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而別定會讓那群人起疑，雖然暫時安全，但此前她的個人信息已經泄露給了那群人，恐怕現在正在查她呢。

憑借原主的記憶，季微霜在電腦里輸入了“老李”的聯系電話，手指翻飛又輸入了一串串代碼。

瞬間，絲線般的數據流不知不覺地將老李手機上的內容，近乎復制粘貼般呈現在季微霜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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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14：“上次那個女的不錯，下個月聯系一下，繼續取。”

中介3：“大量收熊貓Xue。”

和-李醫生：“周六周天出差，下個月再排手術。”

中介21：“劉總要看不上這些，至少大專，先天殘疾不要。”

中介33：“明早十點，卵1個，老地方，面交。”

博雅-林醫生：“下周三，80000。”

中介48：“有老板買新鮮腰子，有貨DD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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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條聊天記錄觸目驚心，這群人的組織比季微霜想象得更為復雜，產業鏈更是不止原主所接觸到的捐L那么簡單。

老李，原名李莽，他只是C城一個“原材料”販子，他頭上鉤連著其他中介人。

也好，從中間人切入更利于順藤摸瓜、一鍋端。

李莽的業務范圍主要是從其他中介手上拿人，并聯系醫療機構的醫生取貨，對接、服務的對象則是其他中介，而買家“老板”們。

至于原主，只是他手上的零星幾個意外“散貨”。但，“散貨”出問題反而更讓人謹慎，這畢竟群人還不想主動惹上警察……

大致掌握一些基本信息，季微霜突然有了一個小想法，惡趣味地黑進了老李的四五個銀行賬戶。

喲，掙不少嘛。

這個世界的科技固然發展到了一定水平，可對于季微霜這種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祖宗而言，簡直就是牙牙學語的兒童水平。

神不知鬼不覺地翻過層層安全墻，季微霜先輸入代碼架空了老李的賬戶，而后將其名下的錢全部投入了股市。

嗯…臟錢，還是洗洗好啦……

季微霜的潔癖包括但不限于身體層面。

唔，要留點錢給他嗎？

看著涌向市場的資金流，咩咩晃了晃頭：有臟東西入侵了咩的大腦！

不僅是銀行卡，綠泡泡、某藍色支付軟件季微霜也沒放過。仔仔細細地在虛擬數額下套空了每一分錢，甚至還好心地幫他開通了某唄。

奈何我還是太周到細致，就是和一般的好心人不一樣，季微霜感慨。

咩咩不語，只是一味辣評：壞人，就要有壞人的亞子。一點應急措施都沒有，做的什么惡？跟你們城里人說不明白。霜霜還好心給你開了某唄，可能和她的家教有關吧。

季微霜：小東西又在嘰里咕嚕說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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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

剛回到城中村民居改建的“診所”，喝得迷迷糊糊的李莽聽到手下的匯報，醉意瞬間褪去幾分。

“MD！”

他眼珠發紅，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手下臉上，“早他媽干嘛去了？！現在才放屁？！”

喝得爛醉，李莽根本沒看手機，自知理虧，只能把火全撒在手下身上，“死人啊？！不知道出去找我？！一群FW！”

……空氣死寂。

“說話啊！”李莽脖頸青筋暴起，聲音嘶啞，死死盯著這群鵪鶉，“人TM啥時候沒的？！監控呢？！查了沒有？！”

手下們像被釘在地上，頭埋得更深，恨不得縮進衣領里，沒人敢吭一聲。

“都他媽啞巴了？！一群吃干飯的FW！”

李莽的臉漲成豬肝色，拳頭攥得咯咯響。

“呵……”

一聲低笑，如同冰片刮過玻璃，突兀地撕破了凝滯的空氣。

“是在找我嗎？”

陰影蠕動，季微霜如同鬼魅般從墻角的暗處緩緩踱出，噙著一絲若有若無、卻令人脊背發涼的笑。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殘影一旋，季微霜精準地閃到至老李身后，冰冷的金屬管口帶著滲骨的寒意，死死抵在老李的太陽穴。

“別…別激動！”老李渾身一激靈，太陽穴突突直跳，聲音抖得不成調，“你、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眼角瞥見手下們手忙腳亂地拔槍上膛，老李魂飛魄散，嘶聲道：“別動！都他媽別走火！有事好商量…好商量！聽見沒？！”

季微霜一手反剪壓制著李莽，另一只手舉著“槍”，聲音冰冷：“去你辦公室。”

“是…是！這就去！這就去！”

老李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冷汗浸透了后頸。

哆嗦的李莽可不老實…

就在季微霜側身的一瞬，背對著手下的老李，左手食指不易察覺地、極快地向下一擺——

然而，預想中的槍聲并沒有響起，老李的頓時心涼了半截。

孤注一擲的狠戾瞬間凝固，只剩下刺骨的冰涼和難以置信的驚恐。

“聽話的孩子才有糖吃……”

季微霜一聲嘆息，輕得像羽毛掃過，哄孩子般的溫柔語調在此刻顯得無比驚悚。

“咔！”

一聲輕響，一截無用的“零件”被卸了下來。

大概是恐懼占了上風，李莽喉嚨滾動，丟了一只手卻連一絲嗚咽都發不出來，只剩下死寂的絕望，雙腿篩糠般劇烈顫抖，臉色煞白地被季微霜挾持進了辦公室。

身后被限制的手一松，就對上了一雙無底的黑色豎瞳：“帝裔召群嵎，萬靈臣伏言通天地。”

人皇幺女，能馭百獸，語萬民；受世人供奉，化而為神，佑文明更替。

——敕靈之術季微霜生而有之，無關人神。

李莽，此刻已徹底歸順季微霜。垂眸，指尖在冰冷的桌面無聲劃過

——扳倒神族暗樁的第一步，悄然落定。

“今夜，”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權與難以違抗的霸道，“當值之人，抹除干凈，一個不留。”

目光轉向垂首身側的李莽：“物理斷網。整理所有交易記錄，以及你現在掌握的每一個接線人信息。”

“后天上午十點整，吳江路，我自會來取。”

季微霜略作停頓，無形的威壓彌漫開來，“其余事務……一切照舊。”

“是。”李莽的回答短促、低沉，沒有半分遲疑。

辦公室外，一截黃銅管身靜靜躺在雜草叢中，管口殘留著類似蛇蛻的半透明薄膜。

月光滑過冷硬的曲線，折射出一絲妖異的金屬光澤。