礙。

此番回轉(zhuǎn)族內(nèi),他欲向父母及叔父探問派內(nèi)爭斗之事,也好早作準備。

至于白玉真人那邊……

李珩暗嘆一聲,斂去心頭雜念,隨即盤膝凝神,身后丹輪浮現(xiàn),接引天地靈氣,閉目參玄。

次日,辰時。

白霧披山。

張氏祖殿外,李珩與李韞在一眾道兵力士護衛(wèi)下走出,身旁張璇笑意殷殷,而后嘆息道:“想不到天巡大人族內(nèi)突發(fā)急事,張某本欲再設宴三日款待,眼下看來,唯有作罷了?!?

“張族長言重了,待族內(nèi)事畢,說不準在下還要回轉(zhuǎn)此地,屆時再與族長把酒言歡不遲?!崩铉窭事曇恍?,神色泰然,仿佛昨夜藥園之事從未發(fā)生。

“既如此,張某便在此恭候天巡大駕?!睆堣嗍敲嫔届o,笑意如常。

李珩微微頷首,不再多言,揚手一招,便見一艘法船自云天飛來,他當即拱手道:“張族長,告辭?!?

說罷遁光一起,化虹而去。

于法船閣中坐定,李珩看向身旁李韞:“此番隨行仆從舞姬,歌舞俱佳,若韞姐有興,我便喚她們前來作樂,以消煩寥如何?”

李韞擺擺手:“從此處去瑯琊,以法船遁速,不過三個時辰,正好我也借此好生歇息一番,昨夜在清風閣內(nèi)未曾安歇,終究是他人地界,心中難寧。”

“這倒也是?!崩铉裎⑽⒁恍?,不再多言,目送李韞步入內(nèi)室后,方喚來仆從呈上美酒,屏退眾人,自斟自飲起來。

三個時辰轉(zhuǎn)瞬即逝。

法船方入瑯琊地界,李珩便見幾道霞光飛來,于船前落定虛空,顯出身形。

為首之人年約四十,長鬢過胸,文士打扮,一臉笑意恭敬行禮:“小少爺,此前得您法信,夫人心中喜悅,特派我等前來相迎?!?

“昶伯不必多禮?!崩铉窈[手。

這中年人他自然認得,乃是父親李燭仙的心腹,賜姓李,單名昶。

“昶伯,您來了。”李韞聞聲自內(nèi)室走出,笑吟吟招呼道。

“韞小姐。”李昶和顏悅色還了一禮,隨即道:“這法船雖是上品,遁速仍嫌遲緩,夫人命我前來,正是要載小少爺與韞小姐一程。”

“如此也好?!崩铉癞敿搭h首,李昶乃元嬰二重修士,遁速自然非此法船可比。

若是當日前往龍霞界的陽耀法船,或可與元嬰遁速媲美,至于派中更為珍貴的神光飛舟,全力催動之下,更是堪比凡蛻。

得了應允,李昶當即吩咐身后幾人:“爾等前去執(zhí)掌法船,小少爺所攜道兵仆從,皆不可唐突,否則家法處置!”

“是!”

李昶身后幾人躬身領命,待李珩示意仆從解開法陣后,紛紛落于船板之上。

李珩遂與李韞一同駕光而起,遁至李昶身旁。

李昶廣袖一揮,法力傾瀉而出,化作罡圓將三人籠罩其中,隨即如流光消逝天際。

“昶伯法力,愈發(fā)精深了。”李珩笑道。

“全仗老爺指點,方有今日微末成就?!崩铌频恍Γ抗怆S即轉(zhuǎn)向李珩:“前段時日聽聞小少爺于龍霞界勘破心魔,道心升凝,一舉成丹,如今一見,果真今非昔比,說是脫胎換骨,亦不為過,甚至說是換了個人,也莫過如此?!?

“派中師兄也曾如此說,但我自家卻并無太多感觸,著實怪哉?!崩铉衩媛陡锌闹袇s暗生警惕。

李昶此言顯是試探,不知是其自作主張,還是出于父母之意?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少爺身處其中,破開心魔得見真我,自然如撥云見日,流水東去,不易察覺,當年我亦如此,倒并非怪事?!崩铌茰匮越忉?。

李珩微微頷首,輕嘆道:“當日凝丹心魔劫中,我得見爹娘與兄長身隕之景,方知從前何等幼稚不識大體,待兄長自天方島歸來,定要好好致歉一番才是。”

“少年心性,孰能無過?或因瑣事記掛,意氣用事,皆在所難免,小少爺不必掛懷,大少爺與老爺夫人,都未曾因此怪責于您。”

李昶面上始終帶著和煦笑意,令人如沐春風。

若非知曉他是元嬰二重修士,此刻正以大法力攜人御空,只怕要以為他不過是個尋常教書先生。

李珩聞言,只淡淡一笑,不再多言,目光投向罡風外飛逝的云海山巒,思緒紛紛。

李昶見狀,亦不再開口,專心駕馭遁光,雖迅疾無比,卻異常平穩(wěn)。

不過半個時辰,下方景致大變。

荒山野嶺漸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靈氣氤氳的靈田與無數(shù)城池。

又飛片刻,便見一片巍峨連綿,氣象萬千的宮殿群宇浮現(xiàn)天際,一眼望不盡頭,在淡淡霞光中恍若與天地相接。

最初出現(xiàn)的城池乃是李氏統(tǒng)轄之地,居住著族中偏脈與外來修士,而那片樓閣殿宇,則是李氏主脈與支脈所居,實為一處小洞天。

外人雖可見其形,卻斷難踏入其中。

隨著三人穿過一層光幕,眼前蕩開流水般波紋,原本朦朧霞光縈繞的連綿宮闕,頓時清晰展現(xiàn)。

“昶伯,稚衣,既然叔父叔母在等你們,我便不一同前去了,免得擾了你們。”入得洞天,李韞當即笑道。

李昶頷首,開啟罡圓一角,同時道:“韞小姐慢行。”

隨即法力一催,李珩只覺眼前一花,待視線恢復,已立在一座白玉大殿前。

“老爺夫人正在殿中等候。”李昶恭敬說罷,便退至一旁。

李珩一頷首,旋即按下心頭思緒,邁步而入,舉目望去,卻見殿內(nèi)景象與外觀截然不同。

但見其內(nèi)仿若換了一方天地,桃林郁郁,落英繽紛,芳香四溢,林間一所清幽庭院靜立,和風過處,枝葉沙沙作響,天際鶴唳清越,伴著似遠似近的溪流之聲。

倒更像是凡俗隱士所居之地。

待得穿過桃林,行至庭院門前,李珩當即拂去落至肩頭發(fā)梢的幾瓣桃花,而后推門而入。

眼前景致再變,就見其內(nèi)清幽寒池,水榭樓閣,青瓦綠磚,回廊假山,一名名手捧玉盤的仆從穿梭往來,忙碌卻不失有序。

一切更似凡俗富貴之家,而非玄門世族。

“老爺夫人已在正殿,小少爺請隨我來。”

正環(huán)視間,忽見一身著墨裙,云鬢花顏的女子現(xiàn)身眼前,笑意盈盈說道。

“原來是彩雀,多年不見,你出落得越發(fā)秀致了?!崩铉褡杂洃浿姓J出這女子正是昔年貼身侍女彩雀,當即含笑說道。

“誰叫少爺身為真?zhèn)?,常居神光洞天,難以時?;貋?。”彩雀語帶幽怨,眸中卻掩不住喜色。

“走吧,帶我去謁見父親母親?!崩铉裎⑽⒁恍ΓS彩雀一路向正殿行去。

步入殿中,李珩一眼便望見端坐于上首交椅的一雙男女。

男子年約四十,蓄著胡鬢,身著華袍,面容俊朗卻不怒自威,一雙鳳眸光彩逼人,教人不敢直視。

正是李珩父親,當今瑯琊李氏家主,凡蛻三重高真李燭仙。

而其旁女子容貌清麗,看似三十許人,頭戴寶釵,衣著素雅卻難掩雍容氣度,此刻正滿目慈愛地望來。

這便是母親吳宓。

“孩兒拜見父親,母親?!崩铉癞敿垂虬菪卸Y,心中卻是警惕萬分。

眼前這位父親,可是比自家?guī)熥鸢子裾嫒诵逓楦鼊俚姆餐懭馗哒妗?

“珩兒,快上前來,讓娘好好看看?!崩顮T仙只微微頷首,依舊神色肅穆,倒是吳宓笑意難掩,語帶寵溺。

“娘。”李珩當即起身近前,于吳宓身旁坐下。

吳宓細細端詳李珩片刻,忽蹙眉不悅道:“我兒怎清減了這許多?可是林伏光待你不好?”

林伏光正是白玉真人名諱。

“師尊待我極好,娘多慮了?!崩铉駵匮孕Φ?。

“看來如今你確是改變了,如此也好,省得我親上玉衡將你帶回。”李燭仙打量李珩一眼,語氣平淡。

“從前種種,孩兒已知錯,待兄長歸來,定當面致歉?!崩铉翊故?,面露慚色。

“我早說過,珩兒不過是少年爭勝,并無大過,如今轉(zhuǎn)變你也見了,怎還是這般語氣?”吳宓嗔怪地白了李燭仙一眼。

李燭仙面上嚴肅頓消,嘆道:“都是讓你慣的!”

吳宓卻不理他,拉著李珩的手道:“前番娘托韞丫頭帶給你的玄黃真戒,可收到了?”

“寶物非凡,孩兒謝過娘親?!?

吳宓含笑點頭,正欲再言,卻聽李燭仙道:“林伏光不是派你去張氏巡查么?自你離了玉衡,至今不過數(shù)日,怎突然歸來?可是張氏無禮?”

李珩沉吟片刻,終是決定直言相告。

畢竟試探越多,破綻越易顯露,更何況眼前之人的修為太高……

“并非如此,此番巡查張氏,孩兒倒是意外得知一事……”

不料李珩說完,李燭仙當即冷笑:“張氏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空口胡言!看來有必要派人去張氏走一遭了!”

“父親,這是何意?”李珩眸色微凝,面上卻是一副愕然之態(tài)。

“那張璇是在騙你,我李氏于玉衡立派有功,掌教又豈會輕易動我等?所謂派內(nèi)爭斗,不過虛言恫嚇罷了,你不必掛懷,日后回派,將實情上報即可?!崩顮T仙極為平靜的說道。

那張璇不似作假,但眼下李燭仙卻是這般言辭……

李珩心中頓生異樣,但卻未曾表露分毫。

畢竟此事,只要自己有心探查,都能得知其中內(nèi)情。

眼下李燭仙既然不愿明言,自己也懶得再去追問,畢竟問了也是無用,既然自家?guī)熥鸾o了自己這一番安排巡查之事,想必是知曉些什么的。

否則怎可能如此巧合?

“好了,此事你無需掛懷,屆時回轉(zhuǎn)派內(nèi),據(jù)實稟報便是。”李燭仙淡淡開口。

李珩微微頷首,亦是不再多言。

而后便同吳宓閑聊起來,約莫半刻鐘后,吳宓當即對身旁李燭仙道:

“此番珩兒好不容易回來,正是謝家那姑娘不日便將行至瑯琊,不妨便將那件事提前?”

“也好?!崩顮T仙不置可否。

“不知娘所說何事?”李珩疑惑道。

吳宓笑道:“自是為你尋覓道侶一事,修行所謂財法侶地,你也當及早作此打算才是,那姑娘娘已見過,名為謝靈微,乃河陽謝氏出身,天資不凡,才氣過人,模樣甚美,當為你金玉良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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